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初次交手
呵呵,這么快便忍不住了?安凝羽不知道也就罷了,她們說到底是嫡親姊妹,沒得走到你死我活的這一步。 只是,眼下自己到底是該按兵不動,還是與她見招拆招? 凝霜移開眼,彎著一雙月牙似的杏眼,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意,越過眼前的安凝羽看向旁邊的瑾萱姑姑:“姑姑,表姐待我真心好?!?/br> 一句話,安凝羽與瑾萱都愣在當場,沒明白她什么意思。 “噗嗤”司命一個沒忍住,竟笑出聲來。 凝霜微微側(cè)目,看了一眼立在瑾萱身邊的司命,心中早咆哮了起來:“笑笑笑!笑你二大爺……” 司命愣了一愣,不由得長嘆一口氣,只差額頭頂著冤枉倆字,一臉委屈道:“哎……這是你長姐,是她要點派你,你罵我做什么?” “你這可是給我,找了個好差事?。 蹦獜澲旖?,直笑得腮幫子發(fā)酸,幾乎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臉頰。 聞言,安凝羽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她沒頭沒腦對瑾萱姑姑說這句話,是打算做什么?難道她是看出來,自己在給她使心眼下絆子? 思及至此,她再次凝眸將面前這個不起眼的薛小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幾番。 臨走前,母親再三叮囑過,那個位置從來都是踩著別人的尸骨才能坐上去,若是遇到攔在自己面前的,那便要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畢竟這個薛貞雨身上帶有安家的血脈,若是她能知難而退,自己倒也不愿意對她下手,也算是還了安府這么多年養(yǎng)育之恩。 若是她不肯…… 安凝羽手下一個個用力,纖細指尖深深掐入凝霜手心,眼中已浮現(xiàn)一片殺意,那便怪不得她了。 凝霜吃了痛,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下意識的縮了縮手,卻不想被她牢牢攥在手里,再是想逃也是不夠了。 瑾萱聽見她那句話,在心里繞了個三圈漸漸明白過來,薛小姐她這是在向自己求救。 宮里的老人,都十分清楚一個道理:審時度勢。 在她看來,兩位姑娘將來都是要入宮采選的,誰尊誰貴尚未可知,誰高誰低不可估量。 雖然腳下踩著安府的地界,也難?;噬险猛岽蛘『孟矚g上薛貞雨這款的。她今日倒是不妨隔岸觀火,但誰又不想隨手施個好處,換的來日投桃報李呢? 瑾萱是個勢力的,無利不起早的事情她從來都不屑于做。但眼下,倆個姑娘剛剛見面就掐起來,也不利于她今后開展工作。 思及至此,她上前一步伸出手,不著痕跡的拉過安凝羽,再牽過薛小姐的手,面上掛著贊許之色,將她倆來回看了一遍,由衷嘆道:“兩位姑娘感情好,將來一起入了宮才能相互扶持,彼此間有個照應(yīng),這是難得的好事。” 安凝羽臉上的表情僵了僵,扯動嘴角勉強的笑了笑。 不急,來日方長,既然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還得要維護面上的平靜才是,否則傳出去影響她今后的大事。 “姑姑說的是,我與薛表妹定會謹記姑姑教誨?!卑材鹈嫔弦黄郧傻纳裆?,與方才眼底盡顯一片殺機的,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凝霜抿唇一笑,也頷首道:“貞雨記下了,定會聽從姑姑教誨,一刻也不敢稍忘?!?/br> 瑾萱點了點頭,甚是滿意道:“既然這樣,這坐東朝西的房子便給安小姐住吧,那坐北朝南的房子便給薛小姐住好了。” 聞言,凝霜轉(zhuǎn)臉望向安凝羽,恰好她也轉(zhuǎn)過頭看著凝霜,在那四眼相對的一瞬間,下一刻兩個人相視一笑,紛紛福身應(yīng)下了。 三間房間的格局大致相同,只是朝向不一樣。再說之前凝霜睡得那種地方,還不及眼下的四分之一,住在哪對她來說是無所謂的。 但安凝羽不同,她從見到凝霜的那一刻起,就渾身上下不舒坦,更何況有一個人與你搶一樣東西,你心里會不介意么? 有些東西,你自愿給別人的,和別人伸手來從你口袋里拿,那是兩個概念。給不給你全憑我喜怒,但你未經(jīng)同意便擅自伸手來取,這樣的如何能忍? 所以,她才暗暗挖了個坑給凝霜跳,只是沒想到被凝霜四兩撥千斤,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 凝霜關(guān)上自己房門,便脫了鞋橫在床上擺了個大字,她這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被拉起來,這一上午是啥都沒干就玩心跳了。 一晚上幾乎沒睡,眼下覺得這床分外親切。 剛剛躺舒服了,準備美美睡上一覺,就被人從床上一把撈了起來。 凝霜一個激靈,瞌睡瞬間嚇沒了。在這座院里滿共就她們?nèi)齻€人,她以為是不是瑾萱姑姑進來了。 睜開眼一看,居然是該死的司命? “你干嘛?!” 司命抬手伸出一根手指頭,立在唇前“噓”了一聲,轉(zhuǎn)臉瞅了眼屋外,壓低嗓門急道:“姑奶奶,你這么大聲音干什么?” 凝霜咂了咂舌,你知道困到要死的人,被人一把從床上拉起來意味著什么嗎?沒把他剁巴剁巴包餃子那就不錯了,怎么著?還要端茶倒水請個安嗎……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困到要死的時候,沒功夫跟你嬉皮笑臉,說完快點滾,我還要睡覺?!蹦话淹崎_他撈著自己胳膊的手,歪著身子抱著棉被靠了上去,表情甚是不耐。 司命好脾氣的沒與她計較,轉(zhuǎn)身坐在床邊:“今兒可是十五了,你別忘了?!?/br> 凝霜正蜷在被子上閉著眼,聽他冷不丁一句話瞬間沒反應(yīng)過來,喃喃道:“十五……怎么了?” 又不是中秋,是要吃月餅嗎?再說這里有中秋節(jié)么? 司命見她困成那樣,將她仔細打量了兩眼,一聲輕笑道:“安然,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還是困迷糊了?” 這么大一件事也敢忘,回頭要出個好歹又得叫他背鍋。 凝霜翻了個身,將臉塞在被子里,悶聲道:“我渾身上下哪有傷疤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