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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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和陳謙親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發(fā)現(xiàn)后,許蕙在府中便成了一個可悲可笑的存在。虧得她還曾得意洋洋的以為,她會是府中的女主人。 如今她的身份不尷不尬,侍妾不算侍妾,甚至連個通房都不算,只是個丫鬟身份罷了。 只聽說六娘大鬧了一場后跑回了娘家,陳家母子特特的跑到南安侯府賠罪,好說歹說把安六娘給請了回來。倒不知她們承諾了什么。 許蕙時常盯著自己的小腹,忽然冷笑起來。 陳家母子竟然沒想要了自己腹中孩子的命,似乎還有讓她生下來的意思。 真真是諷刺。 上一世自己用盡了法子都沒能懷上身孕,這一世竟然如此輕易,可她卻并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們怎么過得了南安侯府這一關(guān)?人家侯府還要臉面,才成親就鬧出庶子的事情來。 幾日觀察下來,許蕙發(fā)現(xiàn)陳家母子想要隱瞞她還懷有身孕的事實,讓她偷偷生下孩子。等過些日子這件事冷下來,就送她出府。 她身邊常有兩個人服侍,從不離開她半步,還把她原來的丫鬟都跟她隔絕開,不許跟她接觸。許蕙覺得有些絕望了,她著實找不大到半點(diǎn)跟外界聯(lián)系的法子。手中掌握著足以扳倒陳家的秘密,卻不能泄露半分。 還有徐舟,她怎樣才能見上他一面?把這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告訴他? 時候久了,在心里頭她不免埋怨著鄭興,壓根不管她的死活,那日在燈馬胡同一別,鄭興就再沒聯(lián)系過她,簡直說到做到,跟她一刀兩斷了。 這日一早,便有人來只會許蕙,說是大夫過來了。 原本許蕙神色懨懨的,對來人愛答不理,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借著身體不舒服的緣故,有些衣衫不整的靠在架子床的大迎枕上。 這副慵懶的模樣倒更為她多添了幾分嫵媚。 可已經(jīng)喬裝打扮進(jìn)來的鄭興見了,卻不由皺起了眉頭,蕙娘竟已墮落至此了么。 在來之前,自己堂哥鄭鵬已經(jīng)告知他一些許蕙的近況,原來許蕙竟懷了身孕,跟陳謙的私情被安六娘發(fā)現(xiàn),鬧得不可開交。鄭興驚詫之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立場去評判許蕙的行為。 他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苦勸許蕙,許蕙卻是不肯回頭。 落得這般田地,大概只能說是她自作自受。 先前安然已經(jīng)交代過三娘,說是希望自己這邊的大夫能單獨(dú)給許蕙診脈,故此鄭興給同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聲色俱厲的把許蕙身邊的人都趕走了,一副不信任她們的模樣。 原本不離許蕙身的兩個人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到底是毅郡王世子妃派來的人,若是招呼不周給開罪了,有她們的好果子吃。丁氏也囑咐了,要好生把來人招待好,別讓他們起疑。 故此他們的計劃很順利的進(jìn)行。 房間中只剩下了鄭興和許蕙。確定再無他人,鄭興伸手摘下了面上刻意做出來的偽裝。 他似是嘆息的輕輕喚了一聲“蕙娘”。 許蕙抬眼時看到鄭興,心中像是一石驚起千層浪般驚訝。 鄭興竟然混進(jìn)了陳府!他看到了信,是來救自己的么!許蕙心中十分激動,幾乎叫出聲來。 怕她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頭的人,鄭興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鄭大哥,您來了!”許蕙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的聲音都在微微的顫抖。“可把您給盼來了!” 尤其是在許蕙差點(diǎn)都要放棄了希望的時候,鄭興出現(xiàn)在此處,簡直是定了她的心,讓她覺得還有一絲希望。 見許蕙如此激動,鄭興倒有些過意不去了,他的來意更多的是想弄清楚她所知道的秘密。