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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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浮握緊金紋,一把將他拉到身前,陰沉沉道:“你心疼了?” 夏醇聞到一股酸味,忍笑道:“沒有,只是覺得我們在屋子里享受溫暖,卻讓兩個孩子在外面受凍,實(shí)在過意不去。” 閻浮冷冷看他一眼,總算高抬貴手收起法術(shù),木門猛地被撞開,兩個小雪人嘰里咕嚕滾了進(jìn)來。 “師尊!”唐錦年手臂僵硬地舉起長劍,警惕地瞪著閻浮,“這魔頭沒對你怎樣吧!” 墨羨魚看到閻浮竟用一條奇怪的金色繩索拴住了夏醇的腰,二話不說,長劍劃出一道寒芒,朝閻浮急刺而去??伤秩绾问情惛〉膶κ?,甚至沒有看到閻浮是如何出手,人便又滾到了門外。 夏醇制止他們道:“為師無礙,你們都進(jìn)來坐好,我有話要說?!?/br> 墨羨魚爬起走進(jìn),暫時放下長劍,卻還是緊盯著閻浮。唐錦年快要被氣哭,紅著眼眶道:“你這,你這魔頭太過分了,怎么可以這樣羞辱我?guī)熥??!?/br> “師尊?”閻浮冷笑不已,“他欺騙徒弟,丟下徒弟一人不管,算什么狗屁師尊?!?/br> 夏臨淵曾說過,他與閻浮雖然沒有行過拜師禮,卻也算有師徒之情。若要將之前每一世加起來,他可算是這些臭小鬼的大師兄,根本輪不到他們來說三道四。 在場幾人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唯有夏醇明白他在吃干醋,卻又只能裝傻。 “都別吵了,”夏醇拖過一張椅子坐下,對兩名少年道,“現(xiàn)在最為緊迫的,是其他人還被困在蓑郾城里。白冥深不知是何居心,總之不懷好意,咱們得回去將他們救出來才是?!?/br> 等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聽他說話。 閻浮摘下怪模怪樣的帽子之后,唐錦年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樣,愣頭愣腦地想,九靈境魔主長得這么好看啊,尤其那雙眼睛,怎么跟掌門收藏的那塊千年天靈澄魄一樣漂亮……墨羨魚則死死地盯著閻浮,渾身蓄力,好像在等待一個能夠?qū)⑺粍Υ┬牡臋C(jī)會。 閻浮輕描淡寫地一瞥,不無諷刺道:“想殺我,你還差得遠(yuǎn)呢。再看下去,將你眼睛挖出來下酒?!?/br> 這話不知針對誰,唐錦年嚇了一跳,立刻低頭捂臉。墨羨魚卻不受威脅,不知為何就是對他充滿敵意。 夏醇扶額,故意高聲道:“羨魚,把劍收起來,坐到為師身邊?!?/br> 果然,叫出這個名字后,閻浮有所動容,顯然是想起了北堂拾的故事,看向墨羨魚的眼神也沒那么冰冷了。 “你還活著。”閻浮低聲道。 墨羨魚正不情不愿地收劍,聞言一怔:“你認(rèn)識我?” 閻浮轉(zhuǎn)開臉:“你是什么東西,我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br> 夏醇:“咳,說正事吧。羨魚曾經(jīng)與白冥深見過一面,雖然記不清楚,但依稀覺得他與當(dāng)年不同對吧?” 墨羨魚點(diǎn)點(diǎn)頭。夏醇繼續(xù)道:“這個白冥深很有古怪,可能是假扮的也說不定。他設(shè)計(jì)拿回香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br> 唐錦年道:“師尊,白家有那么多修士,我們怎么才能把其他人救出來???” 夏醇指了指閻浮:“九靈境魔主會幫我們的。” 三人都是一驚,閻浮冷漠道:“誰說我要幫你了?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雪霧嶺,你得跟我走。” 夏醇摸了摸被金紋環(huán)住的腰:“你看,你我二人現(xiàn)在堪比主仆,仆從被人欺負(fù),哪有主人不管的道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們這么對我,簡直是不給魔主你面子!” 唐錦年:“……”師尊為了眾位師兄弟忍辱負(fù)重,真是可敬,好感動,好想哭! 墨羨魚:“……”這人渣怕不是失了智,怎么越來越不正常! 閻浮聲音發(fā)澀:“你為了別人,寧可受此屈辱?” 這人怎么像是從醋缸里撈出來的,人家都愿意跟他玩主仆play了,他非得往另一個方向去想。 閻浮的神色又暗了幾分,扯緊金紋道:“好,將人救出之后,你得跟我走,從此以后對我唯命是從,我讓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br> 夏醇沒有猶豫:“可以。”你高興就好。 閻浮眼底一層黑影:“呵,好一個疼愛弟子的師尊,為了他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甘愿淪為別人的仆從,連顏面都不要了。” 曾幾何時,夏臨淵也擋在他身前,保護(hù)他不讓別人欺負(fù)。可是最后夏臨淵還是將他獨(dú)自丟下,還騙他說要回來。現(xiàn)如今他又變成另一個模樣,去疼愛其他人了。 可惡,可惡至極! 夏醇:“……”誤會,我是為了讓你開心啊。 鬼鳥吐出一串低吟,一只翅膀在夏醇頭上拍了拍,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 閻浮一刻都不愿多留,拉著夏醇起身道:“走吧?!?/br> 三人離開小屋,走入風(fēng)雪之中。走了一陣,閻浮將羽翼大氅給夏醇披上,將背上的鳥頭帽子扣在他頭上。帽檐壓得很低,連視線都遮住了。夏醇想要摘掉,卻被一把按住。 “長那么難看,把臉擋住吧?!遍惛±浔卣f,“你不需要看路,跟著我就好。” 腰上的束縛稍稍緊了緊,夏醇按著遮風(fēng)擋雪的帽檐,搖頭笑了笑。兩個小的跟在后面,唐錦年小聲道:“九靈境魔主是不是跟師尊以前就認(rèn)識,怎么覺得他們倆……怪怪的。” 墨羨魚面色陰沉:“九靈境魔主不僅是個魔修,本身就非我族類。這種話不要再說了,免得壞了師尊的名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與魔牽扯上關(guān)系,無論是誰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