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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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之計,只能想讓小汐和小沐住下,她再想辦法把兩個人接走。 “往后若是在侯府中有什么事,你們可以去找十娘?!卑踩欢趦蓚€孩子道:“沐哥兒倒還罷了,外頭都是男孩子們。小汐你記住,不要招惹七娘和六娘,離她們遠一些。” 兩個孩子答應(yīng)了下來。 安然知道安汐懂事,卻也不得不多說一句。她怕安汐被有心人利用,七娘倒還罷了,六娘仍是個隱患。雖說此時她還被太夫人關(guān)在小佛堂,可恰恰也證明了太夫人對她的忌憚。 六娘要跟陳謙定親了,總是要出來的,不好一直用生病的理由關(guān)著。 陳家在江南,只希望他們成親后趕緊回到揚州去,從此一了百了,他們兩個再怎么都斗法,都跟她無關(guān)了。 “你們放心,jiejie一定會把你們帶走的?!彼蝗粔旱土寺曇?,對安沐和安汐道:“在這之前,你們要在這兒好好的生活,別委屈了自己,知道么?” 兩個孩子眼中閃過信任的光芒,用力的點了點頭。 “jiejie不用擔(dān)心,我們在這兒也很好?!卑蚕首鬏p松的道:“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托了jiejie的福?!?/br> 她這樣的乖巧,安然反倒不好再說什么。 錦屏是南安侯府的家生子,倒可以托人暗中照顧些……多送些銀錢過來給兩個孩子,手頭寬裕些好辦事…… 姐弟三個在這兒停留過久不好,安然很快便帶著她們出來了。 安沐去了前院,安汐則是跟著安然又到了太夫人跟前。 女眷們在一處說了會兒話,便都散了。 ****** 安然和陸明修并沒有在南安侯府用晚飯,早在傍晚之前就回了平遠侯府。 才上了馬車,陸明修便敏銳的察覺到安然眼底的那一抹揮之不去的憂色。在陸明修面前,安然并沒有加以掩飾。 “九娘,你還在想汐姐兒和沐哥兒的事?”陸明修低聲問道:“若是你想要他們過來,我去跟太夫人提便是?!?/br> 安然聞言,心中微動,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多謝侯爺?shù)暮靡?,恐怕這樣不妥當(dāng)?!卑踩挥行o奈的道:“他們兩個此刻是南安侯府的親戚,您能以怎樣的名義讓她們過來?于理不合,恐怕祖母也不會放人?!?/br> 只要安汐和安沐留在那里,安然就要永遠的顧忌著。 兩個孩子對她還說很重要。她不由苦笑一聲,若是太夫人用這兩個孩子威脅她,一定管用。 陸明修聞言,也蹙了眉。 “不過這會兒在南安侯府,也沒人敢虧待了她們。”陸明修忽然輕聲道:“怎樣都得顧忌些,她們的姐夫是兇名在外平遠侯。” 原本低沉的氣氛,陡然輕松了許多。 知道陸明修是在開解自己,安然不由也露出笑容來。 “那便要仗著侯爺?shù)耐?,狐假虎威一番了?!卑踩徽诡仭?/br> 夫妻兩人在垂花門前下了車,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陸明修去了次間換衣裳,錦屏和翠屏服侍著安然卸妝,安然盯著鏡中的自己,愣愣的出神。 若說她跟六娘的共同點都是她們漂亮,會有用,才被接回侯府,這可以解釋。但是上一世為什么她沒有回來? 這個問題一直在安然的腦海中,卻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容貌和上一世并無改變。以這一世太夫人對安汐姐弟的了解,顯然是太夫人故意讓安汐姐弟的祖母把安然帶走的。 原先安然還一直云里霧里的不得要領(lǐng),等到今日太夫人把安汐姐弟接到侯府中,她便有了些靈感。 “錦屏,你去兌些碎銀子,那些面額小的銀票,想法子看能不能讓你娘給安汐安沐送過去?!卑踩晃⑽@了口氣,道:“她們兩個在那兒,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錦屏忙答應(yīng)下來,她笑道:“表姑娘、表少爺真是好福氣,有夫人這樣的jiejie記掛著?!?/br> 安然笑而不語。 她們哪里知道,上一世兩個孩子為她付出了多少,可是她卻不知道珍惜……執(zhí)意嫁給了陳謙,是她作死的開始。 能重活一世,她自然要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等等,她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 方才錦屏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安然便福至心靈的想到了癥結(jié)所在:這一世最大的不同,便是她對待安汐和安沐的態(tài)度上! 前一世在揚州的家中,她一直被嬌養(yǎng)著,安汐安沐都要排在后頭,甚是安沐都沒有讀書,卻讓她讀書了,吃穿用度全都是她的最好。而這一世,她算是幡然悔悟,在奶奶過世后,她學(xué)著cao持家務(wù),盡心盡力的照顧姐弟兩個,甚至還變賣了不少東西,好讓安沐讀書…… 安然心底一片冰涼。 原來竟是這樣。 上一世她的性子比七娘還不好,飛揚跋扈,空有一張絕色面容又有何用?換言之,太夫人也并沒有牽制她的把柄,把她接到侯府中,或許是個禍害也不一定。 而這一世,她關(guān)系愛護弟弟meimei,把兩個孩子看做最要緊的親人。這便是她的軟肋,這便是她的七寸。 太夫人拿捏住兩個孩子,便是拿捏住了她! 前生今日,好一番因果!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翠屏見安然臉色不對,方才還是笑吟吟的,突然就變得蒼白,眼底竟帶了些蒼涼的意味。 原先去放安然放首飾的錦屏聽到聲音,也忙跑過來。見狀,急急忙忙的道:“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嗎?” 正巧陸明修換好了衣裳,聽到里面的動靜,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來。 