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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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展節(jié)再一次被觸及到內(nèi)心,這些話如刀劍一般扎進了他的血rou,像是散開了的毒蠱,一下又一下地啃噬著他的所有。 秦惜珩看出他內(nèi)心的掙扎,雖然不忍,但還是盡著最后一絲努力道:“朝廷十年不提端城,文官們早已忘了這也是大楚的一片土地。師父覺得,皇兄會主動提出讓你出兵赫爾部,拿回這失去的一地嗎?” 華展節(jié)比誰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他看著這個小徒弟,嘆聲道:“公主比臣通透?!?/br> 秦惜珩聽出他口吻里的讓步,道:“師父再好好想想,我會一直在桂縣等您的消息?!?/br> 廂房的門一開,趙瑾就站在門后的十步遠處,華展節(jié)先走出來,趙瑾忙揖了一禮,“華將軍?!?/br> 華展節(jié)看著她,想到的便是東寰獵場的那一次經(jīng)歷。明明才不過一年,可時間流轉(zhuǎn)著好似隔了不知有多少個三秋。 “趙懷玉,”華展節(jié)連名帶姓地喊著,在趙瑾肩頭戳了幾下,“你若是敢負公主,任憑你祖上是誰,我在黃泉路上也不會放過你?!?/br> “是?!壁w瑾心上一沉,維持著揖禮的姿勢時,又將背躬深了一些,低頭不敢抬起。 秦惜珩愕然,快步過來道:“師父,您說什么呢?” 華展節(jié)換上和藹的笑看過來,“沒什么,這幾日連日都是雨,公主當(dāng)心別受涼了。不用送了,臣自己能走?!?/br> 秦惜珩看著他蕭索離開的背影,越想那些說過的話越是覺得后悔,“我覺得我太殘忍了,我這樣的步步相逼,與那些玩弄權(quán)術(shù)的人沒有任何分別?!?/br> 她這樣內(nèi)疚自責(zé),趙瑾心里也痛不知味,“可你為的都是我。阿珩,你不要將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你與華將軍分處兩營,這件事哪里有誰對誰錯之說?” 秦惜珩說服著自己接受這個說法,紅著眼睛道:“那你不要將師父剛才的話放在心上,他只是太擔(dān)心我了?!?/br> 趙瑾揉揉她的頭,莞爾道:“連你自己都知道華將軍只是太擔(dān)心你,我又何嘗不懂?我趙懷玉可以對天立誓,絕不辜負阿珩。你信我不信?” “信?!鼻叵х衿铺槁缎?,湊到她耳邊道:“婚書里都清清楚楚地寫著了,瑾娘嫁了我,我還能不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 趙瑾趁她不備,快速偏過來啄了一下她的臉。 秦惜珩被她這么一打斷,后面的話也忘了。 趙瑾偷襲得逞,笑道:“好香啊?!?/br> 秦惜珩摟著她把這個便宜占了回來,揚眉說道:“禮尚往來?!?/br> 趙瑾問:“那繼續(xù)來?” 秦惜珩道:“怕你不成?”她這一次搶了先,將趙瑾逼在了角落里吻了個夠,心里的不快已然煙消云散。 她知道趙瑾是有意為之偏轉(zhuǎn)她的注意,不再揪著那些做過的事情不放。有個人能這樣顧著她的喜怒哀樂教她長大,她感之念之,也在心里虔誠地許誓。 我絕不負她。 第191章 收復(fù) 華展節(jié)回到驛站,那監(jiān)軍見到他,宛若見到了救世的菩薩。 “將軍,這一大早的,您去哪兒了?” “我素有早練的習(xí)慣,這里人多,我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早練?!?/br> 監(jiān)軍已經(jīng)顧不上他是不是真的去早練了,只要人還在眼前,他就放了心,問道:“華將軍,那咱們現(xiàn)在就啟程吧?” 華展節(jié)一馬當(dāng)先跑在前面,隨行的幾人連追上去,抵達崇城時,中州道的刺史涂維已經(jīng)恭候多時。 “將軍一路辛苦?!蓖烤S早就著人準(zhǔn)備了住處,華展節(jié)跟著他走,一面問:“一應(yīng)軍需糧草可有準(zhǔn)備妥當(dāng)?” 涂維道:“昨日才到了一批,史運使還在水路上負責(zé)接應(yīng)。將軍先好生修整幾日,這一仗只怕不是一兩日能打下來的?!?/br> 華展節(jié)比誰都清楚這點,道:“有勞涂刺史了?!?/br> 涂維擺擺手,“吃累的是將軍才是,我就不多留了,將軍歇會兒吧?!?/br> 屋子里生了熏香,華展節(jié)小坐片刻,被這安神的香催得微微入眠。窗外的雨聲止了,卻起了風(fēng),吹得樹枝反復(fù)晃動,擦著屋檐的邊瓦沙沙作響。 端城的春日里也有這樣的風(fēng)。 這里是幽州最北之地,與赫爾部隔著若爾蘭草場對望,端城也有牧民,他們將牛羊圈放于這一側(cè),在日升月落的日子里代代如此。 華展節(jié)看著兒子們在草場上策馬比試,春日里的風(fēng)和煦柔軟,他瞇著眼看了片刻轉(zhuǎn)身離開,卻在再次抬眸的瞬間里看到了赫爾部騎兵帶來的尸山血海。 天色驟地昏沉下來,若爾蘭草場成了屠戮地獄,牛羊或殺或擄地被他們打劫著,牧民們的血染紅了草場上的青綠,弱小的婦孺孩子哭喊著逃亡,卻無一人能逃出騎兵手中的彎刀。 華展節(jié)再回頭,方才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幾個兒子的身影,他心中一慌,轉(zhuǎn)身再看后方時,便見最小的幼子忽然撲來擋在他的身前,被赫爾部淬毒的暗箭射穿了心臟。 親子的血濺染了他的眼,他扶住幼子想帶他離開,又在不遠處看到了被萬箭插身也不倒下的長子。更遠處,次子與赫爾部的騎兵廝殺著,身披重傷依然頑強掙扎,也在孤立無援中被刀口割破了喉嚨。 “爹……”幼子叫著他,最后擠了個笑容出來,“快……走?!?/br> 部下們闖入了眼簾,他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便被人拖著強行帶走,城墻上的大楚旗幟霍然而倒,端城遺留在北邊,春風(fēng)至此再不渡此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