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故意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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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凝霜跨進(jìn)西屋的門,瑾萱姑姑正愜意的坐在圓桌邊,手里端著個茶碗,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茶面。 凝霜站在安凝羽身邊,兩個人齊齊福身問了個好。 “嗯……”瑾萱漫不經(jīng)心,抬起眼皮看了看凝霜,應(yīng)道。 也許是中午休息了一會,凝霜此時已然沒了午休前,那看著搖搖欲墜的神態(tài),此時正乖巧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瑾萱放下茶碗,慢悠悠道:“薛小姐,今日午膳時,您可瞧出奴婢叫您站在這兒,是為了什么?” 還能為什么! 反正不管是故意叫她在那罰站,或者是專門叫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看別人吃飯,哪一條都沒安好心…… 凝霜忽然聽到點名,就仿佛一瞬間回到上輩子,課堂上被老師點名那瞬間,那真的是抓耳撓腮不知所措啊。 瑾萱突然提起這么一句,肯定不是問著玩的。不過略略想了片刻,凝霜咧開嘴角甜甜一笑:“貞雨知道,您是要我看出用膳的儀態(tài)?!?/br> 剛說完,瑾萱便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饒有興趣道:“哦?那奴婢倒要聽聽,薛小姐看出了些什么?” 凝霜依舊咧著嘴角,站在那傻乎乎的笑著,心里卻哭的如喪考妣,那一把鼻涕一把淚,那真的是望者傷心,聞著流淚啊! 她那會餓的只差兩眼一抹黑,直接一頭栽回去。 哪有那功夫看這兩人吃飯…… 這瑾萱,她是故意的吧?! 瑾萱望著凝霜笑意盈盈的臉,面上掛著淡然的表情,心里卻暗暗將能折磨她的法子挨個臆想了一遍。 挨了兩天餓,罰了一上午跪,下午這半天,該怎么折騰她好呢? 安凝羽微微側(cè)目,望著凝霜那一臉皮笑rou不笑的表情,一雙眼底平靜的沒有半點情緒,就仿佛人沒看懂沒聽懂瑾萱的意思。 不對!她該不是被瑾萱逼得快瘋了吧…… 思及至此,安凝羽輕聲問道:“薛表妹,姑姑問你話你笑什么?”剛說完,她便覺得錯了,心口一驚朝面前瑾萱臉上望去。 只見瑾萱不過聞聲,朝安凝羽臉上看了一眼,便移回眼又望著凝霜,抿著唇角看她如何回應(yīng)。 安凝羽暗暗松了一口氣,慶幸瑾萱如今一門心思都在凝霜身上,沒工夫計較她突如其來的插一句嘴。 凝霜笑吟吟道:“不如姑姑派丫鬟前來傳膳,貞雨做給姑姑看?。 庇斜臼履憔徒腥藴?zhǔn)備飯端來,像今兒早似的,錯了重來叫她吃上一下午,她保證做的哪哪都錯,讓瑾萱挑錯挑個夠。 正好趁此,將她這五臟廟好好祭一祭。 聞言,安凝羽如何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趁機(jī)笑著附和道:“姑姑,凝羽這就去喚丫鬟去廚房準(zhǔn)備……” 瑾萱轉(zhuǎn)過臉,面上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模樣,一字一句道:“去吧,帶了碗筷空盤來就是了,不必正兒八經(jīng)的做了飯端來?!?/br> 凝霜與安凝羽聞之皆愣,兩人轉(zhuǎn)臉?biāo)哪肯嘁晫α艘谎邸?/br> 安凝羽轉(zhuǎn)臉,對著瑾萱福身一禮:“是……”隨即轉(zhuǎn)身而去,待她跨出了西屋的門檻,長長嘆了一口氣,真的是愛莫能助。 反正她是已經(jīng)盡力了,只是沒想到瑾萱這是打算好了,不將凝霜一次罰個夠,她是不會消氣的,真是不知道這瑾萱姑姑,到底哪來這么大氣性? 凝霜如意算盤落空,一副神情懨懨的模樣,正垂著頭頂盯著腳尖,也懶得去看身前坐著的瑾萱,心中恨她恨得不得了。 心中暗暗思忖道:這個瑾萱,果然像她的面相一樣刁鉆刻薄,事實證明當(dāng)初凝霜第一眼看見瑾萱時,覺得她就不是個好相與的,簡直可以說是一語成讖。 想她安然,上輩子是搶她男人了,還是挖她家祖墳了? 這得什么仇什么怨,才一次次變著法折騰她…… 忽然,凝霜腦中靈光一閃,想明白了一件事。她這是碰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瑾萱這是在此立殺威棒呢! 凝霜仔細(xì)想了想,從遇到瑾萱以來,除開挑選房子時,她對瑾萱示了弱,之后瑾萱要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杠著脖子自己請了罰,如果按照一般人的處事風(fēng)格,你自己請罰這事就翻篇了。 偏偏她自己請了罰,那瑾萱依舊是不依不饒,還嫌她自己罰的輕了? 這……瑾萱是吃軟的??? 凝霜猛地抬起頭,一雙眼朝瑾萱臉上望去,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瑾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瞬間。 到底是經(jīng)歷過世面的,不過是一瞬間,瑾萱收回一臉驚詫的表情,幽幽問道:“薛小姐,你看著奴婢做什么?” 從凝霜垂著頭,一門心思站在那悶悶不樂,瑾萱便大咧咧的,盯著立在眼前那一動不動的凝霜。 在她看來,這個薛小姐有點小聰明,甚至有點揣摩人心的本事,不過八歲的模樣,能夠有這樣的心思,實在不是一件多好的事。 宮里的勾心斗角已然不少,上到朝臣后宮下到婢女公公,哪一個不是斗來斗去? 朝臣之間爭的是前程,后宮妃子爭的是榮寵,婢女之間爭的是一份體面,至于公公么……不過是爭那幾兩黃白之物。 這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有無盡的是是非非。瑾萱最初是挺喜歡這個薛小姐的,她雖然勢力,卻有一雙看人的好眼睛,她看出這個薛貞雨不是池中之物。 只是從來到西苑后,薛貞雨做的事情為她添了不少麻煩,昨日睡覺誤了她大半日的時辰,以至于她在宮門下鎖的最后一刻,前腳剛剛進(jìn)宮門,身后大門便落了鎖。 故此,她便是有心要敲打敲打這位薛小姐,只是幾番敲打下來,除開她拿起那把戒尺,只恐嚇了她一句,才得了她唯一一次示弱。 偏生凝霜同較瑾萱上勁了,一個咬死了牙不服軟,一個打定了主意非得把她掰過來。 這兩人,突然毫無由頭的較起勁來,卻偏偏又各自捂著揣著,打死打不死都不打算說的。 害得凝霜白白餓了兩天,還受了這半天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