撩簾而入,他看到的便是面色蒼白、眼神空洞的安然。 頓時他覺得自己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隱隱的疼了起來。 第113章 “九娘,你怎么了?”陸明修忙走到安然身邊,焦急的問她:“是哪里不舒服嗎?” 安然這才回過神來,看到滿臉擔(dān)憂的陸明修,卻突然有種想大哭一場的沖動。可是她忍住了,和往常一樣,唇邊揚起笑容道:“侯爺您別擔(dān)心,我沒事?!?/br> 掩飾情緒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 看似如常的這句話并沒有讓陸明修放心,他烏黑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看著安然,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們先下去吧。”安然看出他有話要說,便錦屏和翠屏先出去。 兩人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和首飾,不無擔(dān)憂的走了出去。侯爺和夫人還是新婚,別為此產(chǎn)生什么罅隙才好。 “侯爺,我真的沒事?!卑踩幌胍鹕斫忉專瑓s被陸明修輕輕按住了,仍舊讓她坐在梳妝臺前。 他什么都沒說,開始有些笨拙的幫她摘下釵環(huán)。 好在比較繁復(fù)的首飾已經(jīng)被錦屏和翠屏都先摘了下來,只剩了幾支發(fā)簪發(fā)釵、兩把發(fā)梳罷了。陸明修小心翼翼的把長長的發(fā)釵從安然的發(fā)鬢中抽出,一樣樣放在了梳妝臺上。 安然放棄了想解釋的念頭,專心看著鏡子中的他。 陸明修的神情專注而認真。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故此他的動作略顯笨拙,拿慣了□□和劍的手,擺弄起這些精巧的發(fā)簪發(fā)釵來,竟有些拿不住的感覺。然而他把動作放得很輕,雖然速度慢了,可安然分明感覺到他的呵護疼惜之意。 方才那樣的難過她都能忍住眼淚,這會兒卻不由微微濕潤了眼眶。 最后一支固定發(fā)鬢的長釵被取了下來,烏黑濃密似緞般的長發(fā)如瀑般披散而下。 “侯爺,我……”安然轉(zhuǎn)過身,眼底閃著盈盈的水光。她急切的想解釋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一切根本無從說起。 陸明修把她抱在懷中,仍然什么都沒說,如同哄著幼童般,輕輕拍她的背,給她無聲的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外袍的前襟被淚水濕了,他才放柔了聲音,溫和的道:“九娘,別哭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br> 趴在他懷中的安然用力的點了點頭。 陸明修身材瘦而修長挺拔,胸膛算不上寬闊,可在他的懷中,安然卻覺得很安心。 他說話的時候,安然趴在他懷中,能感受到他胸腔中的顫動,這句話直接從他心中傳遞到了她的心中。 深秋的傍晚帶了微微的寒意,她被溫暖所包圍,貪戀這溫度,一時間竟舍不得起來。 “擦擦眼淚?!标懨餍薜皖^時,只能看到安然的發(fā)頂,他感覺安然已經(jīng)慢慢的平靜下來,便拿出一塊帕子,把自己跟安然稍稍分開些,好幫她拭淚。 安然乖巧的任他拿著帕子在臉上擦。 “夫人看看,我的這件衣裳已經(jīng)不能穿了?!标懨餍薹畔屡磷?,一本正經(jīng)的嘆了口氣道:“我可得先說好了,夫人可不能怪到我頭上。” 陸明修的月白色家常錦袍上,前襟被濡濕了一大片不說,還有她花了的妝,染上了顏色。 安然臉上微紅,唇角卻是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準了?!?/br> 陸明修見她眼底雖仍有水光,神色卻重新靈動起來,這才松了口氣。 安然到底是為何傷心,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她所期盼的,他定然會竭盡全力為她做到。 “讓翠屏她們進來服侍你梳洗罷?”陸明修看著她,微笑道:“夫人都快跟雪團兒一樣了。不對,還是有些差別的?!?/br> 安然挑眉,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雪團兒是小白貓,而夫人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慢慢的忍笑道:“夫人是小花貓罷了!” 他的話音未落,安然就要“張牙舞爪”的撲上來。 “侯爺,您說什么呢?”安然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卻是睜圓了眼睛,果然如貓兒一般,她“疾聲厲色”的威脅道:“方才我恍惚了一下,沒有聽清。” 陸明修沒崩住,不由笑出了聲。 “我說夫人貌美如花,溫柔動人?!标懨餍廾寄亢Γ崧暤溃骸拔夷苋⒌椒蛉?,實乃三生有幸?!?/br> 安然的臉徹底紅透了。 她沒想到陸明修冷清的性子,竟也能說出這樣的情話來。他的神色專注溫柔,卻并不輕佻,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有著分外讓人信服的魔力。 陸明修拍了拍安然的肩,揚聲把翠屏和錦屏叫了進來。 兩人識趣的端了兌好的溫水進來,服侍安然梳洗。陸明修則是自己撩了簾子出去,準備再換一件衣裳。 看著他修長的身影消失在簾子后,安然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貼身在房中服侍的丫鬟似乎只有她的人,陸明修凡事幾乎都是親力親為,并不用人……安然不免有些愧疚,或許該問問他,再添兩個人進來,她并不介意這些。 “侯爺可真疼夫人?!卞\屏一面在旁邊擰帕子,一面欣慰的對她道。 安然臉上花了的妝和陸明修身上被沾染的顏色,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定是陸明修把她抱在懷中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