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上色、一念鐘情:墨少的專屬嬌妻、【咒回】嫖男人合集、網(wǎng)癮辣媽,擺爛養(yǎng)崽、他如玉生煙、當我成了你媽、龍與花婚姻介紹所、星際強力聯(lián)姻、神的罪與罰:百詭夜行【H】
“我不是災星?!彼仁堑袜痪?,掙扎似的搖了搖頭,隨后霍然起身,沖著面前的虛無瞪紅了眼,大聲辯言:“我不是災星!” 外間嚷聲不休,趙瑾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大步走出了客房,泛紅的眼倏然涼了下來。 第182章 守城 范蔚熙站身在學堂外,聲嘶力竭地將百姓們的喊音壓了下來,他喘了口氣,對著面前的上百雙眼睛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從哪里聽信了這些,可這些年若不是有趙侯守在梁州把控關口抵擋車宛,劍西不可能有這樣的平靜?!?/br> “你們要開城降了朝廷,這是將趙侯往死路上逼。沒了這樣一個人看守三州,將來無論是誰來接任,都不可能比現(xiàn)在更好!這么多年了,朝廷對劍西是什么態(tài)度你們真的看不出來嗎?他們何曾真的對這里上過心!” 他說到此處,忽聞身后的門吱聲一響。 趙瑾昂首出來,臉上的懼怕已經(jīng)消散殆盡。范蔚熙心中一慌就要推她回去,但趙瑾抬手一壓拒絕了,她看著這些圍堵在學堂門口的人,平心靜氣道:“建和三十年,我十二歲第一次上戰(zhàn)場,那時候知道了血是熱的,殺人后的恐懼也是可以消退的。自那之后,我每一夜的夢里都是無邊的疆域。建和三十三年,我正式接手梁州四大營,所思所想全是如何捍衛(wèi)西境邊線,保全敦庭和元中的繁盛。” 她如數(shù)說著過往這些年與車宛搏斗的時間線,學堂外鴉雀無聲,范蔚熙心中的緊張也暫且擱放,他往后些微退了退身,讓趙瑾立于最前方。 “建和三十六年,車宛入侵凰葉原,我在那一戰(zhàn)中失了將,自己也滾得一身狼狽,萬幸還是抵擋住了,沒讓蠻人侵入梁州半步。去年年末,車宛意圖掌控羌和,他們從河州入兵,致使河州邊線傷亡慘重?!壁w瑾看著他們,忽然笑了笑,“這些事你們不知道,又或者說,這些年的大小戰(zhàn)事,你們知道的都不多。那是因為我讓人壓了下來,我不想讓你們對這片土地懷揣恐懼,所以從不讓麾下的任何一人對外流露戰(zhàn)爭的只言片語?!?/br> “元中今日有此劫難是我之故,可我沒了退路,你們就一定有嗎?”趙瑾咽了一口唾沫,長嘆之時眼尾不禁還是發(fā)紅,她張張嘴,又說:“我趙懷玉不懼不怕,也從未對不起劍西一星半點。我做過的,我認,所以我不會縮在屋內(nèi)不敢出來。你們要這樣討伐我,總得給我一個令我信服的理由。” 一道喊音從街口傳來:“侯爺沒有錯!” 海炎之帶著士卒們趕到,扯著喉嚨又道一聲:“侯爺沒有錯——” 趙瑾看了那邊一眼,收回目光來,“誰在城內(nèi)散布謠言,便是盼著元中早一日城破,這樣居心叵測的人,望諸位能及時明辨。你們放心,我不是逃兵,絕不會棄下這里不管不顧。” “報——” 安靜的街頭忽然又是一陣急聲傳來,東城門的探頭大喊:“侯爺!東門受襲,已經(jīng)快要抵擋不住了。” 懼聲在人群之中轟然而起,趙瑾當即對海炎之下令:“派一隊人保護百姓們往城內(nèi)走!別靠近東南兩門!去南門傳話,那邊的防守不可掉以輕心。余下的人全部去往東門下集結,隨我應敵?!?/br> 她回屋去匆忙穿了甲,躍之馬上就往東門去,一路上還在聽到散布的謠言。 “是趙瑾!”有人指著她大喊,竟然還要追著過來,范蔚熙策馬跟上擋在她身前,匆忙說了一句:“快走,這里有我。” 趙瑾沒空在此逗留,打馬便走,還未及東門的百步之內(nèi),便見外墻下方那堵抵擋在城門后的新墻已經(jīng)塌了。外面聲勢喧天攻勢正盛,守將們擔心抵擋不來,便以上百名士卒作為人墻撐在這里,用力地從內(nèi)抵住城門。 撞門再次襲來,士卒們被震得些微不穩(wěn),但異口同聲道:“頂住——” 劍西軍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排站在城墻下,趙瑾從馬背上跳下先攀去了城墻上,她站在垛口后往下才瞥一眼便迅速蹲身躲下,一支流箭唰地沖了過來,正落于她的身前。 投石機接連往城內(nèi)推砸著巨石,城墻損了好幾處垛口,形勢千鈞一發(fā),下方的城門亦是岌岌可危。 “怎么突然這樣?”她問著一旁的守將。 “就在剛才不久,來了一伙肆意滋事的人,給侯爺你波臟水不說,還讓我們打開城門放他們出去……”這守將還沒說完就嗆了一口冷風,他咳嗽幾聲,又道:“我們不敢對百姓動粗,一時覺察不夠,又阻攔不及,讓他們將堵門的墻給砸了?!?/br> 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趙瑾抿著唇,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這一場謠言的用意何在。元中只怕在閉城之前就混進了周茗的眼線,這些人不動聲色地藏在城中,等的就是這樣一個契機。 只是人海茫茫,要揪出這些人屬實是難。 趙瑾不欲在這些人身上繼續(xù)耗費精力,她站在外墻上瞇眼看著對側的內(nèi)墻,又低頭望著下方瞧了片刻,心中初擬戰(zhàn)術,將下面的劍西軍點為了三翼。 外城墻上的防御不見停歇,但嶺南軍這一次的攻勢遠超之前的幾次,竟是拿著活生生的人作盾,掩護著另一批人用撞城木重擊外墻的城門。 “侯、侯爺!”城門后的士卒憋紅了臉喊道,“要……要攔不住了!” 趙瑾心中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沖后方喊道:“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