是以鄭興跟她寒暄了兩句,話頭便轉(zhuǎn)到了陳家的秘密上頭。 許蕙眼中分明閃過了一抹失落,旋即她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鄭大哥,我沒有一句話是騙您的。”許蕙定了定神,如今能救她的,只有鄭興了。故此許蕙信誓旦旦的道:“否則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對于這件事情,許蕙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畢竟是親耳從陳理耳中聽到的秘密想來錯不了。 “鄭大哥,我那日聽到陳家家主跟身邊的管家說話,透露了一件大事?!痹S蕙吐了口氣,緩緩的道:“陳家似乎做了件很是謀財害命的事,大概就是發(fā)生在了十幾年前?!?/br> 怕鄭興理會不到這件事的重要性,許蕙忙解釋道:“您聽說過當(dāng)年赫赫有名的徐家嗎?本是潑天的富貴,卻被牽連,族中存下來的后人寥寥無幾。徐程便是其中之一?!?/br> “徐程在揚(yáng)州與陳家做生意,卻都被陳家侵吞了。陳家這還嫌不足夠,知道了他徐家人的身份后,要找傳說中徐家留下的財富。沒有尋到,便傷害了徐程的性命?!?/br> 這樣一來,陳家便背上了一樁殺人命案。 聽她說得曲折離奇,鄭興半信半疑的,還在想是不是許蕙自己捏造的。 “鄭大哥,我已經(jīng)淪落到如此境地了,還會撒謊騙您么?”許蕙急急的道:“如今仿佛徐家母子找上門來,陳家還把人趕了出去——” 話說到這兒,許蕙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把所有知道的真相都告訴鄭興。 自己是知道徐家會重新富貴起來,若是這時鼓舞徐舟一二,便相當(dāng)于雪中送炭了,比起往后錦上添花來,不知要強(qiáng)上多少倍。 若是把這一切都告訴了鄭興……縱然鄭興能解釋過去,可她不甘心,不甘心把這樣大的人情就此拱手讓人。故此在鄭興面前,她還是沒忍住留了一手。 鄭興既是能進(jìn)出陳府,想來應(yīng)該也有法子再跟她見面吧! 等到陳家倒臺后,她便能自由了!到時候再去跟徐舟,幫他一起尋找徐家先前的珍寶,她能重新過上令人羨慕的日子,簡直指日可待。 到了最后,許蕙把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陳家的事情說了不少,務(wù)求一擊即中。 鄭興雖是有些不可置信,還是把蕙娘說的話一一都記了下來,回頭好去給侯爺回話。 停留在許蕙這邊的時間太久也不好,鄭興也只能當(dāng)著眾人的,快步離開了陳府。 原本以為會是亂黨的事情,沒想到竟是另一樁命案,如果罪名能成立,陳家離身敗名裂之時不遠(yuǎn)了。 ****** 平遠(yuǎn)侯府,外書房。 陸明修從沒有放棄對徐家舊事的追查,愈發(fā)覺得陳家有問題。 只是目前苦于無處下手,也并沒有多少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故此懷疑也只能是懷疑。若是要盡快的找出亂黨、確認(rèn)陳家有問題,還要趁早。 他正在凝神思索之時,只聽到傳來松陽的通報聲。 “侯爺,鄭興回來了,要求見您。” 第178章 鄭興一直在懷疑許蕙所說之言的真?zhèn)巍?/br> 會不會是她為了讓自己有利用價值,故意捏造出來的一套說辭? 思來想去,鄭興還是決定該由侯爺判斷,或許順著這個思路才好追查下去。 “見過侯爺。”被告知陸明修正在書房時,鄭興便進(jìn)去回話。 陸明修應(yīng)了一聲,示意他可以說了。 鄭興便如實把許蕙的話復(fù)述了一遍,然后有些愧疚的道:“屬下本以為會是與亂黨有關(guān)的事,沒想到只是這樁陳年舊案?!?/br> 今日的情形他也見了,去陳家卻是從毅郡王府出發(fā),顯然是驚動了夫人的jiejie,毅郡王世子妃。為了能讓他順利進(jìn)到陳家而不驚動人,侯爺和夫人都是花了心思的。 即便許蕙所說都是真的,十幾年前的舊事查起來恐怕有難度。 鄭興也很難不承認(rèn),他把信件一事稟報給陸明修,未嘗沒有自己的一點(diǎn)私心在里頭。 只是鄭興沒有想到,這回算是歪打正著了。這件事本來陸明修就在派人追查,有了余舟母子的證言,還有許蕙的所說,基本能斷定當(dāng)初陳理確實謀財害命過,還是差些證據(jù)。 “你所說的消息很有價值,陳家確實有問題?!标懨餍薜溃骸斑@幾日你便跟著鄭鵬,在陳家周圍監(jiān)視,除了陳謙外,他父親陳理也要看住了?!?/br> 鄭興忙答應(yīng)下來。 等到鄭興離開后,陸明修便也從書房出來了,去后院找安然。 余家的事她是知道的,如今也算是有了進(jìn)展。