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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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可無論定北侯夫人來退親的緣故終究是什么,她心里都憋著一股子氣。非要等安然再許一門比嫁給方庭好上百倍、千倍的親事,才能讓她出了這口惡氣。 如今云陽郡主這擺明了為安然撐腰的姿態(tài),讓三娘心中大快。 “三娘,你是做jiejie的,也該多替meimeicao心才是。”云陽郡主看著三娘,嗔道:“若是讓我知道你不上心,我是不依的。我只找你婆婆說去。” 三娘被云陽郡主嗔怪了一句,卻是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郡主發(fā)了話,我豈敢不從?” 在場的貴婦們也紛紛表態(tài),都要幫著安然說親。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此一來,起碼當面她們不敢再讓安然難堪,還得捧著她。 這出大戲唱完了,云陽郡主十分滿意今日的成果。戲班子已經(jīng)在外頭的花園里準備好了,就等云陽郡主等人過去。 見管事mama過來,安然忙跟云陽郡主打了個招呼,便趁機溜了出來。 郡主抬舉她是好事,可是她再留下太招眼,過猶不及。 安然脫了身,便同六娘幾個一起去了花廳中,貴女們多都在花廳中招待。 她不愿再惹人注目,見嘉娘一個人又孤身在角落里,她便知會了十娘一聲,自己過去尋嘉娘。 “嘉娘,怎么又一個人坐在這兒?”安然走過去,柔聲問?!皠e總是一個人,多認識些朋友不好嗎?” 見她來,嘉娘白玉般的小臉兒上立刻綻放出光彩來。嘉娘高興的道:“jiejie,你來了!”聽到安然的話,她皺了皺鼻子,道:“她們都看不上我,我也不想跟她們在一起?!?/br> 關于嘉娘的身份,安然倒是留心打聽了一番。 嘉娘的父母原本是江南的富商,多年來只得這一女,素愛如珍。在嘉娘五歲時,她的父母因為一場意外沒了,劉學士的夫人吳氏跟嘉娘的爹有些親戚,見狀便把嘉娘接到了京中。 可吳氏卻沒那么善心。 她會把嘉娘接到京中,只因為嘉娘的父母給她留下了萬貫家財,翰林院學士只有個清貴的名聲罷了,手頭并沒多少家底。吳氏又有兩個女兒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吳氏便想著要給女兒備上一份厚厚的嫁妝。 聽說了嘉娘的事,她感覺到了發(fā)財?shù)臋C會,便借著嘉娘小的名義把她的財產(chǎn)都接了過來。 但吳氏到底還顧及著名聲,沒敢吃相太難看。表面上她對嘉娘很好,如同自己的女兒一般,往日出門赴宴,也都帶著嘉娘??芍髂競?nèi)羰窍肟链l,又沒有兩分手段? 故此嘉娘的日子只是瞧著光鮮,有什么苦楚也只得往肚子里咽。 安然都了解后,更加心疼她。 “不愿意就不愿意罷?!币娂文锏男∧槂荷下冻隽宋纳裆?,安然便心軟了,她忙柔聲安慰道:“jiejie沒有責怪你的意思?!?/br> 這時嘉娘才重新露出笑容來。 “嘉娘,你收著?!卑踩灰姏]人留意她們這處,便把一個荷包塞到了嘉娘手中?!翱偟米约菏掷镉行┿y子,日子過得才松快?!?/br> 吳氏能給嘉娘多少用度?只怕是連打賞下人都不夠用,有次嘉娘無意中提起她絞了跟金簪子換錢,只說是丟在了外頭,被吳氏狠罵了一通。 原先嘉娘的日子可是極富貴的,父母都是疼她到了骨子里。從她一出生便開始給她攢嫁妝,到她五歲時,已經(jīng)好東西無數(shù)。 可到了京中,那些東西竟是都不見了。 安然心疼極了,上一回便偷偷從手腕上褪下了兩個赤金絞絲鐲子,讓嘉娘收起來應急用。 