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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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教子,枕邊教妻。 三娘很受用,把云詵的話都聽了進去,一件件都應了。 說實話,三娘特意把這事講給云詵是有私心的。九娘這么漂亮,又在郡王府中住了不短的時日……三娘不是沒看到,云詵幾次見安然,眼中都閃過的驚艷之色。 見云詵只把九娘當meimei看,三娘心中最后一絲不安也沒了。 她便毫無芥蒂、全心全意準備起出門那日的行頭來。 “五日后慶鄉(xiāng)侯夫人家擺宴席,今年是慶鄉(xiāng)侯夫人四十的整壽,到時候你隨我一起去拜壽?!比飳Π踩坏溃骸澳愫蒙鷾蕚錅蕚?,時候有些緊了,就先做一件那日穿的衣裳。” 安然卻覺得有些不妥。 “jiejie——”安然有些猶豫的道:“您帶著我一同去,合適嗎?” 到底是她客居在郡王府,沒道理三娘總是帶著她出去應酬。云蘭三個才正經(jīng)是郡王府的姑娘,若這慶鄉(xiāng)侯夫人是郡王府相熟的……她跟著過去,總歸是不合適。 “你個小機靈鬼。放心罷,那日六娘、七娘她們都去。”三娘擺了擺手,讓她安心?!皯c鄉(xiāng)侯府和郡王府、咱們侯府都有交情,你跟在我身邊不扎眼?!?/br> 安然嘿嘿笑了兩聲。 “三姐,我今年還有好些件新衣裳沒穿呢。”想起了三娘又要給她做衣裳,安然道:“我看也不必做了,挑一件穿便是了。” 說罷她不等三娘回話,便讓青梅和青杏把她的衣裳都搬出來。 雖說是顏色不夠嬌艷,料子卻無一不是上等。三娘掃過那些淡青、月白、湖藍、蔥綠、梨花白……她不由皺眉道:“小姑娘家家的,穿這么素凈干什么?” “夏天涼快??!”安然不假思索的道:“這月白色穿在身上,您看著我也會覺得清涼不少罷!我這主要是舍己為人?!?/br> 聽到說到最后就不著調(diào)了,三娘哭笑不得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熬湍阃崂矶??!?/br> 三娘卻是在心中暗暗的替她打算。 九娘皮膚白皙,穿明藍色、湖藍色更襯得她皮膚如同上好的甜白釉一般精致細膩;藕荷色、丁香色、鵝黃色也不錯,會顯得她更有幾分柔和;海棠紅、醉仙顏她穿起來也好看,只不過這回是去拜壽,不好穿太嬌艷了。 “三姐?”安然看三娘半晌沒說話,以為她因為自己的拒絕不高興了。她有些忐忑的道:“三姐我——” 三娘卻是恍若未聞,她在心中默默合計了一番,決定安排針線上的師傅,從自己的嫁妝挑些好料子,給安然再做幾身衣裳。 “明兒我讓蔣師傅過來給你量身?!比锱陌宥ㄕ摗?/br> 敢情她三姐完全沒有聽她的話! 安然無奈。 “首飾也須得提前選好了……”三娘拉著安然興致勃勃的,又討論起去拜壽時,她要怎么梳頭發(fā)、戴哪幾件首飾。 三娘也太重視慶鄉(xiāng)侯夫人的壽宴了! 安然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兩家的關(guān)系有這樣好嗎? ****** 燈馬胡同。 陳謙才從外頭回來,把馬讓小廝牽走,他去給母親丁氏請安。 從揚州到了京城,陳家在京中賃了間三進的院子暫且住著,他們準備等秋天到了就回揚州。 “大爺,我使人往棲霞寺悄悄的打探過了,當日寺里后院的女眷中,共有兩家?!币粋€高瘦的小廝跟在陳謙身邊回話道:“一家是毅郡王府的世子妃、帶著王府的姑娘們?nèi)サ?;另一家是慶鄉(xiāng)侯夫人帶著侯府的姑娘們?nèi)サ摹!?/br> 毅郡王府和慶鄉(xiāng)侯府? 陳謙點了點頭,他忍不住追問道:“我跟你說的那一位姑娘……可知道是哪一家的?” 只見那小廝搖了搖頭。 原本陳謙就讓他悄悄的打探,他只能借機跟寺廟中的小沙彌套近乎,才問了出來這些。再具體的,恐怕只有知客師父知道。 “那天后院里,一共有七位姑娘在?!毙P能打探到的只有這些,他道:“旁的,我就再不知道了?!?/br> 陳謙蹙了蹙眉。 這樣的事并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打聽,只能旁敲側(cè)擊的想別的法子。 “長青,你再想辦法去打探打探?!标愔t囑咐道:“只是別讓人知道,太太處也別透一絲風聲。” 被稱作“長青”的小廝忙應了下來。 他想知道那個姑娘是誰,可是之后呢?陳謙在豪商家中長大,從小就知道不做虧本的買賣。如今他讓長青做的,算是怎么回事? 陳家在揚州無論怎樣的豪富,都比不上京中世家的清貴,無論是毅郡王府的姑娘、還是慶鄉(xiāng)侯府的姑娘,無論是嫡出或庶出,都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自小就是天之驕子的陳謙,頭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大爺來了。”正房門口的小丫鬟見他來,撩了簾子揚聲通傳。 陳謙微微頷首,進了正房的門。 只見他母親丁氏似乎正準備出門,黑漆彭牙四方桌上堆著不少精致的禮盒。 “娘?!标愔t給丁氏行禮,他問道:“您要出門嗎?這些都是準備送給哪家的?” 丁氏見兒子來,臉上綻出笑容來,她忙招呼陳謙坐下,一面道:“娘要去見毅郡王府的李側(cè)妃。” 毅郡王府? 陳謙聞言不由心中一動,他問道:“李側(cè)妃如此得郡王的寵愛,身邊竟還沒有個一子半女的?” “正是如此,郡王妃才容下了她?!倍∈相托σ宦暤溃骸袄顐?cè)妃也確實是個厲害的,毅郡王后院的側(cè)妃里,她是頭一份,她娘家也跟著占了不少光,要不咱們會求到她跟前?” 見母親只顧著說利益關(guān)系,陳謙不免有些焦急,他是想借機打探郡王府里的姑娘,可是他又不能明著問。 丁氏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李側(cè)妃的事,陳謙無心去聽,便隨后擺弄起桌上的東西來。 他打開了一個纏枝蓮花紋的紫檀木盒子,里頭擺著整整齊齊的十枚蓮子米大小的藥丸,陳謙乍一看還以為是珍珠。他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類似藥丸的東西。 陳謙覺得奇怪,他不由問道:“娘,這是什么?藥丸嗎?” 丁氏見了,忙搶過來蓋好了盒子,妥當?shù)氖蘸煤螅诺溃骸皠e亂動,這可是稀罕東西,要送給李側(cè)妃的?!?/br> 見丁氏如此重視這些小藥丸似的東西,陳謙更加好奇了。他問道:“這是什么藥丸,娘竟這樣重視?您也說了李側(cè)妃深受寵愛,在京中什么好東西沒見過?” “這可是女人用的東西,等閑有錢都買不來。”丁氏道:“我這也是偶然得的?!?/br> 陳謙以為是美容養(yǎng)顏一類的東西,便沒再問。論起美貌來,那日撞見的小姑娘,才是真的漂亮——他眼前又不自覺浮現(xiàn)小姑娘那張清麗的絕色面龐。 丁氏喃喃道:“送她這個,恐怕比送她萬兩銀票更稀罕呢。人家是郡王寵妃,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了……” 陳謙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聽清丁氏的話。 “過兩日便是慶鄉(xiāng)侯夫人的生辰了?!倍∈弦婈愔t沒在聽自己說話,便問道:“我不便去,你可有結(jié)交慶鄉(xiāng)侯府的公子們?” 母子二人上京的目的,名義上是來拜訪遠親,實則是上京走動。故此不單是丁氏擠破了頭的結(jié)交貴婦,陳謙也是在外頭使銀子結(jié)交世家的公子哥或是官家子弟。 陳謙本沒想去慶鄉(xiāng)侯府,他原先另有安排,可是今日聽了長青的話,倒想再去慶鄉(xiāng)侯府碰一碰運氣。 或許能借機打探到那個小姑娘也不一定,如果他運氣好,興許能再見上一面也! 陳謙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了一跳。他已經(jīng)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毛頭小子,卻突然有了種情竇初開的感覺。 “謙哥兒,你發(fā)愣想什么吶?”丁氏見陳謙只是發(fā)愣不說話,不由催促問道:“你去還是不去?去的話,娘也好趕快給你準備壽禮給慶鄉(xiāng)侯夫人帶過去。” “自然是去的。”