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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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睅兹素滁c頭哈腰道好,喻至忠又道:“這幾日不要離得太遠,糧道雖然斷了,但總夠你們一口吃的?!?/br> 幾人又是連番應(yīng)是,喻至忠給他們指了頂帳子,“你們今夜就歇在那里,后面的事,聽我調(diào)令?!?/br> 一日連守兩場仗,趙瑾雖然疲憊不堪,卻不敢掉以輕心。城墻上下正在抓緊修補著,她督守在這里,看著守將們一磚一瓦地重新修葺。 日頭落下,黑夜被迅速地換上。趙瑾巡了一圈,就地找了個避風(fēng)的墻坐下。她揉揉鼻梁骨給自己提神,忽聞守將喊她:“侯爺!” 趙瑾聽著這聲便是心里一緊,趕緊起身迎過去,問道:“什么事?” 守將遞了一支箭來,說道:“這是方才射在城墻上的?!?/br> 趙瑾眼角驟跳,接來一看,見那箭上綁著一張字條。 一股不好的感覺涌上心來,她迫切地解下來看完,腳下不穩(wěn)地退了兩步。 “侯爺!”守將趕緊扶她,問道:“怎么了?” “蔚熙?!壁w瑾捏著字條,不信地問:“蔚熙可在城中?” 守將搖頭,“卑職不知?!?/br> 趙瑾不待他說完,跌跌撞撞地下了城墻跨馬而上,飛快地朝學(xué)堂馳去。 城門危機一解,百姓們便接二連三地重返了家中,趙瑾才轉(zhuǎn)到這條街上,就見學(xué)堂的門大開著,詹雨站在門口,正焦急地等著什么。 “趙侯!”詹雨在夜幕中看到她過來,趕緊招手。 “沐霖兄。”趙瑾跳馬下來,氣喘吁吁地問:“蔚熙呢?” “我也正在找他,剛剛讓人出去尋了?!闭灿陮⑾挛绲氖虑檎f了,急道:“可別是出了什么事啊。” 趙瑾的心霎時灰暗下來,緊緊地握住了掌心的字條。 詹雨見她凝聲不語,問道:“他可是去了東門城墻?” 趙瑾把字條給他,有氣無力道:“他被周茗劫了。” “這……”詹雨看完,臉上先白了一層,“他們這是要用蔚熙威脅咱們!” 他說著便愈加失悔,“我真是……我怎么能讓他一個人的,我就該一直跟著他的?!?/br> 趙瑾盡力讓自己冷靜,道:“沐霖兄,事不關(guān)你,你無需自責(zé)?!?/br> 詹雨問:“那現(xiàn)在要開門迎敵嗎?趙侯,你有幾分勝算?” 趙瑾垂著眼,這時想起了程新忌對他提過的“成也周茗,敗也周茗”。 “我還是走遲了一步?!壁w瑾深吸一口氣,在這一瞬間里忽然想到了當(dāng)初在邑京的一幕。 “新君那時還是太子,他有一次問我,周茗是個怎樣的人。想來那個時候,他對周茗是不放心的,但我當(dāng)時沒有時間多想,只是挑好聽的應(yīng)對了過去。后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要如何離間邑京與嶺南也被我拋在了腦后?!?/br> 詹雨道:“趙侯你別這么想,有些事情不是想防備就能防備得住的,人無三頭六臂,不可能對所有事情面面俱到?!?/br> 趙瑾道:“要怎么出兵,我再考慮一下,今日勞累一天,你早些歇息吧。” 她上馬便走,只身行在已經(jīng)空蕩的街巷里,幾乎是吊著一口氣在撐著這具身體。 小的時候,她犯了錯,是范蔚熙替她擔(dān),她闖了禍,是范蔚熙站出來替她承認,她被罰抄書,是范蔚熙仿著她的字跡來幫忙抄寫,她沒了主見,最先問的人也是范蔚熙。 少時的一幕幕流轉(zhuǎn)在目,趙瑾咬著唇回想那些過往,眼淚打著轉(zhuǎn)地要落。 哥。 趙瑾不認命地擦干了淚,可是眼淚還在外泛著,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在心里問道,哥,我該怎么辦。 她不能拿著元中去冒險,卻也不能看著兄長落于他人之手性命垂危。 黑夜里的靜斬殺了她想要宣泄出來的情緒,她是這里的最后一道防線,她不能外露任何猶豫和膽怯。 她是軍心。 次日的曦光灑向城墻時,趙瑾猛地一顫,從夢中驚醒過來。 “侯爺醒了?”有守將立在她身旁,問道:“還算早,侯爺要不再睡會兒?” 趙瑾倚在城墻上發(fā)了會兒呆,撐著手臂站了起來,問道:“昨夜還好嗎?” 守衛(wèi)道:“一切正常?!?/br> 越是這樣,趙瑾心中越是不安。 周茗拿捏著范蔚熙,便等同于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們后方斷了糧草,若不退兵,便只能打一場速戰(zhàn)。 趙瑾想到這里,不禁望了一眼東面的官道,可那里空空蕩蕩,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朔北的援軍還沒有到。 她撐著腮,正在心中躊躇是否要出兵時,有個士卒快跑著過來,雙手呈上了一支箭,“侯爺,這是剛剛來的?!?/br> 趙瑾一眼就看到箭上綁著的字條,頓時心中生寒,有些不太敢接。 周茗還要與她談什么條件? 趙瑾硬著頭皮解下來看了,但只一眼,便覺得喉腔里窒息一片,好似被人掐住了命脈。 “巳時?!壁w瑾低念著這兩個字,問守將道:“距離巳時還有多久?” “不到兩個時辰了。”守將見她的臉色白得可怕,關(guān)心道:“侯爺,你怎么了?周茗說了什么?” “cao?!壁w瑾壓低聲線,忍不住罵了一聲臟。 范蔚熙一宿未眠,坐在營中看著帳外的天漸漸變亮。 帳外輪流不歇地站著人守他,這周遭全是野地,他即便是逃了這一時,也會很快被周茗的人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