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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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有力的雙腿站起來,身上的睡衣也沒系上帶上,敞開著胸前的衣襟就走向浴室。 當(dāng)他推開那道門時,英朗的眸子里映出的只有一個穿著岳知畫睡衣的塑料模特。 “該死的女人,竟然借著尿尿的機會逃跑?!” 這件事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他知道自己白天的時候那樣對她的確是有些粗魯了,可是情況緊張,她不是一向都對camille也很疼愛的嗎? ——怎么會連點兒血也不舍得給她?就這么逃走了? ——不可能,他冷燁的女人,肚子還懷著他的孩子,就算跑到天邊也得給他乖乖的回來! “來人!你們這群笨蛋,全都去給我找人——” 暴怒的男人忘記了什么是優(yōu)雅,邊往樓上跑,邊大聲喊著。 住在三樓的管家首先聽到了喊聲,以最快速度追著他的腳步跑進書房: “先生,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岳xiao姐出現(xiàn)了早產(chǎn)的征兆?” “把那些保安、保鏢全都給我叫起來,岳xiao姐不見了,馬上去給我找——!” 他一邊按下shirley的呼叫器,一邊怒不可遏的大聲命令道。 “上帝!我這就去通知他們?!?/br> 老管家急忙答應(yīng)一聲,忙不跌的轉(zhuǎn)身離開,邊下樓邊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二十七分十四秒。 窗外,一道血紅的閃電劃過天際,幾聲悶雷由遠而近的滾過,豆大的雨點兒就掉了下來,霹靂啪啦砸著書房諾大的落地窗。 “該死的!” 冷燁大手重重砸在面前的一塊玻璃上,嘩啦——雙層的落地窗應(yīng)聲而碎,一塊塊不規(guī)則的玻璃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傾盆大雨立刻從這個窗口灌了進來。 雨勢太大了,有閃電劃過天空時,外面的雨幕讓人看不清天地的分界在哪里。 ——這么大的雨,她一個孕婦會跑到哪兒去呢?她會有危險的! 冷燁陰鷙的眸子死死望著窗外不見邊際的黑夜,心里感到前所未的恐懼,比那天得知了大哥搭乘的航班出事時還要痛苦。 另一只鐵拳揮起,嘩啦—— 又是一塊玻璃糟殃了,大雨像有人故意在往房間里面灌一樣,打濕了他沒系上帶子的睡衣,讓男人拳頭上流血的傷口也被雨水沖刷著。 “先生,這么晚了您叫shirley?” 黑衣的女保鏢悄悄走進來,一點兒腳步聲也聽不見,靜靜立在男人身后開口問。 “岳小姐逃走了,快點兒帶人去給我找回來!天亮之前,我一定要看到她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如果少了一根頭發(fā),我就叫今天晚上職班的保安拿命來賠!”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帶著怒意,眼睛仍然恨恨的盯住黑夜里的暴雨命令。 “好的先生!” shirley簡短回答,絕不拖泥帶水,立刻轉(zhuǎn)身消失在走廊里。 大雨滂沱,狂風(fēng)肆虐,天地間一片風(fēng)聲鶴唳般的景象。 整個度假區(qū)別墅里,除了昏迷不醒的以外,所有人都出動了,有打著傘的,有穿著雨衣的,還有什么都沒有,只等著冰冷的雨沖刷著的。 那是今夜職班的保安和保鏢,他們自知小命有點兒玄,根本顧不得雨水像湍急的瀑布一樣了。 黑松林間的別墅區(qū)里,到處都是明晃晃的光芒,哪怕是只有一只蚊子,也會無所遁形的。 松林里,派出去尋找的們都被雨幕隔開了,彼此只能看到一盞盞晃動的手電光束。 還有一個車隊也準備好了,風(fēng)馳電摯的沖進大雨里,朝著別墅外面的私人公路追去。 這樣一找就是兩個小時過去,東方的天空已經(jīng)泛起了微微的光亮,瓢潑大雨還在急促的下著,終于冷靜下來的冷燁這才想起調(diào)看別墅的監(jiān)控畫面。 岳知畫從房間出來,每一步的樣子都清晰再現(xiàn)在畫面里,甚至她走路時的緊張害怕,神情里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被冷燁一點點盡收眼底。 ——他的小女人在出走的時候是擔(dān)心受怕的,他沒有兌現(xiàn)承諾給她全世界,卻讓她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出自己的世界! 涔冷如冰的眸子緊緊盯著監(jiān)控,帶著傷口的大手再次攥緊,指骨因為用力而咯咯咯發(fā)著響聲。 當(dāng)他看到岳知畫走到地下車庫后,她遇見了那條大狗,接著小女人跟在狗后面一起走出了監(jiān)控畫面。。 