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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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在安蘊湮身上停留一瞬,撣撣袖口道:“你——” “等她醒了,我會提醒她的?!卑纂[硯悠悠接口。“都入仕的人了,不能再這么胡天胡地的作。” 符柏楠盯著她,有些自嘲地笑道:“本督要說什么,你總是知道?!痹捖溆值溃骸棒[了許久,有些餓了。” 白隱硯點點頭:“想吃什么?!?/br> 符柏楠隨意道:“都可以。” 將安蘊湮交到他手中,白隱硯挽起袖子走進后廚。 用過午膳,符柏楠下午回了宮里。 這一場開典納進許多新人,他先去秀坊轉(zhuǎn)了一圈,遠(yuǎn)遠(yuǎn)看了安絡(luò)一眼,又去椒房殿請了趟安。 回到司禮監(jiān),符柏楠獨自在屋中坐了一個時辰。 宮人回稟,夏邑年近來飲食不振。 “符肆?!?/br> “屬下在?!狈镣崎T而入。 “……” 符柏楠神色陰沉,坐在屋當(dāng)中,手里捏著早年還在王府時,夏邑年賞他的檀木串。 一主一仆沉默著。 過了一會,符柏楠轉(zhuǎn)了轉(zhuǎn)珠串,沉沉開口:“……該來的遲早要來?!彼鹧??!巴黹g秘傳徐太醫(yī)來?!?/br> 符肆應(yīng)下。 他小心上前,捧了茶俸給符柏楠,低聲道:“主父,可需要屬下備點‘仙丹’?” 符柏楠摩挲著珠串,動了動喉頭,低低道:“備吧。咱們擋不住天王老子收人,跟它論一論什么時候收,是前是后,還是做得到的?!?/br> “是?!?/br> 符肆嘆了一句,寬慰道:“主父,這些年大主子怎么對您,兄弟們都看在眼里,但這后頭要做的事兒……就是為了保命,您肩上擔(dān)著東廠上下近萬兄弟的活口,有什么事,您別太往心里拾?!?/br> “……我知道?!?/br> 他將檀珠放在桌上,喝了口茶,吸氣道:“符肆,從明兒起你就別跟著我了?!?/br> “主父?” “現(xiàn)在云都沉了,雷也隱著,藩王這事兒一完,沒有半年天是必然要變了?!彼麛R下茶碗,“可這渾水一灘,波譎云詭的,我就是做了兩手準(zhǔn)備后頭變數(shù)還是難預(yù)料,不能再吃徐賢這樣的虧了。” 他從袖中掏出道調(diào)令。 “我跟涼鈺遷說了,把你調(diào)到五公主夏平幼那去聽用,明兒就去?!?/br> 符肆怔了怔,撩袍跪下接了令。 “屬下遵旨?!?/br> “從明天起,你就是本督的退路?!彼粗?,“別讓我失望?!?/br> “是!” “起來罷。” 符柏楠靠回椅背,拿起檀木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問:“今天下頭有人斗毆么。” 符肆將調(diào)令收到懷里,點點頭道:“是,正要跟您回。巡街的和守門校尉,兩邊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一架,讓十三的一個副手揪著,各打了二十篾片?!?/br> 符柏楠淡淡道:“那個量刑的叫什么?” 符肆道:“許世修,是個新人,不跟主父的姓?!?/br> “嗯?!彼焓址_本奏折,“你去跟十三說一聲,把這個人提出來給我,暫接你的位子?!?/br> 符肆不放心道:“主父,這人剛?cè)霒|廠不過兩個月,底細(xì)不明,屬下……?!?/br> “無妨?!彼崞鸸P。 “本督欠他一條命,該還總要還。” “……是。” 符肆躬身應(yīng)答。 房門掩上,批紅落下。 司禮監(jiān)恢復(fù)了一室沉寂。 ☆、第二十一章 春一開,忙日子越過越快,大半個月沒聲沒響就沒了。 