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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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歸胡思亂想,該做的還得做,明芝依護士的指點,用棉球蘸了水給沈鳳書唇上抹點,又幫他翻身透氣,免得背部跟床褥貼得太久悶著了。她自己中午和晚上吃了醫(yī)院送的飯菜,給沈鳳書喂了三次流質(zhì)。 不過沈鳳書確實在好起來,到了下午他可以一口氣講兩三句話。 他問五少爺和兩個下人去了哪,明芝告訴他她也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下,又問明芝累不累。 明芝搖頭說不累,她在學(xué)校學(xué)過一點護理,這種程度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他倆你看我我看你,沈鳳書嘴角浮起笑意,明芝也不明白他笑什么,禮貌上回了一笑。 晚上送來的病人餐有燉蛋羹,明芝拿在手里,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小心地送到沈鳳書嘴邊。沈鳳書搖頭示意不吃,他怕吃了半流質(zhì)會引起腸道蠕動,到時彼此難堪。 “不想吃?”明芝勸道,“吃一點,多吃點身體早點恢復(fù)?!闭f著把湯匙抵在沈鳳書的唇上,他只好張口吃了。 明芝又喂,喂完才吃她那份,是青菜和家常豆腐。飯菜已經(jīng)半涼,但明芝剛才成功喂完一碗蛋羹,滿心高興,因此開開心心地吃光了飯菜。 五少爺遲遲不出現(xiàn),沈鳳書可以等,明芝卻等不得,倒了熱水拿了毛巾替他擦臉。 徐仲九進門,見到的便是明芝端了杯子給沈鳳書喂水。她背對著門口,腰是少女那種纖細的一握,長辮有些發(fā)毛,彎彎地垂下來,像個小尾巴。 這是未婚夫妻相上了?他思忖著,不動聲色地進了門。 第二十七章 徐仲九不動聲色,又湊在沈鳳書耳邊匯報了當(dāng)日工作,然后接收了新的指示。 明芝避嫌讓在門外,想到徐仲九多半沒吃飯就趕過來,她打電話讓附近的飯館送了份飯。等飯到了,徐仲九和沈鳳書那邊也差不多說完了。 菜有一大碗紅燒rou,湯是雪菜冬筍湯,米飯明芝特意叮囑送兩人份,結(jié)結(jié)實實的兩大碗。 徐仲九吃完飯也不見五少爺和他的人回來,干脆接過明芝的陪護工作,向醫(yī)院要了間房,把她趕進去休息。明芝見這里清潔程度不輸旅館,暖氣也極為充足,便也不客氣了,免得徐仲九還得想辦法送她回旅館。 然而睡在醫(yī)院里畢竟有點異樣,外頭走廊的燈整夜亮著,明芝看著窗戶上透的光亮又是一場胡思亂想。好不容易有點睡意,突然間她感覺有人靠近了自己這間房,不由得汗毛直豎。 要不要大喊?外頭應(yīng)該有值班的護士吧? 沒等明芝得出結(jié)果,她已經(jīng)認(rèn)出門外的人,是徐仲九。一顆心頓時又回到該在的位置,她松了口氣坐直了,低聲問道,“有事?” 徐仲九在床邊坐下,“沒事不能看你?!?/br> 明芝覺得他說這話的語氣很不正經(jīng),皺了皺眉,“你不累?”一天趕了個來回,任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吧。 房里暗沉沉的,他倆全借著窗戶的光線辨認(rèn)環(huán)境。明芝只看見徐仲九動了一動,然后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而唇上也緊緊壓著他的唇。 明芝掙扎著,但她力氣沒他大,臉皮也沒他厚,不由得后悔沒回旅館,那里只要她關(guān)上門不放他進來,他能怎么樣。 徐仲九任她掙扎,只是和她唇貼唇,許久才挪開。 明芝氣急敗壞,嘴一得自由就想罵他,可剛張嘴就被他蒙上了,“別鬧,除非你想我死?!?/br> 那絕不能,明芝閉上嘴,恨恨地問,“你要干什么?” “親親你,抱抱你。” 明芝氣得面紅耳赤,卻知道自己在這流氓面前占不了上風(fēng),他比她狠,比她不要臉。要是鬧出來,她不怕別的,只覺得最不能面對的是沈鳳書,他還躺在病床上呢! 徐仲九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抱著她,“昨天休息得好嗎?”