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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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回來也無妨,嚴(yán)加管束便是了。 “既是如此,便依夫人的意思?!标懨餍尬⑽㈩h首道:“只是你需得對她嚴(yán)格約束,若是仍舊讓念哥兒回宜蘭院去,就派兩個你的人,也方便照看些?!?/br> 知道陸明修是為自己著想,安然心中一暖,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回頭我吩咐她們?nèi)マk。念哥兒這孩子敏感,心思又細(xì)膩,便是他想也不肯說出口,有青萍在,他心里多少也能有些安全感吧!”安然輕聲道:“咱們不說把他培養(yǎng)成經(jīng)世之才,起碼要做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平安快樂的長大。” 陸明修聽罷,眼神微閃。 “咱們”兩個字取悅了他,他喜歡兩個人之間的親昵。 “夫人說的是。”陸明修神色不該,眼底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暗冗^兩日,我陪夫人去清源寺上香。原先我小時候,外祖母便帶我去過,那兒的素齋不錯。” 安然知道陸明修的外祖父、外祖母的牌位便供在清源寺,等到陸明修復(fù)爵后,本想重新安置的,可是主持給他看了兩位長輩的遺書,陸明修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每年陸明修都會在秋末冬初之時,過來上香。 “好。”安然淺淺的笑,眉目間都是溫柔嫻靜的神色。 屋子里已經(jīng)燒起了地龍,暖洋洋的熏得人昏昏欲睡。條案的紫銅香爐中燃著味道香甜又不膩人,十分好聞。 兩人默契的住了聲,誰都不愿打破這一刻的溫馨和靜謐。 “您知道——” “你六姐——” 兩個人又同時開口,不由相視一笑。陸明修神色溫和的微笑道:“你先說罷?!?/br> 安然點了點頭,想起了在云陽郡主府上,云陽郡主提點她的那些話,便想著跟陸明修透個氣兒,想來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否則便不會特特的傳到她耳中。 “您有沒有聽說過,您那位所謂的四嬸,跟臨安大長公主有什么關(guān)系么?”安然試探著問道。 她的話音未落,陸明修便微微蹙起了眉,神色微冷,道:“先前并沒有聽說過。臨安大長公主——她最近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什么還是做了什么?” 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安然不由露出贊許的神色來,“確實是臨安大長公主到皇后娘娘面前哭訴,說是你好不容易回京,正是一家人團(tuán)聚的時候,誰知你卻不肯跟親叔叔相認(rèn),實在是不孝。” “當(dāng)初他們也是有苦衷的。云栩逼迫威脅他們,他們也不得不從,據(jù)說他們后來還往軍中送過衣物的,只是您都給扔了??傊褪侨思冶槐茻o奈,忍辱負(fù)重的,現(xiàn)如今您飛黃騰達(dá)了,就把那些都拋到腦后了?!?/br> 安然也非常氣憤他們這樣沒皮沒臉的行為,干脆后頭自己總結(jié)了一套。 陸明修聽罷,不怒反笑,只是透出一股子令人心驚的冷意來?!斑@事兒除了臨安大長公主,別人還真辦不出來?!?/br> 聽他話里有話,安然不免有些好奇。 “你該聽說過,今上是如何奪位的事罷?”陸明修壓了壓心頭的火氣,耐心的跟安然講起了前因后果。 安然點頭,道:“倒是知道一些?!?/br> “臨安大長公主,在皇上祖母慈圣皇后跟前養(yǎng)過一陣子,算是跟嫡太子有些情分的?!标懨餍蘩湫σ宦暎溃骸八贿^是鉆了空子罷了。當(dāng)時的事鬧起來,她沒在宮中?;屎竽锬锱绿煜氯擞X得皇上殺伐太過,便勸皇上留下那些當(dāng)年的事沒多大干系的人給他們有名無實的封號,優(yōu)待他們。是以對臨安大長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懶得跟她計較,若是她肯夾著尾巴做人,便也容下她?!?/br> 安然這才明白過來,為何臨安大長公主最合適了。當(dāng)初她便是鉆了空子,仍舊享受著皇上姑母的封號,雖說手中沒有實權(quán),到底顏面上好看些。而陸明修的三叔、四叔想要重新跟平遠(yuǎn)侯府恢復(fù)關(guān)系,簡直是跟臨安大長公主的套路一模一樣。 怪不得會求到臨安大長公主那兒! “那,侯爺——”安然頓了頓,道:“您準(zhǔn)備怎么辦?” 由于三娘的事,她對臨安大長公主便沒有好感,顯然在東哥兒洗三那日,她是不懷好意去的??桃馓e李氏,讓三娘面上不好看。