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苦力女A穿越后、第三支玫瑰、貴圈套路深[娛樂圈]、我家娘子不安分、和情敵在戀綜雙向奔赴了、先婚后孕:通緝在逃未婚妻、帶著最強大腦征服娛樂圈、重生之賴上隱婚前夫、家有神秘嬌妻GL、蝴蝶之刃
顏歡歡唇畔噙笑,倒也依了她的意,合上嘴巴不再調(diào)侃身邊的宮女。 生孩子的心情,第一回是特別感動,心潮澎湃,第三回許是放寬心了,就開始胡思亂想一一那心情,就像用了一萬塊來抽一張卡,必然是最稀有的寶貝,但會是哪一張稀有卡,則是未知之?dāng)?shù),有如賭博一般的刺激,正反都是贏。 產(chǎn)房外,是暴躁踱步的倆父子,福安靜靜坐在一旁,與皇后一同等待,溫美人也緊張之極,只是皇上向來看她不大順眼,這時只能夾緊尾巴立於角落位置,融於其他來撐場面的宮妃之中。趙溯還是希望多個弟弟,雖然meimei他也同樣照顧愛護(hù),一如善待福安,但更希望有弟弟一起保護(hù)娘親,長大后成為娘親的依靠。 徐皇后亦是神色擔(dān)憂,只是產(chǎn)房的聲音聽在耳里,嫉妒的酸水幾乎將她整顆心都蝕下一層皮來。憑什么呢?憑什么她就可以擁有一切,就因為漂亮皮相?佛曰七苦,求不得,求而不得,還天天在眼前晃悠,她了解她的日常起居,也清楚她有多幸福……可望而不可及,隔著一面鏡,看他人坐擁她一切得不到的,何其難受。 高位者不回頭看,只有甘於底層的人才會互舔傷口,整日想著看更慘的人來自我安慰,徐皇后不會去想無權(quán)無寵的宮妃過得如何,有一頓沒一頓的農(nóng)婦更是不曾出現(xiàn)在她腦海中。 誰都過得不夠好,誰也不可憐。 產(chǎn)房里受盡萬千寵愛的貴妃娘娘,依舊想念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可以有完善的醫(yī)療保障,生下來直送一個月幾十萬的月子中心,舒舒適適地科學(xué)坐月子,閑了還能做水療,而不是想洗澡都會有宮女跪下來求她住手。疼痛交加之際,冷汗涔涔而下,更是悔不當(dāng)初一一如果沒接那部有爆破戲的片子就好了,把命都搭進(jìn)去,也不知道被她救下來的女演員紅了沒有,是了,她叫什么名字來著? “娘娘用力,看到頭了!” 想到這里,思緒被產(chǎn)婆的聲音打斷了,劇痛之下,顏歡歡恍惚地跟著用力,登時身體一空。 她閉起眼睛。 “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 “……都賞。” 顏歡歡輕聲道,接著便不說話了,力氣用盡,她憋著口氣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奏。 倒是如了溯兒的意。 從誕下孩子,確定性別那一刻起,顏歡歡就將生女兒的想法從腦袋里一掃而空,她孩子就是最好的,不接受反駁,不服憋著。 別人不想她生兒子,產(chǎn)婆和宮女卻是想的,畢竟孩子的性別越好,得到的賞賜份例也越豐厚,她們歡天喜地的領(lǐng)賞,將孩子身上的血污和穢物洗凈后,捧到皇上跟前道喜一一彷佛剛才歷經(jīng)生死劫難,千辛萬苦地將孩子生下來的人是他似的。顏歡歡倒也不在乎,只留下檀紋伺候她,樂得清靜。 便是底子好的熟練工,生產(chǎn)一回也像在鬼門關(guān)蹦迪,這下子是無論如何下不了地。 檀紋伺候她,用溫水擦身,將血污擦掉,換上另一件干凈的衣服,移步回臥室。她呆著有些悶,吩咐:“打開一扇窗,通通風(fēng)吧,沒事,別聽那些吹不得風(fēng)的話,我又不是站在風(fēng)口處迎風(fēng)流淚,悶著也要悶出病來了,你被子蓋得嚴(yán)實,一扇窗都不開,我怕是要悶出痱子來。” 月子里不能吹風(fēng),是個很泛泛的概念,往死里吹肯定不能,免疫力也比平常低,卻也不是能悶著的,以往就有婆婆把坐月子的媳婦悶得中暑的例子。 