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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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陽郡主一一都應(yīng)了。 她讓安然好生休息,還把大丫鬟碧草留下給安然使喚,說短缺什么,只管去拿。 一時間嘉娘端著藥進來了。 她小小的身子,端著個紅漆描金的托盤,上頭擺著一個甜白瓷的碗,里面裝著藥。只是對她來說顯然有些大了,她卻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得極穩(wěn)。 云陽郡主在心中幾乎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嘉娘就是譚悅,故此她看著嘉娘懂事的樣子心疼極了。 丫鬟們很有眼色的要幫嘉娘端過來,嘉娘卻是固執(zhí)的要自己端給安然。 最后還是安然開口了:“嘉娘,還是交給別的jiejie們吧?你個子小沒力氣,把藥灑了豈不是還得再去煎一次?” 嘉娘這會兒只能聽見去安然的話,既然她發(fā)話了,她自然乖乖的交了出去。 云陽郡主見狀,心中更加堅定了決心,要把安然多留些日子。若是安然在,嘉娘定然舍不得走。 ****** 御書房。 經(jīng)過連夜的審訊,陸明修終于拿到了口供。 涉及十年前的舊案,楚天澤比陸明修更清楚,故此他留下來幫忙,直到拿到了了口供。 二人向云舒匯報完之后,云舒聽完,神色微冷,便讓他們照著章程辦,暫時先不處置他們,等著釣出幕后的主使來。 說完了國事,云舒沒有讓他們離開,而是帶他們到了平日他休憩的東暖閣。 “二哥、明修,坐?!痹剖嫔裆S意道:“在這兒就別拘束了?!?/br> 楚天澤聞言,故作心有戚戚的道:“皇上您可別這么說,讓定國公和世子聽到了,非得又?jǐn)?shù)落我一頓不可!” 云舒在奪位之前,曾在定國公府以嫡三子楚天舒的身份生活了二十來年,也是在定國公府娶了當(dāng)今的皇后。他同定國公府的感情很深,雖然改口叫了定國公夫婦為舅舅、舅母,私底下對兩位兄長仍是稱呼為“大哥”、“二哥”。定國公和世子極重規(guī)矩,不肯亂了尊卑。 自己這個二哥向來沒個正形,云舒忍不住微笑道:“這是自然,俗話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兩口的命根子。在家里,最受寵的自然是言哥兒跟我?!?/br> 楚慕言是嫡長孫,雖說至今仍然生母不明,可他越長已經(jīng)越像楚家人,倒沒人再敢懷疑他的身份。 云舒又同楚天澤閑話了兩句家常,因沒把陸明修當(dāng)外人,便沒避諱他。 “明修可是有心事?”云舒見陸明修今日神色有些不對。雖然是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眼底卻是閃過一抹憂色。他像極了十年前未遇見瑾娘的自己,云舒對他也多了些關(guān)心。 楚天澤抽出他的折扇,輕輕的在掌心上敲著,故作深沉的一言不發(fā)。 “臣有事所請,還請皇上成全。”陸明修起身,撩開衣擺跪在了地上,他神色鄭重的道:“臣想求皇上賜婚?!?/br> 云舒聞言,面上露出一抹喜色。 “這是好事啊,快起來。”云舒替他高興,繼而溫和道:“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可曾跟對方提過?” 陸明修搖了搖頭,并沒有起身。 “臣和她家原來有過婚約?!标懨餍薰Ь吹牡溃骸俺夹膬x的人正是南安侯府的九姑娘?!?/br> 南安侯府和平遠(yuǎn)侯府的婚約,云舒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當(dāng)初平遠(yuǎn)侯府沒落,他由于要陸明修查案,便拖了幾年給平遠(yuǎn)侯府平反。如今南安侯府的兩位嫡出姑娘都已經(jīng)嫁人,這婚約便算是作廢了。 若是旁人,云舒定然毫不猶豫就下旨賜婚了,可這安九娘最近在京中可是很出名。 “皇上,臣亦曾聽聞過那些謠言,可是臣相信九娘不是那樣的人!”陸明修知道云舒的顧慮,他目光堅定的懇求道:“謠言猛于虎,她一個小姑娘,被這樣的謠言纏身,定然沒有還手之力!” 云舒擺了擺手,示意他先起來。 說實話,云舒心中不太滿意。陸明修如今是朝中重臣,超品的平遠(yuǎn)侯,他的妻子不說是郡主縣主,也得是品貌兼?zhèn)涞氖兰屹F女。 他看上的竟是先前毀過約的南安侯府的庶女,如今還被不堪的謠言纏身……云舒怎么想,都覺得安九并非良配。 見陸明修執(zhí)拗的沒動,楚天澤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出去,后面的事由他搞定。 