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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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驅(qū)逐?什么意思? 顏歡歡剛作勢抬腿,這腳還沒踢出去,撲過去要抱大腿哭鬧的壯漢便往后仰倒,連滾了三圈,撞到公子身邊的侍衛(wèi)身上,才堪堪停下。 ……她現(xiàn)在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圍觀群眾靜了下來。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便是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大家閨秀,稍一抬腿便踢翻了七尺大漢。 見事而至此,顏歡歡也不可能裝作沒事人,便輕咳一聲,整理了一下壓根沒乳的發(fā)梢,柔聲道:“唉,好好說話不行嗎?有冤就報官去!纏著一個姑娘家算什么英雄好漢?便是有天大委屈,也不應(yīng)如此莽撞行事!” 說得義正辭嚴(yán),邏輯也合情合理。 公子一懵,隨即亦說:“姑娘說得有理,有冤情,報官去才是上理,在街上鬧事成何體統(tǒng)?容飛,把人帶去衙門?!?/br> 一聽要去衙門,壯漢面露猶豫之色,冤也不喊了,從地上滾起來:“這種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煩官老爺?” “百姓的事,沒有小事。” 公子唇角微揚(yáng),完全意識不到對方為何面露窘色。 這一話說得中聽,群眾一片夸獎聲音,顏歡歡見狀,連忙扯了下檀紋的衣袖,示意她趕緊開溜,不留在這看熱鬧了一一萬一別人認(rèn)了出來,顏府大小姐在街上一腳踹翻別人,她還怎么混?這名聲傳出去雖不致於找不到夫家,可也不怎么中聽。 “三弟,你又在湊什么熱鬧?” 一位高瘦男子從后緩步走出來,步伐不緊不慢,卻透著種華貴的氣息一一主要從他的服飾,以及公子侍衛(wèi)對他更為尊敬恭謹(jǐn)?shù)哪抗庵杏^察而得。他眉眼細(xì)長,一雙眼睛尤其明亮,倒不顯得猥瑣,只是不像好說話的人:“快到時間了,有什么事情交給他們辦便是?!?/br> “大哥,弟弟知道了?!?/br> 公子聞言,半點(diǎn)不敢違抗,乖順應(yīng)下。 “最近你和二弟都挺奇怪,總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男人手上把玩著一個不起眼的金鈴鐺:“有意思么?” 聽到大哥拿自己和二哥比較,還說自己和他相像,他緊張了起來,連忙分辯:“我只是看不得這種下作事情?!?/br> “回去罷?!?/br> 男人不欲多聽,只冷冷擱下一句 二人聲音不大,顏歡歡聽不到這樣的對話,她一回頭,只看見了男人手中熟悉的金鈴鐺。古代沒有電腦手機(jī)可以沉迷,她視力極好,一眼便看清了鈴鐺上的雕紋和她遺失的那一只一模一樣,可她分明沒見過這人。 難道那天讓人撿了去,轉(zhuǎn)手又賣掉了? 可是這人也不像會買二手飾品的,何況大晉男子不興用鈴鐺裝飾,更別說是拿在手上把玩了。 雖然內(nèi)心泛著疑惑,但顏歡歡也沒有耿直到走過去就問一一她想,現(xiàn)代撞衫都不稀奇了,就不讓那鈴鐺是大晉淘寶爆款嗎? 打道回府后,她隨囗與李氏提起:“娘親,我之前不是在國公府上丟了一只鈴鐺么?” “可惜找不回來了,那只鈴鐺是娘親隨手描下的花樣,老爺在我生辰時命人打造送與我的禮物,現(xiàn)在娘親不興帶這些作響的飾品,還是適合歡歡。”說起這事,李氏語帶遺憾。 顏歡歡卻笑不出來了。 輾轉(zhuǎn)之間,鈴鐺是怎么到一個陌生人手中的? 見女兒沉默不語,李氏以為她也在為丟失鈴鐺的事難過,便主動轉(zhuǎn)移話題:“是了,難得爺允了你出府,可有發(fā)生什么趣事?” ……提到這個,顏歡歡更尷尬了。 檀紋倒是忠心,只跟夫人說了事情大概,有驚無險,沒有提及主子一腳踢飛七尺壯漢的事。 “娘親,家里廚子會做芝麻糖嗎?歡歡喜歡這個。” 