許蕙自小在京中長大,不可能知道揚(yáng)州的事,她不可能憑空捏造的連細(xì)節(jié)處都暗合當(dāng)年的情況,想來這話是真的,也確實是被她所偷聽到的。 “余舟的父親確實是被陳家所害?!标懨餍藓桶踩粌扇嗽诶镂菡f話,屏退了丫鬟后,陸明修便把鄭興所說告訴了她。“不知道為何,徐家的大部分家產(chǎn)陳理一直都沒找到,他只侵占了徐程手中的財產(chǎn),至今他都沒放棄尋找?!?/br> 安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陳家已經(jīng)在揚(yáng)州富甲一方,甚至在江南都是赫赫有名的?!卑踩秽牡溃骸白隽嘶噬踢€如此貪心不足,還想著要侵吞徐家的家產(chǎn)。雙手沾滿鮮血換來的東西,難道他夜里能睡得著?” 陳理此人,安然上一世同他的接觸不多,他看起來倒像是個儒商一般,和和氣氣的。 嫁到陳家后,被丁氏磋磨欺負(fù),陳謙視而不見,倒是陳理說過兩句公道話,也讓陳謙好好收收心,已經(jīng)娶了媳婦,別左一房小妾右一房小妾的抬進(jìn)門。 只是這樣一來,丁氏母子只會更恨她。 丁氏疑心陳理看上了安然的美貌,惦記上了兒媳婦。只是陳理到底沒說出來,平日里也沒什么逾矩的行為,丁氏又好說什么。只能在心中暗恨安然,果然是個禍水,把家里攪和得烏煙瘴氣。 而陳謙受到丁氏的影響,總是疑心安然跟陳理有些首尾??嘤跊]有證據(jù),又不敢質(zhì)問父親,陳謙只能拿安然撒氣。對于丁氏磋磨安然的行為,他是不管不問的。 恐怕上一世陳理就已經(jīng)侵吞了些許徐家的財產(chǎn),否則陳家的產(chǎn)業(yè)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發(fā)展。 陳理是怎么沾著別人的血,然后裝出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心安理得的把別人的財產(chǎn)占為己有? 聽完陸明修所說的話,安然驀地渾身發(fā)涼。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當(dāng)初陳理是不贊同這樁婚事的,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兒媳婦的人選。只是礙于陳謙和丁氏,丁氏的娘家也是有名的富商,他不能直接反對。 所以他才故意為自己說話,這樣一來,表面上他只是關(guān)心處于弱勢的安然,實際上卻為她同時招來了丁氏和陳謙的妒恨! 這遠(yuǎn)比明面上厭惡她狠毒多了。 一個被公婆嫌棄的兒媳,或許還能被丈夫憐惜疼愛??墒且粋€被丈夫、婆母懷疑跟公公有私情的兒媳婦,哪里能有一天好日子過? 陳理此人心思陰沉,狠毒至極。 “九娘?”陸明修見安然神色不對,只以為她所想的還是徐程被陳理害死之事,便安慰她道:“你放心,兇手必定會繩之以法?!?/br> “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标懨餍薨寻踩粩堅趹阎?,低聲道:“徐家被藏起來的家產(chǎn),足以引起任何人的覬覦。哪怕僅僅是個謠言,也有不少人前赴后繼的去證實。” 安然神色慘淡的點(diǎn)頭。 “這件事,侯爺要告訴余大哥他們么?”安然定了定神,問道。 陸明修微微頷首,“自然是要告訴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一旦將陳理抓捕后,恐怕要用到他們的證詞?!?/br> “不過眼下那件事可以辦了。”陸明修嘆了口氣,道:“咱們過了晌午,就去南安侯府一趟,我去見岳父,你去見岳母?!?/br> 安然應(yīng)了一聲,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些。 那些前塵往事她早就已經(jīng)逃開了,不該平白被它敗壞了心情。 故此安然收拾好情緒,把念哥兒叫過來,張羅著用過午飯后,哄著念哥兒睡下了,才出來梳妝。 換了一身明藍(lán)色滾雪白貂絨的衣裙,牡丹髻上戴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面,略施粉黛后,安然便從里屋走了出來。 陸明修也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一身玄色的錦袍,隱隱繡著云紋,走動見才可窺見其光澤。而他沉默時冷峻的氣度,卻也更襯這件玄色的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