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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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 國公府一日不倒,她的地位就穩(wěn)如泰山,她怕只怕,王爺認(rèn)為她不賢,不喜歡她了,到時候面子難看是其次,最后還是便宜了側(cè)妃。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就像第一次在考場上作弊的孩子,作弊的方法聽過無數(shù)次,什么千奇百怪的方式都聽過,理應(yīng)視作等閑事,但臨到考場,身體又誠實地發(fā)慌了。徐王妃以前見證過無數(shù)次娘親整治父親的妾室,知道許多種手段,真正實行起來,終是心虛了些 這與她受到的教育不符。 《女則》讓她賢,爹娘都要她賢,要知道以后成親嫁人,代表著的是國公府的臉面,要努力生兒子……許多規(guī)條,要賢惠,要大度,賢,賢,賢。 然而這是違反人性的。 歡歡喜喜地替夫君納美妾的國公府夫人,底下撕得不亦樂乎,一半是愛,一半是恨。年歲漸長,愛不動了,恨倒是恨得很有勁,畢竟愛有盡時,而恨無絕期。 每個嫁入天家或是宗室的姑娘,大多不能免俗會經(jīng)歷一番心理斗爭,誠然,大家閨秀讓有的修養(yǎng)眼界,她們統(tǒng)統(tǒng)都有,但人性的缺點,往往一樣不少,只看誰的理性比較壓得住而已,壓抑久了容易在沉默中變│態(tài)。 認(rèn)真過日子的,日子都不好過。 倒是顏歡歡這種從一開始就是來搞事的,反倒能過得較為舒心,荒誕之極。 端親王踏入偏院,下人請安聲此起彼落,雖然不如徐王妃耳目眾多,但趕在王爺來到之前抹一把眼淚,顏歡歡還是做得到的。 她用手帕擦干凈滑落到臉頰的淚水,雙眼早已哭得通紅一一有時候,眼淚是美女最好的妝容,毫無保留地示弱,在沒有美瞳的年代,淚盈於睫的時候,眼睛就水靈得動人,一眨眼,淚珠滾滾而下,夸張歸夸張,但對於局外人來說,哭得不夠大聲,他就不會有特異功能感應(yīng)到你的情緒。 即使慌亂不已,徐王妃也努力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優(yōu)雅,而她也的確成功了。 在這個時候,她的妝容依然一絲不茍,雖然沒有笑容,但向王爺?shù)皿w請安,神色帶著應(yīng)有的憂慮,不慍不火,是所能想象到,一個有修養(yǎng)的女子最好的一面。 所以當(dāng)趙湛領(lǐng)著秦太醫(yī)與二人打照面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顏歡歡。 相比起來,顏歡歡就狼狽得多了,眼眶鼻尖都紅透了,年輕嬌美的臉上眼淚漣漣,向他請安時,眼睛還包著淚。 徐王妃不明白她哭什么,於是更加懷疑側(cè)妃已經(jīng)秘密懷了身孕一一不是懷了的話,需要因為吃到異樣的食物而哭成這樣嗎? 她是真的不明白。 剛回來的趙湛更加不可能明白,他只知道顏歡不舒服,請?zhí)t(yī)來,。 但此情此景,還需要明白什么? 王爺心疼誰,注意到誰,誰就是贏家。 ☆、第039章 “妾身向王爺請安?!?/br> 在旁人面前,顏歡歡的請安做全了禮數(shù)一一二人相見大多在夜闌人靜的偏院里,越來越不講究規(guī)矩,趙湛已經(jīng)很少見她這般行禮,身弓得低低的,彷佛卑微到泥土去。