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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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令她無比掙扎的痛苦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再次質(zhì)問自己時,她甚至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那難能可貴的“喜歡”二字。 黑夜里血脈僨張,像是一頭在迷霧里橫沖直撞的野獸。她在逼著自己收斂自由與放縱二十年后,終于窺破了被困于此的枷鎖。 阿珩。阿珩。 這個倔丫頭好像不知不覺地在她心中扎下了很深的根。 她看著這張睡著的臉,鬼使神差之下忽然壓了下頜低頭,在秦惜珩的額頭上親了下去。 秦惜珩今夜未涂脂粉,沖入趙瑾鼻息的是她天生的女兒香,這一口芳菲勝蜜,甜得讓人微醺。 趙瑾以前不懂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今夜此時,全部都懂了。 酩酊的暢快只有她自己知曉,可她不敢貪圖太多,生怕再用點力,就把人弄醒了。 濃厚的層云露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縫,趙瑾迎著這一抹從未見過的明亮日光,將桎梏甩于身后。 這一夜無風(fēng)也無雨,快如織梭,就像她刻意隱藏情愫一樣,月圓夜的淺淺一吻亦是再無第二人知曉。 第079章 傾心 秦惜珩次日是在鳥鳴中轉(zhuǎn)醒的。 “懷玉。”她揉揉眼,下意識地喊了這么一聲,凝香從屏風(fēng)后探出頭來,“公主醒了?” 秦惜珩問:“什么時辰了?” 凝香道:“快辰時了。” 秦惜珩又問:“懷玉呢?” 凝香道:“侯爺一早就去營中了?!?/br> “哦?!鼻叵х裱壑杏行┦洌橹ドw一個人坐了會兒,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我記得我昨夜不是睡在房里的。” 昨夜她與趙瑾秉燭看月,將院子里的下人都驅(qū)走了。凝香見她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裳,猜道:“那多半是侯爺送公主進的屋。” 秦惜珩了然,道:“叫人去營中問問他,中午回不回來用飯?!?/br> 凝香應(yīng)聲就去,秦惜珩轉(zhuǎn)念一想,又叫住她,“算了,別去了。昨日才列營交換,他多半正忙著,別去吵他?!?/br> 趙瑾確實在忙,昨日列營交換后留下的軍記她只草草掃了一遍,很多細節(jié)還沒來得及深究。就在剛才,靳如又送來了朔方的來信,說程新忌誤在大漠中迷了路,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找到了。 她放下信,抬頭看向墻上的地圖,目光靜靜地定格在甘州與蒼狼部之間。 “侯爺!”韓遙掀簾進來打破了趙瑾的沉思,他把懷里的一包東西放下,“這是剛剛,格蘭麗公主派人送來的?!?/br> 趙瑾起身過來一看,原來是滿滿的一包干牛rou。 “知道了?!壁w瑾抱起干牛rou就往外走,“我回府一趟。” 秦惜珩才吃完午飯,她閑來無事,又在院子里擺了靶子練射術(shù)。 趙瑾跨進院子時,一支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她鼓鼓掌,笑道:“這么厲害,下次幫我訓(xùn)一訓(xùn)略池營的弓箭手可好?” “你怎么回來了?”秦惜珩放下弓,又問:“你拿的什么?” 趙瑾把干牛rou放在院中的石桌上,道:“格蘭麗派人送來的干牛rou,你應(yīng)該沒吃過,拿來給你嘗嘗?!?/br> 秦惜珩挑了塊小一點的試味道,贊道:“難怪你喜歡這個,確實很好吃?!?/br> 趙瑾自己也揀了一塊放入口中,秦惜珩問:“你專程回來,就是給我送這個?” “我今晚要巡夜,所以先回來看看?!壁w瑾擦干凈手指上的牛rou碎末,道:“留給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懷玉。”秦惜珩叫住她,一言而出,“你是不是不敢喜歡我?” 趙瑾佯裝不懂,“什么?” 秦惜珩走到她身前,道:“你在乎我的喜怒哀樂,你照顧我無微不至,就連這種小事,你都要親自跑一趟。你不是不喜歡我,你只是不敢,是不是?” 不等趙瑾說話,她又道:“因為你我的婚姻是一場交易,我們都是局中的棋子,我們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所以你不敢喜歡我,就怕會用情太深是不是?” 趙瑾握緊了拳頭,在心里默說一句。 不是的。 她緩慢地搖搖頭,“你多慮了,情/愛之事是勉強不來的,但你若是非要這樣解讀我,那我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趙瑾表現(xiàn)得如從前一樣漫不經(jīng)心,拼命掩飾著心底的慌張與無助,嘴角的淺笑刺眼。 秦惜珩看著她,反問一句:“真的是我多慮嗎?” 趙瑾愈加心虛到不敢說話,她不敢肯定昨夜落吻時,秦惜珩是否真的睡熟了,面對這樣的追問,她沒有迎面而望的勇氣。 她那么喜歡秦惜珩,卻又那么害怕她會離開。 “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趙瑾垂眸轉(zhuǎn)身,眼中的落寞無從掩飾,她不知道秦惜珩會是怎樣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那顆完整的心已經(jīng)有了細碎的裂痕。 阿珩。 她抿唇咽下嗓子眼呼之欲出的稱呼,想抵制住心中要破土而出的一株幼苗,可是那里正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聲—— 公主,臣違心,臣喜歡你。 阿珩,趙瑾喜歡你。 趙瑾仍闊步前行,只是那對眼睛里黯淡無光,像是沒有靈智的傀儡玩偶。 她們相識的時間并不長,但趙瑾在腦中追溯著過往,浮現(xiàn)于眼的全是秦惜珩的喜怒哀樂。她默默地念著那個不敢喊出口的名字,將腳下的短短幾步路走得比登天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