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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寶貝你什么時候發(fā)芽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啊?”愷歌被拽地磕磕絆絆地朝前走,壓根不明白為什么看了給牡丹澆水就要長陣眼。

    “為什么會長針眼呀?”小姑娘萬分疑惑的聲音逐漸遠去了。

    許長安解開包裹住薛云深的薄被,將他整個人推進了略帶溫度的水里。

    中暑而帶來的高體溫,在湖水無微不至地滌蕩中,漸漸退了下去。許長安不錯眼地盯著薛云深,直到他面上詭異的紅色退換成正常的紅潤,高懸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單手扶著薛云深的后腦勺,許長安伸出手,微涼的指尖沿著他精致的唇線慢慢描繪了一圈。

    描著描著,許長安心里有股異動。

    那股異動來的莫名其妙,卻不停蠱惑著,煽動許長安吻上去,叩開薛云深的牙關,讓他身上染上自己的花香。

    許長安無心去想自己的花香是什么,他神差鬼遣地低下頭,在嘴唇距離薛云深的僅剩一線時,忽然聽見愷歌大呼小叫的聲音。

    許長安整個人一凜,立馬抬頭朝動靜望了過去。

    愷歌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滿臉驚慌地對許長安道:“那位兇兇的哥哥昏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許道宣:“你再說一遍,誰長的兇?!”

    第60章 你忘記我不會變原形了嗎

    安置好薛云深,許長安匆匆趕來, 見到許道宣的模樣有些啼笑皆非。

    一顆刺參差不齊的仙人球, 顫顫巍巍地頂著朵長長的綠色花苞?;ò鈱拥幕ò暌呀?jīng)全然舒展開了,內頭那層的也欲訴還休地半遮半掩著,悄悄露出了淺綠色的花蕊。

    “他剛剛還說要同我捉蝎子玩, 一轉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愷歌忐忑不安地解釋道,“他是不是被蝎子蟄了呀?”

    許長安俯身揉了下愷歌的腦袋, 頗為忍俊不禁道:“他是要開花了?!?/br>
    “開花?”愷歌茫然地重復一遍,而后反應過來, 猛地伸手掩住了嘴巴,神情驚訝地道:“他要娶媳婦兒了?”

    拿娶媳婦形容開花實在有趣,許長安忍不住笑著應了聲:“不止是他, 我也要開花了?!?/br>
    哪料到此話一出,片刻前還站在他身邊的愷歌登時連退三步, 驚慌失色道:“哎呀不行, 我娘說要離開花的男人遠一點!”

    “我先回去了, 等你們開完花再來找你們玩!”

    愷歌言出必行, 幾乎是在話音落地的剎那,整個人就搖身一變, 變成了一株沙棘。

    望著不停甩出根系,飛快跑遠的沙棘,許長安笑了笑,正要轉身時,一條濕漉漉的胳膊從他身后搭了上來。

    同時襲來的,還有久違的幽遠香氣。

    “云深……”

    許長安喟嘆一聲,捉住在胸口處摸來摸去的手指,扭頭給了身后人一個如釋重負的吻。

    親著親著,兩人的欲望不由自主地起來了。

    許長安急急地要去扯薛云深的腰帶,薛云深喘著粗氣,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拉開了許長安的手指。

    “你還沒開花,”薛云深攥地許長安的手指都泛起了白色,“要先開花。”

    不得不承認,開花兩字是降火必備良方。yuhuo焚身的許長安被這兩個一砸,砸得頭昏目眩,也砸得欲望無影無蹤。

    他瞄了瞄地上的開花的仙人球,又抬眼瞅了瞅明顯也是憋得不輕的薛云深,沉默良久,道:“你忘記我不會變回原形了嗎?”

    千真萬確忘了這碼的薛云深:“……”

    隨后,兩人就如何順利變成原形,好盡快開花展開了激烈討論。

    “不該把那本圖冊扔掉,”薛云深語氣頗為懊惱,“段慈玨說圖冊能給植物開花啟發(fā)?!?/br>
    聞言,許長安微微一笑:“是嗎?”