方才打照臉時,她淚眼漣漣的模樣像橫空劈過的一道閃電,殘影刻腦海之中,她不需要說一句話,肢體語言已經(jīng)表達得一清二楚。 委屈,無助,可憐,只能依靠於他。 趙湛沒有說快起來,也沒有讓丫鬟扶她起來,他一個箭步,越過所有人,直接扶起了她,將她按回座位上。 “哪里不舒服?”他彎腰,伸出手,按在她的腹部:“這里?” 徐王妃臉色不變,心里千回百轉(zhuǎn)。 和一般人家不同,高門大戶姬妾有限,晚膳都在一起吃,像在顏府,抬了身份的羅姨娘晚飯是有資格來伺候顏木和李氏吃飯的一一光是伺候,就已經(jīng)是一種體面,偶爾顏木發(fā)話讓她坐下一起吃,更是天大的抬舉。大晉的王爺府卻不興這樣,大多各吃各的,徐王妃倒是有權(quán)隨時將她召過去伺候自己,她沒這個勁頭為難側(cè)妃,她也樂得貓在偏院里,二人除出請安外,見面機會很少,更別提三人同場了。 徐王妃知道王爺經(jīng)常到側(cè)妃院里去,卻沒見過他是怎么對她的。 在側(cè)妃進門的新婚之夜,二人做了一夜,她也跟著想象了一夜,明知無關(guān)要緊,明知合情合理,明知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就像現(xiàn)代的我們,看見暗戀的男生交了女朋友,或是開放二胎計劃后父母生出了更為寵愛的弟弟,在當(dāng)下的道德倫理上,都沒有任何錯誤,也不應(yīng)該感到難過一一但人性,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那一晚上,百般滋味在心頭,其中,不是滋味占了大半。 但終究是沒親眼見著,人是善於自我欺騙的動物,徐王妃亦不免俗,兩人沒在她跟前秀恩愛,她就很冷靜。彷佛見不到,就是不存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也能說服自己。 “王爺,”顏歡歡抬頭,眨了眨眼睛,小臉呆滯一秒后,又再眨了眨,這種在旁人看來有點弱智傾向的舉動,當(dāng)下看在趙湛眼里卻是可愛又可憐。 她將手復(fù)在他的手背上:“妾身吃了那碟紅燒rou之后,吐得厲害?!?/br> 顏歡歡這時又不把話說明白了,趙湛皺眉,“可是廚子把rou做壞了?秦太醫(yī)已經(jīng)來了,你別怕,”他一頓,目光落到地上的穢物一一他何等人物?如果沒有貓膩的話,丫鬟再遲鈍再笨,斷不可能一直不去清理它,不動聲息地看了眼她,里頭應(yīng)該另有文章。 在短短一個眼神的交換,她極欲求助的眸光,就讓趙湛猜出了大概。 顏歡吃的紅燒rou有問題,故意為之的問題,穢物之所以不清理,放涼了的rou也完好地在桌上,恐怕是這小丫頭努力護著,等太醫(yī)來的緣故。 趙湛不但沒覺得她心機深沉,反而松了口氣。 這時候,衣袖處被扯了扯,他低頭,入目就是她飛快縮回去的纖白小手,他啼笑皆非,抬頭,又對上她可憐巴巴的雙眼,於是心又軟了下來。 唉。 “王爺,臣妾也想是下人進貨或者保存時一時不察,rou出了問題,廚子又沒注意,才讓側(cè)妃遭了這么大的罪,” 見端親王與自己的猜測一致,徐王妃喜上心頭,想要把這說法坐實了,她定定神:“可憐meimei這回吐得厲害,臣妾回頭就查清楚是誰做事這么不經(jīng)心,非得嚴(yán)懲不可?!?/br> 除了進門時的叫起,趙湛從頭到尾都沒看徐王妃,這時她一說話,他倒是想起她來了。 “王妃說得有理?!?/br> 無論在什么情況之下,王妃只要不過分,趙湛都會盡量給她尊重與體面。 就像這時,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放在心上,但依然會習(xí)慣性地附和一句。 