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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矮身躲過,腰身旋擰,半身轉(zhuǎn)了過來,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刺向?qū)m應弦的眼睛。 就在刀鋒距離宮應弦不過寸余時,宮應弦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大拇指,干脆利落地一掰。 指骨斷裂的脆響和男子的慘叫聲編織進了這夜的樂章,更添恐怖。 宮應弦搶過男子的匕首,長臂一展,弧度如鵬鳥揚羽般優(yōu)雅,卻是一刀劃開了對方的脖子。 大動脈的血噴涌而出,形成了一個一米來高的血柱。 任燚看著那爭先恐后逃出衰亡機體的鮮血,只覺他看了半輩子的恐怖場面,這一幕至少能排進前五。 黑衣男子的身體軟了下去。 宮應弦抓著匕首,緩緩站了起來。 “應、應弦?!比螤D輕聲喚道。 宮應弦慢慢轉(zhuǎn)過了身來,他前胸全是血,白玉般的俊臉上也噴濺了斑斑血跡,像一頭剛剛撕碎了獵物的猛獸。 任燚大氣都不敢喘。 宮應弦低聲道:“有紙嗎?!?/br> “……什么?” “好臟?!睂m應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任燚回過神來,趕緊摸了摸兜,果然找出兩張餐巾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塞進去的,他走過去,擦拭著宮應弦臉上的血。 宮應弦一眨不眨地盯著任燚,黑夜中,瞳仁泛著一絲幽蘭地光?!盀槭裁床慌埽俊睂m應弦面無表情道,“為什么回來?” “我能扔下你們跑嗎,邱隊長呢?” “不知道,你們不是在一起嗎。白赤城呢?” “邱隊長去追黃焰了,白赤城想跑,但被我抓住了,揍暈了拷在大門上了?!?/br> “你就不該回來!”宮應弦冷道,“你要么去安全的地方等我們,要么帶他離開,之前說好了要聽指揮,你聽哪兒去了!” 換做平時,任燚肯定要辯駁幾句,可他的余光瞄了一眼地上那個還在放血的人,突然一句都不敢頂了,他抿了抿唇,“我們一起走?!?/br> “我們現(xiàn)在走不了。” “為什么?” “還有其他人,而且不知道幾個?!?/br> “什么?這個人是誰?” “除了黃焰以外,那兩個‘人質(zhì)’是他們的人,紫焰還安排了其他人,每個都有槍,每個都練過,確保我們務必死在這里?!睂m應弦咬牙道,“不把他們殺光,我們走不出去?!?/br> 任燚驚呆了。 宮應弦瞪著他:“所以你就不該回來!” “那我更應該回來,起碼多一個幫手。不行,我們得盡快找到邱隊長,她一個女人太危險了?!?/br> “她比你更能保護自己?!睂m應弦從地上撿起黑衣男子的手槍,退出彈夾看了看,又在男子身上摸了一遍,失望地說,“只有兩發(fā)子彈了。” “你的槍也沒子彈了?” 宮應弦搖頭。 “邱隊長拿走了那個男扮女裝的人的槍,去追黃焰,黃焰不是很危險嗎,我真的很擔心她。” “我也擔心,但是現(xiàn)在沒有別的辦法,我不知道紫焰到底派了多少人來,這幾個人像是雇傭的殺手。”宮應弦咬牙道,“在這里我們起碼還有遮擋,如果離開,一旦有狙擊手,我們在空曠的室外就是活靶子?!?/br> 任燚話都說不出來了。雖然倆人的處境很糟糕,但起碼在一起有個照應,可邱言呢,她一個女人,真的能保護自己嗎,何況邱言要對付的是一個危險程度極高的通緝犯。 “我們要去找她……”宮應弦道,“先統(tǒng)計一下身上有多少東西,我也不知道我們有多少敵人?!?/br> 倆人把身上的“武器”統(tǒng)計了一番,子彈只剩下兩發(fā),手電筒只剩下一個,燈泡手榴彈七個,藥瓶小炸彈三十多個,匕首兩把。 宮應弦把手電筒和一多半的藥瓶小炸彈都給了任燚:“燈泡有點危險,棉芯燃燒的速度不均勻,有提前引爆的風向,所以我來用,其他的你拿好了?!?/br> “好。” 宮應弦又開始脫外套。 “你做什么?” 宮應弦的衛(wèi)衣里穿著一件防彈背心,他要把背心脫下來。 任燚明白了他的意圖,一把按住他的手:“別給我,你比我危險多了?!?/br> 宮應弦拉開他的手,把背心脫下來,命令道:“穿上?!?/br> “我不穿,你更需要穿。這東西就像我的防護服,誰上戰(zhàn)場誰穿,誰穿誰上戰(zhàn)場。”任燚瞪著宮應弦,“你要讓我當主力嗎?!?/br> 宮應弦口氣冷硬,不容置喙:“穿上,或者我?guī)湍愦┥??!?/br> 任燚抿著唇。 宮應弦拽開任燚的胳膊就給他往身上套,任燚奮力掙扎起來,宮應弦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粗暴地吻住了他的唇,甚至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任燚輕哼一聲,就想推開宮應弦,宮應弦趁機抓住他的胳膊,套進了背心的一個袖口,又擒著他另一只胳膊塞進了另一個袖口。 任燚發(fā)出抗議地聲音,拽著背心的前襟想脫下來,卻被任燚趁機一手擒住了兩只手腕,用力抵在胸前,另一手按住任燚的后腦勺,將這個吻加重、加深,讓任燚無處可躲,讓任燚只能被他不留空隙地、密密實實地親吻。 宮應弦直將任燚親得大腦發(fā)暈,趁機給他拉上了拉鏈,這才松開了他。 任燚喘著粗氣,瞪著宮應弦,但那眼神毫無威嚇力,甚至因為剛剛結(jié)束的親昵,連眼角都還帶著尚不及散去的春色,看在宮應弦眼中,更像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