    后知后覺意識到說錯話的薛云深趕緊補救,可惜為時已晚矣。

    小心翼翼地討好了一整天,回到綠洲的許長安仍舊對薛云深愛理不理。

    斜陽沉下了遠處的山坡,暮色沉沉地籠罩下來。許長安撿了些附近的干柴,生了堆火。他翻了翻倉促間隨便提來的包袱,只找到幾塊被日光曬干所有水分的面餅。

    試探著咬了咬,結果好懸沒崩掉一口牙。許長安把面餅扔回去,正琢磨著去哪兒弄點吃的時,忽然聽見薛云深叫他。

    雖然上午薛云深口不擇言亂說話惹惱了許長安,但許長安自認是個宰相肚里能撐船的男人,因此決定在晚飯時原諒他。

    現(xiàn)下晚飯還沒著落,可惜薛云深已經(jīng)率先遞了個臺階,許長安在順勢下了和過會兒主動和好之間猶豫半息,果斷選擇了前者。

    “怎么了?”許長安懶洋洋地折過身,話音還未落地,人卻先怔愣住了。

    薛云深不知何時穿上了他那件做工精良刺繡繁復的親王服,絳紫色的錦袍沾足了水,姿態(tài)優(yōu)雅地漂浮在水面。他全身一處不露,唯獨領口比白日略敞開了些。

    如墨亦如瀑的長發(fā)被放了下來,濕漉漉地垂在水里,攪幻出水墨般的朦朧。月光下,他那雙水霧氤氳的狹長眼眸,仿佛跟著淬了些銀色的月光,給本就精致的眉眼,錦上添花地添了幾分風流氣韻。

    他大抵是剛剛鳧過水,薄唇略微張著,正粗粗喘著氣。光瑩的水珠路過他嘴角,沿著瘦削的下巴滾落,途徑微微凸起的喉骨,無聲淌下了若隱若現(xiàn)的精瘦胸膛。

    許長安喉嚨無意識地滑動了兩下。

    對面,察覺到許長安咽口水的舉動,薛云深牽唇笑了一下。

    他笑起的模樣不像平日,線條分明的嘴角先一邊挑起,而后另一邊才跟著動作,無端透露出幾分邪氣的誘惑來。

    嘩啦的水聲接連響起,薛云深涉水而來,一步一步踩地極其穩(wěn)當,像是踩在許長安的心房上。

    隨著薛云深越走越近,漫過他胸膛的水也逐漸降了下去。

    腰腹、大腿、膝蓋、小退……直至赤裸的雙足踩上黃澄澄的沙子。

    那雙沾了黃沙的腳慢慢在許長安面前停了下來,許長安順勢仰起頭,聽到了一句悠悠的嘆息:“長安……”

    有些冰涼的手指撫了上來,撥開了許長安柔軟的嘴唇。

    許長安情不自禁地動了動舌頭,含住了那根膽大包天的手指。

    滋滋的吮吸聲在寂靜的夜里響起,輕而易舉地勾出了潛藏在最深處的欲望。

    薛云深又放了根手指進去,兩根手指一起撥弄著許長安的柔韌的舌頭。

    “唔……嗯唔……”

    許長安支吾著發(fā)出聲音,來不及的吞咽的液體很快溢出了嘴角,在他下巴處滴出道剔透的銀線。

    聲色景人,湊到一處便是一場燎原的大火。強忍多時的薛云深再也忍受不住,他猛地拔出手指,右手圈住許長安腰身將他整個人往上一抬,低頭就要吻住害他夜不能寐的嫣紅。

    然而千鈞一發(fā)之刻,薛云深忽然覺得臂中一空。

    一顆頂著粉色花苞,刺軟趴趴的仙人球自半空中掉落下來。

    薛云深:“……”

    無視悠悠落了地的空袍子,薛云深面無表情地再次跳進了湖泊里。

    沙漠里的湖泊水溫總帶著些欲蓋彌彰的熱度,薛云深泡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冷下去的趨勢,只好將就著泡在水里,眼睛盯著岸邊的仙人球。

