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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蝴蝶之刃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他笑,發(fā)車前捏了捏她耳垂,繼續(xù)向既定方向駛?cè)ァ?/br>
    天一陰,風(fēng)便冷。

    余嬌的墳在半山腰,太久沒有人打理,墳頭雜草叢生,墓碑上的紅漆也早就掉得干干凈凈。

    余喬把帶來的香燭紙錢在墳頭燒了,陳繼川找山下老鄉(xiāng)借了把砍柴刀,清理墳邊瘋長的小樹。

    她瑟縮地,環(huán)抱著自己,小聲說:“也不知道你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也留了太多年了?!?/br>
    匆匆瞄一眼陳繼川彎腰砍樹的背影,她愈發(fā)壓低了聲音,“你要還在……要能遇上咱爸,閻王面前給他求個情,別讓他……算了……”

    她哆哆嗦嗦的,拿煙出來,吸一口,穩(wěn)住了才繼續(xù),“再等兩年,你想想辦法,投我肚子里來,下輩子我疼你…………不過……這么說是不是挺傻的?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到哪兒了,都快二十年,什么都變了……”

    山間的風(fēng)越吹越猛,陳繼川干完了手頭上的活兒,來催余喬,“看樣子一會兒要下大雨?!?/br>
    “那走吧。”余喬跺了跺腳,最后再看余嬌一眼,“姐,我走了,我們說好的事,別忘了。”

    陳繼川削了根樹干遞給她,“下山杵著,省得一個沒看住就往地上撲?!?/br>
    “我有那么傻?”

    “你覺得呢?”他這句反問,問得余喬面紅耳熱,她確實……挺容易“撲街”。

    他還要說:“山路太陡,別指望我背你?!?/br>
    她回頭再看一眼余嬌的墓,面露不舍。

    陳繼川說:“別看了,明年再陪你來一趟?!?/br>
    “還收錢嗎?”

    “嗯,得翻倍。”

    “憑什么?”

    “咱們最開始說的一千五,可沒包含特殊服務(wù)啊?!?/br>
    “…………”余喬不說話。

    陳繼川又笑,“看,又生氣了,嘴巴撅得能掛油瓶?!?/br>
    “別鬧?!?/br>
    “看來服務(wù)不到位啊,今晚得加倍努力?!彼麪克沂?,先邁一步,“這位顧客,你什么喜歡好,跟我說說,我加把勁,一定讓您滿意?!?/br>
    ☆、第15章 舊人

    第十五章舊人

    雨只下了五分鐘。

    等余喬和陳繼川在車內(nèi)分一只三明治時,雨停了,太陽剖開云的肚,轉(zhuǎn)眼又是艷陽天。

    陳繼川捏著半塊三明治,看著她吃,“不著急,我這還有?!?/br>
    “你不要?”上山下山體力消耗太高,她實在餓得難受。

    “你吃吧,車上還有餅干?!?/br>
    余喬接過來,慢慢嚼,“那個太干了?!?/br>
    “不怕?!彼裰樒ふf,“早上水喝多了?!?/br>
    “咳咳咳——”余喬被三明治嗆住,咳得滿臉通紅。

    她忙著喝水,他忙著給她拍背,獨自一人偷樂。

    余喬抽不出空罵他,干脆動手,往他腰上一擰,陳繼川立刻求饒,“我認錯,我不該把喝水這事兒說這么輕佻,喝水可是天大的事兒,咱以后都得嚴肅著說,是吧喬喬?”

    余喬擦了擦嘴角,瞪圓了眼睛對著他。

    她原本是氣的,但面對他臉上燦爛的笑,面對一股單純快樂的孩子氣,便連生氣都無力。

    余喬說:“陳繼川,你……別老這樣……”

    “我哪樣?”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王八蛋。”

    他登時樂了,伸手穿過她腋下,直接把人從副駕駛端過來放在膝上,厚著臉皮說:“來,讓王八蛋親一下。”

    她低頭要躲,他弓腰迎上,準(zhǔn)確捕獲。

    一觸即使*,一直吻到她雙眼迷茫,氣息不定,才放開她,憋著肚里一股火說:“咱們今晚還睡市里?”

    余喬慢慢理著他的領(lǐng)口說:“明早回吧,再過兩天我該走了?!?/br>
    “嗯,那留著,晚上再說?!?/br>
    “說什么?”

    陳繼川把她放回去,觀察她臉色,問:“要不,還說喝水的事兒?”

    “啊?……嗯……”

    “我說喬喬,你這是得出樂了啊?!?/br>
    “你能不能不說話?”