當時嘉娘就百般不想要,可是安然板起臉來,她只怕好不容易有個喜歡她的jiejie生氣,就收下了。 這一回安然直接送了銀票,嘉娘第一反應便是拒絕。她不能平白受人恩情。 “嘉娘,難道你也覺得那些話是真的,不像再跟我有什么關系了嗎?”安然怕爭執(zhí)起來被人瞧見不好,故此她干脆拿袖子掩面,佯做傷心的道:“這荷包是我親手繡的,若是你看不上,便還回來罷?!?/br> 嘉娘今年才不過八歲而已,雖說父母早逝經(jīng)歷了不少,于這上頭還是稚嫩了些。 她見安然一副傷心的模樣,便急忙把荷包放到袖子里收好,還帶著孩童的聲音軟軟道:“jiejie別難過,我收下就是了!” 安然這才重新露出笑容來。 “往后有什么事,別跟你jiejie、姨母爭執(zhí)起來?!卑踩粐诟兰文锏溃骸安贿^是些銀錢上的事罷了,到最后吃虧的還是你?!?/br> 嘉娘乖巧的點了點頭。 “九姐、嘉娘。”兩人正說著話,只見十娘遠遠的走了過來,笑著打了招呼,才道:“戲要開場了,jiejie和嘉娘也都過去罷?!?/br> 安然聞言,起身牽起了嘉娘的手,同十娘一起過去了。 十娘還不覺得有什么,在一旁的嘉娘,望著安然牽住她的手,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等到她們找到位子坐下時,云陽郡主等人已經(jīng)開始點戲了。 左不過都是些吉慶賀壽的戲文,安然帶著嘉娘一起,時不時給她剝個果子,嘉娘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消散。 安然見了不由有些心酸。 自己不過是給了她些許關心,她就這樣滿足而高興。 戲已經(jīng)唱到了一半,安然正欲再遞給嘉娘一盞甜甜的花茶,只見從戲臺下突然竄出十數(shù)個黑衣人,手持著劍,就要往云陽郡主招待女賓看戲的座位上撲來。 今日來的全是京中有頭有臉的貴婦、貴女,若是在這里出了差錯,便是云陽郡主也不好交代。 一時間女眷們都被嚇壞了,素日里的端莊穩(wěn)重全不見了,只顧著四散逃命。云陽郡主身邊的丫鬟mama們忙護著她離開,只見三個黑衣人就沖著云陽郡主直直的沖了過來。 好在云陽郡主的丈夫戶部尚書譚朗很快便帶著人趕了過來,顯然是有備而來,其中不乏許多宮中的羽林衛(wèi)。 安然護著嘉娘躲在了桌子下面。 若是在外頭四處亂跑,反而更容易被攻擊。 嘉娘小臉兒嚇得煞白,安然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 安然甚至還在縫隙中看到了陸明修。 他手中的長劍已出鞘,在陽光下閃著森然的寒光,劍鋒所指之處,便有人應聲倒下。素日里冷峻的面龐更是遍布寒霜,如同浴血的修羅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可是安然卻一點兒都不害怕,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竟本能的感覺到安心。 可能是他曾經(jīng)救過她一次吧! 安然還清楚的記得,在受驚的馬車停下來時,牽住她手掌的那雙干燥溫暖的大手。 很快外頭的打斗聲漸漸的停止了,原本女人的尖叫聲也漸漸的消失了。 看來是平遠侯和譚尚書已經(jīng)控制住了場面。 安然見已經(jīng)沒有了危險,便扶著嘉娘從桌子底下出來?!凹文?,沒事了,別害怕!”安然柔聲安慰著嘉娘,嘉娘不想讓安然擔心,便抽噎著站了起來。 這一出來不要緊,只見一道明晃晃的光沖著她們劈了過來。 安然心頭一驚。 恐怕是落網(wǎng)之魚,藏在了隱蔽處,見她們出來,或是想多拉一個墊背的,或是想要以她們做人質(zhì)! 不過是短短的一個瞬息。 安然已經(jīng)推開了嘉娘,自己迎著匕首沖了上去,她不管不顧的迎面而去。 