總不能讓你白叫我一聲二表叔?。?/br> 楚天澤自信滿滿。 第81章 好歹把陸明修給打發(fā)出去了,楚天澤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紈绔神色,手中的折扇一收,俊美的面龐上難得的出現(xiàn)一抹鄭重。 “皇上,依我看明修是真喜歡那個小姑娘?!背鞚蓜竦溃骸懊餍捱@小子素來是個面冷寡言的,他從沒跟您提過要求,何不成全了他們?” 云舒有自己的顧慮。 “二哥,不是我要棒打鴛鴦。”云舒微微蹙了眉,道:“南安侯府當(dāng)初悄無聲息的把這門親事給作廢了,只是看著陸家有了難,就趕緊跟陸家脫了關(guān)系?!?/br> “我還聽說,南安侯醉后曾說過跟平遠(yuǎn)侯府的親事?”云舒想起底下人匯報說,南安侯府竟還想再跟平遠(yuǎn)侯府攀親事,不由冷笑道:“他倒是好大的臉面!” “明修雖說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如今辦事也愈發(fā)老練,只是——”他頓了頓,道:“于男女之情上面,他還沒開竅,我只擔(dān)心他被人迷惑,后悔就來不及了?!?/br> 楚天澤頓時明白了云舒所擔(dān)心的。 和安九在京中漫天傳開的不堪謠言一樣出名的是她的美貌。 幼時走失,幸而后來被忠仆尋到?這些騙一騙內(nèi)宅婦人倒也還罷了,云舒是不信的。真這么容易,譚悅何至于到今日都沒找回來? 這樣美貌的庶女被藏起來十幾年,到了即將婚配之年回到了京城,偏生陸明修就看上了安九,南安侯府究竟安的事什么心? “您關(guān)心明修,想得多也是正常。”楚天澤了然的道:“您該相信他的判斷。再說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唇邊漸漸浮出淡淡笑意:“是明修先看上的人家小姑娘,恐怕到現(xiàn)在,安九還不知道咱們平遠(yuǎn)侯看上她了呢!” 云舒眼底閃過一抹愕然之色。 “真的,我還能騙您不成?”楚天澤露出一絲回憶的神色來,他忍不住笑道:“他自己在那兒想不明白,看不清自己的心。團團轉(zhuǎn)的糾結(jié)了很長時間,也就是前幾日,才求到我面前,就是想讓我跟您遞個信兒,給他賜婚。” “這小子也有難為情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忍俊不禁道:“他竟開口管我叫二表叔!” 要知道當(dāng)初在西南軍中時,無論楚天澤怎么逗才不過十來歲的陸明修,陸明修看著吊兒郎當(dāng)?shù)某鞚?,死活不肯叫他二表叔?/br> 云舒聞言,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安九昨日在譚朗的府上,為了救一個小姑娘自己受了傷,如今蕓娘把她留下在府中養(yǎng)傷?!背鞚梢娫剖鏇]有先前那樣抵觸,便趁機道:“安九的名聲在京中是不好,可昨日她可是被蕓娘特意邀請過去的,蕓娘是什么樣的人?能入了她的眼,只怕安九并不如謠言所說。” 云舒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 見云舒的態(tài)度有所松動,楚天澤便再接再厲道:“不若改日讓皇后娘娘好好問一問蕓娘?!?/br> “明修長到二十多歲,頭一次對小姑娘動心,不能就把他打擊回去。萬一他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娶不到老婆怎么辦?”楚天澤挑了挑眉,往日總是神采飛揚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黯然。“像我一樣?好歹我還有言哥兒,他可是孑然一生呢!” “二哥——”云舒心中很不是滋味,楚天澤為了定國公府放棄了許多。可那時候,他和大哥都以為楚天澤只是個紈绔子弟,整日里花叢里游歷,不務(wù)正業(yè)。 他再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明修的命也苦,這些年來他不容易?!痹剖骈L長的嘆了口氣,道:“十來歲就跑到了西南邊軍,說是要從軍。有人認(rèn)出了,報到了我跟前。我只當(dāng)他是一時的勁頭,故意放任沒管。不承想他竟自己憋著一股子勁兒,硬生生的熬了過來,還有了今日的成就?!?/br> “如今滿京中都說平遠(yuǎn)侯深得圣寵、簡在帝心,那些人早就忘了,明修的戰(zhàn)功都是他自己一刀一槍的拼出來的?!?/br> 楚天澤溫和道:“那小子沒想讓您為難,這不先求到了我跟前,讓我先探探您的口風(fēng)。今日他突然求您下旨,只因為那小姑娘在他眼前倒下了,他也在場卻沒得護得她周全。