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鄂羅哩心里也是犯嘀咕,莫不是因為自己斷了子孫根,跟普通男人的審美不同了? 現(xiàn)在皇上貝勒都喜歡胖格格了不成? “奴才是被紫菡小主帶去前殿的,奴才是在鳳光室當差,伺候宛瑤小主與紫菡小主,紫菡小主喊奴才,奴才不能不答應?!?/br> 豌豆也很委屈的好嗎?被紫菡小主帶去前頭養(yǎng)和殿,見到了景馨小主,好巧不巧的,景馨小主今個兒做了豌豆黃,連帶著他都被調侃了一番,豌豆愈發(fā)的不滿起來,心里怪鄂羅哩沒文化,給自己取了個豆子名。 豌豆現(xiàn)在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哪兒錯了。 鄂羅哩本來還想再敲豌豆,就聽得內殿里喊人:“鄂羅哩!” 鄂羅哩急忙收回拂塵,壓低聲音說道:“機靈著點?!?/br> 豌豆低眉順眼的跟著鄂羅哩走了進去,就見颙琰背對著兩人,手里拿著本書,正翻看著,兩人上前打了個千,鄂羅哩便一臉正色的說道:“皇上,打聽清楚了,是儲秀宮養(yǎng)和殿的景馨小主做了豌豆黃,請其他秀女吃,所以儲秀宮后殿才沒人的。” 颙琰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氣,把書都捏皺了:“其余人都請了,只單不楞兒的留了她一個?”分明就是她故意留下的,等著私會小情人呢! 豌豆少不得替宛瑤喊冤:“皇上,儲秀宮的都認為,宛瑤小主不會被留牌子,所以……” 颙琰轉過頭來,看向豌豆:“被孤立了?” 豌豆認真點頭說道:“早間各宮娘娘們宣召了各位小主們,唯獨宛瑤小主沒人宣召,奴才才能順利的將宛瑤小主帶到御花園去?!?/br> 所以宛瑤小主被孤立,也不是這一回,早上還有先例的,差別就是,宛瑤小主早上被孤立,去找了皇上,晚上被孤立,嗯…… 見了不該見的人…… 鄂羅哩見颙琰的臉色緩和了些,忙訕笑著說道:“皇上,您瞧,這也不關宛瑤小主的事,是德麟貝勒不懂得規(guī)矩?!?/br> 鄂羅哩心里明鏡是的,皇上表面上在生氣,心里卻不是那么回事,瞧瞧,裝模作樣的,書都拿反了,能讓皇上這樣慌亂的人,可真是頭一個了,這位宛瑤小主不一般??! 颙琰橫了鄂羅哩一眼:“不關她的事?她分明一早就跟德麟認識,要不然德麟能說出要娶她做嫡福晉的話?嗯?” “皇上,關于這件事情,奴才剛剛已經查的明明白白的了。”鄂羅哩挺直了脊背,拿出了總管太監(jiān)的范,雄赳赳氣昂昂的稟道:“德麟貝勒有一次去沈佳府邸送東西,剛巧宛瑤格格從樹上摔下來,砸到了德麟貝勒身上,宛瑤格格傷著了,德麟貝勒也傷著了,然后一來二去的,富察府與沈佳府邸就開始走動起來?!?/br> 颙琰聽著磨了磨牙:“從樹上摔下來?好樣的!” 那么圓滾滾的,既是從樹上摔下來,砸到了德麟身上,怎么沒將人砸死!這應該是結仇,怎么就成了結親了? 鄂羅哩聽到了颙琰磨牙的聲音,急忙說道:“是德麟貝勒想娶宛瑤格格,宛瑤格格并沒有那個心思,要不然,宛瑤格格初選的時候就被刷下去了?!?/br> 颙琰聽著這句話稍微順耳一點,但仍板著臉板著,只要想到德麟與宛瑤你推我擋的就不舒服。 “皇上,那個德麟貝勒還在耳房里跪著,您看……怎么處置為好?”鄂羅哩偷偷的瞄了眼颙琰,不知道颙琰是幾個意思?若說是想罰吧,剛剛在儲秀宮就該罰了,肯堤拉回來罰跪,應該是不想事情鬧大,畢竟傳揚出去,被罰的不止是德麟貝勒一個人,宛瑤小主那是必死無疑的。 颙琰橫了鄂羅哩一眼,眼神若是能化成刀子,估計鄂羅哩現(xiàn)在要被扎成刺猬了,鄂羅哩特別識時務的閉上了嘴,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子,沒事提什么德麟貝勒,跪著就跪著唄,反正御花園少個侍衛(wèi)也不會怎么樣。 “皇上,那宛瑤小主怎么辦?纖恩小主給宛瑤小主使絆子,撤了宛瑤小主的膳食,這餓著一頓兩頓的也就算了,餓著兩三天,宛瑤小主哪兒受得了?”鄂羅哩明智的選擇用宛瑤小主消減皇上的火氣。 哪知道颙琰火氣更大,拂袖往暖閣里走去:“餓著,讓朕知道你偷偷的給她弄東西吃,朕連你踹去慎刑司養(yǎng)老!” 豌豆嚇傻了,鄂羅哩又不在儲秀宮伺候著,宛瑤小主餓著,肯定是找他呀:“皇上,罰宛瑤小主什么都成,唯獨這餓著……” 豌豆沒說完,就聽颙琰揚聲說道:“讓??