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 池西西怕擾亂傅川的工作,也怕他捉住了自己會胡來,就沒去給他送水,轉而向方秘書要了些文件看。 這些文件本來算機密,但是考慮她身份特殊,方秘書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 傅川辦公室的百葉窗長年都是閉合的,這個下午卻罕有的全部升了上去。 許然的格子間正對著傅川的辦公室,池西西喝水的時候,轉過頭透過纖塵不染的玻璃看了傅川一眼。 傅川正審閱方秘書擬的合同,在池西西面前,他一貫不正經,忽而神情嚴肅地專注起來,反差巨大,池西西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他穿黑色立領襯衣,沒打領帶,連最上面的那顆扣子都一絲不茍地系著,冷淡而禁欲,完全顛覆了池西西的印象。 池西西那顆沉寂已久的少女心噗通一跳。 傅川突然摸起手機打了句什么,而后繼續(xù)看合同。 下一秒池西西的手機就震了一下。 【三個小時了!我看了你兩百次,你只看了我這么一次?!?/br> 不等池西西回復,他又發(fā)來了一個倒地不起的表情。 【……你很閑嗎?!?/br> 果然,冷淡和禁欲僅僅是看起來,池西西的幻想再次破滅了。 【忙到太陽xue疼,你快點進來給我揉揉(紅狐貍打滾)?!?/br> 【你沒長手么?自己揉。】 還有別人在,給他揉太陽xue……這像什么樣子。 傅川馬上回復了過來,池西西看也沒看,直接退出微信,開啟靜音模式,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傅川見狀,立刻寒了臉。 他看了眼手表,離副臺長過來還有一刻鐘,便給劉秘書打了通電話:“把小池叫進來。” 有劉秘書幫忙盯著,池西西找不到借口不進去。 “進去前給傅總泡壺茶。” 在劉秘書的催促下,池西西端起玻璃壺,走到茶水間的凈水機前,往喝剩的茶葉和檸檬里加了半壺溫水,敲開了傅川的辦公室。 一走進他的辦公室,池西西就發(fā)現(xiàn),傅川竟悄無聲息地把百葉窗降了下來。 ……這是生怕別人不側目么。 池西西把玻璃壺往傅川面前一推,冷著臉說:“許然明后天可能會回來上班,我也幫不上忙,今天之后就不過來了?!?/br> 時間有限,傅川只當沒聽到,把腦袋擠到她胸前:“我頭疼。” 池西西伸出手替他揉了揉,傅川閉上眼睛享受了片刻,忽然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逼著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這是干什么?”明知道這里隔音很好,池西西也不敢大聲,“我進來的時候沒鎖門!” “除了我爸,不會有人不敲門就進的,我爸出差了,不在?!?/br> 怕池西西反抗,傅川箍緊她,笑道:“你明天的確不能來了,我根本沒法專心。別人跟我講什么,你在外頭,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這不快春節(jié)了嗎,明后天我要挨個兒去外地的工廠慰問一線工人,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不等池西西講話,傅川就吻住了她。 他轉了一下椅子,把池西西卡在辦公桌和自己之間,吮夠了她的舌頭和嘴唇,他又一顆一顆地舔她的牙齒,空出來的手也一刻不停地占盡了便宜。 “我渴死了,你喂我?!?/br> 傅川用手指點了點玻璃壺。 “你不要臉!”池西西惱了,怕咬在外頭會別人發(fā)現(xiàn),就解開他的袖扣,擼起他的袖子,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胳膊。 