趙湛不討厭徐王妃,對自己的發(fā)妻有幾分敬重與好感,只是從來沒把她當(dāng)成可以平等交流的人來看待一一也是大晉的主流思想,君臣父子夫妻。 而他有自己的想法。 趙湛站直身,清俊的臉上依然舊是淡淡的,像是剛才那個彎著身溫聲問顏歡歡哪里難受的人,壓根沒存在過。他回頭,向隨井昂了昂下巴:“請秦太醫(yī)進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br> 徐王妃聞言,遲疑了一下,趙湛沒讓她回避,已婚婦人有夫君在場,光明磊落的,也不至於要立刻搬個屏風(fēng)來擋著,她思慮半刻,就與映袖退至角落,站得遠遠的,自覺與外男保持距離。 這時,站到角落的徐王妃,惶惶然的心總算安定了些。 她心虛的時候,忍不住疑心所有眼睛都在觀察著自己,尤其是王爺,她看他對顏側(cè)妃好,心中泛酸又發(fā)慌。 被喚進來的秦容玉,和徐王妃也是一對難兄難弟一一雖然他沒干害人的事,但他治女人的技術(shù),實在不怎么樣。 這也不奇怪,大夫也是男人,在貞節(jié)大於命的年代,家中女人要病死了,都不一定愿意讓大夫摸一把。那大夫要研究女體,就只能回家研究自己媳婦去了,可媳婦又不是婦科病人,繞來繞去,對女人病癥的了解,也大多存於醫(yī)學(xué)書籍之中。 科學(xué)醫(yī)療技術(shù)都有限,在時候,人們普遍認(rèn)為,男人和女人身高有著根本上的分別,就像部份宗教深信,女人乃五漏之體,成不得大事,擔(dān)不了重任。 於是治女病人,便成了公認(rèn)的苦差事。 秦容玉在太醫(yī)局根基不深,老油條們樂於把皮球推到他身上,他推辭不了,只好認(rèn)命前來一一他擅長的明明是藥理,蕭正人那老混蛋,居然還說他是治婦女病癥的一把好手! 氣歸氣,來都來了,人始終是要治的。 秦太醫(yī)進來,身后還跟了兩個提著藥箱的小童,一男一女,男的跟出來前耳提面命了一遍,到府上診治女眷,千萬別亂看,眼睛都給挖出來,於是小家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垂首跟著太醫(yī),頭都不敢抬一下。 倒是小姑娘活潑得緊,大眼睛骨碌碌的。 “王爺,請問哪位是側(cè)妃娘娘?” 以示禮貌和清白,秦太醫(yī)也是半垂著眼問道,得了趙湛的示意,才看向顏歡歡。 徐王妃下的毒,藥性不強,即使顏歡歡將全碟紅燒rou吃了,把碟底舔得干干凈凈,也不會有即時的痛苦和征狀,何況她只是吃了數(shù)塊,又立刻吐了出來一一惟一讓她看上去比較凄慘的,只是她通紅的眼睛和鼻尖。 總而言之,看不出有什么病。 秦太醫(yī)不敢倉促把脈,先問:“請問側(cè)妃娘娘何處不適?吃的又是何物?” “太醫(yī),妾身吃下這碟紅燒rou,初嘗覺得甚為美味,香甜松軟,肥瘦適中……” 她懷念地描述了一番它的美味,隨即想到正是它害得自己這般難受,惶惶然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趙湛,后者原本嚴(yán)肅起來的心情被看得心下曬然,這都能犯饞! 秦太醫(yī)和徐王妃聽得仔細,沒發(fā)現(xiàn)二人目光來往的端倪,顏歡歡續(xù)道:“說來也慚愧,妾身自小舌頭靈敏,平日不沾葷腥,對菜加了多少鹽糖都能嘗個八│九不離十,吃進去三塊之后,妾身嘗到了一絲極淡的怪異藥味,同時腹部翻滾作悶,嘔吐不止,妾身怕rou里被加了不干凈的東西,才請?zhí)t(yī)來一趟?!?/br> 她聲音輕而清晰,不會讓人聽漏了細節(jié),徐王妃越聽越不安一一側(cè)妃身邊有她的人,她怎么把rou吃下去的,她很清楚,這時說得明明白白,她就是懷疑rou里有人下了藥。 