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不小心捅破天、快穿之無限治愈、匹馬戍梁州、當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wǎng)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我成了你媽
銀屏搖了搖頭?!袄钜棠镏朗雷渝幌菜?,平日里倒也識趣,只在洛月閣中不出門。世子妃是個慷慨的,她們小院的東西從沒克扣過,她們吃穿用度上一概不缺,倒也不往正院來。” 安然聞言微微頷首。 還有七日便是滿月宴了,李氏這時候開始跟三娘接近,是不是藏著什么陰謀呢? 她有些擔心,可是三娘吩咐她去找云芳幾個玩耍,她又不好就折回去。只能默默祈禱三娘能端得住,千萬別中了李氏的計,在這緊要時候可不能出差錯。 繡錦院。 毅郡王府里未出嫁的庶女還有三個,分別是云芳、云蘭、云蕊。云芳的年紀同安然相仿,云蘭年長一些,今年十五了,云蕊還小,今年才十歲。姐妹三個如今都住在離王妃院子不遠的繡錦院中。 其中云芳的姨娘沒得早,她算是在毅郡王妃身邊長大的,很有些體面。云蕊是毅郡王身邊很得寵的一個側(cè)妃韓氏所生,她又是姐妹中年紀最小的,很得毅郡王歡心。反而是在三人中年紀最長的云蘭,生母身份不顯,只是個不得寵的姨娘,她雖是jiejie,卻排到了兩個meimei后面。 等到安然去時,姐妹三人正在云芳的屋子里看花樣子。 “南安侯府的九姑娘過來了?!卑踩徊抛叩嚼葟T下,兩個穿紅戴綠的小丫鬟俏生生的通報。 云芳首先迎了出來,緊隨其后過來的便是云蕊,最后才是云蘭一臉無奈的跟在兩個meimei后頭,口中道:“你們慢點兒,這樣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tǒng)?!?/br> 四人在門口彼此見過禮。 之前在春宴時她們已經(jīng)論過齒序,安然隨著云芳、云蕊叫云蘭jiejie,稱呼云芳、云蕊為“芳娘、蕊娘”。 “昨兒就知道你來了,還想著你怎么不來找我們玩兒?!痹品夹宰幼钪彼?,她關切的問道:“后來才從母妃處知道你馬車出了些事故。怎么回事,你沒有大礙罷?” 安然忙擺擺手,笑道:“多謝關心,你看我這活蹦亂跳的,像是有事的嗎?” 云蘭也道:“那也該多注意些。既是太醫(yī)給你開了方子,你也該好好喝藥,好生保養(yǎng)幾日才是?!?/br> 安然只是笑著點點頭。 她心中不由閃過一抹疑惑。她并沒有提太醫(yī)看過后,到底是留了藥膏還是開了方子,且藥也是在小廚房煎的。云蘭是怎么知道的?是無意還是有意得知? 亦或是云蘭僅僅是一句客套的寒暄? 安然不受控制的越想越多。自從被推到三娘身邊后,她就思慮越來越重。她在心中苦笑一聲,或許是她矯枉過正也說不定。 “是啊,九姐。”云蕊親昵的站在安然身邊,仰著臉道:“本來我和jiejie們還說呢,用過午飯要去看你的。不承想你竟先來了?!?/br> “我算準了你們想我,我不是就來了?!卑踩粡纳迫缌鞯牡?。 她很清楚,云蘭姐妹三個待她親近,全是看在三娘的面子上。三娘可是郡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她們又只是庶女,便是一時得寵,在出嫁后還要靠著娘家呢。若是想她們的嫡兄云詵往后能給她們撐腰,首先要跟三娘搞好關系。 三娘又是個出手闊綽大方的,性子爽利,待這些庶出的小姑子們還算不錯。有這樣一個嫂子,也算是她們的幸事吧! 這些日子來,三娘對安然的重視她們都看在眼中。她作為三娘最疼愛的庶妹,自然也是她們要搞好關系的對象。 暫時她們還沒想到安然是送來給云詵為妾這一節(jié),畢竟三娘的性子她們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這樣,她們姐妹還能這樣親密? “過幾日就是東哥兒的滿月,jiejie說要好好辦一場滿月宴,請親戚朋友們都來。”安然跟她們寒暄了兩句,便是說了她今日來的主要目的:“jiejie說,讓咱們每人都做一套新衣裳那日穿。” 對于三娘的話,云蘭姐妹三個并沒有太驚訝,自家二嫂向來是個大方的。接管了一部分家事后,她們的吃穿用度反而更好了些。 “東哥兒是jiejie跟姐夫的頭一個孩子,自然重視些。”安然替三娘描補了兩句。