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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晦暗的辦公樓大廳里充斥著汽油的味道,背后樓道里蔓延下來的灰煙也緩緩在四周彌漫開,王崢手中的煙頭就像一顆不知會在何時爆發(fā)的炸彈,幾人不敢輕易妄為。 兩人貼合的手心里是潮濕的薄汗,程翊搓了搓時轍的掌心,抬眼平靜地凝視著王崢。 “你想怎么樣呢?斷我一條腿?殺了我?還是說……”程翊朝他手里的汽油桶揚了揚眉,“和我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王崢哼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既然你沒想死,”程翊不解地皺了皺眉,“那你就這么一把火把我燒了,你自己難道就出得去嗎?” 王崢微微一怔:“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 “靠著那些東西嗎?”程翊樂了,“如果你靠得住那些東西,想必現(xiàn)在也不會自己站出來堵我們了。” 他放開時轍的手,輕輕在時轍指尖上捏了一下,他邁步從腳邊的唐敏小腿邊跨過去,站在前面的唐寧攔了他一下,被晏向辰背在身后的手止住。唐寧疑惑著,看著程翊從她和苗鈺身邊走過,不急不緩地走到晏向辰身邊。 王崢拿著汽油桶緊緊盯著兩人,腳步略微后退,晃蕩的塑料桶里有淡黃色的汽油灑出來,空氣里的味道愈發(fā)刺鼻起來:“你想干什么?” 程翊欲要向前的步子微微一頓,腳步邁得更大了,一邊好笑道:“你躲什么?不是你要我留下來的嗎?” “你就站在那兒!”王崢一手拎著汽油桶,一手拿著煙,作勢要點,“再往前一步你們就他媽全都別想走了!” 程翊停了下來:“OK,冷靜,有話好好說……” 看王崢緊張的樣子就知道,和他的推測大差不差——從剛才四樓那間辦公室里他就覺得奇怪,王崢這么大費周章地布局吸引他們過來,大可以放厲鬼出來糾纏,卻為什么只找了一對靈體幻形出晏向辰的心魔?再到剛才天臺上那個與四樓頗有點異曲同工意味的情景,程翊怎么也該琢磨明白了——這么多年過去了,王崢早年間手里那些肯為他所用的東西早在十年前被特行一鍋端了,沒準兒現(xiàn)在手里只剩下些讓人不痛不癢的靈體,手里最后一張底牌大概就是剛才天臺上那個,靠著反噬才能成功躋身鬼身行列的女鬼了。 說白了,王崢現(xiàn)在就是個光桿司令,那么就更沒什么可怕的了。一個又瘦又小的跛腳中年男人,能對他們起到威脅的唯有他手里那個煙頭而已。 程翊右手背后,不露痕跡地跟晏向辰打了個手勢。天色太暗,還沒等晏向辰看清他做得手勢是什么,就聽程翊朝王崢身后敞開的辦公樓大門口看去,愉快地笑了起來:“不過現(xiàn)在,恐怕你也走不了了——成哥!” 程翊聲音拔高,王崢陡然色變,拿著汽油桶猛地轉過頭。 晏向辰剛抬眼要朝門口看去,就被程翊一把推過去,壓低了聲音說:“我他媽手斷了叔!等什么呢!” 晏向辰一個慣性朝王崢沖過去,王崢扭頭看向漆黑一片的校園,這才發(fā)覺自己被騙了,扭過頭就看到直沖門面的晏向辰,晏向辰抬腳踢在王崢手腕上,將他手中的煙頭踢飛在大門外,王崢手腕劇痛,臉色慘白,cao著鄉(xiāng)音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什么。 “你還放我一馬,”晏向辰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我他媽放你一驢!” 王崢朝后仰去,手里的汽油桶砸在地上,汽油咕嘟咕嘟淌了滿地。 程翊本就頭暈目眩,又吸進這股刺激的氣味,眼前一黑,發(fā)飄的身體跌進熟悉的懷抱里。他抓住時轍的胳膊,弓著背劇烈地干嘔起來,時轍拍著他的背,聽到晏向辰朝他們喊:“小時帶程翊快走!” 時轍二話沒說摟過程翊的肩膀,護著他繞過滿地汽油朝門口跑去,苗鈺雖然瘦小,卻異常有力,她弓著腰拽著唐振華的胳膊朝外拖行,唐寧艱難地把唐敏從地上拽起來,扛在背上。 程翊無意瞥到,他抓住時轍的手臂,腳步停了下來,撐著墻說:“時轍,去幫一下唐寧姐吧,我能走?!?/br> 晏向辰用手肘將王崢狠狠懟在墻上,王崢的眼中血絲密布,瞪著眼睛朝著晏向辰眼睛吐了口唾沫。 晏向辰這口帶著血痰的唾沫糊了眼睛,險些沒直接吐出來,他忍無可忍地空出一只胳膊抹了把臉,王崢渾身干瘦得沒二兩rou,趁著他抬手的空擋不知怎么從晏向辰箍在他脖頸的胳膊下鉆了出來。 時轍已經(jīng)扶著程翊走到了門口,扭頭見唐寧背著唐敏一步三顫地往外走,抿了抿嘴,低聲對程翊說:“你小心點?!?/br> “好?!?/br> 時轍朝樓梯跑去,程翊扶著墻慢慢往外走,一只腳剛邁出門檻,還沒等他把撲面的新鮮空氣吸進肺里,后背猛然濕透,他詫異轉頭,就見王崢將潑空的汽油桶狠狠丟在旁邊,顫巍巍地從兜里摸出一個打火機,不知是不是手抖的緣故,他粗碩枯糙的拇指搓動了幾下火石,一小簇明火從打火機里跳動出來。 晏向辰遠遠地朝王崢撲過來,聲音陡然變調:“我**媽的王崢!” 程翊猛地往門外沖,奈何這陣頭暈目眩的感覺還未褪去,往前邁出的一步還沒等在地上踩實,腿彎就是一軟,整個人朝辦公樓外的臺階栽去,緊接著脊背上便是一陣鉆心的燒灼。 身體從臺階上滾下來時渾身痛得像是要散架,后腦勺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上,程翊猜想應該是樓梯邊上的花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