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高湛回去,這里只剩下姨母一人,夏天想,她娘肯定會擔心,過年的時候定然是要過來的。 “jiejie聽夏天也說了,你只管安心養(yǎng)著身子,等過年我和夏天再來。” “好,趕緊回去吧!” 安然站在門口位置,著急推開大門,身邊站著婢女,正欲上前幫忙,安然一斤推開了門。 瞧見外面之人和一輛驢車,她甜笑大喊,“爹爹來了,是來我接我們的嗎?” “小心一點,別絆著了?!彼焓职寻踩粡拈T檻那邊抱出,大長腿一邁,進了院子。 “讓人送了一些補品過來,宅院可是安好?”他甚是關(guān)心的話,眼眸在林子晴身上,閃過,落在小娘子面上。 “jiejie甚好,你怎么來了。我們正要離開回去?!?/br> “我來接你們,天冷的緣故、街道上青石灑水即刻結(jié)冰,馬車也得走的穩(wěn)當些,不然滑了蹄子!”顧南城面色如常的說。 林子晴看著子墨和顧南城,之前一直覺著他配不上墨兒,現(xiàn)在卻發(fā)覺,他們之間越發(fā)般配起來了。 除去名利和權(quán)勢,她們也不過是平常人罷了! 馬車讓荷香帶著三個孩子一起,他和子墨坐了驢車,從鎮(zhèn)上歸家。 漠西疆地、帳篷之中。 面色帶著憔悴的小娘子看著身邊兩個孩子,睡的甚是安穩(wěn),她手中提著包袱,又拿起一些孩子衣衫,輕輕折好,放在孩子的兩側(cè)。 “好好的、不管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對不起……?!彼吐曊f著,眼淚從眼角滑落,面色憔悴帶著無助。 “長姐,我們得走了?!鄙倌陱耐饷孢M來,瞧著瘦小的女人,臉色甚是不健康,身形較之前瘦弱不少。 “小逸,你說、我們還能回來嗎?” 她語氣猶豫,第一個孩子,她不知是否自愿生下的,那時只記得疼痛,從成婚洞房和將軍發(fā)生關(guān)系、到生下孩子都是疼痛。偏生那時的她不能離開他,不能離開韓家。 第二個孩子出生在逃難中,從漠西疆地離開才知道,她竟然懷孕了,只能在逃難中生下那個注定命運波折的孩子。 “長姐,若是不舍,我們帶著吧。小逸還能幫忙照看他們,我們這次離開、小逸也不確定能否再回來?!?/br> 他不知帶長姐離開是否為好?他心中很是糾結(jié),長姐、在這里生活的根本不快樂,為何,韓將軍不放他們走呢。 不知從何時起,他也不愿叫那個脾氣越發(fā)暴躁男人為姐夫了。 之前,他未曾來到漠西疆地、未曾成為大將軍的時候,他們的生活還是平常的,那時他對長姐還是帶著感情的??涩F(xiàn)在、他心中應該已經(jīng)完全沒了長姐的地位。 身居其位,不得不多慮,他懂得。但他也有選擇,便是帶著長姐離開這里! 小婦人起身,面色帶了蒼白的笑,“我們走吧,他們留在這里還能吃上飯,或許將來可能成為可可造之材,若是跟著我的話,恐怕連溫飽都是問題?!?/br> “長姐,你真的舍得?” “舍不得又如何?”她輕聲說道,抓著包袱便要出去。 “既然舍不得,為何還要走?小逸先出去” 男人進來,臉上冷若冰霜,滿腔怒火,這個女人,竟然在他十萬火急尋找糧草之時,想離開這里。 “你、……?!彼趺磿谶@里,他應該是已經(jīng)休息下了。 “我如何?我告訴你,再讓我知道你離開,我會把那個孩子扔出去,喂狼。你可知,漠西最多的便是野狼?!彼麅A身說著最殘忍的話,就在小婦人的耳邊。 女人渾身輕顫,她知曉他的殘忍,卻不知,他會這般殘忍到弒子喂狼。 “你何必這般殘忍,他們也是你的兒子?!?/br> “我如何確定他是我的兒子,你若敢走,我就敢扔了那孩子?!?/br> 女人強忍眼淚,失力般雙手垂下,包袱落在地上,她繼而蹲坐在氈毯上,雙手抱膝。 “你是不是厭惡我,才這般折磨我。我、好像許久不曾知道,何為笑、何為哭,眼淚像是流干了,我甚至覺著,是否就此死在你面,才能解脫了。” “你說什么渾話,我何時厭惡你了,我只是、”男人停頓繼而才說,“我從來沒討厭過你,你卻一直抗拒著我,你何曾真真正正的相信過我?!?/br> 女人身子一頓,輕聲帶著無力,“我相信過你,只是,我的心小,分給弟弟meimei一些,再分給兩個孩子,到你身上的時候,你看不見……。我曾經(jīng)把你當成救命稻草,后來的教訓告訴我,我只有靠自己能力,才能養(yǎng)活弟弟meimei和孩子。你卻一直懷疑我,還要把孩子喂狼,你的心真的好狠?!?/br> 她一聲聲的說著,像是在控訴他的十惡不赦,他的罪孽深重。 男人伸手抱住小娘子,讓她靠著他哭泣,“阿卿,你這是在說我的不對嗎?” “不敢,我只是覺著自己無能罷了!”她輕退,想脫開他的禁錮。 “我聽的出來,這段時間對你、我確實失了幾分耐心,我們今后互相扶持,你也不可在私自便要離開,可好?” “你說不相信我生的孩子,還、不愿出手救小逸,他真的生病了,我得帶著他去看病?!?/br> “我相信,你留下我便相信。小逸的???他得是什么?。俊彼麨楹尾恢∫萆瞬?。 他忽略的事情太多了,她的情緒、小逸的病情,家中大小事情,他從未仔細去想過。 其實,最讓女人無法安心的是,她在韓家的地位,生下兩個孩子又如何?還不是沒有明媒正娶,她終究不是他的正妻,她心中不安,得到了一些卻越發(fā)想得到更多,包括他的全部。 是她貪心了嗎? 寒冬即逝,初春蒞臨。 硬是在沒有食物堅持的情況下,他們度過了這個寒冷的冬天。 “將軍,你真的決定了,現(xiàn)在就要去。”韓放立在韓子莘旁,看著他問。 “嗯,再不去的話,恐怕再無糧食養(yǎng)活士兵。我離開這段時間,你照顧好他們,楊氏兄妹還有兩個人公子。” “將軍的意思是,您要帶夫人一起過去?可行?”韓放驚異的問,這不是韓大將軍的作風??! “她留在這里,你看不住,我?guī)г谏磉叢欧判?,她脾氣倔的很?!彪y得他輕聲解釋。 “也好,讓夫人出去散散心。您放心,我肯定能照顧好楊氏兄妹和兩位公子,等將軍歸來。希望,我們漠西疆地今年能大獲豐收。李林和徐明聰、他們已經(jīng)確定,今年可以種植莊稼。” “如此甚好,我這次前去,定會帶來糧食?!?/br> 韓放其實心中也有擔憂,年前本是給顧家送了消息、詢問了意思,卻沒得到他們的任何回應,難道是沒收到信?沒收到這倒還好,就怕他們收到信,不管不顧。 其次、他還是擔心,將軍和夫人這次前去是否真的如愿得到糧食。 又怕這個開春,他們在得不到任何食物的支援下,撐得過去嗎? 春季二月份,萬物復蘇,每年的這個季節(jié),最是讓人歡喜的時刻。 兩個姑娘去了鎮(zhèn)上,一個學習一個看鋪子。