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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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瀟也多希望事實真是這樣,可憑借他對楚帝的那點了解,這位天子壓根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打壓寧黨的機會。 他揉著鼻骨定定心,吩咐屈十九道:“找人留意著舅舅那邊,還有,寧宅上下都查過了嗎?那腌臜東西是怎么進去的?” 屈十九道:“寧相和寧翰林想必已經(jīng)在自查了,殿下,臣不能久留,先告辭了?!?/br> 寧澄煥這一夜也是輾轉(zhuǎn)未眠,天不亮就起了身,一個人窩在書房的靠椅里靜思沉想。 巫蠱人偶的來路已經(jīng)嚴加派人在查,他現(xiàn)在覺得奇怪的是楚帝的態(tài)度。 既不見他,也不下任何旨,更是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寧澄煥猜不出楚帝這次藏了怎樣的深意,因而也找不到對策作為應(yīng)對。 他在朝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古怪的對待。 “老爺!”書房外有人叩門喊著,寧澄煥瞧了一眼,隔著門問道:“何事?” 下人在外說道:“四爺查出端倪了,現(xiàn)在正在單獨審著話?!?/br> 寧澄煥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然打開了書房的門,“你說什么?他在審誰?” “就是那個路遠?!毕氯穗[隱有些激動,“四爺查出來了,那巫蠱人偶就是他趁機入了宅子藏起來的!” 寧澄荊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手中的盞,這才對跪在自己面前的這人道:“我勸你最好還是招了。” 路遠“呸”聲,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們寧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樣喪盡天良戕害旁人,終是會有因果報應(yīng)的!” 寧澄荊聽著這樣的咒罵,并不生氣,仍是態(tài)度和善道:“燕王絕非良主,你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迷住了眼。這個——” 他從袖袋中拿出一張紙展開,鋪到路遠面前,繼續(xù)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他設(shè)的一個局,你先看完?!?/br> 路遠本來不想理會,可字跡就在眼前,他還是勉為其難地過了兩眼,這一看之下,他臉色驟白,大聲道:“你撒謊!” 寧澄荊道:“這樣吧,你不如先聽我的分析。聽完之后,你若還是覺得有異,那咱們再說?!?/br> 路遠給他一個白眼,嘴上雖然不說話,但也代表默認了。 寧澄荊遂道:“這位燕王殿下,一早就打探到了咱們兩家不睦的實情,于是故意在朝蒼江設(shè)了天石天言,明面上將矛頭指向我寧家,再把事情鬧大。這事涉及到當朝首相,自然不能草草地交給縣衙或者府尹堂了事,如此一來,就會有刑部和大理寺插手其中。圣上眼中容不得這樣的沙子,當然也會派人去紹縣實查實探,這一步,正好就中了燕王埋下的第二局棋,也就是你。” 他瞥了路遠一眼,趁熱打鐵道:“我大哥雖然可以說是只手遮天,但也不可能預(yù)料到天石天言這種事情,更不可能一早準備好那些證據(jù)投放在你家附近。路遠,你好好想想,我們有必要自導(dǎo)自演這么一出無用的戲,憑白給自己添堵嗎?” 路遠背心里滲出了涔涔冷汗,他搖頭不愿相信,“不可能,不是這樣的?!?/br> 寧澄荊估摸著他已經(jīng)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又道:“你的家人現(xiàn)在都關(guān)在刑部的大牢里,審問的卷宗已經(jīng)呈到了御前,至今還在圣上那里扣著,暫時沒有進一步的進展。你自己想想,若是圣上覺得此事是我寧氏刻意所為,會放任這件案子不動嗎?圣上與燕王可是血親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那種。圣上就是因為清楚這其中的底細,不便對這個兒子動粗,便草草地先將事情壓下。等到風頭過了,路遠,你的家人也就離死期不遠了?!?/br>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這句話,路遠呆滯地癱坐在地上,許久沒有緩過神來。 寧澄荊也不催促,他端起手邊的茶盞又抿了一口,半晌之后等來了路遠求饒般的詢問,“那……那我要怎么做?” “容易。”寧澄荊看著他,咬字清晰說道:“巫蠱術(shù),你去指證是燕王所為。” 路遠乍然心驚rou跳,“我……我怎么指認?我指認之后,你們就愿意放過我家中老小了?” 寧澄荊道:“你這話錯了,能放過你家中老小的不是我寧家,而是圣上。你若是將這一切的真相說出來,那么罪首之人只有燕王一個,朝中上下幾百雙眼睛都在瞧著,圣上包庇不了他。等到那時,你和你的家人自然是無罪而返?!?/br> 路遠在遲遲的猶豫中對上了寧澄荊那雙深邃的眼瞳,這對眼好似能透過他的軀體看清他顧慮的一切,將他剝得干干凈凈。 “好……”路遠蜷緊了自己的手,思量再三后答應(yīng)了這聽似百利無害的提議。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想要活。 范家三人遠離邑京已有兩日,馬車行進到了京畿道與中州道交界處的一個小鎮(zhèn)上,范棨估摸著路程,對范蔚熙與范芮道:“到了槐嶺之后,咱們就轉(zhuǎn)乘水路,現(xiàn)在先找個客棧歇一會兒,買些干糧帶著,午飯之后繼續(xù)趕路?!?/br> 謝昕醒時,眼前暗沉沉的一片,只有幾縷不算太亮的光透過頭頂圓孔的縫隙投射進來,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揉揉頭,只覺得周圍憋悶得很,鼻息間連氣都透不過來。上方的光落下來,射著了他的眼,他不適地用手背擋了擋,正想著到了什么時辰的時候,忽而察覺出了不對。 身下軟乎乎的像是躺在厚重的棉絮里,但這里左右狹窄,甚至連腿都伸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