檀紋拗不過她,只能打開一扇窗,涼風(fēng)吹進(jìn)來,不至於入寒,就是讓空氣流通了。 帶病氣的人根本近不了被皇帝下令守得跟鐵桶似的長樂宮,倒是要讓她臥室里的悶熱流出去。 “奴婢現(xiàn)在就盼著娘娘坐月子能聽話一點了,把身子養(yǎng)好?!?/br> “我自然也是盼著自己好的,只不過想坐得舒適一些而已,來,給我捏捏肩,我現(xiàn)在有種空虛的感覺……就像,”顏歡歡若有所思:“積便十月一日拉肚子,雖然渾身一松,也略有惆悵吧?!?/br> “……娘娘!” “哈哈,我開玩笑呢。” 也就她家主子能這么不長心,生完孩子立刻就說起俏皮話了, 初春萬物抽嫩枝的時節(jié),泥土濕軟,是適合午睡的好時節(jié),在檀紋力度適中的按摩下,顏歡歡困極睡去。雖然沒有月子中心,但一宮宮女伺候,也過得不差了,起碼比離開醫(yī)院就要照顧孩子做家務(wù)上班的大眾婦女來得舒坦,她迷迷糊糊地過了兩天,還沒歇夠,皇上便急哄哄的來了一一不潔之地的血氣,起碼得散七天,他是耐不住的。 雖然在月子里,泡澡是萬萬不可的了,但用熱水每日擦身還是使得的。不讓泡澡,頭卻得洗,怕入風(fēng),她洗頭時得把門窗嚴(yán)密地關(guān)起來,燒起小炭爐,一室暖和,以木盆洗頭,檀紋次次如臨大敵,伺候得飛快。 在顏歡歡的‘任性’堅持之下,皇上來到的時候,她不但一點都不油膩憔悴,只是臉沒上妝,多了分嫻靜的淡雅。 趙湛關(guān)注的卻是另一件事:“宮女說你洗頭了?” 顏歡歡點頭。 “不能洗頭是難受,朕知道你素來愛干凈,可萬一入風(fēng)落下病根,以后就不好調(diào)理了,”趙湛輕嘆,知道愛妃在某些地方上很有自己的一套做法,認(rèn)定了就油鹽不進(jìn):“朕說不動你,又不舍得硬來,也就羅嗦你幾句了。朕已經(jīng)吩咐下去,你要洗頭的話,得先讓宮里從里到外仔細(xì)檢查一遍,朕已經(jīng)讓步了?!?/br> 他一頓:“其實你不必在乎儀表不潔,女子生產(chǎn)便是跨過鬼門關(guān),於理來說,誕下皇子更是大功一件,朕如果因為你坐月子儀表不整便厭棄於你,就不配為人夫了!” 趙湛就差把整顆心掏出來亮給她看,以證其心誠懇了。 “你若是為愛干凈舒適而洗,朕就不說你什么了,如果是為著固寵,朕只想你明白,大可不必如此?!?/br> 他不想看見她為了討他歡心而折騰自己,每每要為此叨上許久。 被皇上機(jī)關(guān)槍一通說,顏歡歡唇邊泛起耐心的笑,半響細(xì)味了他話里的內(nèi)容,不由失笑,將頭靠到坐於床邊的他懷里:“皇上,我打個岔唄?!?/br> “嗯?”趙湛一怔,點頭:“好,你說?!?/br> “我愛你?!?/br> “……” 她在他懷里蹭來蹭去,明擺著就是一副不愿意好好說話的賴皮模樣。 趙湛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整懵了,一腔勸說也熄了火,低聲嗯了幾句,便隨她去了,不再執(zhí)著於這個話題。她竊笑問起了另一件事:“皇上,弟弟的名字想好了嗎?” “朕想想的都是公主的名字,這兩日下朝后就一直苦思此事,終於挑出了一個可心的名字,再看你意下為何?!?/br> 他淡淡道,像是連皇子取名都尋求女人的意見,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皇上可心,自是好的?!?/br> 可不止是奉承,雖然皇上詩詞造詣不算出色,但好歹也是皇室出身,文化水平甩她十條街不止,他慎重想出來的名字,如何會不好?!霸粕缴n蒼,江水泱泱,朕取其氣魄宏大之意,望他以后有廣闊的空襟,容人的雅量?!?/br> “泱兒,好,我很喜歡。” 這個字,她會寫! 