傅川“呦”了一聲,眼中的笑意卻更濃。 “你放手?!背匚魑骷敝鹕碚硪路?。 傅川卻摸起辦公桌上的遙控器,說:“你到底喂不喂?不喂我就把百葉窗升起來。你試試我敢不敢。” “……咱們回家再算賬。”池西西瞪了他一眼,端起玻璃壺,把壺嘴往他嘴巴上一放,“你就這么直接喝吧?!?/br> 傅川摸了下玻璃壺,笑道:“涼了,你用嘴巴溫熱了給我喝。喝完我就放手?!?/br> 池西西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得喝一大口,低頭喂到他的嘴巴里。 她沒放糖,又酸又澀又涼,傅川卻舔了舔嘴唇,笑道:“你泡的比許然強多了?!?/br> 一壺茶喂完,傅川終于放開了池西西,見到她寒著臉整理衣服,傅川收起了笑意,起身戴袖扣,見池西西瞪自己,便用下巴點了點休息室。 “里面有床有洗手間有衣柜?!?/br> “這是辦公室,外頭還有人,你是變態(tài)么?” 傅川一臉莫名其妙:“我是讓你進去擦擦嘴巴,你口紅糊了,為什么變態(tài)?” “……” 池西西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心血來潮地過來當什么秘書。 到休息室的洗手間收拾好自己后,池西西還沒來得及離開,副臺長就到了。 “你別走,就呆在這兒?!?/br> 有人在,傅川立刻恢復了穩(wěn)重的常態(tài)。 早些年電臺不景氣,電視臺獨大。如今私家車多了,聽眾越來越多,電臺成了電視臺的有力競爭對手,加上各大網(wǎng)站的沖擊,電視臺和報社一樣,廣告越來越難拉。 不過廣告再難拉,也用不著副臺長親自出馬。 他這次來找傅川,談廣告合作只是幌子,主要是因為他的侄子是傅川子公司的經理,近日這位經理私設小金庫被發(fā)現(xiàn),數(shù)額還挺大,處境尷尬,還未處理。 這位副臺長已經年近五十,卻仍舊熱愛年輕的小姑娘,從進入辦公室,已經瞟了傅川的“秘書”不下三五次。 作為晚輩,正親手煮水泡茶的傅川皺了下眉,提醒道:“鄭叔叔,這是我女朋友,池西西?!?/br> 副臺長趕緊收斂起目光,“噢”了一聲,問:“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做記者的女朋友?”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說:“我們臺的編制雖然緊張,但是人才還是很需要的。如果有興趣,可以隨時過來找我……說實話,電視臺的工作賺錢雖然不多,但是體面,上頭的領導時不時地就安排人過來,別說我了,臺長也未必敢打包票,可再不容易,咱們不是外人,我也會盡量安排的?!?/br> 這些“不容易”,副臺長自然是說給傅川聽的。 傅川看向池西西。 以池西西的能力,省電視臺倒是能進,但編制著實不容易拿。正趕上副臺長為侄子求情,這也算是利益交換。 所以傅川把池西西叫到公司幫忙,并非一時腦熱。 池西西瞬間明白了傅川的用意,卻沒法應承,對于事業(yè),她有自己的規(guī)劃,她努力工作,雖有追求名利的成分在,但更看重成就感。 哪怕不準備繼續(xù)念書,她想去哪兒也不需要借助誰的關系。 停頓了片刻,池西西便笑著推脫道:“我暫時不準備找工作?!?/br> 第57章 明后天要出差,上午沒到公司,這天傍晚, 傅川自然無法正點下班。 晚飯時間, 趕在劉秘書催促池西西去員工餐廳給傅川拿工作餐之前, 方秘書先一步送了兩份晚餐上來。 傅川發(fā)了條微信給池西西,說手上沒空, 需要人喂。 池西西不想再體驗一次升降百葉窗,自然不敢理他,索性把手機扔到包里,當沒看見。 傅川手上事情多, 便也無暇再鬧她。 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九點了。