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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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斌一想起這些便恨得牙癢癢,他不搔頭,只在夜晚里扣墻皮,摳得一面墻凹凸不平,自己的指甲短而脆,而如今他不用再偷偷慪氣,像摳墻皮一樣,他摳住了戚棲桐的手背,笑得暢快: “怎么?嘉陽那個賤人也肯告訴你呃——的身世?” “君上!” 池杉怎么攔得住戚棲桐?戚棲桐下了死力,扼住元斌的脖頸,逼得元斌暴突了眼睛,嗚哇哇地大叫,涎水流了一地。 元斌感受到長平君的指頭深深地陷進(jìn)了他的喉嚨中,他覺得他的皮膚就要破了,恨意就要貫穿他全身,他有點(diǎn)怕了。 但他又說不出話,想求饒都沒機(jī)會,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但最后長平君放過他了,是自己松手的,這讓元斌很是意外。 外頭守著的獄卒都蠢笨遲鈍,長平君身邊的侍衛(wèi)不敢阻止,元斌覺得長平君真是可怕,竟然能在最后關(guān)頭找回理智,畢竟長平君流露的恨意沒有半分假。 不過他料想得沒錯,長平君還要求他。 “咳咳咳——” 元斌咳得舌頭掉出嘴唇外,眼淚和口水混在一起,等他找回五識,能視物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長平君已經(jīng)坐在輪椅上了,居高臨下的模樣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如果袖下的手沒有微微顫抖。 戚棲桐從衣襟中扔出幾張黃紙,句末的紅手印尤為矚目,池杉看著元斌,冷道:“你與元駙馬一母同胞,一起上學(xué)堂讀書,萬沒有元駙馬能上殿試,你卻大字不識的道理,認(rèn)股書和賃屋契書的分別你會不知?說!為什么要替人頂罪?” 戚棲桐到現(xiàn)在還是難以相信伏狀上的自述,這元斌真是活膩了才會將自己綁進(jìn)這案子中,連怎么選料、怎么偽造錢幣都主動交代,死罪是免不了了的。 “頂罪?”元斌變了調(diào)的聲音糟咂難聽,“都是你們母子自私自利,把事做絕,才會把我們元家逼到這份上!” 元斌七歪八扭地立起來,像一個在颶風(fēng)里搖晃的稻草人,黑豆般的眼睛空洞地映著人影, “以前把我們元家人當(dāng)成叫花子,過個把月就給點(diǎn)錢,難為你們戚家人遠(yuǎn)在涼州還惦記咱們這種窮親戚,不能同甘,共苦也不成么?瞧著,這回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戚棲桐冷笑一聲,“原來你兜了那么大個圈子,就為了把本君拖下水?” 池杉斥道:“單憑你空口白話便能讓君上也戴罪?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君上高高在上,草民賤命一條,哪敢跟君上相提并論?。俊痹髶渫ㄒ宦曆龅乖诘厣?,稻草人一般挺著身體,黑豆似的眼睛始終鎖著戚棲桐。 他說:“我奈何不了君上,君上也可以選擇不救我,只是我弟弟當(dāng)初在煙瀾園里受的委屈,我臨死前怎么也要向君上討個說法,君上不給我,那我就只好昭告昭告天下人,讓他們?nèi)ピu評理了。” “我弟弟死得早,臨死前還被公主關(guān)起來,連自己的親人都見不著,不過嘛,公主不要以為這樣搞,她做的腌臜事就沒有人知道了?!?/br> 元斌心滿意足地笑:“想必君上也知道自己的身世,要不然聽到那些流言也不會那么惱怒了。” 戚棲桐不動聲色地看他笑,想著這些年他沒少享福,吃得膘肥體壯,滿臉橫rou,躺在地上聳動不過一塊待宰的rou,與這樣的將死之人計較什么。 “走吧。” 就走了?池杉心中疑惑著,推著戚棲桐離開。 走就走吧,元斌咳嗽兩聲,清清喉管里的淤血,而后裂開嘴,眼窩凹著,鬼氣森森地笑了。 很快來人,拖著扯著把他帶出去,他齜牙喊疼,瞧見地牢盡頭的戚棲桐,笑嘻嘻喊了聲再會。 空曠地牢中,鎖鏈拖出的刺耳聲響不及回響的道別聲滲人,戚棲桐緩慢轉(zhuǎn)頭,盯住了那名獄卒。 “你們鄒大人等本君很久了吧?!?/br> 獄卒立馬伏在地上,戰(zhàn)栗道:“君上說笑了!鄒大人徹查此案是奉皇上之名,此案牽涉甚廣,罪犯身上還有諸多疑點(diǎn),這才遲遲沒有結(jié)案,加上此人身份特殊,君上要見,鄒大人也會在能力范圍之內(nèi)盡力安排。” “安排得好,替本君謝過鄒大人?!?/br> 戚棲桐神情越發(fā)冷峻。 幕后主使查不出,供詞罪過最大的元斌便要死,但大理寺遲遲不結(jié)案,像是等著他。 確實(shí)是等,戚棲桐進(jìn)到大理寺就能立刻見到元斌,還是私下會見,帶路的獄卒規(guī)規(guī)矩矩地守在門外,里面動靜多大都不好奇,估計長平君殺了人犯他都不會驚訝。 戚棲桐帶著一肚子氣來的,見到元斌不知悔改的嘴臉時氣上心頭,想擰斷他的脖子,臨門一腳才意識到不對。 元斌都被關(guān)在牢里了,有什么能耐將謠言散播到市井? 戚棲桐坐在馬車上,聽著小羽轉(zhuǎn)述從街面上聽來的謠言,已經(jīng)顧不上生氣了。 有人說,嘉陽公主從不帶孩子回駙馬老家,也不讓老家的人與孩子接觸,說公主眼高于頂,怕是嫁人的時候就滿腹怨氣了。 有人說嘉陽公主私德有虧,未出閣時就滿大街亂晃,與世家公子和坊間男子都來往密切,不忌男女大防,娶這么個女子,元期一介弱書生,哪里壓得住呢? 還有人說嘉陽公主和長平君做絕了,也不與元家來往,逼得元家劍走偏鋒,要是生活富庶,怎么會惦記起不要命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