顏歡歡登時松了口氣,她曾聽說帝王家為了方便平民避諱,取名都往生僻了想,有時覺得不夠僻,還會生造一個字來,她真怕連兒子的名都不會寫。 氣魄宏大,一聽就知道皇上很喜歡這個孩子。 確實,泱兒來得及時,頭上的兄姐都稍微懂點事了,不會為了爭寵吃醋,其母在后宮地位穩(wěn)如磐石,受盡萬千寵愛,父皇大權(quán)盡收掌中,他生在了最好的時候。他的到來,讓趙溯和福安都學(xué)著照顧小弟弟,可是小皇子身邊有一串奶娘宮女太監(jiān)伺候,萬萬用不著像平民百姓那樣上手帶孩子,於是倆小只帶娃的畫風(fēng)便清奇了起來。 前者堅持學(xué)習(xí)要從娃娃抓起,每日泱兒醒著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選一些他自己覺得有趣的段落背誦給他聽,偶爾加入自己的注解。在他要進(jìn)學(xué),無暇去看弟弟的時候,這責(zé)任就交給福安了,可惜福安是十足的大晉姑娘性格,讀書識字夠用便不再深究,她不想念無趣的圣賢書,問明父皇得了允許后,便撿些花草閑書來說,教弟弟觀月賞花。 倒是趙溯一日知道后,氣得要死,跟她吵起來了:“你教他花花草草的有何用?若是把弟弟教得跟姑娘似的怎么辦?以后婦道人家的東西,就不必說與他聽了!” 福安軟糯的性子,在貴妃的教育下漸漸改善了,加上和皇弟感情非常親密,也不悚他,便據(jù)理力爭:“如何會是沒用的東西?何況弟弟還那么小,你怎么知道他會喜歡什么,萬一他就喜歡花呢?男子就不能賞花了?美好的事物值得稱頌,詠花詩何曾少了去?” 在弟弟的教育方針上,他們互不相讓,福安氣紅了小臉,趙溯更是盡拿在進(jìn)學(xué)時學(xué)到的圣賢之說,說得條條是道的。只是始終是孩子,兩人吵到最后,脫離了以理服人的范疇,開始往‘你壞!’‘你更壞!’‘反彈!’‘反彈再反彈!’的弱智方向狂奔不止。 “你……不切實際!” “你還不解風(fēng)情呢!” 一句不解風(fēng)情砸下去,砸得趙溯愣住,他惱羞成怒:“我如何不解風(fēng)情了,只是因為你是jiejie,我要對親jiejie有什么風(fēng)情!等以后我娶妻,我夫人自會知道我解不解風(fēng)情?!?/br> “皇弟如此不解風(fēng)花雪月,真能娶到夫人?” 福安挑眉,她跟顏歡歡親近,多少耳濡目染到了她的伶牙利嘴。 “……所以我才說你不切實際,我堂堂大晉皇子,娶妻與風(fēng)月何關(guān)?不過是父皇看中合適的女子,賜下婚約而已,再談風(fēng)月,未免可笑!” 雖然父皇和母妃感情極好,可他也像父皇一般,深明自知所背負(fù)的責(zé)任。 風(fēng)花雪月,說著動聽,那是母妃和皇姐才配欣賞的,他有太多要爭取的,卻只有太少時日。 趙溯閉了閉眼,清醒過來,暗笑自己跟姑娘爭執(zhí)計較什么,下回讓她換些書本跟皇弟說便是。 可他下一句還沒說出來,手就被福安牽住了。 他看向她,小姑娘臉上哪里還有方才的怒氣,她看牢他,認(rèn)真地承諾:“皇弟,以后jiejie一定幫忙把關(guān),和貴妃替你相一個天下第一的好姑娘回來當(dāng)你的夫人,你別這么想,好不好?” “你怎么了?”他怔住。 “父皇說過,夫妻相愛是很美好的事,我也想皇弟抱有期待,千萬不要放棄?!?/br> 她太認(rèn)真,倒顯得他執(zhí)拗了。 “……” “皇弟不答應(yīng)我嗎?” “……好啦,答應(yīng)你就是了,別哭啊。你餓不餓,回去和母妃吃點心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4k字!(滿地打滾) ☆、171 過后,和好了的小兩只到顏歡歡面前,一邊吃點心一邊說起這事兒。 還是福安說的一一雖然趙溯想想覺得聽聽閑書也算不得大事, 何況皇姐識的字有限, 來來去去念的都是那幾本, 應(yīng)該不會對弟弟造成很深影響。