    “呵……”他閉上嘴,見好就收,然而他安靜時的笑,更懷得讓人牙癢癢。

    回到市內(nèi),他們?nèi)匀蛔≡诰俺蔷频辍?/br>
    凌晨,陳繼川靠在椅子上擺弄手機,給老鄭發(fā)信息。

    他計劃等余喬走后下一趟緬北,去見阮籍,換取信任,也到“重災(zāi)區(qū)”摸個底,看看余文初究竟在緬北鋪了幾條線。

    燈光昏暗,令萬物都朦朧。

    余喬趴在床上,看著他,明明累得抬不起眼皮,卻還在與瞌睡做最后掙扎。

    和老鄭交代完,陳繼川挪到床邊,右手不輕不重地揉她后頸。

    “還不睡?”

    “想看看你?!?/br>
    他笑,透著一絲得意,“我就那么好看?”

    余喬轉(zhuǎn)過身,換成仰躺的姿勢。手指勾住他領(lǐng)口,輕輕一帶,就將他拉過來,俯趴在自己身上,呈現(xiàn)一個將吻又未吻的姿態(tài)。

    她呢喃,“陳繼川……”

    “怎么了?”

    “你怎么長這么好看呢?”

    他沒憋住,嗤一下笑出聲,嘴角快咧到太陽xue,樂得不行,“余喬,你怎么就這么膚淺呢?”

    “我不膚淺。”她仔細查閱他的眼,認真強調(diào),“我是真的喜歡?!?/br>
    “行,那說說最喜歡哪兒?”

    她微涼的指尖拂過他眉頭疤痕,繼而落在他眼角,她小心翼翼,鄭重非常,“最喜歡眼睛,看著我的時候,讓我覺得有人陪?!?/br>
    “有沒有不喜歡的?”

    她皺眉,想了想說:“沒有,和陳繼川有關(guān)的東西,我都很喜歡?!?/br>
    “傻死了……”他移開視線去看別處,他盡力穩(wěn)住呼吸,不去泄露自己敏感的心。

    她輕輕撫他眼角,“陳繼川,你怎么哭了?”

    “屁呢。”他轉(zhuǎn)過臉,又是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就硬得想哭?!?/br>
    “胡說八道?!?/br>
    “哎,不信你摸摸……”

    她當(dāng)然紅著臉往后躲,他笑嘻嘻爬上床去追,兩個人又鬧起來,沒完沒了。

    她在此許愿,希望上帝仁慈,令眼前無聊又美好的時光,漫漫長。

    云貴高原紫外線直射灼人,正午時分,深冬的溫度也能曬成夏至。

    余喬在市里隨手買了件白襯衫穿著,尺碼不對,松松垮垮露出一段鎖骨與白色吊帶衫,頭發(fā)綁的也低,她慵慵懶懶靠在車窗上,盯著道路兩旁不斷遠去的冷杉樹發(fā)呆。

    越接近目的地,越是不安,她一陣一陣的心焦,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

    他們在搶劫始發(fā)地停下,陳繼川下車從綠化帶里找出他當(dāng)時留在這的東西,再重新別回腰上。

    余喬什么也沒問,她仿佛什么都知道,又仿佛對什么都不關(guān)心。

    她有些悶,板著臉不說話。

    陳繼川時不時捏著她腮邊rou,逗她玩兒,“怎么了怎么了?發(fā)什么愁呢?跟個小老太太似的,滿臉褶子?!?/br>
    她還是悶著,拖住他伸過來的手反握住,喃喃道:“我不想回去?!?/br>
    陳繼川瞄她一眼,“別指望我跟你說不想回就不回,余喬,我不弄私奔地下情那套。”

    “我沒想逃……”可惜反駁得有氣無力。

    “我看你,長得就像只鴕鳥,渾身冒傻氣?!?/br>
    “我是鴕鳥你就是烏龜。”

    “可巧了,我就是一烏龜王八蛋?!?/br>
    她算是看出來了,陳繼川這人平常人模狗樣的,一到她跟前立刻轉(zhuǎn)性,臭不要臉到了極點,怎么說他都能應(yīng),油鹽不進。

    她投降,繼續(xù)數(shù)路旁的電線桿子。

    一路順利。

    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陳繼川和余文初事先通過電話,為了多陪余喬,余文初推了應(yīng)酬專程在家等。

    陳繼川去停車,余喬先他一步進門,卻沒料到還沒來得及脫鞋便撞上迎面而來的宋兆峰。

    他不敢碰她,張開雙臂,合抱時留著空余,只輕輕拍了拍她肩膀。

    她聞到檀香木與須后水混合的氣味,一貫的精致、保守、點到即止,卻過于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