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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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面上的神色,沒有半分波動,依舊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皇阿瑪說的是,那兒子以后多與她們接觸一二,也瞧一瞧,她們都是什么樣的模樣品性,此事,怕是要勞煩皇額娘安排了.” 宛瑤一直默默在旁坐著,沒想到二阿哥倒給她派了個差事,且宛瑤總覺得,二阿哥表面溫順,內(nèi)心里一定給她挖了個坑,迫不及待的等著她跳下去. 等到這宴席終于辦起來的時候,宛瑤才明白,二阿哥為何會有那樣意味深長的笑意,因為在這個宴席上,她見到了許久不曾見到的青梅竹馬,德麟. *** ☆、 第117章 這一日,天氣晴好,宛瑤端坐在上首,正仔細的打量著身邊的兩個格格,一位是戶部尚書布顏達賚的女兒,鈕祜祿?韻兒,另一位是三等公舒明阿之女,佟佳氏?凌月. 宛瑤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見二阿哥領了兩個人來,宛瑤遠遠的瞅著,就覺得眼熟的很,待瞧清楚了人,不由得打量起二阿哥來. 因為二阿哥帶來的人,不是旁人,一位是和珅的兒子,豐紳殷德,另一位,便是宛瑤許久不曾見了的德麟. 二阿哥上前請安見禮,面上那叫一個春風滿面,豐紳殷德倒也罷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不出挑,也挑不出錯來,只有德麟,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 德麟是真的以為,他的宛瑤meimei,是一尸兩命了的,沒想到,再次相見,她竟是成為了皇后娘娘...... 德麟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滋味,愣在那里,也不給宛瑤請安,直直的呆了去,倒讓舒明阿的女兒凌月驚訝不已,忍不住偷偷打量起兩人來. 德麟不說話,宛瑤也不說話,宛瑤只笑看著二阿哥,看他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小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外人沒人知道,宛瑤原本是誰,后妃不是隨便誰都能見的,對外,她是正紅旗鈕祜祿氏就可以了,就比如面前的韻兒格格,凌月格格,就以為宛瑤是原本承乾宮的那位貴妃娘娘,但德麟此刻的表現(xiàn),明顯失儀. 二阿哥巴不得德麟喊出什么來,可惜德麟只是愣神,一個字未吐,宛瑤也半點不著急的模樣,二阿哥不得不敗下陣來,輕推了德麟一下,說道:“德麟貝勒這是怎么了?怎得不給我皇額娘請安?” 德麟這才回過神來,先是詫異的看了二阿哥一眼,旋即才知道,二阿哥口中的皇額娘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宛瑤meimei.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德麟生拉硬拽的咬出這句話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宛瑤說道:“還請皇后娘娘勿怪,皇后娘娘的容貌與微臣幼時的青梅竹馬,幾乎一般模樣,微臣一時錯認,這才失儀.” 宛瑤能說什么呢,宛瑤雍容華貴的笑了下,只將目光落在二阿哥身上,聲音軟綿綿的,卻恨不能中間藏幾根繡花針,沖著二阿哥扎過去:“二阿哥怎么帶了旁人來御花園?” 御花園是什么人都能來的地界嗎?二阿哥敢把她先頭的青梅竹馬帶過來,膽子真是不老小. 二阿哥卻好像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道:“也是趕巧了,和中堂和福長安大人剿滅白蓮教有功,剛剛皇爺爺恩賞了和中堂一等公爵,福長安大人一等侯爵,豐紳殷德與德麟貝勒也被請到宮中,兒臣想著皇爺爺怕是要留了和中堂與福長安大人用膳,說些朝事,他們二人若在,怕是不妥當,倒不如跟兒臣一道待著,更自在一些.” “原來二阿哥是要為太上皇分憂.”