為免李氏細(xì)問,顏歡歡便將話題扯到另一邊去,一邊捧臉笑得春暖花開,內(nèi)心彈幕亂飛,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一一萬一她看錯了呢?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打發(fā)了娘親,當(dāng)夜檀紋伺候她沭浴更衣時,忍不住摸著她的胳臂疑惑:“小姐,你手臂大腿都這么細(xì),力氣怎么這么大??!” 對丫鬟,顏歡歡的回答就隨意得多:“天生麗質(zhì)?!?/br> “小姐,力氣大對姑娘家是好事嗎?” “萬一嫁不出去可以去搬磚啊。” “小姐怎么可能嫁不出去!請不要這樣說自己了,奴婢聽了心疼小姐?!?/br> …… 見檀紋神色認(rèn)真地安慰自己,顏歡歡頗有點(diǎn)自暴自棄的味道:“都說了我天生麗質(zhì)了,你怎么不信?” “奴婢沒有不信小姐……” 顏歡歡一把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現(xiàn)在知道你主子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了吧?!?/br> ☆、011 檀紋臉紅了一晚上。 事后顏歡歡反省了一下,對於這個年代的女子來說,自己放飛自我的舉動實(shí)在太孟浪了點(diǎn)。她想跟她道歉,檀紋臉頰的紅暈還未褪去,只羞澀又緊張的弓身:“奴婢如何當(dāng)?shù)眯〗愕牡狼??小姐莫要這般折煞奴婢了?!?/br> 說著,淚花都涌出來,又覺此舉失儀,憋得小臉通紅。 顏歡歡自是啼笑皆非,她本來是想向她道歉的,不曾想這倒把檀紋嚇得哭出來一一二人朝夕相處,理應(yīng)清楚對方性情,檀紋卻依舊警覺地以為主子在敲打自己,當(dāng)然畢恭畢敬。顏歡歡只能暗嘆一句娘親就是會教奴婢,溫聲安撫:“好了,瞧把你嚇的,我能是那種動輒打罵奴婢的人么?” “便是小姐打我,也是教誨,奴婢受著,心里感激,斷不是小姐的錯?!?/br> 檀紋垂首,謙卑得要低到泥里去。 見狀,顏歡歡卻是來了興致,她抬起她的下巴,尖而細(xì)嫩。 檀紋是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何處都用得著,粗活輪不到她,手掌也比粗使丫頭來得精細(xì),何況是一張臉。顏歡歡強(qiáng)迫她直視自己,語調(diào)輕慢尋常,她的話像切開而塊的蘋果,沁出少女特有的清甜:“我聽說,羅姨娘心情不爽利就愛拿茶杯摔她的虹緞,那日子想必不好過?!?/br> 不知主子用意,檀紋便挑些動聽話來說:“奴婢只有小姐這么一個主子,其他人日子過得好不好,與奴婢無關(guān),奴婢只想小姐的日子過得好?!?/br> “丫鬟下人受些責(zé)打很尋常吧?” “是的,小姐?!?/br> “我好像沒打過檀紋,你想被我打嗎?” 這下子,檀紋犯起難來,實(shí)在拿不準(zhǔn)主子的喜怒了:“只要小姐高興……”被顏歡歡捏著下巴,她絲毫沒有掙脫的意思,乖乖地被她捏在手心。到底年紀(jì)小,跟主子又親近,悄聲補(bǔ)上一句:“奴婢就是怕打疼了小姐的手?!边@是在撒嬌求放過。 主子教訓(xùn)下人不需要理由,像羅姨娘那般身份,在李氏面前還是個需要唾面自干賠笑臉的奴婢。平時在自家偏院里不高興了擲個茶杯,李氏就算發(fā)作她,也只會就著她摔壞茶杯的‘驕奢浪費(fèi)’說事,更何況是老爺夫人的心肝寶貝一時興起要為難奴仆。 將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納入眼底,顏歡歡覺得自己實(shí)在玩得有點(diǎn)過火了。 她只是想看清楚,檀紋的服從是強(qiáng)迫的,還是打從心底的虔誠。 在很古早的穿越小說里,女主角總是想逛青樓?女扮男裝也要去,就是好奇,想看看傾國傾城的花魁,想看所謂的楚腰纖細(xì)掌中輕。顏歡歡對賣身的地方?jīng)]興趣,她常對身邊一些大家看慣,看到麻木的東西突然起了興致一一就像想知道奴性可以根植得人心多深。 別人她不知道,在檀紋這種家養(yǎng)奴仆身上,顯然已經(jīng)深入骨髓。 這樣她就放心了。 顏歡歡松開手,改為撫摸她的臉頰,少女的手掌小,撫在臉上,又軟又涼:“逗你開心呢,我哪里舍得打你,檀紋那么聽話,打壞了我還得找娘親再要人,用起來也肯定沒有你順手……我剛才捏疼你了嗎?” 