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大門關(guān)上,荷香正欲走開,頓了一下、還是插上兩道杠。幾個女人在家,還是注意點安全為好。 晚飯吃過,小娘子洗漱完畢,坐在書桌前,本想收拾點東西。 卻見安然光著腳丫子從床上下來,“娘,你怎么還不睡覺,我都睡醒了?!?/br> “安然都睡醒了?我再陪你睡一會兒?!彼鹕恚吡诉^去,抱起安然回到床上。 深夜?jié)u漸籠罩屋舍,再是昏暗的天色,人在黑暗中呆的時間長了,自然能看的見前面的東西。 門外昏暗不良的夜色中,有人一直在門外站著,不動、不走,甚是奇怪。 清晨,荷香早些起來,未開宅院大門,便準備做早飯。 子墨知道近日要去鎮(zhèn)上,起的比較早。 她洗漱好之后,走到廚房站在荷香身邊。 “小姐起來了,昨夜睡的可好,安然沒有打擾你休息吧?!?/br> 荷香把甜湯做好,準備起鍋把飯菜拿出來。 “睡的很好。有件很奇怪的事,昨夜我像是聽到有人在敲門,你聽到了嗎?” “敲門?沒有啊??赡苁俏宜谋容^沉,沒發(fā)覺。” 荷香想來下,確實并未聽到敲門聲。難道是小姐想念姑爺,睡夢中聽到了聲響,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子墨點點頭,不太確定了,昨夜她睡的也沉,卻隱隱聽到有人在敲門,希望是她把夢中帶入了生活。 昨夜她確實做夢了,不真切,現(xiàn)在記不起夢到了什么東西??傆X著那場夢很累。 事情得到了處理,鋪子里的生意開始走上正軌渠道。 這日,子墨便把上次從馮老三手中得來的皮子,以及用小竹籃子裝好的牛rou丁拿到鎮(zhèn)上的鋪子里。 開了門見外面是趙強,她和夏天上了車。 安然和荷香依舊在家里呆著,白日里大門幾乎不關(guān),只是半掩著。 荷香把廚房收拾干凈,再把衣服洗好晾曬,帶著安然在家中宅院。 拿了玩具給安然玩,她便開始做羊毛線,這是子墨要的,她得加快去做。 正在這時,外門被人推開,吱呀一聲,打開。 荷香抬頭瞧著眼前之人,這人她認識,是村長家的兒子,之前倒是來過幾次,顧家與這人談不上熟悉。 “你過來找誰、有何事?” “我找南城說點事,他不在家?”他站在門口,眼睛卻死死的往里面看,勢必想瞧個究竟來。 “不在,姑爺不在家,有什么事重要嗎?對我家小姐說也是一樣。” 荷香口氣變得不善。她極其不喜歡這人,眼神過于陰暗,本是很大的眼睛,偏生瞇著,像是故作深沉卻顯得猥瑣。 “沒事,這事對你們說了也沒用。那南城什么時候能回來?”他問的奇怪,像是故意如此問,想從荷香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不知,你問這個做什么?”荷香帶了戒備,看著眼前之人,心中突然生了幾分緊張。 村長家的兒子,聽說是個讀書人,怎么看著如此陰暗,讓人不喜。還有那張讓人歡喜不起來的臉,怎么看都顯得惡心。 可能是之前這男人糟踐了人家姑娘,又另娶別人,最后,一個懷孕致死,另外一個生了孩子,卻得了失心瘋落水而死。 荷香看那村長家兒子,眼神帶了鄙夷和嫌棄。 誰說只有女人克夫,男人也有可妻的,這不就是一個。 天恒不說話了,轉(zhuǎn)了身,踱步離開,從身后看到是有幾分文人的氣質(zhì),就是那張臉,可惜了。 荷香撇嘴,無語,隨手關(guān)閉大門。 戈壁村其實不大,只是外面的戈壁灘想的廣闊,一個村子里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 懷義今日沒事,趕著家中的羊往河邊青草處走,剛從旁邊路過,卻瞧見有人趴在顧家墻頭往里看,不知道是誰在哪?他伸手撿了石子,狠狠的扔了過去。 被打之人從上面下來,竟然是剛走沒多大會兒的村長兒子,天恒。 一個大男人爬墻頭往別人家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沒安好心。 “爬那墻頭好看嗎?真是不顯丟人。身為村長家的日子,爬顧家的墻頭小心被人知道,我告訴你,別再讓我看見你再爬顧家墻頭。”懷義語氣并不好,可以說很沖。 “關(guān)你何事,這事你就當沒看見,不準亂說,若被我知道你敢亂說,你家的地立刻讓我爹收走。” 他出聲威脅,剛才是太沖動了,但、控制不住,就想偷著看,那種、暗爽的感覺別人不懂。 懷義沒出聲,眼神卻變得暗沉,彎腰伸手摸了下放在靴子里面的匕首,這是一把切西瓜的刀,他想、或許還能有別的用處。 村長兒子走的快,他是以為懷義怕了他,根本沒把懷義的話聽在耳中。 周圍沒了人,懷義站在顧家院青年在之外。他不在家,這顧家就被人覬覦上了,真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家伙。 鎮(zhèn)上越發(fā)的熱鬧了,行走的人也多了不少,子墨和夏天在新鋪子里擺放好牛rou干,交代李振這個東西如何賣。 “東家夫人,這個牛rou干一籃子半兩銀子?這般貴會有人要嗎?”牛rou很稀少,那也沒這般貴吧。 “會有人要的,只等有心人?!?/br> 瓜子和打瓜子可以專門的定位于平民百姓,這牛rou干本就稀少,自然不能單是賣給一般平民,一個鋪子里總得有一些上的了檔次的東西。 