宛瑤笑得臉都僵硬了,恨不能現(xiàn)在就把這小兔崽子的皮扒了,露出里頭大灰狼的本來面目,丫丫個呸的,算計到她身上來了. 宛瑤氣得磨牙,卻不能說二阿哥這樣有什么錯,一來德麟跟豐紳殷德原本就是打小在宮里頭晃悠的人,二來白蓮教的事兒是大事,二阿哥領著兩人出來,不耽誤太上皇說事,這是孝順懂事. 二阿哥卻尤覺不足,他帶了德麟來,可不是就為了讓兩人千里來相會的,因而二阿哥笑得如同三月春風的問道:“不知德麟貝勒的青梅竹馬如今人在何處?你二人何時大婚?既然德麟貝勒的青梅竹馬與皇額娘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個美人了.” 德麟愣愣的看向宛瑤,眼底的情意濃的化不開,花嬤嬤都快想把德麟貝勒的眼珠子挖出來了,怎么說也是宮里頭長大的,怎么半點規(guī)矩也沒有呢. “她......是個勢利小人,見我阿瑪沒了,府中不復當年,便另攀高枝去了.”德麟一語落,宛瑤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宛瑤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里把過去的自己狠狠的罵了一通,傻了吧唧,瞎了眼,怎么當初選人的時候,就選了這么一個腦子進水的青梅竹馬?這是一輩子要被扯著不放手了? 二阿哥偷偷的看了眼宛瑤有苦難言的模樣,覺得心里痛快至極,若不是他去四meimei那聽來了這樣的話,還不知道他的皇額娘軟肋在哪兒. 呵呵,就憑著這一個德麟貝勒,他就能把這繼后拉下馬來,這后宮之中,最忌諱的是什么?私通! “倒是我的不是,沒想到德麟貝勒還有這樣一樁傷心往事,我一會兒親自給德麟貝勒斟酒請罪.”二阿哥說著,就沖身后的小太監(jiān)擺擺手道:“吩咐人擺膳吧.” 宛瑤艱難的維持著笑意,看著二阿哥樂呵呵的留德麟與豐紳殷德用膳,原本壓抑著的,不愿意跟小孩子計較的心思,早就被她吃掉了,二阿哥算是屁的小孩子,她可不管二阿哥是不是沒了娘的可憐孩子了,你丫兒等著! 宛瑤的面容上,重新洋溢起笑意來,笑得比春花還燦爛些,花嬤嬤正琢磨著主意呢,一瞧宛瑤這架勢,便知道宛瑤這是忍不得了,花嬤嬤想了又想,到底忍住了,這已經(jīng)見了面,生了惱,不讓自家娘娘把這口惡氣出了,怕是今個兒不能善了. 今個兒御花園所謂的賞花宴,攏共來了八位格格,坐在宛瑤左右手的,便是二阿哥綿寧自己中意的韻兒格格和颙琰挑選的凌月格格,余下的六個,也是朝臣的格格們,皆是掌上明珠,只身份上比她們兩個差了些,是被選作側(cè)福晉的苗子. 席面一開,二阿哥就不停追問德麟,所謂青梅竹馬的事兒,德麟不方便直接與宛瑤對話,便借著二阿哥的問話,表達自己對宛瑤的情意,以及對宛瑤的癡怨,那副“怨夫”的模樣,倒好像宛瑤強了他,又翻臉不認人了一樣. 宛瑤已經(jīng)不準備救贖幼時的青梅竹馬了,腦子進水,沒救了,因而完全裝作沒聽懂的樣子,一口一口的吃東西,時不時還要贊揚兩句:“德麟貝勒可真真是情真一片.” 啊呸,真癡情,能當著她的面,罵她勢利眼?攀龍附鳳! 宛瑤一插嘴,德麟愈發(fā)說起個沒完沒了,時不時的丟給宛瑤一個哀怨的小眼神,宛瑤就和顏悅色的聽著,笑著,她那幾年下的功夫也不少,把德麟那點兒小性兒拿捏的剛剛好. 二阿哥還以為自己就這么勾搭著,引誘著,就能讓宛瑤動了心,再跟德麟回憶當年情深呢,哪知道宛瑤沒有半點動容,卻聽得八個格格,各個星星眼. 閨中女子,哪個不向往有個愛自己愛的撕心裂肺,??菔癄€的夫君?尤其是德麟長得也很好,又是個貝勒,她們兩個嫡福晉不說,另外那六個要被選為側(cè)福晉的,可都覺得這是門好親事,若是嫁給德麟貝勒,這輩子,也算是不愁的,還不是做小. 二阿哥沒發(fā)現(xiàn),自己問話的時候,順便就把自己未來的媳婦都賣了,等颙琰那邊得了消息,讓鄂羅哩風火輪似的將三個人請走后,宛瑤笑瞇瞇的看著這八個格格,感嘆道:“唉,這德麟貝勒也是可憐,本宮瞧著他這份情深款款的模樣,都不忍心,說起來,德麟貝勒身邊,如今也沒有嫡福晉呢.” 得,一句話,蕩漾了八個格格的心,連韻兒格格和凌月格格都有些嬌嬌怯怯的. 雖說阿哥是好,但誰不知道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心頭好?皇后娘娘可是有三阿哥和四阿哥呢,二阿哥雖然占了個嫡長,可到底沒了親額娘,若是皇后娘娘有心,這皇位是三阿哥與四阿哥的也說不定,二阿哥反而沒那么大的勝算,再退一步說,說不定哪天就被清算了呢,看看真正留下來的親王府有幾個? 