原先被她捏住的下巴,赫然是一個紅印子。 說不疼肯定是假的,但檀紋被小姐瞅著瞅著,臉卻騰地紅了,聲如蚊吶:“奴婢不疼?!?/br> “如此便好,” 顏歡歡笑起來,將她攬入懷中:“如果檀紋疼了,我會心疼的。”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收買人心? 她倒沒想太多,養(yǎng)寵物還要逗一逗,在這苦悶的深閨日子里,也只有把丫鬟當(dāng)寵物了。 另一邊廂,深宮之中。 趙澈有意緊著皇兄這條船,言語間便多有討好之意,后者自是用得上他的,可也一直用著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待他。前者在父皇有意敲打之下,愣是對皇兄深信不疑,良妃怕惹皇帝不高興,在提點(diǎn)兒子的時候,也讓他明面上千萬得順著太子來。 回宮之后,趙澈趕緊挑起簾子問小太監(jiān):“皇兄呢?” “回殿下,太子已經(jīng)回東宮了。” “……” 趙澈臉上一暗,甩下簾子:“回永和院?!?/br> 大晉皇子成年之前,一律住在永和院,白天進(jìn)學(xué),晚上準(zhǔn)時回院,都有太監(jiān)紀(jì)錄出入時間,厚厚一本子,半點(diǎn)不能出差錯?;实垭S囗問起一個日子,永和院的管事公公就必須立刻報告當(dāng)天皇子回院時間一一可見伺候人能上位的都有好記性,腦子不靈光的,都不可能混到貴人眼前去。 難得和太子哥哥出宮一回,還以為關(guān)系拉近了,沒想到皇兄還是這般冷淡。 每個朝代規(guī)矩都不一樣,以往未成年皇子是不能在宮中坐步輦的,后來新帝即位,又把這條規(guī)矩改了。趙澈坐在步輦里,將原本伺候他的近身太監(jiān)趕下步輦徒步跟著,他徑自陰著一張俊臉,明眸影影綽綽,翻滾著怒氣。 都姓趙,憑什么他就能那般行事跋扈? 不就是從皇后肚子里出來,有個好娘親,父皇又喜歡他么?父皇喜歡,就能肆意妄為? 想到這里,趙澈不禁有些泄氣。 可不就是么?皇帝喜歡,就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都得認(rèn)命。 三兄弟,都是天底下至貴的命了,有個天子爹,可也得在步輦里,咬牙切齒地羨慕嫉妒某個人,遺憾不已地勸自己認(rèn)命。在饑荒中餓死的難民,被失手打死的奴仆,在青樓里被玩死的女童,都各自有各自的命。 趙澈的命不差。 出生時,南邊豐收,趕上過了個歡喜熱鬧的好年,父皇不是不喜歡他的。 至少比起同母所出的二哥,他分到了更多的喜愛。想起二哥,趙澈心情又好了起來一一人是能從那些更悲慘的人和事中汲取安慰的,慶幸自己沒淪落到那里去的時候,心里就好受很多。 趙澈唏噓不已,太子不喜二哥,恐怕等父皇仙去,二哥也沒有好日子過。 到底是同母兄弟,兩人長得很像,他眼睛稍大一點(diǎn),自小愛笑,對誰都笑嘻嘻的,瞧上去便討喜許多。母妃對他的喜愛,也遠(yuǎn)勝陰沉的二哥。 這時,趙澈閉上眼睛,稚氣未脫的清秀臉龐上蒙上一層陰影,尋思起如何討得太子歡心。 都怪二哥。 他還以為他寶貝得不得了的鈴鐺有何玄妙,特地趁他到尚書房的時候,命人從他寢室里取了來,轉(zhuǎn)贈與太子?;市质盏綍r還一臉有意思的樣子,難得拿在手里好是研究了一番,可瞧著皇兄后來的模樣,應(yīng)該也沒摸出個所以來一一二哥真是奇怪透了,完全想不通他在想些什么。 趙澈翻來復(fù)去地想,想得鬧心了,又想到下午在城里遇見的,力氣出奇地大的姑娘。他可從來沒見過有這種力氣的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難道是個練家子?不知道嘗起來是什么滋味,司寢女官一開始還有點(diǎn)意思,但后來次數(shù)多了,便顯乏味。 他越想越覺心癢難耐,就像男孩子看上一個功能超卓外型帥氣的機(jī)械人一樣,好奇,新鮮,於是想占有。 反正想想又不觸犯律法。 回到永和院,走下步輦,對他請安的奴仆跪了一路。在趙澈眼中,這些人的存在就像一件件家具,他們的謙卑不會讓他有半點(diǎn)得色,俊臉謙和朗然,心卻飄到女子的一抹眼神上,她說什么來著?讓那騙子快滾?哎,紅被翻滾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