趕考結(jié)束,新晉舉子等來一紙官封,走門路串關(guān)系,各自默默站好了隊伍。 新人不服管,圣賢書讀多了,心懷社稷,總想著報效國家一展宏圖。 這批剛進的官里,以安蘊湮為首,有近半數(shù)清流不愿對宦官趨炎附勢,有的上朝十天便上疏奏請削減新一年的賦稅,有的不怕死,竟上疏替徐賢鳴冤。 司禮監(jiān)沒敢壓折子,照原樣呈遞上去,氣得夏邑年摔了桌子。 半個月來,她脾氣越來越壞。 “朕還沒死呢!” 符柏楠往后跪了一點。 “陛下請息怒。” “合聚清議,結(jié)黨營私!謀國本就是死罪,現(xiàn)在又來了這么個,這么個上疏威脅朕的!” 筆架摔在地上。 “她們想干什么!盼著朕死嗎!” 一旁夏芳趕忙端了涼茶過去,伸手給夏邑年順背。 “陛下這是怎么說的呢,您發(fā)了話,誰還敢說個不字啊。他們是剛?cè)氤×瞬焕硎?,再打磨倆月就好了。您是萬世明君,”他掀開蓋遞給夏邑年喝了一口,“咱啊,不和這群小輩置氣?!?/br> 語罷沖旁邊宮人使了個眼色,那宮人悄聲出去了。 符柏楠沒頭跪在地上,跟著道:“夏公公說的是,陛下萬壽益康,千年萬年也活得?!彼痤^,陪著笑道:“還有五日便是您大壽,臣命人備了吉禮,好彩頭,您要是想現(xiàn)在看,臣這就命人搬來?!?/br> “你——” 她話還未說,殿外青影忽然冒了個腦袋,怯怯地叫了一聲。 “大棉襖……?!?/br> 夏邑年眉間一停,深吸口氣朝他伸手:“來。” 薛紹元躊躇片刻,飛速瞥了一眼四周,吧嗒吧嗒跑緊夏邑年懷里。 “怕……?!?/br> 夏邑年攬住他,“怕甚么?!?/br> 薛紹元偏頭,摸摸她眉頭,又摸摸她嘴唇,“怕……生氣……不好……不好……”他捏住她臉頰,“……笑……” 他捏了幾次,夏邑年勉強笑了一下。 見他笑了,薛紹元也笑起來,咯咯笑著,一邊拍掌一邊摸她的頭,滿宮宮人都陪著笑,漸漸夏邑年也真笑了出來。 她出了口氣,沖符柏楠揚揚下巴,“起來罷?!?/br> “謝陛下?!?/br> 她又瞥了眼夏芳,“就你主意多?!?/br> 夏芳躬身,“陛下恕罪?!?/br> “行了?!彼焓职颜圩尤釉诜亻媲埃耙院筮@種事別回我了,都是廢話,你們司禮監(jiān)打回去就行了。” “是。” 符柏楠撿起奏折,恭敬道:“那陛下,臣先告退了。王爺那里若有動靜,臣再隨時來稟報?!?/br> “嗯。” 符柏楠退出御書房,掩上門后,他喚來個宮人,低聲問道:“皇上近日怎么樣?!?/br> 宮人道:“回督主,陛下這兩天人總見瘦,可老也吃不下飯,太醫(yī)院會診過了,說也診不出好法子來,不敢隨便治,只能用參湯吊著?!?/br> 符柏楠道:“脾氣也總這樣么?!?/br> “這……?!?/br> 符柏楠睨了他一眼:“怎么?好聲氣問你不愿說,本督還有別的問法,你要試試?” “奴才不敢?!睂m人哆嗦了一下,連忙道:“皇上近來常常發(fā)火,有時候夏公公也順不了,只有薛侍君來才能行。其實……按理都是些小事,也是我們沒伺候好皇上?!?/br> “……”符柏楠垂下眼簾低道:“你去罷?!?/br> “是?!?/br> 宮人退下,他在檐下站了半刻,抬步走入陽春中。 符柏楠沿著宮道一路往外行,過了宮墻拐過北司,他拎著袍角一抬首,停下腳步,撣袖跪下了。 “下臣見過五公主?!?/br> 夏平幼沒理他。 “系到那去,上面,高一點。”她仰著頭指揮符肆,“笨蛋,那兒——?!?/br> 糯聲喊出一句笨蛋,長尾音拖嗔帶嬌。 符肆把繩子系好,從樹上跳下來,自己坐上秋千使勁兒試了試,躬身道:“公主,可以了。” 夏平幼噘著嘴:“不能再高些嗎?” 符肆恭順道:“公主,再高些,奴才就推不著您了?!?/br>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