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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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喏?!备裉m麗也用羌和話回她一聲“不謝”,然后跨上馬背。 “對了阿瑾?!彪x開前,她對趙瑾道:“我聽哥哥說,大楚皇帝為了應對北邊的柔然,把本該給你們的裝備減了三成。今年你如果覺得不好過,可以來找我吃酒。你又幫我們趕走了車宛,哥哥也萬分感謝你,羌和與梁州之間的紐帶永遠不斷,你也是我們的羅霞尼,咱們友誼長存?!?/br> 趙瑾淡淡一笑,“大楚有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你放心,梁州可以過好這一年?!?/br> 直到格蘭麗走后,秦惜珩才問:“她剛剛說什么?羅什么?” “羅霞尼。”趙瑾給她解釋,“就是羌和話里的‘光明’,是光的意思。早些年的時候,羌和、圭車和大宛是同一個部族,他們的祖先認為他們是被圣光沐浴過的最純凈的靈魂,是這大漠草原里最自由無憂的鷹,所以便用光和鷹作為部族圖騰。他們口中的羅霞尼,就是生命的希望和部族的驕傲?!?/br> “她說的沒錯,你就是西陲的羅霞尼?!鼻叵х衤犞p聲一笑,又問:“那么‘珠卓娜’,是公主的意思?” “嗯?!壁w瑾點頭,“在大漠的部族里,向來以女子為尊。他們認為若無女子,就沒有任何子孫后代,而生育孩子的痛苦和折磨,也只有女子才能體會。所以他們稱公主為‘珠卓娜’,意思是早晨的露珠?!?/br> 秦惜珩慢慢地品味,“露珠晶瑩干凈,大漠中又以水為貴,這群部族真會起名字?!?/br> 趙瑾牽著馬,同她漫步向前,一面吹著黑山頭自由的風,一面又與她講:“除卻北邊的柔然和韃合,大漠里的部族以圭車和大宛最強。咱們?nèi)缃裾f的車宛,皆因大宛為了吞并圭車、收服民眾,才將二族的名字合在一起?!?/br> 秦惜珩看向她,“羌和夾在車宛與大楚之間,為了求得一份安穩(wěn),所以才一直尋求大楚的庇佑,是不是?” 趙瑾頷首,“嗯,沒錯。” “那位羌和公主……”秦惜珩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打翻了醋缸,“沒想到你們交情不淺。” “不是!”趙瑾擔心她誤認為自己有意與羌和交好,忙解釋道:“公主該懂唇亡齒寒的道理,羌和位置特殊,可算得上是大楚邊境的緩沖帶。臣自幼生長在這里,為了抵擋車宛,難免要與羌和交涉,絕非有意結交羌和公主……” “我是這個意思嗎?”秦惜珩輕輕地嘆氣,望著趙瑾的眼睛問:“你何時才能放下對我的戒備?” 此“交情不淺”非彼“交情不淺”。 趙瑾語塞,后知后覺才明白過來。 秦惜珩停下腳步,道:“今日見了她,我才發(fā)現(xiàn)我與你隔了多遠。你嘴上說我是你的妻子,可待她卻更像親人,你直呼她的名字,對我卻永遠都是那恭敬的‘公主’二字。你們青梅竹馬,我還能看得出她愛慕你,就好像我才是插足而入的那一個?!?/br> “臣……”趙瑾想插嘴又插不進來,只能聽到秦惜珩越說越顫抖的聲音。 “你喜歡羌和的干牛rou,喜歡在黑山頭跑馬,這些她全部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邊臣,羌和王說不定還會將她嫁給你。你看著她的時候,和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放松的,可是你每次看我的時候,眼里都是戒備和尊卑。懷玉,我整個人都坦白給你了,你為什么不能對我坦白一回?我們不談政事,就不能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嗎?” “公主……”趙瑾剛剛開口,秦惜珩便諷笑道:“你看,你又來了。我的名字燙口嗎?你是不會念嗎?要不要我教你?” 趙瑾在心底嘆氣,終于喊道:“阿珩?!?/br> 秦惜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道:“再喊一遍?!?/br> 趙瑾于是又喊:“阿珩?!?/br> 她垂下眸子,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的五指正與秦惜珩緊扣在一起,她動了動,想輕輕地掙脫,可對方將另一只手也覆了上來。 秦惜珩貼著臉靠近,稍稍一仰頭,吻就這么覆了上來。 黑山頭的日頭已經(jīng)漸西,白云被染上了淡淡的橘色,那淺金色的光芒從云縫間散落下來,鋪了二人一身。 連風也在光斑中溫柔地掠動。 趙瑾閉著眼睛,睫毛如受了莫大的驚嚇,顫抖不停。橙色的落暉投灑下來,在她的下瞼處展開一片濃密的陰影。 鼻息之間氣息環(huán)繞,更多的是秦惜珩唇齒間的味道,趙瑾抿著唇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是屏著的。 “懷玉。”秦惜珩總算放開她,“我們就像這樣,一輩子守在梁州吧。你喜歡跑馬,我陪你。你想吃什么,我會學著給你做。你出征,我在家等你。我們沒有孩子也沒什么關系,反正你還有我,我們相互廝守,你以后不是孤單一人,我會一直跟著你?!?/br> 趙瑾沉默著不語。 秦惜珩又說:“我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說出來?!?/br> 趙瑾遲遲才道:“該說的早就說完了,你是翱翔于天的彩鳳,不是蜷縮在府邸深院的家婦?!?/br> 秦惜珩道:“鳳凰非梧桐而不棲。你看,即便是高傲的鳳凰,也是要落地的。鳳凰擇木而棲,儀安擇婿而侍,這二者并沒有任何的差別。大楚似你這般年紀就手握重權的,開國至今寥寥數(shù)人而已。懷玉,你難道就不是人中龍鳳?我選定了你,又有什么錯?” 趙瑾眼中迷離,掙扎許久依然甩不開背上的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