也正是臨安大長公主施壓抬舉李氏為貴妾,南安侯府這才著急,想要把她送過去。 總而言之,安然實在是討厭這位大長公主。 陸明修沉吟了片刻,緩緩的道:“虛以為蛇,先拖著。”他復(fù)又抬眼看著安然,目光中露出鼓勵之色?!耙滥憧?,該怎么做?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過于保守了?” 安然也贊成他的做法,她搖頭道“您說得很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總感覺他們太急切了。他們會不知道,若是把您逼急了,會不引起您的反感?會適得其反?” “越是這個時候,您越得沉得住氣。”安然笑了笑,道:“若是我說錯了,您別見笑??偢杏X,就有人等著您犯錯似的?!?/br> 聽了安然的話,陸明修不由眼前一亮。 他沒想到,自己的小妻子竟是看得很通透,沒有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 陸明修原本沉郁的心情不由好了許多,身邊的人懂他,還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嗎?他目光炯炯有神的道:“你還看出什么了,一并說說?” 安然神色自若的從容道:“他們不單等著您犯錯,還要等著皇上護(hù)著您。”恐怕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陸明修是圣眷甚隆的權(quán)臣,皇上眼前的紅人,誰敢輕易得罪他?陸明修私生子的事,還不是被皇上做主,一力壓了下來,并未傷到陸明修分毫。 說白了私生子的事不算是多大的污點,畢竟那時他沒有正妻,在外頭有了孩子,還可以說是所納的正經(jīng)良妾所生。只要肯接過來認(rèn)祖歸宗,這件事便算是完了。 再多的流言蜚語也沒有用,傷不到陸明修的筋骨。 人言軟刀子。 這件事是過去了,可是下一回呢?若是被抓住別的把柄,可能就沒這么輕易了。 陸明修不由露出錯愕的神色來,小妻子所想到的,可要比他以為的更通透。他不免又有些心疼,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她幸福安穩(wěn)的生活,而不是卷到這些勾心斗角之中。 故此他雖是面上笑著,眼底去是隱約透出一抹懊悔之色。 “侯爺,外頭的事我不懂,也幫不上您。只是涉及后宅中的事,我還是能幫上您的?!卑踩豢粗懨餍?,聲音雖輕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您不要僅僅的把我護(hù)住,什么都不讓我知道。有些事,我出面比您出面更合適?!?/br> 安然指的便是臨安大長公主等人了。 “好?!标懨餍捺嵵氐狞c了點頭,心中只覺得暖洋洋的。他輕輕的把安然擁著,感覺似乎她就是那溫暖的來源,“九娘,謝謝你!” 安然神色從容,落落大方的道:“我嫁給了侯爺,從此便跟侯爺同舟共濟(jì)。” 陸明修緩緩的笑了。 “夫人說的甚是?!标懨餍扌闹斜慌渺偬?,那些煩惱仿佛頃刻間便煙消云散,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牽著安然的手,回到了臥房?!耙院筮€要多仰仗夫人?!?/br> 安然微微側(cè)過頭,俏皮的笑道:“好說好說?!?/br> 方才有些沉重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侯爺,您想跟我說什么?”安然神色愉快的道:“好像是我六姐的事?!?/br> 陸明修道:“正是。我先前看到三姐夫,說起了六姑娘的未婚夫下聘那日,咱們都是要去的,隨的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 他之所以不稱呼六娘為六姐,是他實在看不上六娘的做派,且不論別的,就是在南安侯府那日,她試圖詆毀九娘、勾引自己,便足以讓他不喜。 還有這個陳謙……陸明修直覺他不是什么善茬,壓根兒懶得搭理他。而下聘那日的回去,也不過是為了給九娘做面子。 安然點頭,道:“準(zhǔn)備好了。母親也說了,那日讓咱們早些去?!?/br> 仔細(xì)論起來,安然比陸明修更不愿意看到這些人,尤其是陳謙,如果可以,安然簡直先跟他永世不要相見??善麄兎驄D留在京中,未免會有碰面的時候。 可禮節(jié)上的事還是要完成的,否則便顯得她才做了平遠(yuǎn)侯夫人便張狂起來,豈不成了別人口中的輕浮之人? 故此便是耐著性子,也得要去一趟。 兩人把這些瑣事商議定,便各自去洗漱。等到安然擦著半干的頭發(fā)進(jìn)來時,見陸明修正要打開她藏著那幾本春宮冊子的柜子,她忙喊了陸明修一聲,喝止了他。 “侯爺!”安然只感覺心已經(jīng)撲通撲通,就要跳出胸膛了。她忙快步上前走了兩步,道:“您想找什么,讓我來吧!” 陸明修被安然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只是想替她拿出一條薄被來,昨夜睡覺時,安然總是蹬被子,還是他把她團(tuán)起來,壓住她的被角才作罷。