傅川走出辦公室, 旁若無人地牽起了池西西的手,見劉秘書一臉愕然,很少對下屬笑的傅川舉了下池西西的手,沖劉秘書笑道:“我女朋友不聽我的, 倒是挺怕你的。” 池西西不想當著他兩個秘書的面家暴他, 強忍住打人的沖突, 用尾指的指甲狠戳了一下傅川的掌心。 走上電梯后,傅川把她拉入了懷中,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問:“省臺不好么,為什么不想去?你愿不愿意到我這兒來上班?不是當秘書,我在總部給你找個對口的職位,這么一起上下班的感覺還挺好的,不忙的時候還能一起吃午飯。” 不等池西西回答,他又說:“你放心,我平時挺忙的,沒空sao擾你?!?/br> 池西西正猶豫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說實話,傅川的電話忽而響了,是許然。 朦朦朧朧地聽到許然說明天正式上班,池西西按住了電梯。 傅川掛上電話,看向了她:“怎么了?” “我有東西忘帶了?!?/br> 傅川陪著池西西回到了辦公室,見她抱起了兩盆盆栽,問:“這不是許然的嗎?” “是他女朋友送他的,他和他女朋友分手了,說不敢再看見,讓我?guī)退恿?。這花兒挺好看的,扔了多可惜,我要拿回去好好養(yǎng)。” “分手了?怪不得他提前回來,剛剛說話還帶哭腔,一個大男人,整天婆婆mama的,能不被甩嗎。” “我覺得許然挺好的呀,以后我混成能配助理的領導了,就把他從你身邊挖走,讓你動不動就訓人家?!?/br> 傅川聞言一愣,池西西見狀趕緊補充道:“我沒把他當男人,他溫聲細語的,就像個溫柔的jiejie,挺親切的,泡的咖啡和茶也好喝?!?/br> 話雖如此,傅川還是有點不痛快:“他再像女的也是個男人,我就從來沒私下和哪個女人聊過天!我要是夸哪個女人像男人一樣爽快,說想把她挖到身邊你會高興么?” 提起像男人的女人,池西西一下子就想到了寧婭。最近一個月,僅僅是她在旁邊的時候,寧婭就給傅川打過兩次電話。 她白了傅川一眼,噘著嘴說:“有什么高不高興的,你不是經常見寧婭么,前些年還帶著她去過這個獵場那個無人區(qū)……說不定還一起睡過帳篷呢。我說什么了?我生氣了么?” 池西西很少鬧騰,所以傅川一看到她噘嘴就心慌,立刻解釋道:“哪有帶她去,我是和寧御一起,她非要尾隨。而且我從來不睡帳篷,我都是睡車里。唉?等空下來,我?guī)愠鋈?,咱倆擠一個小帳篷吧,單人的那種,擠在一起暖和?!?/br> ……這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的能力,池西西原本只是隨口一提,聽完卻真不高興了。 見她寒了臉,傅川趕緊把話題拉回來:“我最近和她聯(lián)系是因為跟寧御合作了一個項目,利潤還湊合,寧御在這邊的生意一直是寧婭打理的,他攤子大,東一塊西一塊的,好多事直接找他他根本不清楚。我其實也煩寧婭,她特別事兒,但是沒辦法,寧御就愛用她,不過她能力確實強?!?/br> “既然她有能力,你干脆把她挖來好了,反正隔三差五就聯(lián)系,和一起工作也差不多。當年要不是她,我還不會那么快就和你分手呢。” 傅川原本狹長的鳳眼一下子就瞪圓了,面露驚喜地說:“你也會吃醋嗎?是因為吃醋才跑掉的?” 池西西完全理解不了傅川的興奮點,面無表情地說:“不是吃醋,是實在太討厭她了,恨屋及烏,她喜歡誰,我就連帶著一起看誰不順眼。” 被比喻成烏鴉的傅川默默地垂下了頭,一走出電梯,他的手機又響了,剛巧正是寧婭。 傅川一陣腿軟,立刻掛斷,討好地看向池西西:“你早說你煩她,我就把這塊扔給別人了。明天!我明天就找人接手,從此再也不和她說一句話了行不行?才九點,明天后天我都回不來,帶你去吃夜宵吧?!?/br> 目的達到,池西西懶得再多說,“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