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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掛掉電話,轉(zhuǎn)過頭來看于褚。 近乎貪婪、赤.裸地,從額頭到嘴唇再到鎖骨,像是要把他一寸一寸用目光把他剝開,描刻進腦子深處。 哪怕是公開心意之后,他也很少在于褚面前如此坦誠地表露欲.望,他總是克制地把情緒藏在眼睛后頭,裝出平靜溫和的表象來,再一點點進入安全線以內(nèi),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樣的目光讓他看起來很陌生,仿佛換了一個人。 于褚平靜地回視著他,道:“你有什么打算?” 正好財務總監(jiān)報完了,房間里又是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杜明江安靜地收回了目光,放在桌上的手捏成了拳頭。 “我準備把青鳶的娛樂部分剝離出去,單作為二級子公司存在。母公司重新回到最開始的業(yè)務,做連鎖的LIVE酒吧,初步預計重開25家,”杜明江說,“事業(yè)計劃已經(jīng)出來了,還滿意嗎?” 于褚道:“滿意。杜總,你開個價吧,多少錢一股?” 杜明江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會議室里的空氣都快要凝結了,財務總監(jiān)尷尬地立在最前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良久,杜明江擺擺手,讓他先回座,剛好秘書送茶進來,將剛泡好的鐵觀音輕輕擺在于褚桌前,道:“請慢用。” 杜明江沒讓他走,而是讓他站在邊上,問于褚:“我新請的秘書怎么樣?” 小秘書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有些緊張地看向杜明江的方向。到了房間里面,燈光明亮了許多,于褚抬起頭,看見他白襯衣領子上面帶著不明顯的痕跡。 他臉上的笑意收了一些,道:“杜明江,你越活越回去了么?” “是啊,”杜明江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大概瘋了,你最好離我遠一點?!?/br> 于褚吸了一口氣,目光掃過會議桌上神色各異的眾人,又掃過邊上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的秘書,道:“你們先出去,我跟杜總單獨聊幾句?!?/br>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紛紛起身往外面走。徐秘書大約是明白了點什么,有些恍惚地看著于褚的臉,直到于褚加重語氣道:“還留在這做什么?” 他僵硬地離開了會議室,把門帶上,里面很快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于褚看著杜明江,從椅子里站起來,往他的身邊走了兩步。杜明江抬著頭,瞳孔中倒映出來的人突然捏緊了拳頭,毫無征兆地朝著他揮了過來。 杜明江毫無準備,將將用手擋了一下,被一拳砸在了顴骨上,半邊臉瞬間變麻。于褚咬著牙關,揪住他的衣領,低罵了一句:“杜明江,你真他媽是個混蛋,”這回砸向了他的另一側臉,杜明江伸手擋住了他的拳頭,反扣住他的手腕,又被于褚抽了回去。 很快變成了雙方面的互毆,兩人像是被戳破了巨大氣球,此時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儀態(tài),于褚下手狠,杜明江下手快,會議室眨眼間一片狼藉,椅子倒了一地,文件散得到處都是,他們身上都掛了彩。 于褚被抵在了會議桌上,他臉上帶著憤怒的紅潮,喘著氣,一身狼狽,杜明江也沒好到哪里去,左臉腫著,下巴處見了紅,眼睛瞪著眼前的人,幾乎要瞪出血來,一字一頓地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于褚,我好恨你。” 于褚抬腳去踹他,把人踹回了主座的椅子里,這一下讓杜明江彎下了腰,靠在椅子里,捂著傷處,卻突然聳動著肩膀笑了起來。 他仰起頭,一邊笑一邊擦下巴上的血,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于褚同樣帶傷的臉。于褚花了幾分鐘平息自己的呼吸,重重地坐回了另一把椅子里,抽出一根煙來,卻沒找到打火機。 杜明江把打火機扔在桌面上,于褚去拿,他卻按住了另一頭,啞聲道:“一物換一物?!?/br> 于褚看了一眼他的慘狀,把自己手里的那根煙扔了過去,重新抽出一根,點燃了用力地往肺里吸了一口。 短暫的平靜,兩人帶著滿身的傷,沉默地抽著煙。 “你什么價格買入的,我以兩倍的價格買回來,”于褚說,“這是我媽的公司,你知道它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我不想動那些手段,我們還沒走到那一步。” 杜明江沉著臉說:“我說過會送給你,只要你跟白越澤分手。” “哦,”于褚冷笑著咬住煙蒂,“杜明江,你認識我這么多年,還沒摸清楚我的脾氣么?” 兩人之間隔著煙霧,看不真切彼此的眼睛。 于褚低聲道:“我這輩子最討厭受拘束,你越要挾我,我便越要那么做。青鳶現(xiàn)在在你手里,我今天來了,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哪怕我把它毀了,也不想讓你痛快?!?/br> 杜明江閉了一下眼睛,扶手上的手在微微地發(fā)抖。 他仿佛又站在那個充斥著香水味的化妝間里,18歲的于褚一身戲服,高高地綁著馬尾,身形消瘦,眼神凌厲,高高地坐在桌子上面,居高臨下地問他要不要做個交易。 那時的他也在發(fā)抖,想把眼前的人從高桌上拉下來,解開那頭的長發(fā),讓他在自己身下喊他的名字。十年過去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于褚依然是于褚,就像手里握著的一把沙,握得松了怕丟,握得越緊卻流得更快。 他的確快要瘋了,或者早就在過去的某天里丟了理智。于褚是帶白越澤來的,哪怕是來青鳶、也許最后一次跟他開這個會,依然帶著那個男人,連一點虛假的幻想都不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