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額頭,“燒倒是退了,其他呢,頭痛不痛?”明芝心弦輕輕被撥動了一下,語氣放緩了許多,“一點小病,早就好了。” 徐仲九又在她耳側(cè)嘁嘁喳喳說了不少話,她想做投資的事他已經(jīng)想好了,有家熱水瓶廠要擴充生產(chǎn),正在籌資。這家公司沈鳳書也有股份,經(jīng)營者極可靠,每年分紅不少。明芝可以大膽地入一股,沈鳳書知道的話不但不會怪她,反而會覺得她有眼光。 “他喜歡有闖勁的人。” 明芝終究臉皮沒他厚,“那不是刻意投其所好?太取巧了。” 徐仲九扯了下她的發(fā)梢,悄聲道,“可憐我不也正在投其所好,你生病我來看你,你要投資我?guī)湍阏衣?。你也可憐、可憐我?” 明芝臉熱到不行,偏偏徐仲九還湊上來,他的臉也熱,把她烘得六神無主,心慌意亂。就在這時,他試試探探親她面頰,親她脖頸,最后落在唇上。和剛才不一樣,這次他是出征的戰(zhàn)士,大刀闊斧向前侵入。被侵略的手足無措,一敗涂地,落花流水得不可收拾。 明芝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百轉(zhuǎn)千回之際也不敢動,退不得、進更差。 還好徐仲九的行為僅限于他說的親親抱抱,完了悄無聲息退回隔壁。 明芝翻來覆去沒睡好,到了早上才發(fā)現(xiàn)徐仲九又走了,而沈家換了兩個中年傭婦來,她只消在旁邊指揮她們。下午明芝靠在旁邊睡著了,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著件外套,傭婦說是大少爺關(guān)照給她披的。 晚上徐仲九沒來,明芝由沈家的車送回了旅館。 一直到沈鳳書可以出院,徐仲九也沒再來。明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沈鳳書發(fā)覺那晚的事了。但她又想如果真是那樣,徐仲九應(yīng)該會通知她一聲,而不是不告而別。 明芝忐忑不安,還是五少爺來的時候她才得到答案。五少爺也問徐仲九的去向,沈鳳書說被他派去南京辦事了。 徐仲九去的時候是沈鳳書的秘書,回來時是代理縣長。 沈鳳書請了長病假。他沒回松江,在季祖萌給他和明芝準(zhǔn)備的婚房里休養(yǎng)。明芝每周去探望一次,每次都看見他仿佛真的拋下世事,專心致志地養(yǎng)花種草修心養(yǎng)性。 小院里種滿花草,連圍墻上都特意砌了花槽,種的是仙人球。曾經(jīng)被他得罪過的記者來拍了圍墻的照片,發(fā)表在報紙上,把沈鳳書說成了一個性格乖張的老男人。徐仲九和從前一樣,仍然早請示晚匯報,辦事也按沈鳳書從前定下的規(guī)矩走,叫季祖萌幫沈鳳書慶幸沒看錯人。 既然徐仲九又進一步,徐家叫他回去的聲音已經(jīng)沒了,而他的婚事也談起來了。 季家提出將來有一個男孩要姓季,其他別無要求。 徐家不同意,哪有兒女不一個姓的。 季家老太太出面,借去靈隱進香和徐家見了面。老太太懇切地說了家有六個孫女卻沒有男丁的苦惱,如今兩個孩子相當(dāng)談得來,做祖母的心軟,偷偷來請徐家體諒。老太太離開杭州的時候,得到了徐仲九父親口頭上的允許,將來第一個男丁姓徐,第二個男丁才姓季。 季家想把婚房設(shè)在梅城。徐家反對,現(xiàn)在徐仲九在梅城做事,以后則難講,他的根在杭州,所以婚房必須在杭州。 這一次是徐仲九自己和家里談妥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講,他小小一個代理縣長,等沈縣長身體康復(fù)就要把職權(quán)還回去。季家在梅城是望族,有多處房產(chǎn),他和初芝完全可以先借住,等小家庭有了積蓄再自行置辦。 期間又有聘禮幾何、儀式如何……許多世俗之事,連即將成婚的明芝也大為吃驚,原來一個婚事需要有這么多步驟,結(jié)親的雙方又有這么多講究。相比較而言,她和沈鳳書的定婚簡單得就像一句話交待過去了。 “你還會在意那些?初芝跟我抱怨好幾次了,說早知道這么麻煩,寧可一輩子單身?!毙熘倬虐压蓹?quán)證明交給她,除了熱水瓶公司外明芝又買了些電氣公司的股票。每次往匣子里放多一張類似的產(chǎn)權(quán)證明,明芝都覺得自己有一種變態(tài)的愉悅,好像它們能保證她未來的生活似的。 明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認(rèn)真檢查上面的字樣,確認(rèn)無誤才有心思說別的,“說說罷了。” 