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不小心捅破天、快穿之無限治愈、匹馬戍梁州、當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wǎng)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我成了你媽
六娘徹底驚呆了。 原來有人真能不要臉能到這般境地,她真的要慶幸,自己跟他和離在即,否則一時一刻都過不下去。 “照大爺說,這算是妾身對不起您,對不起陳家?”六娘怒極反笑,“我是不是還要謝謝許蕙娘,讓陳家早日有后?” 陳謙冷哼一聲。 “她如今身子正不好,你何必再去刺激她?”陳謙義正言辭,覺得六娘得理不饒人,有失主母的氣度。 六娘簡直無話可說。 “今日去看許蕙的事,我還未發(fā)一言,大爺便劈頭蓋臉給我下了結(jié)論?!绷锢淅湟恍Γ铝酥鹂土??!拔胰ヒ娫S蕙并不是臨時起意,前兩日我就跟太太報備過,今日是太太的人帶我去的。您別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去找許蕙的不痛快!” 陳謙半信半疑的審視六娘話中的真假。 “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去太太處問一問!”六娘果決的道:“您去問一問,我是不是在說謊!” 見她態(tài)度堅決不似作偽,陳謙也沒有再逼她,果然轉(zhuǎn)身就去了丁氏處一問究竟。 六娘長長的透了口氣。 恐怕陳謙還要再去見許蕙,只希望許蕙那兒別出什么岔子才是。 即便是六娘也不得不承認,許蕙娘確實是個聰明的女子,給陳謙做妾可惜了。 事實證明六娘也是了解陳謙的。 “娘。是六娘先跟你提出要去見蕙娘的嗎?”陳謙急切的道:“您同意了?” 丁氏被陳謙弄得莫名其妙。 “是啊。”丁氏覺得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聲音里都透出笑意?!斑@有什么不同意的,若是六娘能早些看開接納了許蕙,孩子的事也名正言順了?!?/br> 陳謙皺起了眉頭,語氣不滿的道:“您怎么能放六娘去見她?萬一六娘做出傷害許蕙的事情怎么辦?她那樣惡毒的心思——” 從來都是縱容陳謙的丁氏,卻突然沉下了臉,寒聲道:“謙哥兒,你這是什么話?素日我多是縱著你,由著你胡來,可我斷不能容你做出寵妾滅妻這樣的事來!尤其你的妻子,還是南安侯府的姑娘!” 陳謙很少被丁氏用如此嚴厲的態(tài)度對待,不由心生不滿?!澳?,到底您是誰親娘?怎么向著安六娘說話?” “正是我只有你一個嫡親的兒子,才這樣的約束你!之前你沒做很離格的事,我不管你?!倍∈险溃骸澳闶窃蹅兗业牡臻L子,往后才名正言順的把持陳家的絕大多數(shù)產(chǎn)業(yè)!你都不重視嫡妻,讓別人怎么想?” “我不知道你跟六娘有什么矛盾,可六娘只要一日是你的嫡妻,最起碼在明面上你就不能容許妾室都踩到她頭上去!” “你以為你打壓六娘,抬舉許蕙,就顯得你格外厲害?”丁氏恨鐵不成鋼,一句比一句嚴厲。“只會讓別人看咱們家的笑話!” 一向在丁氏面前放肆的陳謙,也不由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接上話。 只是她的話,陳謙并沒聽進去多少。陳謙心中還有滿腔的憤懣不滿,只是苦于沒有地方可發(fā)泄。 “別的都且不論。當初是你嚷嚷著要去安六娘的,在南安侯身上也沒少花銀子,如今說反悔就反悔?當初你送到家里的信,是怎么寫的?” 陳謙如今應(yīng)了那句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拔摇?/br> 他總不能跟丁氏說,他絞盡腦汁都要得到安九娘,被安六娘發(fā)現(xiàn)了。當初是安六娘算計了他,而他鬼迷心竅的聽了六娘的話,還讓把柄留在方庾手中??偠灾@是一筆爛賬,根本算不清。 一切只能證明是他的之前在京城里廝混了這半年多,一事無成。 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幾次,即便是自己的親娘,陳謙也說不出口,只得敷衍的應(yīng)了兩句,便飛快的從丁氏房中走了。突然態(tài)度強硬的丁氏,讓陳謙有些吃不消。惹不起他躲得起。 先是六娘不給他好臉色,跟他爭執(zhí)起來;后來又是自己親娘,一點兒都不了解自己的苦衷,只會跟他擺些大道理。 如今肯順著他心的,在府中也只有一個人了。 ****** 許蕙讓屋里的兩個小丫鬟都退了下去,一個人躺在床上,默不作聲的盯著帳頂發(fā)呆。 她原本以為安六娘過來,無非是威脅恐嚇自己一番,讓她安分守己,或是發(fā)現(xiàn)她腹中的孩子還在,要大吵大鬧一番。 