蛋瞾眍I他兒子,朕倒要看看,他能給朕什么籌碼,把兒子換回去?!?/br> 豌豆還想再喊一聲,卻被鄂羅哩揪住了后脖領子,直接堤拉出去了:“皇上這是正事,你腦袋不想要了!” 豌豆縮著脖子道:“那……宛瑤小主跟奴才要吃食怎么辦?” “你傻啊,這兩天找地方貓著,皇上還真能讓宛瑤小主餓三天不成?”鄂羅哩敲著豌豆腦袋說道。 第23章 宛瑤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后,就見一個冉鳶姑姑站在她的床榻前,三角眼挑的高高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宛瑤小主不必用早膳,倒是有富余功夫,但這個時辰醒來,也著實太過沒規(guī)矩了些。” 儲秀宮上下都把宛瑤當做湊數的,留宮住宿不過就是走個過場,一個注定不會成為主子的人,也沒必要非得難為了去,尤其是她們這些個宮女,說不得離宮之后,還要去這些大臣府里討口飯吃。 宛瑤也不敢勞動冉鳶,自己梳洗了一番,就聽得廊下有腳步聲傳來,宛瑤聞到了一股rou香,三步兩步的就撲到了殿門口,見御膳房的幾個小太監(jiān),正分派著吃食。 豌豆不知道哪兒去了,來給鳳光室送膳的,是個面生的小太監(jiān),宛瑤拉著小太監(jiān)的手,噓寒問暖的:“今個兒膳房做的什么?我聞著味,倒好像有松針,莫不是蒸的小籠包?” 膳房的小太監(jiān)還沒被哪個人,這么拉著手說過話,一時有些發(fā)蒙,舌頭都捋不直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小主的話,今個兒早膳的確是小籠包,用松針鋪了底,不至于粘連上,還有三鮮餛飩,薺菜餛飩……” 冉鳶姑姑見宛瑤穿著花盆底箭步飛出去,已經很不滿了,再看宛瑤帶著小窩窩的手,一手拉著小太監(jiān),一手去掀膳盒,緊著上前兩步,毫不客氣的拍在宛瑤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三指,宛瑤吹著包子手,可憐巴巴的瞧著冉鳶。 冉鳶無奈的嘆了口氣,擺擺手讓小太監(jiān)進去擺膳,語重心長道:“宛瑤小主,您這樣真不行,既是陰差陽錯的入了宮,您就得爭口氣不是?萬一最后殿選的時候,皇上還不來,皇后娘娘再留了您呢? 這造化一事,誰都說不準,退一萬步說,您趁著這一個來月,清減個幾斤,就算被攆出了宮,也能尋個好人家不是?等您嫁了人,成了嫡福晉,誰還敢攔著您吃東西?您年紀也不小了,也就熬上大半年,忍忍就過去了?!?/br> 冉鳶做掌事姑姑這么些年,眼瞅著就快離宮了,便想結個善緣,纖恩小主餓著宛瑤小主,還要借個姐妹情深的由頭呢,她這樣做,真不是為了吞掉宛瑤小主的膳食獨占,而是切切實實為著宛瑤小主好。 宛瑤唇角勾了勾,僵硬的笑了笑,熬上大半年?別說大半年,就是留宮住宿這一個來月,就能餓死了人。 宛瑤踩著花盆底,沖著院子里正往對面猗蘭館去的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哪一份是凝碧小主的,送到這邊來?!?/br> 冉鳶姑姑以為宛瑤要搶凝碧的吃食,忙上前說道:“宛瑤小主,您這是做什么?想要鬧事,鬧得宮里人盡皆知,您因為太胖,不得不餓著肚子?” 冉鳶怕宛瑤鬧,最后查出她吞了宛瑤膳食的事來,哪知道宛瑤扭過頭來,甜甜一笑:“姑姑說什么呢?我只是想讓凝碧來與紫菡一道用早膳,纖恩昨個兒不是說,與我姐妹情深?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好好的聊一聊人生!” 宛瑤說完,踩著花盆底,“咚咚咚”的去了,冉鳶瞧著宛瑤的背影,總覺得宛瑤云錦袖擺里,有點別扭…… 嗯……就像袖子里揣著把匕首一樣…… 冉鳶急忙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呢,入宮的時候,各位小主都帶了什么東西,那可以嚴格檢查過的,莫說是匕首了,就是太過銳利的簪子都是不成的,至于宛瑤小主的包袱,更是有點慘不忍睹…… 一包袱除了貼身的衣裳,銀子,全是吃的!腌漬的黃瓜片,果醬,果脯蜜餞,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