    粉紅色的花苞快速綻放了外兩層花瓣,剩下的一層,卻還需要一點功夫。

    或許一盞茶,或許一炷香,這得取決于許長安的承受能力了。

    雖然知道許長安幻想里的鐵定是自己無疑,但此時此刻,薛云深還是忍不住深深地妒忌了。

    他盯著仍然攏住的粉紅色花瓣,只覺度秒如年。

    而開花的過程對于許長安來說,卻是十分迅速的。

    大概是前面遭受的磨難太多,到了真正開花的時候,反倒無比順利了。

    許長安就像是做了個得償所愿的美夢,夢里他和薛云深將觀音坐蓮、猴子撈月、老漢推車、馬上成功、即負荊請罪及千秋外代都試了一遍,試完了,夢就醒了。

    夢醒的時候,薛云深還在不遠處的湖泊里泡著。

    開了花,就算真正的成年人了。許長安比起少年時候,模樣略微有了些變化。他稍顯圓潤的五官褪去了稚氣,眼波卻和舊時無甚差別,依舊是澄澈而干凈的。

    此外,最大的不同,便是身上的衣服了。

    他變回原形時,天青色春衫自動落地。到從花形再恢復人身,身上卻穿有另一件衣衫。

    是雨過天青的顏色,繡著佛頭青的仙人球花紋路,交領領口,掌寬腰封,袍裾擺上畫似的繡了圈仙人球的軟刺。

    薛云深眼也不眨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許長安,甚至都不太敢動,唯恐面前的王妃,是自己等太久而捏造出來的一場空歡喜幻覺。

    許長安頂著薛云深刻骨的目光,既感到心跳如鼓,又隱隱覺得有些寸步難行。等他好不容易下了水,淌過深淺不一的泥沙,走到薛云深跟前時,一張臉已經(jīng)紅的如同火燒云了。

    許長安低著頭,水流牽引住他的手指,帶著他撫上了薛云深華麗繁雜的腰帶。

    腰帶率先漂浮出去,接著是繡著青龍臥墨池的紫色外袍,雪白的里衣,褻褲……

    一件一件脫下來,最終坦誠相對。

    “長安——”

    薛云深低啞的嗓音才出了唇齒,便當即讓一根豎在唇前的白皙手指攔住了。

    許長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接著他整個人貼上去,待薛云深伸手攔住他勁瘦腰肢時,忽然按住薛云深往水下深深一沉……

    正所謂開葷易食髓知味,許道宣開花費了幾天,許長安與薛云深就不眠不休了幾天。

    倒也不是真正的不眠不休,自從許長安會變原形后,一旦他體力不支,薛云深就會同他一起變回原形,進入短暫休憩中。

    等到睡醒,再接著周而復始的奮戰(zhàn)。

    而就在許長安與薛云深濃情蜜意之時,數(shù)丈之隔的許道宣仙人球,正陷入了人生最艱難的處境。

    他驀然變回原形,不過是因為同愷歌閑聊時,想到了如意。

    當然不是現(xiàn)在白白嫩嫩只知道惦記乳汁的小胖娃,而是很久之前,那個年紀小小,說話做事卻頗為老氣橫秋的少年。

    平心而論,如意的相貌在常人眼中,不是頂頂拔尖的,甚至連出類拔萃都算不上。但許道宣就瞧他順眼,連他穿鞋撒尿的動作都覺得賞心悅目,別具一格的好看。

    以前在府里,許道宣常常捧著臉,眼睛跟著忙碌不停的如意轉來轉去。

    那時候許道宣不懂,以為只是共同長大的情誼,壓根沒往男女之情想。

    直到出了那件事。

    如意沒了。

    身邊所有人都勸他節(jié)哀,許道宣不懂,為什么要節(jié)哀?

    如意明明沒有魂飛魄散,明明就在他身邊,為什么要節(jié)哀?

    可惜他的話沒有人信,即使最要好的堂弟長安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