前些日子她和陳謙的私情被人發(fā)現(xiàn)時,若不是安六娘跑回娘家大鬧一場,恐怕她在陳家的境遇也不至于這么凄慘,被關(guān)在一間小院子中,有人名為服侍視為監(jiān)管的看著她,還要不斷的給她用藥—— 無論如何,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放低姿態(tài),讓安六娘覺得痛快就好。左右她已經(jīng)把消息傳遞給了鄭興,她不信鄭興會那么狠心,對她見死不救。只要忍得這一時,她總有希望。 誰知今日過來的安六娘,卻顯得過分的平靜。 她通身打扮得十分貴氣,無不透著她正室嫡妻的尊貴來。若是安六娘心中沒有芥蒂,許蕙是不信的;可若是她只來耀武揚威一番,許蕙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安六娘只是簡單的問了兩句她的身體狀況,便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丫鬟。 許蕙心中頓時警惕起來,只怕安六娘突然發(fā)作。 可出乎她意料的,六娘竟然問起了她的打算。這是在暗示她,要趕快離開陳謙、離開陳府么?可安六娘不會這么傻,明知道陳謙已經(jīng)跟自己發(fā)生了關(guān)系,自己又有了陳謙的孩子,便是陳家都不能同意。 許蕙糾結(jié)著該說些什么話把六娘給應(yīng)付過去。 “回大奶奶的話,奴婢真的沒有想要高攀大爺?shù)囊馑?!”許蕙半真半假的道:“只是家母疾病纏身,我只能以賣些自己的繡活謀生。太太看我可憐,便肯花高價買我的繡品。有一日我來給太太送東西,不巧碰上了喝醉了大爺,才被大爺、被大爺給占了身子!” 說到傷心處,許蕙拿出一塊帕子,按了按閃著水光的眼角?!拔壹冶緛砭颓妨岁惣胰饲?,便是出了這樣的事,又能如何?我只能認了!”說到這兒,她又嗚嗚的哽咽起來。“太太答應(yīng)一直擔負我娘看病和買藥的銀子,我便留下服侍太太……” 這個關(guān)于許蕙身世的版本,是丁氏派人特意囑咐許蕙要照說的。當然丁氏的原話自然不是這些,許蕙只是稍加利用,改成最有利于自己的版本罷了。 “原是這樣,所以你就報答太太,報答到大爺床上去了?”六娘微微的笑。 看來這個解釋六娘并不滿意!許蕙在心中嘆了口氣,卻不得不裝出驚慌失措的模樣來?!按竽棠?,奴婢從沒那么想過!只是、只是——” “只是大爺強迫了你,你也沒辦法?!绷锫N了翹唇角,看起來一派淡定。她擺了擺手,道:“我今日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只是想問一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還想繼續(xù)留下來么?” 安六娘此人倒和想象中不太一樣,許蕙佯裝怯生生的低下頭,輕聲道:“我又能怎么想?早就身不由己了,不過是被卷著走罷了?!?/br> 這個許蕙嘴可真難撬開,真真是滴水不漏。 六娘在心中默默的思忖著,這么拖下去恐怕丁氏的人覺得可疑,被追究起來就不好了。她只得拋出了誘餌?!扒皟扇?,我三姐,就是毅郡王世子妃曾經(jīng)派人來看過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想必你很清楚吧!” 許蕙默然。 她本想繞過這個話題,可是安六娘直直的盯著她,她逃避不得,只得道:“奴婢知道。有人給奴婢診脈?!?/br> “那你可知道,太太和大爺在我娘家南安侯府答應(yīng)得好好的,說是放棄這個孩子,就要流掉他。”六娘不錯眼珠的看著許蕙的神色變化,試圖瞧出些許端倪來?!岸胰悖瑓s告訴了我一個出乎意料的結(jié)果?!?/br> 許蕙的心弦崩的緊緊的,莫非果然安六娘是來秋后算賬的? 鄭興呢?鄭興既然混了進來,對于自己的境遇竟是一點都不知道么?他會不會想著幫一把自己! “孩子仍在你腹中好好的,而陳家正在幫你保胎?!绷锏囊暰€落到許蕙尚是平坦的小腹上,波瀾不驚的道:“卻營造了一副虛假的脈象,試圖糊弄過去,只當別人都是傻的?!?/br> 她就知道這件事瞞不??!許蕙看著六娘平靜的面色,心中有些絕望了。 安六娘想要怎么做?或是她準備怎么出這口惡氣? “你可曾想過,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了陳家沒有踐諾,我會怎么做?我娘家會是什么反應(yīng)?”六娘的聲音不高,卻像是一字字的敲在了許蕙的心上了?!岸@一切的后果,又要誰來承擔?” 原本許蕙只是害怕忐忑六娘會對她下手,可是聽到后頭,覺出幾分不對勁兒來。她竟從六娘的話里聽出了幾分徐徐善誘的味道,仿佛是在引到著她,做出正確的選擇來。 應(yīng)該不是她的錯覺罷? “奴婢愚鈍,請大奶奶明示!”許蕙堅決不肯先松懈下來說第一句話。 六娘蹙了蹙眉,這個許蕙娘果然有幾分手段。無法,六娘只得道:“太太和大爺即便不喜歡我,也不敢公然跟南安侯府對著干,結(jié)果顯而易見?!绷锵仁亲猿暗男α艘宦暎S后道:“可這責任大爺和太太自是不能擔,否則就是陳家不守信用了。