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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修遠和鄭寅之間的確合作默契,但平常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卻從不逾矩,就像是多年合作無間的導(dǎo)演和制片人,以至于梁思喆從未往別的方向想過。 這中間有沒有誤會?會不會是曹燁看錯了?梁思喆想,他得找鄭寅把這件事問清楚,包括曹修遠和他,也包括曹修遠和黎悠,以及章明涵。 路邊似乎有人認出他,轉(zhuǎn)頭朝他看過來,梁思喆低下頭,把帽沿朝下拉了拉,然后拐進一條路燈昏暗的小路上。 身上沒帶煙,他在街角的報刊亭買了一包玉溪,跟老板借了火,在暗處吸完了一支煙,情緒平復(fù)了大半,他給鄭寅打了一通電話。 他沒在電話里明說要跟他談什么,只說自己剛剛見過曹燁。 鄭寅在電話里沉默片刻,說他現(xiàn)在在家里,可以隨時過去找他。 梁思喆在街邊打了倆出租車,半小時后他出現(xiàn)在鄭寅家門口。 他抬手敲門,片刻后門從里面被推開,鄭寅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比平時在劇組里要隨意得多,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說了聲:“來了?!?/br> 房間很大,梁思喆隨他進去,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 “喝冷飲還是喝酒?”鄭寅打開冰柜門問。 “喝水就好,”梁思喆說,“寅叔您坐吧,我問完就走?!?/br> 鄭寅接了兩杯水,又從冰柜里夾了碎冰加進去,把其中一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然后他拿著另一杯冰水,在梁思喆斜對角那張沙發(fā)上坐下,“說吧,要問我什么?” 梁思喆拿過那杯冰水,他先前跑了太久,喉嚨干澀,這時一口氣仰頭喝光了,才開口道:“我今晚見了曹燁,他跟我說了一件幾年前的事情,您猜是什么?” 鄭寅也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臉上并無訝異:“他看到了,我知道。” 兩個人像是打啞謎一般地,一個不肯明著問,一個不肯明著答,但對方說了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 看來沒有誤會,梁思喆低下頭,大概是喝了酒,他感覺腦袋有些重。他抬起兩只手,胳膊肘壓在腿上,手指絞到一起撐著額頭,語速很慢地說:“寅叔,這是你跟曹老師的私事,你們是提攜我的前輩,按理說這樣的事情不該輪到我來問,但曹燁是我朋友,他問不出口的事情我想幫他問清楚……您跟曹老師這樣,到底算什么關(guān)系?還是說,曹老師和黎悠老師的婚姻有什么隱情?” “黎悠老師……”鄭寅身體前傾,兩只胳膊都屈起來壓在腿上,他像是想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思喆,如果我跟你說他們倆的關(guān)系我也不太清楚,你會信么?” “您說吧,我會有我的判斷?!?/br> “好,”鄭寅點了點頭,“那我實話實說,我第一次見到曹導(dǎo)的時候還在中戲上大三,曹導(dǎo)那年二十八歲,去我學(xué)校做講座,從那會兒起我開始跟著他做電影,別誤會,最初那十年我們什么也沒發(fā)生。到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說真的,除了黎老師早些年送曹燁回國,我很少看到他們在一起。” 梁思喆的眉心蹙了一下:“您是說他們……?” “他們的關(guān)系我也不清楚,曹導(dǎo)從來也不跟我說這些,我猜他們可能很早就分開了,這么說不是有意要撇清我自己,但如果你見過他們談話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們之間就好像……”鄭寅停下來,像是在思索怎么說更恰當(dāng),“彼此欣賞但卻很久不聯(lián)系的舊友一樣?!?/br> 鄭寅這樣說,梁思喆卻并不感覺到意外。在曹修遠劇組的那幾年他也偶爾會想,為什么拍戲時間這么久,他卻從來也沒見黎悠來劇組探班,曹修遠和黎悠的婚姻好像只存在于別人的口中一樣,如今鄭寅這樣說,那些疑問似乎都得到了解釋。 “那曹燁知道嗎?”梁思喆想了想繼續(xù)問。 “他應(yīng)該不知道,”鄭寅搖了搖頭說,“我猜黎悠大概沒想跟他說這個,否則就不會每年假期都送他回國了。” “那你們怎么不跟他解釋呢?寅叔,我想親眼目睹那件事對他的打擊應(yīng)該非常大,為什么當(dāng)時你們沒跟他解釋,跟他說他父母分開了,現(xiàn)在你跟曹老師在一起,曹燁不是認死理的孩子,他那么信任您,您跟他說實話,或許這件事對他來說還好消化些。” “我想過要跟他解釋,但怎么解釋我一直都沒想好,思喆,我跟曹導(dǎo)……”鄭寅像是有些難以啟齒,過了幾秒鐘才接上話,“如果我們真在一起也就好說了,但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解釋,也不知道是解釋更好還是不解釋更好……” 梁思喆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有些震驚地抬頭看向鄭寅,難怪,他想,難怪他們平時相處的模式不像普通情侶,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情侶,他們只是維持著床伴關(guān)系的合作伙伴而已。 “你懂了吧,”鄭寅苦笑一聲,“何況黎悠瞞了曹燁這么久,我也不知道他們不在一起的這件事,該不該由我這個不了解內(nèi)情的外人告訴他。我勸過曹導(dǎo)跟小燁好好談?wù)?,但他總說小燁是孩子,長大了以后自然會懂,他那個人你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從來不允許旁人插手,說多了就會發(fā)火,沒人能勸得動他?!?/br> “我懂,您有您的難處,”梁思喆沉默片刻,“我知道不該問這個,但如果曹老師的性取向是男的話,那曹燁會不會……”他說到一半,自己也覺得有些荒謬,沒再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