這會兒他心里頭正不好過,我早就跟他說過,喜歡的人要緊緊的抓在手中,千萬不能把人弄丟了?!?/br> 聽到這兒,云舒算是明白過來了,敢情自己二哥是來當(dāng)說客的。 “容我再想想?!痹剖娴降讻]把話說死,他蹙眉道:“安家那小姑娘今年還不到十四罷?嫁過去是不是小了點?” 見云舒已經(jīng)不再反對,楚天澤趁機道:“那有什么關(guān)系?先娶進來再說,大不了先不圓房。他家里也該有個人管管了,偌大的平遠(yuǎn)侯府冷冷清清的,實在是不像樣子?!?/br> “過些日子,讓蕓娘帶著安九入宮一趟,給瑾娘看看?!痹剖嫦氲疥懨餍揠x開前失望而黯然的神色,有些不忍?!叭艄媸莻€好的,也不是不能說給明修。” 離事成只有一步之遙了。 楚天澤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這事到了皇后面前,就跟容易了。 要知道當(dāng)初皇后蕭瑾娘以不受寵的學(xué)士府嫡女身份嫁給了還是楚天舒的云舒,當(dāng)時多少人都不看好他們。蕭瑾娘身為嫡女,卻比庶女還不如,京中傳說她懦弱、膽小,拿不起來。 那時的定國公府二公子楚天澤還覺得蕭瑾娘配不上自己的弟弟。 可讓他沒想到的事,他見到的安九娘是個落落大方、進退得宜的姑娘,她疼愛言哥兒比之親子,日日帶在身邊教養(yǎng)。她一心一意為自己的弟弟著想,義無反顧的跟著他去了西北,獨自在宮中跟折磨楚天舒的云栩斡旋,救出了楚天舒。這才有后來楚天舒奪位,報仇雪恨一說。 謠言不可盡信。 皇后和云陽郡主情同姐妹,兩人很是投契,能被蕓娘看在眼里的,蕭瑾娘肯定也不會落了她的面子。 距離陸明修能把安九娶回家那日不遠(yuǎn)了! ****** 安然還不知道,她的事已經(jīng)驚動了九五之尊,此時她正在云陽郡主府上“安心休養(yǎng)”。 原本她身上的傷并無大礙,平遠(yuǎn)侯還是很靠譜的,他及時制伏了黑衣人,是以那一劍刺得并不深。她暈倒全然是因為這些日來她休息不好,心中郁結(jié),才突然發(fā)了病。 雖然那日她一心只想把自己的容貌給毀了,可看到陸明修的那一刻,她依舊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仿佛每次在危險之中,只要他在就能化險為夷。 他總能保護她。 安然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可是那又如何?她又不是七娘,一門心思的做著能嫁給平遠(yuǎn)侯、做侯夫人的美夢。 只有感激罷了。也只能是感激。 她素來有自知之明,從不做非分之想。 這些日子被留在云陽郡主府上,嘉娘就陪在自己身邊,哪兒都不去。 云陽郡主越看嘉娘越像是自己七年前走失的女兒,故此忍不住總是想跟她多待一會兒。她又不肯離開安然,云陽郡主只得也守在安然所在的客房中,有時候嘉娘去煎藥,云陽郡主甚至親自去幫她挑揀藥材、看著煎藥。 這事若是傳出去,好像是自己受了多重的傷一樣,竟還得云陽郡主親自服侍,會不會顯得張狂了些? 安然不由有些后悔了。 當(dāng)初她為了支開嘉娘,才說了嘉娘細(xì)心比丫鬟煎得好。安然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嘉娘卻是牢牢記在了心中,往后安然吃的每一頓藥,嘉娘都要親自去煎。 這下可好,倒把云陽郡主也給使喚上了。 “jiejie,咱們什么時候走?”這日用過了午飯,嘉娘躺在安然身邊歇晌?!拔铱傆X得,郡主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 安然心中一跳,莫非是嘉娘察覺出了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jiejie在這里養(yǎng)傷,還可以理解。”嘉娘翻了個身,面對著安然:“畢竟是在云陽郡主府上出了事,郡主又疼jiejie,擔(dān)心也是正常的??墒恰奔文锏男∧槂荷下冻隽死Щ笾?。 她五歲前稱得上是蜜罐里的生活,家中只有一女,吳氏夫婦把她寵得沒邊了。她是天真無邪的嬌嬌女??墒且怀L(fēng)云變,她算是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又被無良的親戚算計,察言觀色倒也學(xué)會了許多。 “我為什么也要留在這里?嘉娘喃喃道:“照理說,我這樣的人,郡主不該注意到我才是啊。” 安然聞言,不由有些心酸。 嘉娘如果真的是云陽郡主的女兒該有多好!還能成全了兩人的心事。 “嘉娘不愿意陪jiejie嗎?”安然故意避重就輕道:“也是,在郡主府上自然是拘束多些,肯定不如在家自在。這樣罷,我去跟郡主說,讓你先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