顧南城交代了商城裝修事情,將從鎮(zhèn)上回來。 田地之內(nèi),小娘子和荷香在旁處,一枝枝的修剪著手中的葡萄枝。 早先種的葡萄藤太過于密集,現(xiàn)在一經(jīng)長大,更是密不可分。 人進去葡萄藤內(nèi)都是問題。子墨便說,拔出一些,修剪了枝丫重新種下。只等再過一兩年,恐怕又長的粗壯。 “荷香,把你那邊的葡萄枝再抱來一些,我來修剪?!?/br> 她坐在地面席子上,腿腳伸開,擋著洛塵,讓他在一處玩耍。手中靈巧,修剪葡萄枝倒是不嫌硌手。 “小姐,您做完那些便好,剩下我來收拾?!?/br> “都是一樣的,快點修剪完,剩下的這些枝干找了地方插苗,還能存活?!彼p聲說道。 看著被從枝干上修剪下來的旁支,插苗之后,不用多久便能存活。 洛塵爬到了席子外面,子墨起身,正想抱起他,卻被眼前一個男子抱了起來。 “這小子總是亂爬,懷義家的田地收拾的如何?”子墨輕聲笑道。 “收拾好了,你們這是作何?好好的樹怎么就拔了?”他繼續(xù)抱著洛塵,并未給了小娘子。 “長得太密集,先拔了再重新種。懷義可是有興趣種葡萄?!?/br> 子墨瞧著懷義,見他眼神一直落在葡萄枝上。他應該樂意去種,懷義的思想還是比較能接受一切新鮮事物。 “好啊,我覺著甚好。這葡萄除了摘下賣錢,還能做其他嗎?” “可以啊,比如釀酒、做成葡萄干、榨成汁,都是可以的。你若想種的話,我便讓花兒從中多拔出一些,這些修剪下來的枝干也是能種的,不過可能等上一年?!?/br> 她倒是希望懷義能種上一些,若今后釀制酒的話,肯定需要大批的葡萄。 “劉花兒?”他抓住了關(guān)鍵名字,不過、他倒是不太喜。 “懷義,你對花兒印象如何?”小娘子看著他笑的自然,似是問著無意般! 想到之前,劉花兒求她之事,想先探一下懷義的口氣,若是真的喜歡倒也成就了一番姻緣。 “還好,是個能干的姑娘?!彼p聲說。 “這姑娘極好,若是給你當媳婦可好?”她笑意盈盈似是打趣。 “這個、是她對你說了什么?”懷義聰明的想到了什么,這才發(fā)覺,她一直在試探他。 “倒也沒什么,你聽聽好了不用放在心上。洛塵給我抱他,這小子甚是調(diào)皮?!?/br> 看來懷義是不喜花兒了,罷了!她回頭便回絕了那姑娘吧! 感情的事勉強不得! ☆、029 以親事?lián)Q糧草 一場春雨,貴如油。 剛插下的葡萄枝,像是一夜之間爭相發(fā)芽。天氣回暖,人褪厚衫,身子越發(fā)輕盈起來。 子墨靜臥床榻,并未起來,可能是春天,身子愈發(fā)困倦喜睡。 身邊男人動了下身子,她輕聲言語,帶著咕噥不清,“你要起來了?” “再不起來,門都要被拍散了,定是安然帶著洛塵在外面,你繼續(xù)躺著,我出去看看?!?/br> 他快速穿上衣服,起身,在她臉上落下濕吻。 小娘子偏頭悶笑,“不嫌害臊?!?/br> “我親自家媳婦害臊什么,再睡一會兒,昨晚、是不是太累了?!彼室庠谒呉曊f道。 子墨臉色通紅,扯了被子,躲在里面。 聽到腳步聲走遠,才緩緩掀開被子。 她不愿起來,再睡一會兒好了,昨兒情事太荒唐了,他帶著她折騰幾個羞人姿勢,現(xiàn)在膝蓋處還帶著淤青,她身上可謂是渾身赤裸,絲毫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