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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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愣住,聽到最后,脫囗而出:“母后這是要了兒臣的命。” “本宮如何要你的命了?” 他語塞,緩了緩語氣,這話卻是傷了皇后的心一一她多為兒子著想?頂著端親王的壓力一直稱病,哪也去不得,裝出病容來,就為了滿足兒子的私欲,可他卻一點也不理解自己,和他爹一模一樣!太子今日來到,本就藏了一肚子對馮叔對韓煜的氣,這下母后不由分說就要‘趕’歡歡走。 母子倆聊不到一塊去,不歡而散。 在趙淵的一意孤行之下,彷佛所有人,都與他背道而馳。 惟有他所追求的白月光,離他越來越近。 只要他愿意背棄所有人,就能夠碰觸到她的笑靨。 在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yīng)下,他越發(fā)堅信,顏歡就是他的真愛。 他匆匆趕至廂房,顏歡歡坐在房門外的石凳上,靠著菩提樹的樹蔭乘涼,雙目輕閉,美得像一幅畫。他遠(yuǎn)遠(yuǎn)頓住腳步,她卻像是察覺到有人來到,睜開眼睛,朝他抬了抬眉,唇角微揚,笑得含蓄卻足夠溫柔。 一一不會埋怨他,不會煩他,即使不愛他,也是最好的姑娘。 “怎么了?”他坐到顏歡歡旁邊,她摸了摸他的頭:“今天天氣真好。” 的確,今日天氣不錯。 涼風(fēng)習(xí)習(xí),要添上一件外衣,不至於讓人感到煩悶的溫度,美好得像話本里走出來的人。她與所有日常生活的煩惱都割裂開來,難以想象她也會氣急敗壞跟與人吵架,也會因為生老病死而煩悶一一簡單來說,太子愛上的,不是一個活人。 而顏歡歡展現(xiàn)給他的好,也不是一個鮮活的,真實的女人所能擁有的。 “沒什么,”太子別過臉,又想到自己這個反應(yīng)也太可笑了點,便訕笑解釋:“跟母后鬧了點不愉快,沒事,我都會解決的,你不用擔(dān)心。” “和我有關(guān)嗎?” 顏歡歡聽出了端倪。 見瞞不過她,太子對她信任甚篤,覺得她跑不掉,就將發(fā)生的事如實陳述了一遍。 皇后果然忍不下去了,顏歡歡了然,想必她現(xiàn)在將自己掐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拿她毫無辦法一一太子太能鬧了,要是沒聲沒息的將人弄死,太子恐怕真能跟她離了心,而且弄死了,皇帝真要問起來,也交不出人來。 第一天太子去找顏側(cè)妃時,側(cè)妃沒有為了貞潔而自盡,在皇后眼中,已是下賤至極的蕩│婦。 現(xiàn)在最好的結(jié)局,是等太子玩膩了,將人全須全尾的送回端親王府,為了名聲,想必顏氏也會將發(fā)生過的事藏到棺材里去,一切平平安安,等太子登基,位置坐穩(wěn)了,什么都好說。 “皇后娘娘果然還是怪妾身,” 顏歡歡半天不作聲,一抬頭,眼里就包了包淚,別開臉:“殿下將妾身留在東華宮,可連皇后都想將妾身除之而后快,我又有何容身之地?怕是等殿下厭倦妾身,就是皇后賜妾身三尺白綾的時候?!?/br> 雖然,她猜到更大的可能是,皇后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將她放回王府,但她就要往嚴(yán)重了說,離間這對母子。 太子現(xiàn)在對她的感情,說是順治迷戀董鄂妃也不為過,她要保持這個優(yōu)勢,就要將太子孤立起來一一太子可以得到的愛太多,皇后愛他,太子妃愛他,待他登位,群臣更會愛他。 他的心,要留著一個最親密的位置給她,才有可能保全她腹中的孩兒。 “我怎么可能厭倦你?” 感情受到質(zhì)疑,太子登時坐不住了,恨不得將心掏出來,證明自己的心意,他語速加快:“母后怎么想,與我無關(guān)!我對你一直是怎么樣的,你也看在眼內(nèi),我是經(jīng)常打殺宮女……可是,她們和你,如何能相提并論?母后想除掉你,也得我先點頭!在這個時候,她斷然不敢刺激我?!?