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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人間美味。 他想了想,又把對面碗里的牛rou挑出來夾進了自己碗里。 對面的位置坐下人時,他正一邊吸著氣兒一邊挑著掛滿了油汁的圓面準備往嘴里送,余光見人,他抬頭愣愣地看著去而復(fù)返的時轍。 “你怎么又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逃單呢?!?/br> 時轍把手里拎著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袋子發(fā)出悉悉簌簌的聲響。 程翊從餐巾盒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粘著紅油的嘴,伸手拉開袋子看了一眼:“嗯?這什么……” 塑料袋里面除了一盒新的冰涼貼,還有消毒,止痛,以及治療擦傷的涂抹藥,他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時轍,時轍正低著頭擺弄著手機,從坐下開始就沒往他這里看過一眼。 程翊把塑料袋系好放在手邊,道了聲:“謝了啊?!?/br> 時轍退出了手機后臺的導(dǎo)航,他把手機放起來,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開,低頭看向自己的面碗,手里的筷子頓了頓—— 程翊看著他碗里綠油油的一層香菜,尷尬得頭皮發(fā)麻,忙把桌上的一個空碟子推過去,干巴巴地笑笑:“呃,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就把香菜放你碗里了……那個,你要是不愛吃就挑出來?!?/br> 時轍沒說話,用筷子把頂層的香菜往一旁扒了扒,眉頭都沒皺一下,挑起面條低頭安靜地吃了起來。 程翊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塊牛rou藏進碗底,一邊面不改色地夾起面條把從對面碗里偷來的rou蓋住,一邊若無其事地說:“唉說好的牛rou面怎么一塊兒rou也沒有……” 時轍沉默著用筷子撥開白湯頂上浮起的紅色油星,一雙薄唇被這點油星辣得泛著不自然的紅,沒拆穿對面人拙劣的演技。 第21章 凌晨的大馬路很靜,路上很少有車經(jīng)過,只有道路兩旁綠化帶里抓緊夏天的尾巴稀零協(xié)奏的蟬鳴。豎立于道路兩旁的路燈映出人行道上兩道頎長的身影,兩人一前一后,腳步聲輕細。 程翊拿著手機,低頭上滑著大學(xué)班級群的聊天記錄。這群人每天至少待在一起十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哪兒還有那么多話可說,他翻了好半天都沒找到下午那條@他的消息。裸露在外的皮膚被沁涼的夜風吹得冰涼,程翊搓了搓被吹起一層雞皮疙瘩的后脖子,手里拎著的塑料袋隨著他抬手的動作發(fā)出窸窣的輕響。 走在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程翊沒有察覺,低頭滑著手機,一直到腦門快撞上面前的胸膛時他腳下的步子才猛地停住。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 程翊抬頭時鼻尖險些擦過時轍的嘴唇,時轍臉上閃過一抹近乎尷尬的神色,兩個人猶如觸電一般,迅速各退一步將距離拉開。 時轍微微側(cè)了側(cè)身,沒與他面對面站著:“為什么跟著我?!?/br> “順路唄?!庇滞戏藘上拢€是沒看到那條@消息,程翊的耐心徹底耗盡,他把手機鎖屏,撩起眼皮看著站在面前沒動的時轍。 程翊的個頭在同齡人里不算矮了,面前估計還沒成年的小屁孩兒竟然跟他差不多高。他一邊在心里腹誹著現(xiàn)在的小朋友都吃什么長大的,一個個長這么高,一邊抬著眸子平視著時轍的眼睛,眨了眨眼,故作不解:“怎么了?” 時轍不大習慣與人有這樣直接的眼神接觸,眼睫輕垂,避開他清澈且無辜的杏眼,視線輕輕落在他受傷的脖頸上,那句“你先走”突然卡在喉嚨里沒能說出口。 程翊的喉結(jié)恰巧細微地滾動了一下,小巧的凸起滾過他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那道格外扎眼的紅痕,他似乎有些不適,抬起手在喉結(jié)上捏了一下,卻無意觸碰到傷痕,疼得咧著嘴抽了口氣兒。 時轍覺得自己的喉嚨也隱約有些疼。 可能是剛才那碗面里的一丁點辣椒星作祟。 母親是南方人,不喜辣,他從小到大也很少在自家飯桌上見到辣椒,小時候嘴饞也曾經(jīng)偷偷吃過兩口辣條,那種喉嚨著火、鼻尖冒汗的感覺從此便讓他斷了對“辣”的全部念想。 剛才那碗沒有牛rou的香菜面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硬著頭皮給吃完了。 大概是餓了,或者僅僅只是因為對面的人看起來吃得太香了。 “那個藥,”時轍鬼使神差地指了下程翊手里拎著的袋子,“止疼。” “???”程翊愣愣,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袋子,這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哦哦,謝謝啊。” 時轍沒回話,轉(zhuǎn)過身徑自往前走。 程翊似乎真的只是跟他順路,在他快到家的前一個十字路口,程翊就從另一條路走了。他沒回頭,程翊也沒跟他打招呼,走得安安靜靜,他只聽到了塑料袋的聲響在耳邊漸行漸遠。 胡同口那家院里養(yǎng)的狗聽到腳步聲時對著門縫狂吠起來,時轍穿過狹窄的胡同,正在書包里摸鑰匙,發(fā)現(xiàn)院門口的大門給他留了一條小縫。 時轍推門進去,頓時一怔,屋里的燈還亮著。 他掀開門簾走進來,從涼爽的秋夜中踏入沉悶潮熱的蒸籠。胡同里的夏天總是伴隨著許多蚊蟲的飛鳴,所以門廳總是掛著厚重的塑料門簾。大概是通風不好的緣故,他家總是很熱,每年都要捱到十月屋里才會感知到一點秋意。 屋里很安靜,電風扇沒開,電視機也沒開。 王菁穿著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黑屏的電視機發(fā)呆,聽到聲音也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