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安然心中清楚,她的利用價值不過是一張漂亮的臉蛋罷了。既然她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祖母和親爹或許再出于什么目的,把她送給什么人或是嫁了。 而且她再也不用別陳謙所糾纏! 這一世她和陳謙所有的接觸不過是在碑林中的那一面罷了,陳謙能看中她什么?說到底不過也是那張臉罷了! 只要毀了這張堪稱絕色的臉! 安然心中突然涌起一個瘋狂的念頭,只要毀了容,她便可以輕松自在的離開,再也不用苦惱,被謠言折磨、被姐妹算計,被陳謙所糾纏…… 她甚至感受到匕首的寒光已經(jīng)映到了她的眼底。 第80章 她一點兒都不害怕。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想過自己的臉是禍害。 如果她是三娘、是五娘,她是任何高門中的嫡女,她的容貌便是錦上添花??伤巧矸荼拔⒌氖?,命運任人擺布,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為她著想。 趙氏不喜她,安然并不在乎,畢竟嫡母和庶女,中間還隔著一個讓趙氏心煩的女人。太夫人把她接回來,恐怕也是算計著她能給侯府帶來多大利益。而她的親爹南安侯,壓根不在乎過自己這個女兒。 在這樣的家中,她這張臉,只能讓她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是以安然臉上甚至是帶著解脫的笑意。 還能護住嘉娘,何樂而不為呢? 遠處陸明修見狀,立刻丟掉了手中的黑衣人,就沖安然這邊沖了過來。 見安然只是楞楞的站著不動,仰著臉不閃不避,心中只道是小姑娘嚇壞了,他此時才體會到心急如焚的感覺。 冰涼的匕首幾乎已經(jīng)碰到了她的臉頰,只聽利器破空而來的聲音,匕首被打偏了。黑衣人吃痛,扔掉了匕首。 是楚天澤出手了。 他為人風流不羈,連武功都是劍走偏鋒,偏愛暗器一門。他的手極準,很少有失手的時候。 還沒等陸明修松了口氣,只見那黑衣人又有了動作。 他們這些人俱是死士,既然敢闖入云陽郡主府中,已經(jīng)是抱了必死之心。見匕首沒能傷到眼前的小姑娘,他又飛快的抽出一柄袖劍,他一把把安然抓了過去,想要用袖劍抵住安然的脖子。 陸明修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情急之下只得先把手中的佩劍遠遠的扔過去,因為怕傷到安然,劍并沒有出鞘,只是把那人打得一個踉蹌,松開了安然。 安然被摔倒了地上,胳膊上被袖劍劃傷了。 在一旁的嘉娘被嚇壞了,見安然倒地,她才回過神來,撲到了安然身邊哭著叫她jiejie。 那黑衣人還要掙扎著起來,被陸明修一下子踹到了地上,陸明修冷峻的面龐上,罕見的露出兇狠之色。他加大手上的力氣反剪住傷了安然的黑衣人,把那黑衣人壓制得哇哇亂叫。 總要留一個活口審問。 見安然受傷,譚朗和楚天澤早帶著人過去了,云陽郡主也帶著丫鬟婆子圍了上去,三娘此處還不知道受傷的是安然,等聽了有人嚷嚷起來,她才知道,也忙跑了過去。 一時間陸明修見自己插不上手,只得押著黑衣人,吩咐羽林衛(wèi)把這些人中的活口都看管起來,尸體都抬出去。 只是他心中憋著氣,一面懊悔自己沒能護得安九周全,一面懊惱自己此時竟沒有個合適的身份去看她。 “活口全部下詔獄,交給溫大人去審!” 羽林衛(wèi)應聲而去,那些還活著喘氣的黑衣人只恨自己為什么沒立刻死了。 詔獄里的溫大人可是鼎鼎大名的酷吏,審問人的手段讓人聞風喪膽,堪比唐代的張湯。 “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