李振不再問,他約莫知道了一些。 “你過來把這些皮子掛在上面,這個也是可賣品。” “是,東家夫人?!闭硪环@小鋪子算是成立了。 看著極好,總覺著少了什么東西。她并未想到,在現(xiàn)代的小賣鋪,可少不了小零食,但在古代,這些零食的制作卻是很費心思。 中午飯后,馬東過來,是找子墨的。 “東家夫人,鋪子里的事情按照您的吩咐,讓孫慶接手徐豐手中的事物。不過、……。” “不過什么?”子墨等著他回答。 “鋪子找了人過來幫忙,孫慶也說能管理過來,但卻缺貨了,鋪子里的庫存太少,瓜子和打瓜子已經(jīng)快沒了,鋪子里只剩下一些核桃和干棗子。您看,咱們接下來還賣什么東西?” “只要有鋪子,就不用擔心卻少賣的東西。這個事情我來想辦法?!?/br> 夏家還好,有西瓜和葡萄、時令蔬菜一起販賣。而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能賣什么? 除了干貨,瓜子和打瓜子、干棗、山核桃,還有什么? “那成,瓜子和打瓜子現(xiàn)在應該能出新貨,明日我去瓜田拉一下貨來,您看可行?”馬東急迫,鋪子里的貨不能短才能掙錢。 “可以?!?/br> 徐豐手中的鋪子被孫慶接管,另外加了兩個小廝,而這新鋪子里出了李振,也得趕緊找個小廝進來。 近日,夏天是忙上了,鋪子重新做的賬簿,徐豐在時,賬簿已經(jīng)被換掉很多,好多地方都對不上賬了。只能讓夏天重新來做,子墨輔助。 眼見幾個鋪子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更別說是商城之事。 在家中和荷香琢磨如何做一些點心之時,趙強卻帶來一個消息。 鎮(zhèn)上的天香樓掌柜找顧南城談事,是關(guān)于商城之事,這事情、顧南城不在,商城之事又不能不管。 小娘子只能親自應戰(zhàn)。 夏天依舊跟在她身邊,趙強這次也隨著她一起上了天香樓。 剛進入天香樓,何管事瞧著她眼神楞住,繼而帶了笑。 “這次怎生是顧家娘子來了?” “我是陪少東家來的,何管事不是要談商城之事,那我們……?!?/br> 她語氣輕巧,轉(zhuǎn)化了目的,這次她跟隨并不是來和何管事相談,而是借由夏天出面。 “原來如此,是少東家親自來啊?!?/br> 何管事瞧著夏天,嘴角掛起笑。心中暗想,這顧相公莫不是瞧不上和他談事,竟然讓一個黃毛丫頭過來。 不過,話又再說,少東家過來的話,為何這顧家小娘子也一起來?事情比想象中有趣了,他心中也甚是愿意,和小娘子談生意。 進了雅間,擺了茶水、香爐染上。 子墨瞧著他這一派作風,心中唏噓,果真是毛病大的主兒。客隨主便,任由他去做,即使她不喜歡這香爐的味道,卻不出口挑明。 倒是夏天,面色毫無掩飾,輕聲咳了幾下,“這是什么味道?聞著不像是花瓣?” “不是花花草草,這個是檀香木。少東家過來坐吧,咱們看看這入駐商城的事怎么談?”他像是看笑話似的瞧著她們母女兩個。 一個是稚嫩小兒,一個是嬌弱娘子,如何能談這場生意,莫不是來玩的?他心中笑的輕狂。 夏天拿在手中,看了下遞給子墨,“娘,你看看、我……?!?/br> 她不懂這個,但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說。 “無礙,這事簡單,不用你管?!痹捴幸馑济髁?,如此簡單的事情,哪里需要讓夏天出手。 何管事聞言,剛有些放松的身子,立刻板正做好,“那顧家娘子說說,這商城如何入駐?” “既然都已經(jīng)談到合同之事,只需要何管事在商城之內(nèi)選好位置,開始裝修,弄好之后便能營業(yè)。” “當初顧家相公說的,商城開幕可是甚是隆重,現(xiàn)在可是沒有一家入駐?只有天香樓搬進去,恐怕、沒有想象中的熱鬧?!?/br> 他要開鋪子,自然想的多。誰也不會白白投資到一個冷門的地方,沒有客人,開了鋪子,如何掙錢?這些問題他不能不想。 “開幕時間還需再等,何管事若要入駐的話,便可以開始著手準備。熱鬧?這個不用擔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兩家成衣鋪子入駐,還有一家飯館,若是有機會,我想,這條街上的商戶都可入駐?!彼牖蛟S可以嘗試一下。 子墨話語中帶了水分,兩家成衣鋪子正是jiejie留下給她的,飯館是她即將要開的,都是她自己的,說出的語氣當然自然可信。 “小娘子口氣不小,整個街的商戶?你可知道這條街上的商戶有多少。”何管事輕笑。這小娘子口氣真不小,整條街,她也敢想。 不過又想,看小娘子甚是篤定的眼神,他,微微動搖了下心思,眼神里的迫切出賣了他的好奇,還想繼續(xù)聽小娘子的話。 “我口氣不大,說真的,若是想要你這天香樓,我完全能得到?!?/br> 這話一出,何管事頓時無語,臉色奇臭無比。 趙強也是愣住,暗中激動不已,東家夫人氣勢逼人,他自然是相信東家夫人的話,買下這個天香樓,那可是極其有本事。 “你、你、真的?”何管事連聲問了兩次,最后語氣輕顫。 “你何時入駐商城?”她不回答他的話,直接逼問入駐商城之事。 “我再看看?!彼麤]了主意,難道這小娘子真的有那般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