再說了,萬一真養(yǎng)成了喜花的性子, 待進(jìn)學(xué)的時候,他嚴(yán)加教導(dǎo)便是。倒是福安惴惴不安,怕貴妃會不高興, 就主動坦誠了。 顏歡歡聽了, 笑得打跌:“什么呀,要說教壞泱兒, 第一個該怪我。” “母妃何出此言?” 趙溯警鈴大作,知道論天下之不靠譜,母妃若排行第二, 斷無一人敢自稱第一。 “我在懷著泱兒的時候, 經(jīng)常跟檀紋說些神怪故事, 看她明明害怕還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挺有意思的,哦,還有……”雖然從醫(yī)學(xué)角度來說,只要做好清潔和注意不玩太刺激的,行房不是問題,但皇上堅決拒絕,其堅守貞cao的態(tài)度,拉著她苦勸不急於一時,叨得她耳朵長繭,便退而求其次換了些不會‘捅到孩兒’的玩法。 ……雖然她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皇上對自己尺寸是挺自信的。 不過這話不適合在福安和溯兒面前說,於是她換了說法:“沒有那么容易教壞的例子,而且喜歡風(fēng)花雪月也不是壞事,小時候過得開心自在就好,等進(jìn)學(xué)了,再由先生調(diào)理管教便是,福安大可放心,把自己中意的事物分享給弟弟聽,弟弟一定很高興?!?/br> “真的嗎?”福安顯得憂心沖沖。 “我什么時候騙過人?” 顏歡歡笑得坦誠,彎起的眉眼如同一肚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膲乃?,這話一出,福安信了,深受其害的趙溯卻忍不住白了娘親一眼。待她走了之后,他也將一碗冰粉吃完了:“也就福安把娘親你說的話全當(dāng)真。” “你敢在沒吃完冰粉之前說這句話嗎?” “娘親,你威脅我?!?/br> “對?!?/br> 語畢,顏歡歡還好可愛地偏了偏頭,撇一眼道行不夠的兒子,眼眸如有星光一晃:“這樣是不是很坦誠?我都說我不騙人了,說威脅你,就是威脅你。” “……” 趙溯能拿她有什么辦法? 一點辦法都沒有,話雖如此,若論整個皇宮誰寵著顏歡歡,皇上最有行動力,趙溯卻是心最誠的,前者還有天下,后者對權(quán)力欲│望不高,只想保護(hù)娘親一一而保護(hù)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身變得強大,不需要她為他擔(dān)憂,自可頂起一片天,護(hù)她周全。 這下被懟得沒脾氣,他一推瓷碗,讓宮女收走:“你高興就好?!?/br> 顏歡歡自然是高興的,人如其名,極少有人和事能讓她不高興,只不過天下之大,想她不得開心顏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冷眼瞧著皇上對她的寵愛能維持多久,她家世不顯,行事張揚,一但失寵,就是從云端摔到地上,且人人都想在她身上踩一腳。如果她落井,想往里面扔石頭的人數(shù)之多,怕是能在須臾就將井填平。 春去秋來,宮中歲月過得麻木,加上有兩個兒子照顧,她空暇的時間便大大減少。 和懂事的溯兒相比,泱兒是個真正的高需求寶寶,時刻要抱要哄,還不會說話的時期,就鬧得顏歡歡睡不好?;噬现乐螅挷徽f將他交給奶娘宮女照顧,勒令她不許再半夜起來哄孩子,把自己的身子也折進(jìn)去。幸好泱兒雖然纏人,卻很不挑,誰哄他都能安靜下來,倒是有個特別之處一一除了父皇和哥哥,對其他男性態(tài)度極其惡劣,只有宮女能哄得住他,絕不讓太監(jiān)抱,而其哭鬧停止的速度,要取決於抱他的宮女美貌程度,以膚白貌美音甜為上佳。 於是整個長樂宮最水靈的宮女,都被打發(fā)去伺候二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