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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寅車速不停,一眨眼就拐出了小巷。 曹燁當機立斷地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推,邁開兩條長腿,飛快地追著跑出去。但鄭寅的車很快駛?cè)胫髀?,匯入下班大潮的車流之中,在視野中消失不見了。 曹燁追了幾十米,眼見追不上了,他停下來看著車流擁擠的主路,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手里的百元鈔票捏成一團,一揚手用力丟了出去,嘴上抱怨了一句:“打發(fā)叫花子呢……”然后他掏出手機給鄭寅撥了個電話。 鄭寅沒接。 曹燁鍥而不舍地地又撥了第二遍,還是沒接??磥磬嵰蚨ㄖ饕獠唤铀娫?。 又過幾秒,手機一震,鄭寅來短信了:“放心,錢包回頭會還你。這一陣子你就好好待著,別惹禍,過幾天我來看你。對了,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 曹燁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忍住了才沒把手機扔出去。 第11章 鄭寅心情放松,一溜煙把車開到了主路上。 他覺得這番cao作應(yīng)該能治曹燁幾天——沒錢的話,這孩子折騰不到哪兒去。 曹燁這孩子他還是知道的,愛玩,好惹事兒,但優(yōu)點也不少,譬如不矯情,隨遇而安,開得起玩笑。這段時間讓他住在藍宴,他估計頂多嘴上抱怨一兩句,不會真跟你起性子。下次再見面,他一準兒會把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 曹修遠的兒子不會錯的。鄭寅想。 鄭寅對曹燁這態(tài)度,比曹修遠這個生父上心多了。自打十年前他跟著曹修遠,做他的助理兼制片人以來,曹燁每年的生日他都沒缺席過。 曹修遠的所有作品——無論是拍的那些片子,還是獨子曹燁——他無一例外地都很上心。 這次也一樣。曹修遠想拍的那個劇本,是一個圍繞著生活在陋巷的少年展開的犯罪故事。劇本是他們的老搭檔周茹原創(chuàng),說來令人難以置信,但這劇本的誕生確實跟曹燁密不可分。 那晚周茹跟曹修遠他們坐在一桌喝酒,聽說曹修遠的兒子曹燁這幾日從國外回來,她興致上來,說什么也想見見。 鄭寅便從手機里翻出了一張曹燁的照片給她看。那是去年曹燁生日時拍下的照片,曹燁那天剛跟朋友玩了一下午的野外真人CS——他們那一戰(zhàn)隊輸?shù)猛K,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褲腳和衣袖沾著臟兮兮的塵土,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鄭寅哄他拍照時,他情緒差勁,臉色不佳,背上還背著鄭寅幾分鐘前送他的生日禮物——一把價值不菲的小提琴。 當時的周茹苦于靈感枯竭,連續(xù)兩年沒有新作產(chǎn)出,誰知見到這張照片后,她靈光一閃,當晚回去就在電腦上敲出了故事主線。 “一個生活在陋巷的少年被背上昂貴的小提琴壓得喘不過氣來。”周茹說她想寫這樣一個故事,高貴與貧賤交織,陋巷與都市碰撞,關(guān)于無法逃離的生活與掙脫不了的宿命。 按理說,因曹燁而誕生的角色,沒有人會比曹燁更適合出演,但曹修遠卻遲遲不肯下決定。 前兩天他們?nèi)r城勘景,曹修遠忽然心血來潮,說要去附近的音樂附中看一眼。就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他們把梁思喆從千里之外的巖城帶到了北京。 然而至于要不要定下梁思喆來出演這個角色,曹修遠依舊沒有下準話兒,只是讓鄭寅把梁思喆扔到相似的環(huán)境里先待著。 鄭寅與曹修遠共事多年,當然知道他的用意:梁思喆沒有任何表演經(jīng)驗,若是真要定下他做主角,那他一切的表演幾乎全部會出自本能以及他目前的生活經(jīng)歷。然而眼下的情況是,從那晚梁思喆的生活環(huán)境來看,他的成長條件看起來太優(yōu)越了,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陋巷中的少年會是一種怎樣的生活狀態(tài),所以他需要設(shè)身處地地去觀察和體驗,去融入那個環(huán)境之中。 “那曹燁呢?”鄭寅當時問曹修遠,“要不要跟著一起過去?” “你能說動他那就一起過去?!辈苄捱h說。 車子停至紅綠燈路口,鄭寅腦中的思緒收住,掏出手機給曹修遠去了個電話:“遠哥,我把小燁送過去了……他挺乖的,對,您放心吧……” —— 曹燁臉色不佳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憋屈地搜尋剛剛自己隨手丟出去的那一百塊錢。 他打算用那一百塊錢到附近打輛出租車,去朋友那里。 然而,找不到了。 那一百塊錢消失得無蹤無影,好像根本就沒存在過一般。 曹燁覺得一陣煩躁,抬頭掃視著巷子邊上忙里忙外的男女老少——此刻清一色地抬頭看著這位“落難少爺”滿地找錢,稀奇得跟看戲似的。 他們臉上的表情太過一致,以至于曹燁一時根本判斷不出到底是誰撿了自己的錢,他站在原地,不高不低地出了聲,也不知是沖著誰問的:“我那一百塊錢誰撿了?” 當然沒人開口回答他。承認自己撿了錢的人怕不是傻子。 曹燁頓了兩秒,也覺得這問題挺傻,抬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掃興地繼續(xù)往回走。 走到藍宴,梁思喆還在站在門口呢,曹燁不知道這些污糟陳舊的門頭有什么值得研究的,難道在根據(jù)油垢的厚度判斷每家店面存在的年代嗎? “欸?!彼驹诼费厥旅?,下頜微抬,出聲叫站在臺階上的梁思喆。 梁思喆正在思考一會兒吃什么晚飯,聽到這聲招呼后,慢吞吞地把目光從那排門頭移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