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wǎng)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我成了你媽、龍與花婚姻介紹所、星際強力聯(lián)姻、神的罪與罰:百詭夜行【H】
杜琛笑道:“你身上這件天蠶絲的料子,還是出自云霓堂之手?!?/br> 趙瑾被這一語驚醒,豁然記起了在侯府時與杜琛的那淺薄一面。 “是這樣。”趙瑾呢喃幾聲,還不太能迅速接受。 “沈盞說你一直想見我?!倍盆〉?,“現(xiàn)在見到了,還有事情要問我嗎?” 趙瑾逐而想清楚了一切,她定定心,先問:“您一直守在云霓堂?” 杜琛點頭,“嗯?!?/br> 趙瑾又問:“您見過先生了嗎?” 杜琛道:“不曾。” 趙瑾道:“范家如今平反了舊案,你們分開了這么多年,為什么不見一面?” 杜琛問:“是阿棨讓你來問我的?” 趙瑾道:“先生說,您或許覺得現(xiàn)在不是見面的最好時候,他雖然很想見您,但是也遵從您的想法來,只要你們都還活在這世上,就不怕沒有重見的那一天?!?/br> 杜琛道:“現(xiàn)在確實不是見面的時候,范宅重啟,祠堂重建,這些事情做起來并不容易,也沒有一日不是在吸引著外面的目光。我不露面,才是保全他最好的方式。” 趙瑾又問:“圣上身邊的那位謝常侍呢?你們這些年有關宮里的消息,都是從他那里來的嗎?” 杜琛并不否認,道:“當年案發(fā)后,我本以為范家上下只有阿棨和蔚熙幸免于難,后來才知道他被圣上從牢獄里換了出來?!?/br> 趙瑾道:“我一直沒懂,圣上既然對您的陪讀都這樣重視,那么定然也一直沒有放下過范家的其他人。您能與謝常侍聯(lián)系上,那又為何不見圣上?” 杜琛道:“有些人,相見爭如不見?!?/br> 趙瑾默然半許,還是覺得要先問正事,“您是何時注意到燕王的?” 杜琛道:“謝昕說的。” 趙瑾道:“我問過燕王有關庚子血季的事情,他說是因為收到了一封無名的供詞。那份供詞我看過,應當是瀚海部的一個領兵所言,審訊人是鄺成惟?!?/br> 杜琛直接道:“那份供詞是我給他的?!?/br> 趙瑾問:“既然能拿到這樣的供詞,是不是說明這案子有轉(zhuǎn)機?” “我原本也以為會有轉(zhuǎn)機,可我還是低估了他們。兵部的陳書那么多,很容易就能拿到我父親的手跡,那封偽造的信件,就是他們拿紙蒙在我父親留下的字跡上,一筆一劃描出來的。至于私印,他們買通了家中的下人,就這樣偷到了父親的私印圖樣,然后偽刻了一枚一模一樣的?!倍盆⊙壑械墓獍咩郎纾酥浦约撼磷獠灰獓樀节w瑾,卻在說話時依然如一頭暴躁的野獸。 “什么叫鐵證如山?那是在我父親看到那封信的時候,險些也以為那真的是出自他自己之手!他百口莫辯,反駁不出一個字。”杜琛幾乎聲淚俱下,他一個人守著這無人可說的冤懟太多年了。 趙瑾屏息著不敢出聲,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杜琛隱忍的情緒已到最盛,說道:“所有人都被他們騙了,這個局無人能破,如果不是我安插了那么多夜鴿的話。” 趙瑾這時問道:“您派人去過朔北?” 杜琛道:“我始終不信父親會做出這種事情,這么多年,我一面查找著當年的線索,一面收留了好些庚子血季后的遺孤。我養(yǎng)著他們,將他們派到大楚的四面八方,年復一年地借用這些耳目打聽消息。” “建和三十五年,鄺成惟大勝瀚海部,俘獲了好些瀚海部的兵。他挑了頭目進行審問,其中就有個叫希拉安的人?!倍盆≌f到這里,看了趙瑾一眼,“你既然看過那份供詞,想必也從燕王那里看過當年的偽造信件。那些信的抬頭與落款,都是奈卜桑,這人是瀚海部當時的第一大將,而希拉安就是他的兒子。” 趙瑾想了想,問道:“既然鄺成惟是審訊人,那這份供詞為什么沒有告知圣上?” 杜琛道:“鄺成惟是前兵部尚書鄭若謙一手帶出來的,他成名早,與華展節(jié)曾是叱咤朔北的雙璧。我父親被狀告通敵時,鄺成惟曾出面求情過,可這非但沒有任何幫助,反倒讓他成了寧據(jù)的眼中釘。這些年他之所以遲遲不回京,正是因為這京中已經(jīng)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他遠遠地留在烏蒙,反倒能夠保住一條命。” “我在朔北插入人之后,便以昔日文家子的身份給他去過密信,舊事重提,鄺成惟因此格外注重這件事。他提審過希拉安后,從他口中得知奈卜桑從未與大楚的任何人有過勾結,真相自此大明。”杜琛忽地自嘲一笑,悠悠嘆息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可笑,事實的澄清竟然是從一個外邦人口中而出?!?/br> “這份供詞出來的時候,是我去信攔下了鄺成惟,不讓他外露半個字。這份供詞只是一份佐證,即便我將它拿出來,也不能徹底平反當年的事情,在我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不想再看到有人犧牲了。這世上不會有永不透風的墻,縱然寧據(jù)當年將這件事做得再天衣無縫,那也一定會留下些痕跡。” 趙瑾忍不住插嘴一問:“您將這份供詞透露給燕王,是想讓他也參與其中,一起查找漏洞?” 杜琛道:“我在這件事上耗費了太多年,極有可能會因為處于局中太久而忽略掉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如果有個人能從頭進行,有些燈下黑的蛛絲馬跡,或許反倒能被發(fā)現(xiàn)。” 趙瑾問:“是不是就在這個時候,線網(wǎng)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