/br> “為何?” 顏歡歡好奇。 “唔……” 被她目光盯著,太子只覺頸側(cè)像被貓撓了一下似的發(fā)癢,他唇角漾起一抹笑,挺驕傲的一一雖然他樂於在顏歡歡面前放低姿態(tài),賣萌汪一聲都不是稀奇事,但他在長輩眼中,依舊是一個非常難搞的問題人物,無法馴服,不聽管教:“因為她不肯定我瘋起來會做什么,自是忌憚我?guī)追?,不敢去考驗我能有多瘋?!?/br> 太子將她微涼的小手捧至唇邊輕輕一吻,隨即放回原處,不想嚇到了她。 他的唇很軟,或者說,顏歡歡想,無論性情身份差異如何巨大,人類依然有很多地方,是一樣柔軟的,是以閉上眼睛,有所差別的,只不過是心上的感覺。 她帶笑睨他一眼,看得他臉頰燒燙,依然死皮賴臉的朝她回以一個笑容。 “瘋?那是別人覺得,” 顏歡歡斂起眼底的煩悶,代入他的角度,與他一同享受這種氣瘋身邊人的快感:“只是他們不懂殿下而已,殿下的選擇,就是最好的。” 得美人贊賞,太子像在三伏天喝下一碗酸梅湯般舒暢,憋了一天的邪火一掃而空,朗然笑道:“以往我總覺得女人如同蠢物,除了賞玩外毫無價值,沒成想?yún)s遇到了歡歡,我才知道什么叫紅顏知己……不過,天底下,想來也只有歡歡這么懂我了。” 顏歡歡笑而不語。 不,她不是懂他。 她只是比較懂傻│逼。 “殿下高興就好,做人呢,最重要是開心?!?/br> 做自己,是最高興的。 而有權(quán)有勢,又可以隨心所欲地辦事,活出真我,那真是過得比神仙還爽,一但放飛過自我,讓‘自我’到處撒歡兒,就很難將它收回來。同理,一但開始疑鄰?fù)蹈?,就怎么看怎么都像個賊。 太子高興了,可是他身邊的人,不論上下,統(tǒng)共開始倒霉。 韓煜發(fā)愁,終於坐不住了,找左相一談:“殿下有心振作是好事,學(xué)生深感欣慰,然而殿下不信學(xué)生……” 公務(wù)當(dāng)然不是說要辦就能辦好的,沒有日積月累的經(jīng)驗,就將所有工作搶來做,自是碰了一頭血,再看干得行云流水,有條不紊的韓煜,太子氣結(jié),認(rèn)定了他是有心為難他,而不是自己能力不足。 韓煜教他,他就覺得韓煜在顯擺,明里暗里都瞧不起他,存了不臣之心。 這種心態(tài),又怎么可能把事情辦好?可是殿下要辦,誰能攔得了他!折騰三天,公務(wù)奏折都要運作不開了,韓煜別無他法,只能捅到左相頭上來。 “殿下既然振作,你就別逆了他的意,尋些簡單的讓他練練手。” 左相也是了解太子的性格,知道硬是訓(xùn)斥沒用,曲線救國,給他換點簡單的工作。 原本這是可行的,既能培養(yǎng)了太子的積極性,又可能慢慢讓他上手,韓煜也能放心,殿下不熟悉里頭的關(guān)節(jié),不會察覺到被偷梁換柱。 頭兩天,太子做得很高興,覺得自己的改變是對的,歡歡說得沒錯。 那高興了該怎么辦?跟小美人炫耀去! “韓煜真不是東西,非要我訓(xùn)一頓才老實了,之前怕是故意將公務(wù)弄成我看不明白的樣兒,”怎么可能是自己智商不夠用?太子二話不說坐實了韓煜的壞心眼:“最近我終於熟練了,就是費了些功夫,耽誤了來看你的時辰……東華宮的人沒給你氣受吧?” 顏歡歡偏了偏頭,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一一她一天呆在廂房里,活人都沒見得幾個,哪來的靈界朋友給她氣受,就是肚里的崽不安吻份,鬧得她早膳都沒進(jìn)多少,心情自然不佳。孕婦的脾氣受激素改變影響,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不加以排解,很容易鬧出病來。 一個得不到適當(dāng)安撫和尊重的孕婦,可以輕易鬧得家宅不寧。 “如果妾身說有,殿下會替妾身作主嗎?” 她看向太子,臉上卻沒裝出憂色,平淡得就像問‘要留在這里用晚膳嗎?’,得到太子肯定的答覆后,她拍手稱快:“東華宮的伏姑姑,總給妾身臉色看,妾身翻來復(fù)去,越想越氣……被軟禁在東華宮,殿下給妾身氣受就算了,連個下人也敢對妾身甩臉子!” 一半發(fā)泄,一半是在試探太子的節(jié)cao。 