皇家爭斗,死的人多了去了. 宛瑤讓眾人散了,回了坤寧宮,氣得能徒手捏豆腐了. 颙琰忙完了前頭的事兒,急著趕回坤寧宮,心里頭也是憋著氣,聽說今個兒宴席上,德麟很是訴了一番衷腸,而且宛瑤不但沒打斷,還說他說的好. 這是什么意思?覺著德麟比他還要好不成? 他難道就不是癡心一片了?別說儲秀宮那十個答應,就連鐘粹宮那兩個,他都沒去呢,宛瑤有孕的時候,他都守身如玉成和尚了,這會兒被德麟幾句話給比下去了?難道說,這頭一個男人,就這么不容易忘! 啊呸,他才是宛瑤的頭一個男人. 颙琰憋了一肚子氣,進了坤寧宮,前腳才踏進坤寧宮大殿的門檻,后腳還沒進去呢,迎面就過來一個天青釉的梅瓶,“啪”的砸在他腳底下...... *** 第118章 “你生的好兒子!”宛瑤張口就是怒火,都快能噴出來了。 颙琰還一肚子氣呢,酸不溜丟的說道:“怎么著?皇后見了以前的青梅竹馬,這會兒就瞧朕不順眼了不成?” 綠豆和豌豆聽著直瞪眼,這不火上澆油嘛! “是誰的兒子,帶了德麟來見臣妾的?又是誰的兒子誘著德麟說那些話的?”宛瑤氣鼓鼓的,做了皇后之后,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兒,心塞死了。 颙琰被宛瑤問的語塞,想想也是,他早在坤寧宮附近設了防,德麟想要靠近,那是做夢,可他沒想到,二阿哥綿寧能帶了德麟去見宛瑤,但颙琰不覺得綿寧是故意的,他哪兒能想到,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長歪了呢。 “還不是你說你那青梅竹馬情真意切惹人憐,才巴巴的說個沒完?你是皇后,訓他一句,他還能繼續(xù)說?”颙琰氣宛瑤沒阻止德麟,由著他說那么多情意綿綿的話,不就是嫌他是個冰塊臉,尋常不會說情話嘛。 “臣妾若是訓了德麟貝勒,二阿哥還不得立馬說,臣妾與德麟貝勒有什么見不得光的,所以攔著不許說?”宛瑤委屈憋悶至極,就這么一個青梅竹馬,都能被人揪著小辮子,揪一輩子了。 宛瑤氣得坐在羅漢榻上抹眼淚,人還不能犯點兒錯了?哪家的格格是說一門親事,立刻就成了的?怎么她就那么倒霉,要被人一直拽著說! 颙琰見宛瑤掉眼淚,立馬蔫了,忙的上前哄著:“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朕又沒訓你?!?/br> 宛瑤不說話,她一點兒也不待見這樣矯情的自己,可偏有人不讓她安生,專門撿了她的錯處戳。 宛瑤能說什么,她再傻,也知道不能跟颙琰說他兒子如何如何,她這會兒也不知氣的是什么,左不過就是心里堵得慌,不舒坦。 宛瑤側(cè)過身去,背對著颙琰,颙琰就徹底沒轍了,長這么大,他沒哄過人,不知道該怎么哄。 綠豆看的干著急,不就是認個錯嗎?皇上怎么跟榆木疙瘩似的,敲不開呢。 鄂羅哩可不這么想,皇上是誰?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這樣的人,怎么能認錯? 鄂羅哩腦袋一轉(zhuǎn),尋個機會就鉆出去了。 豌豆氣得干瞪眼,這師傅,著實太不可靠,皇上與皇后娘娘這兒正鬧別扭呢,不說勸著,還撂挑子跑了,像什么話? 可轉(zhuǎn)眼功夫,鄂羅哩又回來了,手里捧著一個黑漆描金龍鳳紋托盤,里頭的東西倒也簡單,一碟子花生木,一碟子豬頭rou,外加一個冰裂紋的小酒壺,兩個配套小酒盅。 颙琰正手足無措呢,有心讓花嬤嬤與容嬤嬤幫襯兩句,可奈何兩個嬤嬤跟兩塊石頭似的,裝瞧不見。 花嬤嬤與容嬤嬤心里也堵心的慌,德麟貝勒這事,鬧起來也不是一回了,這回回這樣,誰受得了啊,如今是帝后二人你情我濃的時候,吵吵鬧鬧就過去了,這萬一哪天失了寵呢,怎么辦? 花嬤嬤和容嬤嬤在前朝的時候見得多了,乾隆爺寵著人的時候,那下江南帶回來的清倌都是千般萬般好的,等過了那個新鮮勁兒,又嫌棄清倌身份低,不往那頭去了。 皇上如今寵著娘娘,怎么都好,等哪天來了顏色更好的呢?如今儲秀宮可就十個琴棋書畫的答應摩拳擦掌呢,還是趕緊趁著如今還得寵,把這件事情扯開了,說明白了的好。 颙琰指望不上旁人了,再看鄂羅哩端過來的東西,不耐煩的就要打發(fā)了去,沒瞧見都哭了嗎?哭著還能吃東西?再說這上的什么東西?花生米還是生的,豬頭rou連點醋和蒜都沒伴,像話嗎? 颙琰剛要抬腳踹了鄂羅哩,突然間明白過來了,這下酒菜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