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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佐證?” “我想在犯案時間重返現場,看看能不能有新線索?!?/br> “晚上去?光線不好啊?!?/br> “盡可能還原現場,有助于從犯罪者的角度去思考。” 任燚抓了抓頭發(fā):“好吧?!?/br> 晚上一點多,倆人再次來到了第四視角。 這里幾天前剛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故,生意自然受到影響,此時整條街都頗清冷,全不復從前的熱鬧景象。 到了現場,宮應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街上轉了兩圈,把東西兩側通往第四視角必經的路都走了一遍。 任燚就跟著他壓馬路,聞著飯館里飄出來的陣陣香味,口舌生津,胃里難捱地抽了抽。 直到半夜一點多,大約到了起火前的時間,倆人才跨過封條,來到了廢墟前。 宮應弦深吸一口氣,戴上口罩,打開手電。 “等一下。”任燚看著他,“你不會再吐了吧?” 宮應弦道:“不能保證?!?/br> “這里不過就是臟一點,你就吐了,你有沒有看過心理醫(yī)生???”任燚聳了聳肩,“既然這樣何必為難自己呢?!?/br> 宮應弦冷道:“你少一點廢話,我們就能早點結束,或許我不會吐在你身上?!闭f完大步邁了進去。 任燚翻了他一眼,也跟了進去。 這里跟前兩天無甚差別,只是夜晚視線很差,他們必須一直注意腳下,否則很容易被各種東西絆倒。 倆人摸索著上了樓,宮應弦查看了別的包廂,喃喃道:“包廂門是封閉的,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如果蔡婉說的是真的,這里那么多包廂,那個人為什么進入他們的,又為什么要縱火。” “我還是覺得她在撒謊,她說的那個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是她認識的人,她在包庇。”任燚“嘖”了一聲,“就她一個活著,還真是死無對證?!?/br> 宮應弦不置可否,一邊看,一邊往二樓走去。 任燚突然想到了什么:“哎,你覺得,酒吧老板知不知道有人在他的酒吧里吸毒?”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睂m應弦道,“我的同事正在調查。” “那么年輕的小姑娘,就碰毒品?!比螤D感慨了一句。 “太多了。蔡婉說她沒用過幾次,這種合成類毒品對神經損傷非常厲害,她的混亂也許不全是因為撒謊?!?/br> “對了,你真的是化學博士嗎?” “嗯。” “那你也像電視里那樣,可以自己合成……你懂的?!?/br> “只是簡單的化學cao作?!?/br> 突然,倆人背后傳來一陣細微地嘎吱聲,他們齊齊回頭,就見背后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深更半夜,在一棟死了近三十個人、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建筑里看到這樣一個虛晃的影子,任燚頓覺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 “什么人!”宮應弦吼了一聲,箭一般追了過去。 任燚也趕緊跟了上去。 那個人影跑過長長地走廊,向著樓梯口沖去。 任燚在確定那是個活人之后,暗暗松了口氣,但腳下一刻也沒懈怠,縱火犯的一大共性,就是喜歡回到現場,一遍遍回味自己的“杰作”,這個人很可能…… 突然,跑在前面的宮應弦被什么東西絆倒了,整個人往前摔去,任燚剎不住腳步,撞到了他身上,倆人在雜亂的廢墟里滾成了一團。 任燚感覺肋骨撞到了什么東西,腳也扭了,疼得他叫了一聲,耳邊同時傳來宮應弦的抽氣聲。 宮應弦身上的味道撲進任燚的鼻息,原來那種淡淡的、干燥而有質感的草藥味,不只在宮應弦的車上,他的身上也…… 宮應弦一把將任燚推到了一邊,從地上跳了起來,厲聲道:“站??!” 任燚一抬頭,見他們追捕的人已經下了樓梯。 宮應弦扔掉了手電筒,手電筒落地的瞬間,燈光朝上照耀,他手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把槍,在任燚的視線里一閃而過。 宮應弦頓了一下,短暫的不足一秒的時間,他就朝著與樓梯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任燚意識到他要干什么之后,大吼道:“不要!” 宮應弦縱身從二樓窗戶跳了出去。 任燚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腳踝的疼,跑下了樓去。 只見宮應弦追著一個小個子的人跑出去一百多米,便將那人按倒在地,只聽那人大叫著“放開我”。 任燚跑了過去,叫道:“你知不知道跳窗戶多危險?你他媽以為自己拍電影呢!” 宮應弦充耳未聞,從兜里掏出車鑰匙扔給任燚:“副駕駛抽屜里有手銬?!?/br> 任燚怒瞪著宮應弦。 宮應弦一手扣住那人的兩只手腕,用膝蓋壓著他的背:“去啊?!?/br> 任燚轉身去了宮應弦車上,拿來手銬扔給他,他利落地把那人拷在了欄桿上。 “你們憑什么抓我,放開我!”那人驚恐地叫囂著。 任燚蹲下身,觀察了一下,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個子精瘦矮小,皮膚蒼白,長得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 宮應弦寒聲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大半夜出現在這里?” “我、我好奇,來看看都不行嗎?你憑什么抓我,我犯什么法了!” 任燚瞄到了他背后的背包,一把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