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jié)
“我去找那人算賬?!?/br> “你去找有什么用,我去、那小賤蹄子就是見不得人好,這次我非剝了她的皮不可?!毕榱稚M腔怒氣,瞧著床上還昏迷不醒的人。 其實祥林嫂也是擔心,天美那小賤蹄子對懷義不清不楚的,要是懷義過去再弄出事就更不好說了。 門外站了小娘子和安然,母女兩人在院子中站著,面色也是不好。 許良提了藥盒從里面出來,瞧見安然又看了下小娘子,并未說話。 安然有些著急,看到許良便問,“師傅,情況如何了?” “胎兒尚未成型已經(jīng)沒了,不過好在沒傷及母體,養(yǎng)一年左右還能生養(yǎng)。只是可惜了那孩子,是個姑娘?!?/br> 許良輕聲說著,語氣里滿是嘆息。 站在門邊的懷義聽到這話,一個拳頭打在了門旁,天美、他是不會放過她的,連著那村長一家都別想好過了。 子墨看向許良,又瞧向門旁的懷義,縱是張不出口說寬慰的話,也不知說些什么。 顧家今兒有喜事,懷義讓祥林嫂出來說了些話,讓小娘子和安然他們回去。 許良這才問診又參加了喜宴,倒是歡喜。 對他來說,生病之人皆是患者,并未有差別對待,及時這家掉了個孩子,那家死了個人,于他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照樣參加南鑫的喜宴。 因為不涉及到自己便覺著無足輕重。 外面熱鬧非凡,偏生只有懷義家,一片冷靜沉默。 早在許良說話的時候,劉花兒已經(jīng)醒來,此刻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憔悴,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微微顫抖,緊閉的雙眼流出心痛的眼淚。 她不愿睜開眼。 天佑趴在床上,抓著她的手,輕聲喊著,“娘、娘……。” 那一聲聲的娘喊的她心痛萬分,在過幾個月,怕是明年春天不到她這腹中的便要出生了,可惜、她們母女緣分太淺,終究沒保住。 “婆婆……?!眲⒒▋狠p聲喊道。 祥林嫂一聽快速走到跟前,“你可算是醒了,現(xiàn)在身體如何了?好好休息別亂動。這孩子……?!彼闶菦]了。 “我知道,孩子沒了。婆婆,麻煩你找我娘過來吧,我想、有些話對我娘說說?!彼闹形?! 心中藏著的那些話,都不敢對任何人說起,當初是她死皮賴臉的嫁到這里,得不到夫婿的寵愛、疼惜是她活該。 站在外面的男子身子停頓,不做猶豫離開走到里面來。 “你現(xiàn)在身體不適,先養(yǎng)了三天再說。有什么事情對我、” “若是多你說管用的話,我早就說了,當初是我死皮賴臉的追著你嫁,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反而是那個天美,你從一開始就喜歡她,現(xiàn)在、是否對她也下不去狠手?!?/br> “你說,如何做才算能下的去狠手?我現(xiàn)在就去?!彼麑μ烀勒娴囊稽c心思都沒有了。 但生性寡言的他,不想開口去解釋太多。 “我就想讓她死,你敢嗎?” 為母則強么?不是,她是心中憋屈的很。 田地之中,她時而帶著友好的表情過來打招呼,偏生故意站在懷義面前,他們兩個總是在一起說話,弄的她像個外人,只能帶著天佑坐在地邊。 因為兩家的地在一起,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前幾日,她又意外撞見天美和南鑫在麥秸垛那處說話,她沒說,硬是把委屈咽在了心里,這一連串的事情,她現(xiàn)在算是想明白了。 那甜美怕是一直在她對顯擺,挖苦諷刺她,嫁了懷義又如何,懷義的心思還不是不在她身上。 現(xiàn)在、終于算是想明白了。 “懷義,我們和離吧,我想、我想回到我娘身邊去。” 男人能給的溫暖是暫時的,爹娘給的才是一輩子。 她丟掉了一個孩子才悟出來,原來,上趕子去追著嫁的男人,真的、不會太把你放在心上。 他心里有其他人,劉花兒很確定的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懷義心中的那個人并不是天美。說天美,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本以為日子能好好的過下去,卻被這事兒給弄得雞犬不寧。 她竟然還在這個時候說和離,懷義張口回絕,“不可能,當初我承諾了,娶你好好過日子,便會遵守諾言,你好生養(yǎng)著,剩下的事我來解決?!?/br> 解決? 如何解決? 劉花兒已經(jīng)不相信他了。 這才五日不過,村子里一連發(fā)生了兩件大事,村長家被人盜了,損失好些財產(chǎn),而那天美在自己家中被人輪、暴。 事后有人說,是那日瞧見了三五乞丐過去的。 只是好奇了,這乞丐怎么會乞討到戈壁村中? 這等荒誕的事成了封閉村子里茶余飯后的笑談。 小娘子和荷香坐在院子里摘著向日葵盤,現(xiàn)在又到了收割向日葵的時候,正是忙亂,大家也沒閑著。 瓜田那邊的葡萄酒釀制不少,又整了一個小小的釀酒作坊。 “小姐,我這才知曉,花兒的孩子怎生就沒了,瞧著怪是可惜,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三個月了。” “不太清楚。你別cao心別人了,趕緊和南鑫要個孩子?!毙∧镒有χf。 那些事情便不說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還是在荷香和南鑫成婚的時候出的事。 荷香羞澀點頭,想到那日洞房花燭夜,兩個毫無經(jīng)驗的人做那等羞死人的事,真真是用了整晚的時間,最后還是疼的要死。 這才過了幾日后,兩人慢慢尋到感覺,才舒服了不少。 子墨起身把摘好的葵花籽放好,荷香跟著起身便要去廚房做飯。 小娘子轉(zhuǎn)頭便瞧見門外站了人,她走了過去。 “懷義……?!彼芟矚g這個孩子,對懷義就像對清哥一般,帶著關(guān)心。 “我現(xiàn)在不知道如何做了,花兒張口閉口都是說和離?!彼茴j廢,明眼人一瞧便知,是為情所困。 “總歸是傷了心,她懷的那個孩子是個丫頭。你應(yīng)該不知,每次花兒見到我總是說你最喜歡姑娘了,她還說,這次就想給你生個丫頭,現(xiàn)在孩子沒了,她心中肯定存著這個梗過不去,你好生安慰一番?!?/br> “她、倒是個傻的,我、只是嘴上說著想要個丫頭,卻也沒嫌棄她生的天佑啊?!睉蚜x有些吃驚,花兒能把他的話放在心中看的這般重要。 “快回去哄哄,等養(yǎng)好了身子,明年再要一個孩子,你們還這般年輕怕什么?!毙∧镒用嫔p笑。 感情的事,倒真是復(fù)雜難解了。 懷義點頭,面帶感激離開。 顧南城從遠處走來,瞧見懷義匆忙離開,連瞧他一眼都沒有,甚是奇怪, “怎么他來這里了,有什么事?” “倒沒什么事,年輕人的感情問題?!?/br> “子墨何時還能幫被人解決感情的事了,也幫為夫解憂解憂吧!”他習慣性的抓著她的手握在掌心摸搓,似是這樣才有安全感。 這舉動顯得有些調(diào)情了。 ☆、043 好大一把狗糧 時年八月,南鑫和荷香成親剛過一個多月,隱隱見荷香露出喜色,小娘子知曉怕是這顧家再添新丁了,便讓荷香在家閑著,顧家那邊的事情她全權(quán)忙碌。 荷香在家,不做其他,只要專心養(yǎng)胎。 她已經(jīng)二十好幾的年歲,說來也不小了,自然想著三年抱倆是最好的打算,這次有了孩子自然是精心照管。 南鑫得知荷香有了喜事,整個人都得意起來了。 雖說三月不到,不能說出口,他整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喜氣洋洋,身邊之人隱約能猜出,這顧家怕是又有喜事了。 八月份的田地已經(jīng)開始更新?lián)Q舊,葵花田的葵花桿全都清掉,只等大家耕地完畢種上麥子。 而瓜田那邊早就種了大片的麥子,其余蔬菜之地,依舊輪番種上蔬菜。 今年秋季注定是個忙碌不堪的季節(jié),小娘子和顧南城全都在瓜田忙碌,除了一些農(nóng)活的安排,還要在麥子種上之前,在葵花田里建造好觀景房。 觀景房是顧南城費盡心思想出來的名字,他說,余生便在戈壁灘不離,偏小娘子又喜歡葵花,若是在葵花田里建造觀景房,春冬看麥、夏秋看花,算是一個奇特的玩物。 說再多,不過是想給小娘子弄出個好玩的物件罷了! 顧家不差這些錢,再說,建造觀景房也不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子墨和洛塵過來,顧南城正忙著和大家分析手中的圖紙如何做。 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從外面雇傭而來的暫短工,一些臟活雜物全都交給他們來處理。 葵花桿約莫需要十天才收拾干凈,找來的二十幾號人,有十幾個現(xiàn)在來建造觀景房,其余的人牽牛開始耕地裝備種冬天的麥子。 瞧見子墨過來,顧南城直接把手中的圖紙扔給了李林,“你拿著給他們看,今兒先把地基打好,弄出大概模樣?!?/br> “是,東家您忙。”李林不敢反駁,伸手接住那張圖紙。 說實話,這圖,他也沒看清楚,如何建造、放什么作坊、二樓要放什么落地窗子,他真的不懂??! 但是,他不敢說自己不會。他可是親眼見到東家殺人的手法,殘忍冷暴。 李林時而往子墨和顧南城那邊瞧過去:這東家和東家夫人感情真好,看的他都想娶媳婦了。 從葵花田到食堂前方的大鵬中,倒是走了一段距離。 “這次過來是瞧你那些紅酒的吧。” “你也記得呢,我還以為你忘記,怕我那紅酒會變了味道,是時間透透氣了?!?/br> “沒忘記,先過去吧?!?/br> 顧南城輕聲說,語氣平和帶著柔情,他在小娘子面前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是這種包容的態(tài)度。 她也情愿在他得包容下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女子,無所欲求。 大棚底下的紅酒木桶可比之前足足多了一半,子墨手上力氣小,全是顧南城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