她笑道“咱們也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br> 云芳和云蕊還好,安然的話音未落,云蘭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很快便消失不見。 “那可好了,正巧我們正在看花樣子呢?!痹品夹宰痈镉行┫嗨?,很是爽利。她讓丫鬟拿來了方才三人看的花樣子,對安然道:“這些都是近兩個月京中正時興的樣子,咱們一塊兒挑挑?!?/br> 云蕊年紀小,頗有些天真的道:“咱們選一樣的顏色好不好,看起來整整齊齊的多好看!” 安然抿嘴笑了笑,沒接話。 “若是都做了一樣顏色的,選花樣子上難免就受了拘束?!痹铺m年長些,聽云蕊的話不妥當,忙打岔道:“你跟九娘膚色白皙,穿藍色好看,我跟芳娘穿藍色可不如你們?!?/br> 若是安然同云蘭姐妹做了一樣顏色的衣裳,平日里不一起穿倒也罷了??蓾M月宴那日,六娘七娘她們也是要來的。安然和毅郡王府的姑娘們穿成一樣的算怎么回事。 云蕊鼓了鼓臉頰,覺得云蘭說的有理,便沒再堅持。 四個人便湊到了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起了哪件樣式好看,哪種料子好看,如今正是春夏之交,自然要選輕薄涼快又不失大方端莊的為上。 “等明兒叫了針線師傅來,給咱們量完再定罷?!痹铺m最后拍板道:“也讓她們幫著參詳參詳?!?/br> 剩下的三人都很同意。 方才看得太多,頗有些挑花眼的感覺。 很快就要到了午飯的時候,云蘭姐妹三個要留安然吃午飯。說是要單點了菜好生招待她一回。 雖說盛情難卻,可是安然還惦記著三娘院里的事,只怕李氏又出什么幺蛾子。 “實話跟姑娘們說了罷,九姑娘這幾日喝藥呢,吃飯是要忌口的?!便y屏適時測出面,她笑道:“姑娘們有所不知,九姑娘最怕藥苦了,世子妃不放心,回回都是盯著她喝藥?!?/br> 話說到這份上,云蘭姐妹也不好再留安然,只好把安然給放走了。 她們一直把安然送到了院門前。 走出了她們的視線,安然才松了口氣。被人太熱情的招待,她也不習慣,更何況人家全是看了三娘的面子,跟她一點兒關系可沒有。 回去的路上,安然的腳步不由加快,她生怕這段時間里,三娘那兒出什么差錯。 她特意讓銀屏帶著她從李氏的洛月閣跟前繞過去。 誰知洛月閣的門大開著,里頭還隱約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以及三娘越來越高的聲音。 安然的頭嗡的一下子變大。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安然顧不得那么多了,忙沖了進去。 只見李氏衣著單薄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三娘怒氣沖沖的站在一旁,里屋又突然傳來了嬰兒的越來越大啼哭聲。 “千錯萬錯都是妾身不好,還請夫人不要動怒?!崩钍侠婊◣в甑目薜溃骸笆擎硌哉Z不妥當沖撞了您,都是妾身的錯!” 三娘最瞧不上她這幅哭哭啼啼的柔弱模樣,她“苦苦哀求”的模樣更是讓三娘氣不打一處來。三娘眼睛一瞪,正要開口,突然傳來了安然的聲音。 “三姐,東哥兒怎么了?”安然焦急的道:“我路過時便覺得孩子哭得不對勁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在安然剛一進來,李氏便已經(jīng)看到了安然。她算好了安然進來,肯定會幫著三娘一起欺負她。畢竟昨日她才勝利了一回,正在洋洋得意時。豈不正好落井下石? 李氏已經(jīng)準備好安然質(zhì)問她是如何惹三娘生氣的,腹稿早就打好了,就等著安然來、世子來或是郡王妃過來。 她正提著一口氣要哭訴,誰知安然竟無視了她,直接把重點放到東哥兒身上。她一口氣沒緩過來差點噎著了。 安然強拽著三娘去了里屋看孩子。 李氏跪著也不是,起來也不是。若是孩子出了事,她作為生母不去看,那可就說不過去了;可若是去了,她那么久豈不是白跪了? 東哥兒自然沒事,是她故意讓奶娘把他弄哭,好等著世子、郡王妃來了,讓她們覺得三娘不喜歡庶子,不善待庶子。 李氏心中對安然的恨更添一層。 這個安九娘簡直跟她有仇,每每都來壞她的事。 “孩子這是怎么了?”安然驚訝的大聲道:“李姨娘,你是怎么帶孩子的!” 安然的聲音故意抬的很高,聞訊趕來的云詵也聽了個正著。