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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看了盛伯一眼,略有些別扭,盛伯小聲說:“沒事的,少爺不喜歡吃熱的,也不太習慣半夜吃東西,您坐吧?!?/br> 倆人坐在桌前,任燚看了宮應弦一眼,見宮應弦也在看著他。 他們就像是要較勁兒一般,誰都不肯先挪開目光,就那么互瞪著對方,宮應弦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而任燚夾了一筷子熱乎乎的排骨,扔進了嘴里。 那醬汁蒸排骨剛出鍋,任燚被燙著了,他張開嘴直哈氣,到處找水喝,盛伯趕緊把水遞給他。 宮應弦的一邊嘴角幾乎難以察覺地向上扯了扯,他放松地仰靠進椅背,顯然也是累了。 任燚沒有被燙傷的上唇所阻擋,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說:“有這么好的飯菜,你就吃那玩意兒?” 宮應弦平靜地說:“吃完之后,你去休息一會兒,明天早上會有人送你回中隊?!?/br> “你呢?你要去分局審那個人嗎?” “當然?!?/br> “我也要去?!?/br> “你的工作是協(xié)助火災調查,剩下的是警察的工作?!?/br> “我已經(jīng)參與了這么多了,你覺得我能袖手旁觀嗎?!比螤D堅持道,“我也要去,我要第一時間知道,那個孫子到底是不是縱火犯?!?/br> 宮應弦猶豫了一下:“行吧。” 任燚越吃越香,大概是屬于大腦的供血都跑去了胃部,他閑聊一般說道:“你家這么有錢,你又一身奇奇怪怪的毛病,你何必非要為難自己去當警察呢。” 盛伯在一旁變了臉色,他偷偷地瞄了宮應弦一眼,想轉移話題:“少爺,要不要再吃一個?” 宮應弦面色平靜地喝了口水:“跟你沒關系?!?/br> 任燚被噎得無話可說,他冷哼一聲:“你說得對,是我多管閑事。” 宮應弦起身走了。 盛伯不好意思地說:“任先生,您不要往心里去?!?/br> 任燚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要是往心里去,早被他氣死了?!?/br> 盛伯苦笑一聲:“這么多年了,您是少爺?shù)谝粋€帶回來的朋友,我們都特別高興。” “我跟他不是朋友,只是一起工作而已?!比螤D直白地說道。 盛伯的眼神rou眼可見地黯淡了下來,任燚頓時有點后悔。 盛伯復又笑道:“少爺帶您回家,肯定是信任您的,我相信你們會成為朋友的。” 任燚嘲弄一笑,他才不在乎能不能跟宮應弦做朋友,他只希望能完成工作的同時,少上點火。 吃完飯,任燚被帶到了客房,他忙活了大半夜,又累又不舒服,倒頭就睡著了。 ==== 天亮后,任燚又在宮應弦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后倆人前往鴻武分局,不過這次開車的是專職司機。 到了分局,宮應弦直奔審訊室,昨天被他抓住的人,大約是在審訊室坐了一夜,困得直點頭。 一見他們進來,那人就瞪著通紅的眼睛大叫道:“我沒有放火,你們沒有證據(jù)就亂抓人!” 宮應弦拉了張椅子坐下了,他冰冷地問道:“名字,年齡,籍貫,身份證號碼。” 那人猶豫了一下,老實答道:“周川,25歲,谷市人……” 宮應弦又詳細問了他的情況,得知他曾在天啟上大學,畢業(yè)后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編程,一年前辭職,待業(yè)至今。 宮應弦讓同事去核實了周川的基本信息,全部屬實。 宮應弦問道:“昨夜為什么出現(xiàn)在那里,相機里為什么有那么多照片和視頻。” “我只是好奇而已,我就拍點東西怎么了?哪條法律規(guī)定我不能去了,你們憑什么像抓犯人一樣抓我?!?/br> 任燚厲聲道:“封條沒看到嗎?你以為那些封條是用來干什么的?!” 周川微微抖了抖:“就、就算有封條,我不該進去,那也不算犯罪吧,我不是學法的,但是法律常識我還是有的?!?/br> “你有法律常識,就不會只為了滿足好奇心而冒破壞罪案現(xiàn)場的法律風險?!睂m應弦死死瞪著他:“別把我們當傻子,如果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將把你列為縱火案的第一嫌疑人去調查?!?/br> “我沒有縱火!”周川大叫道,“我真的沒有縱火,我只是好奇,只是拍了點東西而已,我什么也沒干,我沒犯法!” “你在撒謊!”宮應弦狠狠一拍桌子,“如果你還不說實話,我會調查你過去半年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進行的每一筆消費,接觸或聯(lián)系過的每一個人,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留下的每一絲痕跡,一旦讓我發(fā)現(xiàn)一丁點可疑的地方,我就會挖的更深、更廣,你最好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東西,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在證據(jù)面前無話可說!” 周川嚇得臉色煞白,他扁著嘴,幾乎就要哭了。 任燚敲了敲桌子:“我勸你識時務,等到我們查出來,你會錯過自首的機會,你這么年輕,真想后半輩子在監(jiān)獄里過?” “不、不要,我說就是了!”周川啞著嗓子喊道。 “說?!?/br> “我……我在做直播?!?/br> 任燚瞇起眼睛:“直播?網(wǎng)上那種直播?” 周川點了點頭。 “在什么地方做的直播?什么平臺允許你發(fā)布這種直播?” “不是國內的?!敝艽ㄒе齑剑笆悄欠N查不到服務器的。” “查不到服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