徐仲九一笑,明芝這句話說的是她自己還是初芝,真是難講。在他眼里明芝既是小孩子又是女人,有了他的縱容后她變得敢說多了。不過話說回來,也許是沈鳳書給予的更多些,畢竟可能他撥到她名下的財產(chǎn)才是她變化的根源。 誰也不是傻瓜,天生喜歡被嫌棄、被傷害,有時只是迫于現(xiàn)實不得不受。如果有一個改頭換面的機會,正常的人應(yīng)該都想去抓住,而明芝可以算是其中之一。她努力抓住能得到的養(yǎng)分,如同春風(fēng)里即將綻放的花蕾般使勁擺脫外在的困縛。 徐仲九冷眼旁觀,覺得明芝說不定在嫁給沈鳳書之后,真的會和丈夫相敬如賓、白頭到老。因為她最需要的不是男子的熱情,而是無盡的愛護,對于年長她許多的沈鳳書,在這一點上很有付出的本錢,只要他愿意。 這樣可不行,徐仲九想。他向來喜歡沈鳳書,在因了明芝的關(guān)系,竟然暗暗產(chǎn)生了一種妒恨。他比沈鳳書先發(fā)現(xiàn)明芝可愛的地方,正是由于他的挖掘才讓她閃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光芒。如今要被人摘現(xiàn)成,除了不舍外還有氣憤:明明是他先,憑什么讓給后來的?而且后來者有心無力,能夠給她幸福嗎? 盡管徐仲九信誓旦旦向明芝說過彼此之間只是精神上的戀愛,但如果有需要的話,他也可以將之轉(zhuǎn)變成現(xiàn)實的身體關(guān)系。只是如何下手,他一直在尋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臋C會,他想給明芝留下美好的回憶,讓她想一嘗再嘗??擅髦コ赃^兩次驚嚇后變得格外謹(jǐn)慎,讓這個機會變得很不好找。 徐仲九一邊安慰自己隨時有機會,一邊小心翼翼地制造機會。 這天春風(fēng)和煦,正是游玩的好時光,季祖萌做校董的兩間中學(xué)組織了一場遠游。目的地是浙江的山區(qū),時間是兩天。領(lǐng)隊之一是初芝,因為人手不夠,還拉了明芝去幫忙。徐仲九聞訊后自告奮勇?lián)蜗驅(qū)б宦?,跟著車隊一起去了?/br> 第二十八章 參加這次活動的大多是十四五歲的男孩子,少數(shù)幾個有十六七歲,正在對異性開始產(chǎn)生好感的階段,一路上對明芝的各種討好沒停過。徐仲九看在眼里氣在心里,偏偏一幫孩子對他這個代理縣長恭恭敬敬,開頭動不動叫他徐縣長,在徐仲九反對后,他們改叫他徐叔叔。 那邊左一聲miss 季右一聲miss季,這邊孩子們見了他便老實地“徐叔叔”,徐仲九平白長了輩分,頭一回感覺到長江后浪拍前浪,青春易逝年華似水。原來在別人眼里,他比明芝大得也不少,說不定跟他看沈鳳書和明芝一樣,根本沒把老的那個當(dāng)成競爭對手。 徐仲九心想明芝也是快畢業(yè)的人了,干嗎穿著中西女子學(xué)堂的校服,還垂著兩條辮子,難怪這群孩子把她當(dāng)成同學(xué)般的存在,有什么事都愛去找她,反而把正常的領(lǐng)隊丟在一旁。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因為領(lǐng)隊正好坐滿一輛小車,明芝只能和學(xué)生們一起擠在大車的車斗里,一路上相處下來,自然比和初芝更熟。 初芝不明狀況,笑盈盈地跟徐仲九說,“從前明芝在學(xué)校體育一項并不出色,難得現(xiàn)在竟然大有改觀,你看她都爬上半山腰了?!毙熘倬判χc頭,心里暗罵,要不是為了陪著初芝,給他一個鐘他能翻過整個山頭,哪里輪得到這群孩子有表示的機會,他們竟然挾卷明芝一路絕塵而去。 “運之,”初芝叫著徐仲九的字,“你近來是不是工作太過忙碌,好像臉色沒有過去好?有人為難你嗎?” “沒有?!毙熘倬艙u了搖頭,有前面沈鳳書大刀闊斧打基礎(chǔ),如今季祖萌明里暗里的相助,他這個代理縣長做得并不辛苦,“你呢?打算把學(xué)校的工作辭了?”初芝和他說過,這次出行是她助理教員的告別之作,回去后就不再去學(xué)校上班。 初芝自己有些猶豫,但季太太再三剖析過其中利弊,婚后除了原來的家務(wù)一攤外,還要cao持家務(wù)生兒育女,如果樣樣不放手,必定忙不過來,不如趁現(xiàn)在有計劃地退出一些不重要的事。 