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我成了你媽、龍與花婚姻介紹所、星際強力聯姻、神的罪與罰:百詭夜行【H】
趙瑾搖頭,快速地斟酌后,說道:“臣聽先生說,這字是先父起的,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字,祖父才給臣起了如今這個名?!?/br> 楚帝聽到她說“先生”二字,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她,“范棨?” 上一輩的那些事兒,趙瑾約莫知道一點,點頭道:“是。” 小爐子上已經架好了水壺,楚帝搓搓手,啟開了茶葉罐子,“君山銀針喝不喝?” “臣隨圣上?!彼栽傄唤槲淙?,向來喝水如牛飲,品味不來茶湯,喝什么都覺得是一個味道。 說完之后,她又問:“圣上這是……要煮茶?”后面那“給臣喝”三個字,她沒敢說出口。 楚帝“嗯”了一聲,“昔日,朕與你祖父也是一道品過茶的,有幾次,你先生和父親也在?!?/br> 茶葉已經備好,在等水燒開的這會工夫里,楚帝又道:“今日沒有君臣,你不用太拘束?!彼f著,朝她這張臉看了許久,直到趙瑾被盯得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像一只被財狼看中的兔子,才問道:“圣上您……這么看著臣做什么?” 楚帝收回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嘆息一聲:“像靈浚?!?/br> 趙靈浚,那是趙瑾那年紀輕輕就戰(zhàn)死沙場的父親。 這是敘起舊來了。 趙瑾干巴巴地一笑,“臣沒有見過先父的模樣。” 楚帝略過她這話,自顧自道:“朕登基時,還只是個黃口小兒。當初,你祖父還做過朕的老師,他能文能武,是個全才?!?/br> 趙瑾只能耐著性子聽他嘮叨:“先帝倚重他,命他做朕的太傅,一直到朕親政,主課之人都是他,范棨當年做過朕的陪讀,也是他的學生。后來范家出了事,他要保范棨的命,竟自請辭去一應官職,又隨范棨一路遠走梁州。車宛侵入時,也是你祖父兵行險招,這才守住了劍西三州。” 此一戰(zhàn)有功,于是封候拜將,趙家自此駐守西陲劍西道的邊域梁州。 這些都是趙瑾耳熟能詳的舊事。 “朕是想與你趙家結親的,當年險些就讓你父親尚了康樂長公主?!背酆呛且恍Γ智屏怂肷?,道:“不過靈浚比你俊,你比你父親秀氣不少,像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臣?!?/br> 因這一句話,趙瑾的背心里已經冒出了密密的汗,但她面上沉穩(wěn),臨危不亂笑如春風,表現得甚是得體,“許是眉眼地方像家母?!?/br> 壺嘴處已經冒出了騰騰白霧,楚帝手一抬,提起隔熱的壺柄沖燙茶具,然后泡茶。 “嘗嘗?!背蹖⒉璞K置于她面前,“你看看喜不喜歡,若是喜歡,朕賜些給你?!?/br> 趙瑾提高了心,后背的衣裳已經打濕了,臉上的笑卻不敢退,“臣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喝上一口圣上親手泡的貢茶。” 楚帝慢慢地放下茶盞,青花的脆瓷在案面上發(fā)出一陣清亮的響聲,在這幽靜的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像是銀瓶乍然迸裂,濺起了一地的水漿。 趙瑾立刻端起來喝了,裝模作樣胡吹海夸:“這茶湯明亮,香氣濃郁醇厚,入口鮮爽甘甜,沁人肺腑,齒頰留香……” 楚帝皮笑rou不笑,毫不留情地打斷她:“你說的那是龍井?!?/br> 趙瑾尷尬一笑,聽到他說:“你祖父最愛的就是這君山銀針,你倒好,如牛飲水,真是暴殄天物?!?/br> “罷了。”楚帝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命人取來棋盤,“品茶你不行,那陪朕下一局吧?!?/br> 趙瑾忙不迭答應,隨后驚奇地發(fā)現,圣上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地好? 猜先之后,楚帝執(zhí)白先行?;实凼ド虾敛华q豫,第一子竟然落在了最中心的天元上。 “圣上您……”趙瑾提著黑子,頓時目瞪口呆。 哪有人這樣下棋的? 楚帝抿了一口茶,言語簡練地催她:“落子?!?/br> 趙瑾連忙道是,按部就班先占了右上角的位置。 最初的十幾步棋倒是落得快,越往后,兩人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趙瑾自詡棋藝還行,而今走一步看三步,她不得不躊躇該如何落子。 楚帝也不催她,由著她慢慢想。 棋盤上黑白交錯,已經占了三分之二的網格點。天元之外,或多或少都混了一些黑子,在趙瑾一步一步的攻勢下,黑子已經逐漸圍住天元四周,楚帝的白子孤立在最中央,只與一路白棋緊緊相連。 余下還有三分之一的空白,趙瑾摩挲著手中的黑子,忽地一愣,驟然看清了局勢。 楚帝啜著茶,看到她指尖新落下的黑子,眼中似笑非笑。 屈十九辦完差,緊趕慢趕跑到內諸司。 “兒子見過干爹。”他對座上那人露出諂媚的笑。 座上之人名喚霍可,是內諸司總管。他閑閑地用茶碗刮了刮浮茶上的茶葉沫子,慢悠悠地問:“如何?” 屈十九道:“趙瑾這人,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張口閉口就是窯子。干爹,依兒子看,咱們沒必要在他身上費太多工夫。有這空閑,還不如去試試周茗?!?/br> 霍可道:“他即便是個草包無賴,但也頂著梁淵侯這個封號,連太子都有心拉攏,咱們自然不能落得太遠。” 屈十九雖然有些不屑,但還是老實順從地應了一聲。 霍可道:“我聽聞他已經入宮來給圣上請安了,你先回去吧,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