太子眼里的寵溺都能溢出來了,絲毫沒顧慮過那個甩臉色的下人是皇后的宮人:“待會收拾她,以后這東華宮哪個下人給你氣受,都盡管告訴我,我給你出氣?!?/br> ……那是你媽│的宮人,你都不帶猶豫一下的? 顏歡歡痛快之余,亦有些悲哀一一都是些什么人,要是她生了這么個東西,真是恨不得塞回去換一塊叉燒,好歹叉燒不論肥瘦都很美味。 突然想吃rou了。 “殿下,妾身想吃rou包。” 自是好好好都依她。 她將話繞回來:“殿下,同樣的公文,怎么會突然全部都簡單起來?” “許是韓煜以往故意為難我吧?!?/br> “莫不是……為了討好殿下,只將簡單的呈上?”顏歡歡嘆息,裝作沒想到深處:“雖然這是一片好意,但萬一錯過了重要的消息,越過殿下去辦,恐怕也不太恰當(dāng)。不過殿下這么信任的人,定然不會讓殿下失望吧!”說到這里,她笑了起來。 因為情緒問題,除了腹部顯懷外,她雖然盡量保持均衡飲食,但一直胖不起來,臉也小小的,美貌依舊。 漂亮的人一靨一笑,能讓太子出神地看上許久。 這時,他不但沒有懷疑顏歡歡,反而立馬順著她遞上的梯子想下去,須臾,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一半忐忑,一半欣喜。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緊皺的眉心,微涼的指尖輕輕一碰,他回過神來,左手往額頭上摸,入目就是即使保持著距離,眉眼依然帶著關(guān)切的歡歡。 “……我沒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br> 思慮再三,太子還是決定不將自己思考出來的,復(fù)雜而骯臟的事情告訴她。 “沒事就好?!?/br> 顏歡歡沒有往深問下去,可是該懂的,都懂了,自然不需要再煞風(fēng)景地多說。 她沉默了下來,太子不是端親王,不需要沒完沒了的帶動氣氛,他更需要空間來發(fā)揮想象力,由她來配合他。不愧是互相壓迫著長大的孩子,性格走了兩個極端。 “是了,你不是說那個誰……”太子就沒將人名往心里去:“伏姑姑?給你氣受么,你在這等著,我給你出氣去。” 東華宮,他熟得跟自己地兒似的,哪些是母后心腹,和母后關(guān)系好,他了如指掌。 這個伏姑姑,不是母后跟前最得臉的,他說一句頂撞了自己,想要責(zé)罰,讓小太監(jiān)跟母后通傳一句的事。 這么一來,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別讓自己沒空的時候,東華宮的下人都敢給歡歡臉色看了。 於是,不出一息間,人就押來了。 太子隨身太監(jiān)怕伏姑姑不服,鬧得面子不好看,將人叫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雖然很瞧不上顏側(cè)妃這種女人,伏姑姑也不過是代皇后不平罷了,主子要責(zé)怪下來,她斷無反抗念頭,只是梗著脖子,膝蓋卻沒梗著,在太子面前跪得利落。 “你想怎么懲治她?” 他壓根沒將人放在眼中,顏歡歡見人來了,跪也跪了,神色平淡。 “容妾身想一想?!?/br> 她思索的時候,太子也是好耐性,在旁邊搗鼓著精致的小茶點,吃得不亦樂乎。 剛住進(jìn)東華宮時,她不明白為何要被端著張臭臉對待,那鄙夷目光,至今難忘。 伏姑姑跪在下首,沒什么表情,低眉垂眼的,終於有個下人樣了。 “倒是要謝謝你,謝謝你提醒我,” 美艷的臉上無悲無喜,就連一點復(fù)仇打臉的快感都沒有,顏歡歡平靜得就像,她所做的事不過是吃飯喝水一般平常而已,出於生理需求,別無他法。 她的確很冷靜,以為能夠從中得到些許快意,到頭來卻真切地提醒了她一點。 這個世代,對女人太不友善。 不但男性如此,同性亦然,或是更甚一一以前,徐王妃和她是競爭關(guān)系,可以理解,但伏姑姑這個和她完全沒有利害關(guān)系的人,也能因為她‘品性’不好,不夠‘德’,面露鄙夷,估計也恨不得將她浸豬籠。 只要她稍有不慎,這些人就會付諸行動。 顏歡歡回過神來。 “你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