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不愛你了[娛樂圈]/倒追、男主病嬌黑化甜餅合集、代嫁作精懷崽后死遁了、離婚后前夫有了[娛樂圈]、美食主播教你如何養(yǎng)鬼、你是我的九萬里星河、親愛的,銀行家、臺風天太陽雨(強制1v1)、鼎沸、回鸞
紀方酌收回目光,移向藥鋪高高一面杉木藥柜,視線定格在頂排角落。 “就是它。” “雄黃微毒,泡酒便可內(nèi)服。我酒肆里正好有還未揭蓋的黃酒,麻煩何大夫取些雄黃,研磨成粉帶來吧?!?/br> 說罷又看向病人,道:“若是你兒女也有此般癥狀,也捎帶一些雄黃酒回去。輕癥則外用,重癥內(nèi)服,莫要拖延?!?/br> [1]《桃花庵歌》明·唐寅 本章參考: [1]《本草綱目》 [2]《本草求真》 [3]網(wǎng)絡:中國醫(yī)藥信息查詢平臺 第35章 老婆我從來問心無愧 “紀莊主,紀莊主!” “小陶姑娘?” “你們在嗎?” 還差三刻到卯時,紀方酌就被樓下的呼聲吵醒了。 “嗯……” 他慢吞吞從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睡眼,勉力睜開,看向窗外。 天灰蒙蒙地發(fā)黑,明明已到了將要日出的時分,太陽卻縮在云層后面遲遲不現(xiàn)影子。 雨季將要來臨的征兆。 紀方酌哭喪著喃喃自語:“狐貍都還沒醒,我又得起來打工。好不想打工啊?!?/br> 他說的不是蘇年,而是那只毛茸茸的紅狐。這狐貍長大后食量越來越大,一日要三五頓rou才能喂飽,往往天剛亮就從屋外咚咚咚地跑進來,叼住紀方酌那一角被子往外拽,提醒他起來喂飯。 而蘇年覺淺,常常紀方酌起身他就隨著醒來,兩人在床上又得摟摟抱抱好一會兒才起來。 不過今日尚早,他想要蘇年再多睡會兒。 昨夜兩人鬧得很晚,沐浴的時候就做了一回,后來他又就著姿勢把蘇年抱回房內(nèi)。蘇年耳根guntang,紅得像要滴血,但渾身發(fā)軟沒力氣,只能趴在紀方酌肩膀上,軟軟得扣住他的背脊,撓出不輕不重的幾道指痕。 弄到最后他竟是直接昏睡過去。紀方酌又穩(wěn)穩(wěn)當當把他抱去洗干凈,嚴嚴實實把塞回被窩立,輕輕吻他的眉心,說晚安好眠。 蘇年體力不好,每次多做幾回就累極。 “唔。”蘇年蜷在被子里小幅度地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伸手攀在身邊人緊實的腰腹上。 “醒了?” “嗯?!?/br> “再睡一會兒?!奔o方酌吻他眉心,小心捉起他的手腕放回被里。 “何大夫來找,我下去看看?!?/br> “……好?!?/br> 蘇年半夢半醒,含含糊糊應了一句。 紀方酌看他可愛,心中歡喜,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又捏捏他的臉頰,直到被他抬手軟綿綿地推開,才起身下床,踩著鞋履下樓去了。 看到黑衣束發(fā)的男子走下來,何樹急忙迎上去,道:“大事不好?!?/br> “什么事。” “唉?!焙螛浯诡^喪氣,“紀莊主,上回你給的黃酒,性子溫和,和著雄黃剛好解毒。我便多給了他兩盅,讓他回去備著,以便不時之需?!?/br> “這不是好事么?” 何樹卻搖搖頭,像是有難言之隱:“紀莊主,您來藥鋪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此時天色尚早,街巷籠罩在昏暗和霧蒙蒙的濕氣中,風吹草木簌簌沙沙,遠處不斷有嘈雜人聲傳入紀方酌的耳中。 紀方酌隨何樹前去,遠遠就看見藥鋪外竟橫七豎八坐了幾十人,半倚在石坎的,斜躺在路邊的,無一例外都皺著一張臉,不停地叫喚難受。 “這是怎么了?”紀方酌有點茫然,“不會都中了疫毒?” “顯然?!焙螛鋰@口氣,“若說只是疫毒,雄黃方可療愈;可不巧的是,藥鋪里的雄黃已經(jīng)所剩無幾。這一味藥本就稀缺,價格昂貴,我也沒法憑空變出藥材?!?/br> “無妨。”紀方酌看向他道,“這一帶還有哪里能夠采買雄黃?我去買來便是?!?/br> 何樹雙眼微微睜大:“紀莊主宅心仁厚。” 說罷眼神卻又暗淡下來,“只可惜這個法子行不通了。這些人……” “都是從蓼鄉(xiāng)來的?!?/br> 他看向路邊坐的那群布衣百姓,幾乎都是農(nóng)人的裝束。近一二年建仁侯府封地賦稅愈發(fā)繁重,無論從商還是種田,一年收成幾乎也只能夠得生活開銷。 哪怕最肥沃的土地,也種不出明晃晃的金子。 別說讓他們自己掏錢買雄黃了,就是專門采礦的匠人也漸漸另擇他路,不再干這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現(xiàn)在的雄黃,有價無市。 紀方酌聲音沉下來:“形勢嚴峻,一鄉(xiāng)百姓受疫毒侵擾,縣令不管?” “管不上?!焙螛鋼u頭,“縣令也哭窮,折子……不知道是沒遞,還是遞不上去。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去求侯府。侯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然不顧百姓性命啊。” 紀方酌不動神色攥緊五指。 盛榮草菅人命,建仁侯放任不管,此人非是善類,他一早便知。 他走上前去,一一打量地上躺著的幾十人。拿過何樹手中的薄紗布,俯下身來,不顧臟污,細細查看病人的患處狀況。 “大伯,您染病有多少時日了?”紀方酌問道。 面前是個頭發(fā)微白的男子,體態(tài)臃腫,兩手布滿老繭,是常年做農(nóng)活的痕跡。他好像失了力氣一樣,歪歪斜斜地靠坐在石沿上,腦袋耷拉一邊,呼吸微弱。 “大伯?”紀方酌又喚了一聲,稍稍提高音量,“您染病多少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