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苦力女A穿越后、第三支玫瑰、貴圈套路深[娛樂圈]、我家娘子不安分、和情敵在戀綜雙向奔赴了、先婚后孕:通緝在逃未婚妻、帶著最強大腦征服娛樂圈、重生之賴上隱婚前夫、家有神秘嬌妻GL、蝴蝶之刃
“娘娘……奴婢有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顏歡歡垂眸看她,笑意盈盈。 “要是換了別人,頭一句就跟我說有句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我想也不想,定然答他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就給我憋著,可檀紋你既然這么說了,那肯定是重要的話,還是捏得無聊了,想跟我說話?無妨,都說吧,我聽著?!?/br> 檀紋一邊細致地按摩著主子的腳,一邊道:“娘娘,今天你這么為難張氏,王爺今夜去了她那邊,你不怕她給你上眼藥嗎?” “好問題,” 丫鬟問了個有趣的問題,顏歡歡覺得有為之思考的價值,她沉默許久,久得檀紋忐忑以為戳到了主子的痛處而愧疚不已時:“是奴婢失言了,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奴婢愚鈍,明知道娘娘難受還提這種事情……” 顏歡歡失笑打斷她:“她要給我上眼藥,無論我有沒有為難她,她都會上,那決定結(jié)果的,就是王爺會不會聽進她的話了。” “娘娘很信任王爺?” “也不是,見招拆招唄,”顏歡歡笑瞇瞇地晃了晃食指:“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br> 檀紋忍俊不禁:“娘娘說話真有意思。” “她會上眼藥,我就不會嗎?不可因噎廢食,” 她亂用典故用得越來越順手,接下來的話怕隔墻有耳,讓端親王知道就不妙了,於是她俯身附耳到檀紋旁邊:“你怕我難過?以后后院里會有更多更漂亮的女人,要是每睡一個就難過得不能提,我還不把自己活活氣死?王爺是個好男人,我喜歡他,那就享受每一夜。” 在顏歡歡的定義里,男人和女人的好,可以不包括忠貞,端親王模樣俊美,有辦事能力,有權(quán)有錢,能給予她優(yōu)越的生活,自是當(dāng)?shù)靡粋€好字。 徐王妃有才華,臉美身段嬌俏,也是一位好女人,顏歡歡欣賞她。 她欣賞許多人,但這種欣賞,不影響她為自己謀福利。 檀紋聽得不太明白,卻沒再問下去,閉上了嘴巴一一身為一個丫鬟,主子想說話就用心聽著,主動發(fā)問打擾主子的清靜,是最不應(yīng)該的事,她恃著娘娘的寵信,問了這么多問題,已經(jīng)讓她感到羞愧又滿足了。 滿足的是,娘娘體貼她為她擔(dān)憂的心情。 見檀紋沒再說話,顏歡歡閉上眼睛,唇畔仍掛著歡愉的微笑,皮膚適應(yīng)了熱度,熱水帶來的刺激感退去,化為一種溫暖的包容,整個身子也要暖洋洋起來了,幸福得隨時可以睡著。 與此同時,端親王也要睡著了。 張氏躺在他身側(cè),眸里盛著迷惑的甜蜜,許是因為他動作溫柔的關(guān)系,痛楚沒有持續(xù)太久,可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沒享受到個中的樂趣。痛得她徹底清醒,又沉淪在他的占有之中,她期待了太久,也幻想了太多次,自己的清白之身會在何時,用何種方式終結(jié)。 幸好,是高床暖枕,體面地結(jié)束了它。 體面很重要,真愛反倒可以甩一邊去,她嫁一次人,意味著給家里長臉還是丟份。 她身旁的趙湛困倦之極,無意與她多說,正要躺下,卻想到另一件事,使他打起精神來。 “張氏,” “王爺?” 張氏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她精神得不得了,恨不得王爺和她徹夜長談。 這時他一叫她,她眼睛就亮了起來。 在這時候,張氏心里沒有宅斗,沒有徐王妃,連早上敬茶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凈,心里眼睛都只有端親王一一每一個剛出嫁的女子,或許心情都是這般的,想好好過日子,想愛一個人,想得到他的寵愛。 只是,往往事與愿違。 “你今日早上去敬茶的時候,應(yīng)該給側(cè)妃敬過茶了,” 趙湛唇畔抿出一抹笑,想著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丫頭,任性之極,王妃要找她麻煩,他費功夫訓(xùn)服了徐王妃,這新人進府,真不想再添麻煩了。 “她性子直,品級比你高,有話訓(xùn)你的,就好好聽著,別頂她嘴,惹她不高興。” 如果顏歡歡在一旁聽著,定必用力鼓掌,手掌都拍爛了。 要是王爺你去游戲打副本,不用技能,光用臉,一句話,就能穩(wěn)穩(wěn)拉住整個副本的仇恨。 宅斗,宮斗,為什么斗得那么厲害? 有人為權(quán)為名為利,更多的,是因為愛而不得,不得之余,愛的那個男人還告訴你,他更喜歡另一個女人。 進府第一晚被搶走,敬茶被為難,張氏都只感到羞惱。 但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恨。 ☆、第062章 張氏恨的,自然不是端親王。 感情之間的爭風(fēng)喝醋,恨也是恨那個第三者,鮮有恨對方的,一來是心軟,二來是總覺得沒有可恨的狐貍精,對像就依然是個對自己專心一意的好寶寶,只要第三者消失,他就會回歸家庭。 想法很美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強│jian一個巴掌拍得啪啪響,出軌卻需要兩個人同意,是臀部與臀部之間的碰撞,才是真正的一個屁股拍不響。 張氏恨的是,端親王在榻邊提起的顏側(cè)妃,叮囑她別惹側(cè)妃不高興,提起側(cè)妃時,他甚至揚起了今夜第一個微笑,彷佛只要想起她來,就已經(jīng)足以讓他高興。 而她努力了一晚上,端親王連一個笑臉都吝於施舍給她。 “張氏?” 見她不說話,趙湛攏起眉,難道又是個不服管的?雖然這個不像徐王妃,投鼠還得忌著國公府,可好歹也是良妃剛賜進來的人,萬一不服管鬧事,教訓(xùn)起來傷的是良妃的面子。趙湛其實是個很有良心的人,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所有合作伙伴都能得到相應(yīng)的尊重。 即使良妃自小那般冷待他,他也未曾生過要折辱她的念頭一一何況母子捆綁銷售,傳出丁點風(fēng)聲,在外人眼里,都是白看了端親王家的笑話。 這時,端親王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張氏被看得像被倒吊著浸進冰水里,冷透了,腦袋卻充著血。與王爺審視的目光對上,她強迫自己笑出來,連她都覺得這笑容太假太假了,圓潤肩膀顫抖:“王爺……妾身知道了。” “知道就好,就寢吧?!?/br> 王爺目光冷淡地掃過她的臉,絲毫不在乎她是否強撐出虛假的笑臉。 曉得怕就行,省得他一個男人還得嚇唬小姑娘,丟份,能省點好最好,對此時的他來說,就算顏歡來了,也比不過枕頭對他的吸引力強一一頂多將她拉進懷里抱著一起睡。 這夜,張氏沒睡好。 滿腦子都是顏側(cè)妃美艷張揚的臉龐,她盯著王爺?shù)谋嘲l(fā)愣,想擁抱他,卻沒有膽子造次。 顏歡歡,端親王府宅斗的一枚毒瘤。 而在可見的日子里,這枚毒瘤還會為禍好一段時間,徐王妃都沒想出辦法來對付她,只能收起自己的脾氣,一門心思努力懷孕,什么玄學(xué)醫(yī)學(xué)都用上了,端親王也很給面子,一周起碼有兩天宿在正院。 有時,顏歡歡掐著手指頭算趙湛每周要辦多少次,嘖嘖稱奇皇家是不是有什么秘方保腎,愣是氣色棒棒的。 最彰顯寵愛的,就是即使不過夜,趙湛也會來她的內(nèi)室進膳,或是陪她說說話一一雖然顏歡歡更覺得是自己在陪他說話,他以為她在府里天天無聊得數(shù)手指,她亦樂於讓他以為。多來幾趟,晚餐豐盛些,下人更盡心,連早上請安時,徐王妃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趙湛一直沒提他在張氏那邊說了什么,顏歡歡就以普通男人的邏輯來理解,即使不特別寵愛,也應(yīng)該處得還可以。 雖然王爺經(jīng)常冷著一張臉,但以她對他的了解,不是會對女人隨便發(fā)脾氣的類型,即使在朝堂上發(fā)生了不愉快,回來頂多悶巴巴的,哄一會就好了。 張氏努力藏起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得喜怒不形於色,請安時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惟獨是圓房后頭一天看顏歡歡的眼神不對勁,以女人的六第感,顏歡歡斷定當(dāng)中必然大有文章,且與自己一定有關(guān)系。 