徐仲九見初芝踩到塊石頭,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溫聲和氣地說,“你再考慮考慮,一來家里的事沒那么多,二來可以請人幫忙,并不需要你放棄喜歡的工作?!?/br> “已經(jīng)定好了,我不會再改?!毙熘倬磐ㄇ檫_理地一說,初芝反而下定了決心。她知道和徐仲九之間差著好幾歲,徐仲九算不上是頂頂熱情的未婚夫,但因為年齡在那,又一直跟沈鳳書學(xué)習(xí),所以淡定成熟,不是莽撞的毛頭小伙子比得上的。 讀得起書的學(xué)生家庭條件大多不差,等徐仲九和初芝爬上山,正有一個拿著架相機在那里拍明芝。明芝側(cè)過身不讓拍,但那個孩子依然拍個不停。旁邊的更是起哄叫好,直到看見臉色發(fā)黑的徐仲九,這才怯怯地收了聲。 “你也真是,這么大個人!”背著眾人,徐仲九好好數(shù)說了明芝一頓,“他敢拍你,你上去一腳踢翻他。我不是教過你怎么用巧勁踢翻成年男人,他一個鬼刮過的蘆柴棒,絕對不是你的對手?!?/br> “我不生氣啊。”明芝只是不喜歡拍照,對于孩子的熱情并不覺得不能忍受。 徐仲九的臉又黑了,“你……” 明芝不明所以,但看他像是不高興,還是解釋了兩句,“下半年我就進沈家門了,到時再想這么玩也不可能。何況他們還是孩子。” 對,半大孩子才可怕,因為無所畏懼,沖勁無限。徐仲九很懂半大孩子能做什么,所以并不敢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幾個半大孩子黃蜂似的從他倆身邊沖過,“快去看看。” 明芝叫住他們,原來初芝的帽子被山風(fēng)一吹飛到樹上,還被樹枝卷住了,孩子們聽說后躍躍欲試想把帽子弄下來。但初芝從安全的角度考慮,決不允許孩子們爬樹。孩子們表示在家也時常爬樹,所以決不會有問題。 雙方僵持著,徐仲九看了看高度,退后幾步一個助跑,蹬著樹干往上一躍,抓住樹頂最粗的枝干來了個漂亮的挺身向上,腿一分勾住枝條坐了上去。不過數(shù)秒間一個大活人“蹭”的上了樹,樹下的孩子們興奮得忘記眼前這人是代理縣長,高聲大叫徐叔叔加油,差點把快夠著帽子的徐仲九氣得掉下來。 他晃了兩下,往下看去,只看到明芝孤單地站在人群后面,緊張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還算有良心。徐仲九想,滿意地探身過去把帽子解了下來。 下樹對徐仲九來說更快,眾人也沒看清,就見他三下兩下跳了下來,氣不喘臉不熱,把帽子遞回給初芝。徐仲九再抬起頭,已經(jīng)不見了明芝的蹤影。 難怪不把上二樓當(dāng)回事,明芝信步往山間走去,一邊回想徐仲九剛才的動作。 “miss季!” 她應(yīng)聲回頭,閃光燈一亮,追拍她的男孩終于得到想要的,收了照相機,興致勃勃地跟她講解攝影的要決,還許諾洗出來后會送到她家。 明芝啼笑皆非,“你怎么不去拍別人,我有什么好的?!?/br> 男孩不滿,“你老氣橫秋在我面前擺長輩樣,我又不是小孩,季明芝!你忘了,我是蔣家的小七?論年齡我比你還大兩個月?!?/br> 季蔣兩家是世交,女孩子們更是從小到大來往甚密,明芝看著這張臉,終于記起來確實有這么個人,小時候還捉弄過她! 蔣七臉一紅,“那時是小孩子不懂事。”和明芝一樣,他即將結(jié)束中學(xué)的學(xué)業(yè),已經(jīng)考取上海的同濟,打算入讀工學(xué)院。這次他來主要是陪著他十三歲的弟弟,家里不放心讓幼子外宿,蔣七作為兄長陪著來了。他認(rèn)認(rèn)真真行了個禮,又笑道,“你記性也太好,居然記得六七歲時的事情。” 明芝怎么可能不記得,蔣七偷偷往她衣服口袋里塞了只蛤蟆,她手伸進去碰到冷冰冰粘糊糊的東西,嚇得當(dāng)眾尖叫,被季太太取消了出去做客的資格,直到十二三歲后才恢復(fù)。她撇撇嘴,想起蔣七那幫還說過她是來歷不明的野種,不配跟初芝以及蔣家的女孩子們玩。 蔣七知道她都想起來了,撓著頭發(fā)干笑,“那時屁事不懂。”誰知道當(dāng)年的小丫頭會長成高挑漂亮的大姑娘呢。他連忙轉(zhuǎn)換話題,“你打算進哪家大學(xué)?” 明芝搖頭,“我不讀書了?!?/br> 蔣七詫異,“可我聽說你去年特意去上海拜過老師?” “那是友芝,我陪她去的,她打算考大學(xué)?!泵髦ヮD了下,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的婚事,倘若直說太過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