陳謙忙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娘您先幫我準備,我有事出去一趟!” 丁氏揚聲道:“這怎么才回來就走了,現(xiàn)下就是用午飯的時候了,你去哪兒?” 陳謙擺了擺手,道:“有點事,晚飯也不用等我了?!?/br> 說罷他撩了簾子便腳下生風的走了,丁氏也沒能叫住他。 這孩子,本來這些日子瞧著他穩(wěn)重了不少,可今日卻莽莽撞撞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穩(wěn),反而是滿腹心事的模樣。 丁氏不知道陳謙心中所想,他自然著急。不過是兩三日的功夫了,他必須要盡快想辦法跟慶鄉(xiāng)侯府的公子攀上關(guān)系,哪怕是庶子也好,首先得能先進了侯府的大門去拜壽。他拿出那日在碑林中撿到的帕子又看了看,仿佛那陣馨香還繚繞在鼻翼。 他想再見那個小姑娘一面! ****** 等到了慶鄉(xiāng)侯夫人壽宴的這一早,三娘早早就起來了,去東廂房把安然叫了起來。她卯足了精神,全力妝扮安然。 力求清雅脫俗、端莊貴氣,三娘早就想好了,便見了方庭的面不滿意,也讓安然在一眾貴婦面前留下好印象,往后好說親。 她讓針線師傅趕著給安然做了件鵝黃色繡蔥綠柿蒂紋的妝花褙子,底下配了一條梨花白挑線裙子。 看起來嬌俏動人,秀雅中又不失活潑。 梳頭媳婦過來替安然把往日里她最喜歡的雙丫髻,換成了朝云髻。三娘思來想去,甚至把自己的首飾頭面都檢視了一通,才挑出了幾件滿意的首飾。 最出彩的是一件赤金累絲鳳凰銜東珠的步搖,最難得不是那圓潤飽滿、光澤溫潤照人的東珠,而是那鳳凰的工藝,栩栩如生不說,還十分輕巧。 其余幾件赤金鑲東珠的首飾,俱是上品。 這通打扮下來,安然站到了三娘面前。三娘盯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了一同,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來。 東珠襯著她瑩白如玉的面龐,更添了幾分柔美和貴氣。 “九娘真是漂亮,模樣好、脾氣性子都好。”三娘由衷的稱贊道:“以后也不知道哪家有福氣,能娶了去?!?/br> 安然俏臉微紅,她跺了跺腳,撒嬌似的道:“三姐,您說什么呢!” “我們九娘還害羞了?!比锶炭〉溃骸昂煤煤茫琷iejie知道,jiejie不說了?!?/br> 早飯二人就在東廂房隨便用了些,才漱過口,畫屏便命人來通報說,馬車俱已準備好,請世子妃和九姑娘移步。 這兩日毅郡王妃身上不爽利,便讓世子妃帶著三個庶出的姑娘去。故此安然和三娘坐了一車,云蘭、云芳、云蕊三姐妹坐了一輛車去。 這一回是三娘把安然留下的,她要再叮囑安然幾句。便借故安然身上舊傷還未全好,她方便照顧,沒讓安然往后頭去。 “今兒到了侯府,你便同慶鄉(xiāng)侯府的那三位姑娘多聊聊,上回在棲霞寺你們也是見過的。”三娘道:“她們是主人家,你回京中的時候不長,多認識些貴女們于你有益。” “近日來慶鄉(xiāng)侯頗得圣心。”三娘道:“據(jù)說是在西邊立了軍功,前些日子才回京。如今想跟侯府結(jié)交的人不少?!?/br> 安然乖巧的點了點頭。 “今兒來的人不少,你只大大方方的就好,不必扭捏?!比镫m說很放心安然,臨了卻也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世家貴婦來的不少,這里頭定北侯夫人是慶鄉(xiāng)侯夫人娘家的嫂子?!?/br> 以三娘的性子,竟也有如此細膩的時候。安然心中感動之余,卻也察覺出一絲異樣來,不是慶鄉(xiāng)侯夫人的壽宴嗎?怎么還特意提了定北侯夫人? 安然沒有多問,三娘說一句,她便應一句。 “今兒母親帶著六娘、七娘她們也是要來的,她們愛同誰交際就同誰交際去,你只跟在我身邊便是。”三娘還是那個愛憎分明的性子,她道:“若是她們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你也不必理會?!?/br> 安然心中一暖,忙笑著應了。 去慶鄉(xiāng)侯府的路途不算短,安然見三娘沒看她,便偷偷的把車簾掀開一角往外看。三娘被她略顯幼稚的舉動逗笑了,也沒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