云詵一腳還沒邁進洛月閣的門口,只看到李姨娘扶著腰正往里屋走。 “這是怎么回事?”云詵三步兩步的就走到了廊廡下,他目光銳利的看向李氏道:“你不在屋里好好看孩子,在這里做什么?” 李氏見云詵這么快就來了,后悔不迭。她方才就該跪在外頭,也好讓云詵看看三娘是怎么欺負妾室、庶子的。 “是妾身不好,都是妾身不好!”李氏眼眶一紅,拿起帕子開始拭淚。她抽抽噎噎的哭訴道:“是妾身方才惹惱了夫人,夫人生氣了,妾身便跪在外頭給夫人賠罪……妾身這才……” 她本以為自己哭訴一番,總會讓云詵對她多些憐惜。只可惜此時云詵的心都在長子身上,聽她啰啰嗦嗦的只覺得煩。 索性云詵不理她,大步流星的走進去看東哥兒。 李氏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屋內(nèi)。 三娘和安然正圍著奶娘看她懷中的東哥兒,只見東哥兒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啞了,還很不舒服的扭動著身體。 三娘沒生養(yǎng)過,見東哥兒哭個沒完,只覺得煩。安然卻看出些門道來,這么小的孩子哭得這么厲害,定然是哪里不舒服了。她雖也沒生養(yǎng)過,可是陳謙的庶子庶女卻不少。 安然的目光轉(zhuǎn)到了奶娘身上。 奶娘雖然表現(xiàn)出一副焦急擔心的模樣,可安然卻發(fā)現(xiàn),這些焦急擔心卻并沒有到達她的眼底。 看了陳謙后院那些齷齪的爭寵手段,眼前的事安然很快便猜到了緣故。 她唇邊浮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想用這種手段糊弄人,李氏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正巧云詵快步走了進來,他看著東哥兒哭成這樣,心中焦急萬分。李氏也緊隨其后的進來了,她清了清嗓子,才想開口把責任推給三娘,安然便搶先一步開口了。 “東哥兒怎么哭得這么厲害?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了!”安然也滿是焦急的道:“快把孩子的衣裳解開看看,是哪里不妥當?” 李氏又差點一口氣給噎著。 她原本是要說東哥兒哭得這么厲害,是被三娘方才疾聲厲色給嚇到了。這樣一來,云詵肯定覺得三娘是故意跟個未滿月的孩子過不去。而她也已經(jīng)激怒過三娘,三娘確實在洛月閣嚷嚷來著,這是無法抵賴的。 誰知竟又讓安然給打斷了。 云詵心疼兒子,把安然的話給聽了進去,便讓奶娘解開東哥兒的小衣裳。 奶娘卻是一臉驚色,遲疑著不肯動作。 安然見狀,更加肯定是李氏自己指使奶娘搗的鬼,要賴到三娘身上。 “爺,哥兒只是被嚇到了!”李氏也怕漏了餡兒,忙道:“哥兒還不到滿月,若是解了衣裳、受了風可就不好了?!?/br> 要是被她糊弄過去,三娘可就要背鍋了。安然當機立斷的道:“姐夫,我看著不像!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嚇到不嚇到的?恐怕還是他身上有不妥當?shù)牡胤?!?/br> 云詵一怔,覺得安然說的有道理。 “把東哥兒的衣裳解開!”云詵稱得上目光兇狠的盯著奶娘道:“若是哥兒都什么不妥當?shù)模銚闷饐???/br> 奶娘急得直給李氏使眼色,李氏卻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說辭來。 從開始就算是旁觀的三娘,總算也看出些門道來。 “我的話你們不聽,世子的話你們也不聽嗎?”三娘好歹聰明了一回,她厲聲道:“還不快把哥兒的衣裳解開,莫非你們是想隱瞞什么?” 不經(jīng)意間,三娘極其自然就在云詵面前告了李氏一狀,這幾乎就是不敬主母的罪名了。 “哥兒的命比你們整個院子的人加起來都金貴上無數(shù)!” 三娘的話也把李氏包進去了,暗罵她命賤??墒窃圃枀s渾然未覺,他只覺得,三娘似乎對庶子有了改觀,心中欣慰極了。 奶娘被三娘夫妻二人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無奈只好解開了東哥兒身上的小衣裳。 “世子爺、世子妃,哥兒身上好好的呢。”奶娘有些心虛的擠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