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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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贇再三確認(rèn)過牌子,撓頭道:“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時綏又在起疑,上下打量過喻沛和阮箏?。骸澳銈冋娴氖蔷仍妴??” 埃文平靜道:“提前清剿?!?/br> 平民們開始慌,七嘴八舌問個不停,有的甚至搶過物資往主干道路跑:“去鄰城!別信他們!軍方要舍棄我們了!” 喻沛的內(nèi)部通訊始終撥不出去,他壓著眉峰,沉聲呵斥:“閉嘴,小心把那些東西吵來?!?/br> “回來!”時贇招手追上去,盤尾蜂鳥率先叼住了對方的后領(lǐng),又突兀消失。 那人指著道路上停著的懸浮車,回頭張了張嘴,欣慰表情卻是猛地凝作一副駭相—— 其聲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胸腔頂出來幾截斷掉的肋骨和rou沫,心臟被看不見的東西嚼巴過兩口。 銹斑豹貓與云豹同時攔住時贇,時綏扔過去的屏障咚咚咚撞到什么東西,登時開裂。 自時贇身前五步的位置開始,空氣扭曲閃爍,幾只腕足自新鮮的血液里凸顯出來,像是吸飽水份的毛筆,顏色逐步稀釋往上,慢慢于半空完整地呈現(xiàn)。 ——是那只酷似槍形目的異種,體型卻是比之前小了兩圈。 埃文與喻沛一左一右迎上去,箭簇篤篤篤,相繼釘在腕足上。 平民頓時驚叫四散,時綏焦頭爛額,喊都喊不住。 阮箏汀往前迎了幾步,仰頭駭然道:“你們昨天沒有殺死它嗎!?” “被騙了……”喻沛提過時贇的領(lǐng)子,把愣住的哨兵往后面扔,神色凝重,“腦核藏在早前斷掉的腕足里,這是新長出來的一只?!?/br> “報仇嗎?”時贇難以置信,“跟了這么久!” “牽住它,雀哥!”時綏正逮平民,嘴上不忘喊著,“像昨天一樣,再殺一次!” 喜提新稱謂的阮箏汀想罵人,邊學(xué)著昨天路柯帶著他的樣子,凝神出手—— 喻沛于打斗間隙看他一眼,皺眉喊著:“受不了就退遠(yuǎn)!” 這次沒有那么嚴(yán)重的體感反應(yīng)——才怪。 數(shù)不清的意識在他腦子里竊竊私語,瘋掉的,沒瘋掉的,是人的,非人的。 似哭似笑,似嗔似怨,真的好吵,像數(shù)百臺咿咿呀呀的戲,沒有終場。 它們癲癡,它們嬉笑,它們爭論不休。 它們似乎在說—— “你害死了你哥哥,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為何還要存在于世?” “父母拋棄你,休曼磋磨你,塞路昂納算計你,特殊人類欺騙你,普通人又厭惡你,為何還要站在那邊?” “你可以更改的,可以保住所有想保住的人和東西,過來吧,走近我,接受我?!?/br> “你還可以毀掉所憎惡的一切,以自我重建秩序。” “……” 阮箏汀手指不住抽動著,心臟被銳器一點一點碾磨,他突然想起小時候,蹲在床腳偷偷看過的一本民俗志怪小說。 群鬼桀語,大抵如此。 天幕滾動著魚鱗一般的陰云,他的絡(luò)絲纏住了瀕死的異種,又在它血rou里生長收緊,蔓出更細(xì)小的絲。 但他本人的思維被拉扯成絮,飄搖無著,連帶著溢散的精神力開始有胡亂攻擊的勢頭。 亓彈造成的白光過后,時綏的屏障自埃文身上撤下來,轉(zhuǎn)而掛到抱頭尖叫的平民面前。 阮箏汀驟然岑寂一片的世界里,只有作戰(zhàn)靴匆忙靠近的動靜。 而后帶著槍繭的手指捏抬起他的下顎,同時有槍口抵上他的太陽xue。 對方外骨骼完備,正俯身觀察他的瞳孔狀態(tài)。 “你好奇怪,”喻沛又說了這句話,聲音悶悶的,“你最好沒有感染?!?/br> “我知道,”阮箏汀的鞏膜充血,瞳孔外圈像是音盤上的細(xì)沙,很微弱地跳動著,他聲音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紙磨過,“我要是感染了,你會崩掉我的?!?/br> 時綏收回探查的絡(luò)絲,沖喻沛搖搖頭,示意并無異常。 后者放開他,錯身之際卻被情緒糟糕的向?qū)б话驯ё×恕?/br> “喂……”喻沛身體一僵,抬手想去揪人后領(lǐng)。 “抱一會兒嘛,”阮箏汀看東西很模糊,飛蚊癥似的,他收緊手臂,企圖汲取對方的體溫,但外骨骼堅硬而冰冷,“我剛才都快要嚇?biāo)懒恕!?/br> 這里的一切如此真實,但又如此虛假。 他的安全物似乎就在眼前,但實際生死不知。 不……或許無論是2632年的喻沛,還是2637年的喻沛,其性命都在他手上攥著。 哨兵沉默了一陣子,cao控精神力化開了外骨骼。 他搭在向?qū)Ш箢I(lǐng)上的手指下壓,扶著人后腦輕輕按進自己肩窩里,問:“你是不是阿諾加爾癥犯了?” 阮箏汀微微一愣。 * 當(dāng)晚,廢棄營地內(nèi),幾人安置好平民,圍坐著。 “鄰城也在凈化范圍內(nèi),我們?nèi)ジ劭诼N艘飛梭走吧?!睍r贇提議道。 時綏覺得太過冒險:“星港是重災(zāi)區(qū),說不定有成熟期,就憑我們幾個……” 阮箏汀眼皮半抬,道:“可以。” 四人看向他。 “相信我,”他聲音很輕,態(tài)度卻很鄭重,“我們會活著出去的?!?/br> 時贇情緒不高,撿著斷掉的鋼筋戳了戳地面:“要不我們組個隊名吧,不然到時候死了,連番號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