陰私之事,能隱晦處理是最好,都顧著臉面。 但顏歡歡沒有臉面可以顧,她沒有后臺,在王府里孤身一人,她倔強地攥緊拳頭,努力在太醫(yī)面前端出優(yōu)雅大方的模樣,纖巧的肩膀卻忍不住輕顫,守住無望的公義與尊嚴(yán)。 這份藏在細節(jié)里的脆弱,全落在趙湛眼內(nèi)。 徐王妃心頭一跳,忍住立刻呵斥她的沖動,在腦海里將想說的話過濾一遍,組織出更為從容的言辭。 秦太醫(yī)聞言,倒是松了口氣,慶幸自己邀請了端親王一路同行,待會要定奪什么事,都只需要請王爺來即可。不是婦人的病就好,他對女人的頭疼腦熱都不擅長治理。 吃食里有藥味? 巧了,他對用藥最為熟悉。 這時的秦太醫(yī),想得很直白一一你們要搞什么陷害懷孕絕育落子的惡毒事情,他哪家的錢都沒收,你們男人又在看著,他只負(fù)責(zé)測菜里有沒有藥,下的又是什么藥,治好病人,誰要倒霉,就各看本事吧! 秦太醫(yī)亦非蠢人,在皇家行醫(yī),最忌在沒有得到應(yīng)許之前就忙不迭湊上臉去討好任何一方。這些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且只須長得美,翻身更是快得外人不可想象,要明哲保身,寧可兩邊都不去討好。 這些女人,往往美如謫仙,心似羅剎。 ☆、第040章 “雖然臣還不能確定是否吃食上出了問題,娘娘又已經(jīng)吐過了,但既然有此疑慮,萬事從慎,請側(cè)妃娘娘到一旁,讓凝青幫娘娘催吐?!?/br> 凝青正是跟在太醫(yī)身邊的小姑娘,這種多為官婢出身,每月有考試評核,成績優(yōu)異有俸祿,久了醫(yī)術(shù)提升可為女醫(yī),再有機會替宮里的貴主子診病有功,那才能給點身份。這時替顏歡歡催吐的凝青,只能算作太醫(yī)局里的雜役。 太醫(yī)大都看不上女醫(yī),要去診治女眷,才會帶上她,代勞一些親密的醫(yī)治程序。 顏歡歡點頭,向趙湛投去了無助的一瞥,由凝青扶著到房中,檀紋會意地捧進一個銅盤。她當(dāng)時沒吃進多少,雖然藝高人膽大,也怕是毒性烈的東西,當(dāng)時扣喉扣得狠,連早上進的點心都要吐出來了,這時凝青在旁催吐,倒是真的將她折騰得不輕。 凝青不明就里,對待貴人自然是十二萬分小心,怎么也不敢隨便了事,一回回的讓顏歡歡吐,檀紋更是重視主子的身體,一邊心疼她難受,一邊鼓勵安撫她要堅持把東西吐干凈,急得直掉眼淚。 她被反胃的感覺沖騰得頭暈眼花,喉嚨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和系統(tǒng)在腦海中交流分散注意力。 ‘你剛才說那句‘我好方’技能沒有卵用,是真的嗎?你這種偷工減料的態(tài)度很有問題啊,能不能替我減輕一下*的痛苦,旁邊這兩個人整得我太難受了。’ 反復(fù)催吐是個殘忍的過程,尤其背還被用力拍打著,即使是好意的,顏歡歡也被拍得很上火。 【宿主,其實我是開玩笑的,你確定要激活這個技能嗎?】 ‘你進化出來的智能真是雞肋……’機械越接近人性,就越讓人不安:‘效果呢?’ 【雜系表情包之‘我好方!’,效果為使用后讓身邊的人對你的同理心增加一倍,持續(xù)時間為十分鐘一一激活此技能,你還怕在高峰時段上公車沒有關(guān)愛座?還怕沒人把作業(yè)借給你抄?居家旅行,道德綁架,必備碰瓷神技,你值得擁有!請問宿主要現(xiàn)在激活嗎?】 ……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