好奇心殺死貓,顏歡歡被她那一抹能扭出黑水來的目光看得心癢癢的,第二天她像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再也看不出端倪來。但好奇歸好奇,她總不能在請安后跑到張氏面前,攔路大喝一句:‘說出你的故事!’。 神經(jīng)病。 更奇怪的是,在宋氏圓房之后,連帶著她看自己的目光都有點鬼祟怪異。 由此看來,和王爺是脫不開關(guān)系了。 於是左想右想,只能在王爺這邊打開缺口了。 “王爺……” 於是,在一個氣氛還不錯的晚上,顏歡歡將頭靠在趙湛的胸膛上,輕聲試探:“新進府的張氏,王爺你覺得她怎么樣?” “不怎么樣?!?/br> 即使面對寵妃,趙湛依然坦誠得讓人難以聊下去。 但顏歡歡何許人也?在對付端親王這方面,她已然是位老司機,能從容面對一切路況,即使眼前是一道甜文界的泥石流,依然能使出高超的駕駛技術(shù)越過一道道高峰,她笑意不變:“我還以為王爺好喜歡她呢?!?/br> “不討厭,”趙湛想了想:“我今兒進宮,良妃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br> 你回一句‘怎么這么問’會死? 說真的,顏歡歡有時真覺得端親王在把話聊死這方面,有著驚人的天賦,一般人都學(xué)不來。 “原來只是不討厭啊……” 顏歡歡拿出了自己畢生的演技,拉長尾音,就差把欲言休止四個字刻腦門上了。幸好,趙湛這回沒讓她白演,察覺出了她的異樣,順著她的心意問:“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一看有戲,她仰著臉可憐巴巴的看他,他眉頭一皺:“可是張氏尋你事了?居然斗膽至此,在我提醒過之后,還敢鬧事兒?!?/br> 顏歡歡聽著,覺得哪里不對勁:“王爺,你怎么提醒她了?” “嗯?我不是跟你提過,新人進府也不用擔(dān)憂,我亦憂心再次發(fā)生上回的事,就和她們說了一下?!?/br> 即使夫妻之間,也講究舉案齊眉,以夫為天,趙湛敬重徐王妃,但她都必須聽他的話,更何況姬妾。張氏的意愿心情,他壓根沒考慮過,也不當(dāng)是一件值得跟顏歡歡邀功的事兒,隨口一說就辦完了,於是這么多天,顏歡歡是一句都沒從他口里聽過這事。 “王爺……你是怎么說的?” 趙湛不解顏歡為何這么問,但還是耐心解答,“我跟她倆說,別惹側(cè)妃不高興?!?/br> 厲害了,我的王爺。 這亦不難理解,趙湛的情商合格,甚至不低,只是從不覺得后院姬妾需要他去費腦筋一一說白了,在大晉,婦女之言沒有聽取的價值,對姬妾有何要求,直白地說出來即可。等同向下人命令,哪個主子會費心去考慮下人的心情感受? 但張氏,以及所有姬妾,乃至任何女性,即使沒有話語權(quán),她們依然是人。 會有喜怒哀樂,會有自尊心。 顏歡歡心里暗嘆,意思意思地可憐一下張氏后,就笑著環(huán)住趙湛的頸:“王爺真傻?!?/br> “何出此言?” “我只要看見王爺,就高興了呀,就算有什么不高興的事發(fā)生……”她吻了吻他唇角:“也會立刻忘掉了?!?/br> “那你提到張氏,是為了什么事?” 王爺也不蠢,不讓她蒙混過去。 各種想法在顏歡歡心里轉(zhuǎn)了一圈,她權(quán)衡利弊以及對方智商后,決定說實話:“這說來也好笑,可能是我自己敏感了,總覺得……王爺去過她倆那邊后,她們看我的目光就有點,難以言喻的敵意,” 她賭他能理解當(dāng)中的原因:“我一開始奇了怪了,心想難道是妾身的美貌讓她們移不開目光?又想到是不是王爺跟她們說了什么,這一問之下,果然是得怪王爺你?!?/br> “嗯?” 她嘴里說著怪,臉上卻絲毫沒有怪責(zé)的神色,甜得能捏出蜜來了:“王爺你這么說,不是讓她們知道你偏愛我,讓她們吃醋么?”得意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我沒有這意思,” 趙湛低頭,看見她壓抑不住的笑意,被感染了一般,唇角一揚一一她總是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每次想繃住臉,結(jié)果憋笑憋得臉都紅了,可憐又可愛,倒是讓他不舍得對她說重話:“不過,你要這么想,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