正院的地龍燒的很好,夜里只需要蓋一床薄被即刻。 安然和陸明修兩個人力所能及的事,一般都自己做,并不特意把人叫進(jìn)來服侍。陸明修本沒多想,便自己去柜子找薄被。 她這一聲,倒讓陸明修覺得奇怪,進(jìn)而十分好奇。 為什么小妻子語氣突然慌張起來,是有什么秘密怕被自己窺破么? 陸侯爺面上不動聲色的合上了柜子的門,自己走到拔步床邊,把那一床厚些的被子給撤掉了。然而他的腦子卻在飛快的轉(zhuǎn)著,小妻子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莫非她有什么瞞著自己的事不成? 他倒不是擔(dān)心安然在大事上瞞著他,畢竟他對自己的小妻子還是很有信心的,大事兩人會商量著來。而且陸明修仔細(xì)觀察了安然的神色,雖是神色慌張,面上卻透出了淡淡的緋色,像是做了壞事,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模樣。 要不就是等著給自己一個驚喜? 陸明修此時還不知道,他誤打誤撞猜到的這個驚喜,比他此時能想到的,要大得多。他暗暗的猜測著,九娘說要給他做一雙鞋,還要給他做腰帶,難道是九娘偷偷做好了,才藏起來的? 見安然速度飛快的拿出了被子,又把多出了那床被子給疊好了,塞了進(jìn)去。她利落的收拾好了之后,便迅速合上了柜子的門。 陸明修看著安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柜子,突然想到,她不會是想給這柜子上一把鎖罷? 若真的是如此……陸明修在心中暗暗的想,他更加好奇了。 ****** 當(dāng)許蕙有朦朧的意識醒過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痛,全身都像是被碾壓過一般。眼皮也愈發(fā)的沉重,等到她完全睜開眼,卻是好大的力氣,才勉強(qiáng)清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事姜黃色的帳頂。 許蕙有一瞬間的恍惚在,在她父親還沒有被貶謫之時,她家也是有座三間帶跨院的宅子,她的房間里便是懸著姜黃色的帳子…… 此刻是在夢中?還是在現(xiàn)實中? 許蕙有些懵了。 她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難以挪動分毫。她正在恐懼間,卻耳邊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端得是關(guān)切十足。 “蕙娘,你總算醒了,好生讓我擔(dān)心!”說話的人……竟然是陳謙! 許蕙被嚇得徹底清醒了。 她……這是在床上?而陳謙怎么會在這里? “來,喝點醒酒茶。”陳謙的聲音愈發(fā)的溫柔,他滿是歉然的道:“沒想到你才喝了幾杯酒,就醉成了這樣?!?/br> 許蕙猶自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隨即她便感受到身體的異樣來。 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相反她經(jīng)歷過上一世,對男女之事已經(jīng)十分熟悉。身上不適顯然是激烈的情事后才會有的反應(yīng)——許蕙愣愣的掀開了被子,隨后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身上的褻衣已經(jīng)被換過了,原本她身上的褙子和裙子都不見了,只穿著一套薄薄的褻衣,躺在被子里。 “你、你——”許蕙的聲音氣得發(fā)抖,她強(qiáng)撐著酸軟的身子坐了起來,憤怒的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么!你怎么、你怎么敢碰了我——” 面對許蕙的氣急敗壞,陳謙則是淡定了許多。 他不緊不慢的把一個舊官窯的茶盅遞到了許蕙唇邊,柔聲哄著勸她喝了,卻被許蕙一把給打掉了,弄臟了被子和地毯,最后茶盅也未能幸免,摔倒了地上。 “蕙娘,你這是做什么?”陳謙神色淡然的看著的許蕙,像是看著不知好歹的下人一般。他淡淡的道:“是誰先纏上我的,又是誰求著我要了她的——你倒是都忘得一干二凈?!?/br> 許蕙只覺得頭痛欲裂。 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她竟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她最后的記憶便是跟著陳謙來到了他新為她置辦下的宅院中,參觀了院子,隨后便在一起用了午飯……午飯時,陳謙拿出酒來,勸她喝下去,還說是這酒并不醉人……再然后呢?再然后她只模模糊糊的記得仿佛有人把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