算來算去,還要算到你頭上。” 她這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像是一陣驚雷在許蕙心上炸響。 許蕙心中很清楚,安六娘說得不是沒有可能。既然陳家都不能有錯,一切的責任只能讓自己去做他們的替罪羊。 想到這兒,許蕙不由冷汗涔涔,旋即她對六娘的來意便更加懷疑,六娘總不會是來耀武揚威一番就算了罷? “然而我卻覺得,你同我一樣,都是個可憐人?!绷镌掍h一轉(zhuǎn),道:“如此被困在這兒,著實是有些可惜了。水靈靈的小姑娘,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不見天日罷?” 六娘話里話外分明有向她示好的意思。 “如果大奶奶能放奴婢一條生路,奴婢感激不盡!”許蕙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奴婢并非自愿要跟著大爺,實在是出于無奈。正如大奶奶所言,這本就是個錯誤,如果您能糾正這個錯誤,便再好不過了!” 許蕙是個識趣的。 六娘喜歡跟聰明的人合作,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你真的愿意離開陳家?”六娘敞開天窗說亮話,“可你知道,便是想要放你走,也不是我一個人輕松能辦到的。” 既然她這么說,就一定是有辦法。許蕙忙道:“需要奴婢做什么,但憑大奶奶吩咐!” 這些被磋磨的日子過下來,許蕙也不在乎這個人是前世她瞧不上的安然的庶姐,此時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從陳家離開。 “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配合?!绷镎A苏Q郏昧苏T惑的語氣道:“如果你做的好,我能如愿以償,我保證你也能離開陳家。” 許蕙的神色頓時變得激動,她迫切的等待著六娘剩下的話。 “你附耳過來?!绷飰旱土寺曇簦屧S蕙靠近說話?!暗綍r候你就這樣做……” 這些話早在六娘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想了無數(shù)次,終于精簡到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境地。不過是要讓許蕙配合她演一出戲罷了。 許蕙聽罷,不由睜大了眼睛,機靈的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的聲音泄露出來, 真真是想不到啊,原來安六娘竟跟自己想到一處去了…… “給大爺請安!”堂屋里傳來了小丫鬟的清脆的通傳聲,竟是陳謙過來了? 許蕙的思緒被打斷了,她值得匆匆整理好自己的妝容,就要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安六娘,此時定然不能出任何差錯。 怎么好端端的,陳謙跑到自己這邊來了? “大爺,您來了!”許蕙扮出一副柔弱的模樣,支撐著身子起來,靠在大迎枕上,臉色蒼白,頗有些病懨懨的道:“這幾日我身上一直不爽利,別把病氣過到大爺身上!” 許蕙為什么不舒服,陳謙心里清楚,如今見她這般嬌柔懂事,比起只會跟他叫板的六娘比起來,不知貼心了多少。 “蕙娘,你受委屈了?!标愔t按住了要起身的許蕙,一臉動容的道:“你放心,我自會替你做主的。” 陳謙這沒頭沒尾的話倒把許蕙弄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忽然想起來什么,在自己面前又做出了一副溫柔的姿態(tài)。她只等佯裝感激的點了點頭,柔聲道:“有大爺您這句話,我便是死了也值了?!?/br> “蕙娘,不許你說什么死不死的!”陳謙這會兒的柔情都放到了許蕙娘身上,倒比開始對她更好些,只讓許蕙娘覺得瘆得慌。“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會好好的,誰都不能傷害你們母子?!?/br> 話音未落,之前陳謙的目光稱得上是溫柔寵溺的看著許蕙的小腹。 一天里兩次被人這么盯著,許蕙也有些吃不住了。 “大爺,您對我真好!”許蕙突然想到了陳謙的來意,如今倒是個好機會,能推安六娘一把?!坝心?,便是再多的委屈我也不怕!” 陳謙從許蕙的話里聽出了一絲異樣來,果然還是六娘對許蕙說了什么難聽的話? “蕙娘你只管說,爺替你做主!”陳謙大男子氣概上來,頓時生出幾分豪氣來。“我不信了,出嫁從夫,她安六娘還能翻騰出什么浪花來?” 許蕙聞言,心中信心滿滿的一笑,面上還是傷心委屈的靠在陳謙懷中,無論陳謙怎么問,都只是搖頭。 倒把陳謙看得甚是心疼。 安六娘,你對蕙娘做過的事,我一定會找補回來,不讓你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