再怎么翻查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她在別墅里的所有活動軌跡,好像就在這里詭異的消失了…… “來人,把昨天晚上負責(zé)看監(jiān)控的人,兩只眼睛都挖出來喂狗!” 語氣森寒,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 “先生不要啊,求求您饒了我吧—— 第284章 岳小姐已經(jīng)不在了 昨天晚上我就在那一小會兒的功夫打了個盹,其它時間都一直在盯著屏幕啊……” “拉出去,動手!” 冷燁面無表情,目光仍盯著監(jiān)控上面回放的畫面里,岳知畫驚恐的表情。 “不要啊——先生,求求您啦,我上有八十歲的奶奶,下有吃奶的娃娃,求求你饒了我吧——” 不管他哀求的有多么可憐,shirley還是叫人把他拖出去了,長長的走廊里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 天色大亮了,暴雨仍未停下,就好像老天也看不下去岳知畫的悲慘遭遇了,她也在為那個女人的命運多膪而悲傷痛哭似的。 冷燁查過了岳知畫的手機,信號完全探測不到。他不知道是小女人學(xué)會了防跟蹤還是出了意外,冷鷙的眸子像要結(jié)出冰霜了一樣。 “馬上叫人監(jiān)控她所有認識的人,移動電話、郵箱、住址、行動等等,哪怕是曾經(jīng)有過節(jié)的人也不放過?!?/br> 冷燁氣惱的看著一個個被雨水淋得像落湯雞一樣的手下們。 “是!” 幾個人聲音還算整齊,洪亮的給出回答。 “先生,不好了,岳小姐她可能……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 一個全身都在往下淌著水的保鏢手里拎著一只女款運動鞋跑回來,撲通一聲就跪在冷燁面前,在他跪著的地板上,留下一灘難看的水漬。 “你說什么?!” 強壯如冷燁,卻在這一刻突然感覺喉嚨發(fā)甜,一口氣被死死的堵在胸口里上不來,只能瞪著眼睛看那個哆嗦如篩糠般的保鏢。 “先生,我們在您私人的公路旁撿到一只鞋,它就掉在公路邊的一處河道邊,河水因為暴雨上漲得非常厲害,另一只鞋,恐怕……已經(jīng)隨著岳小姐一起被洪水沖走了……” 保鏢哭喪著臉舉起那只她只穿過一次的運動鞋。 這是章賢管家認出來的鞋子,世界頂級的奢侈品牌,還有這個特別的款式,都是先生買回來交給他的,又是他看著女傭們擺進了岳知畫的更衣室里。 當(dāng)章賢管家見到這只鞋子的時候,老帥哥的臉上也顯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再問了發(fā)現(xiàn)鞋子的地點,他竟然連見冷燁的勇氣都沒有了。 “帶我去看。” 目光鎖定那只滿是污泥的鞋子,冷燁涔冷的眸子緊縮著站起來,換了的深色襯衫外面沒有披件衣服,就朝房門走去。 他不相信——晚上還在他懷里的小女人,怎么可能只是幾個小時就與自己陰陽兩隔?! ——那一定是假的,是他的手下都太無能,為了向自己交差而隨意找了一只別人丟掉的鞋子回來應(yīng)付。 “先生,雨太大了,您披件衣服吧。” shirley緊走幾步跟上他,把手里的一件西裝就要往他肩頭上搭。 身形過于高大的男人根本沒有停腳,像聽不見她說話一樣徑直走進電梯。 shirley剛要踏進電梯,對開的磨花門就關(guān)上了,把她尷尬的擋在了門外。 一眾保鏢也扶著剛剛那個發(fā)現(xiàn)了鞋子的人從樓梯上快速下去,沒有一個人敢考慮防雨的,職業(yè)保鏢的速度和動作都十分利落。 電梯在一樓打開時,他們也剛好稍慢一步下到了一樓。 樓宇外的大雨把天和地都連在了一起,豆大的雨點兒像天空開啟了無數(shù)挺機關(guān)槍,同時掃射著大地。 在雨相撞的時候,又有水霧飛散起來,擋住了人們焦急的視野。 黑色的保鏢車打開車門,冷燁涔冷的身形坐在里面,目光直視著車外看不清方向的天地,腦海里不?;胤胖乐嬙趧e墅那些監(jiān)控畫面。 車子沒開出多遠就停下來了,保鏢跳下車來就要拉開他的車門,昴藏的男子卻兀自開門下車。 暴雨如注中,墨似的眸子被路邊一處倒伏的荒草刺痛。 高高的陡坡下面就是因漲水而湍急不息的河流,從他站的地方下去,落差五米左右,坡上原本茂密的荒草均草尖向下倒伏一片,呈現(xiàn)出有人曾經(jīng)從這里滾落的樣子。 一個保鏢從車里拿出一把黑色雨傘,緊跟在他身后撐起來。 可是急促的大雨還是淋濕了男人的衣衫,密集的雨滴打在傘布上發(fā)出呯呯呯的響聲,耳邊像有一萬只鼓錘在同時敲響般讓人煩躁。 冷燁回手打開那把雨傘,高大的身形也不管腳下的路是否危險,抬腳就沿著那道斜坡向下走去。 “先生——!” “總裁危險!” shirley和一眾保鏢齊聲想要叫住他,可是心已冰透的男人卻因腳下濕滑而摔倒了,狼狽不堪的就著前面有人滑下去的痕跡一路向河水沖去。 有幾個保鏢害怕他出事,奮不顧身的跟著跳下去要救他起來,一個個比他摔得還要狼狽。 眼看著就要停不住腳掉進滾滾的河水里了,一根樹藤從上面丟下來,剛好被他的大手抓住,才終于停止在入水之前。 那根藤是shirley扔下來的,可是冷燁的一只鞋卻掉下來被水沖走了…… 跟他一起下來的幾個保鏢就沒那么幸運了,有兩個人直接沖進河水里,瞬間被水流帶走。 還在岸上的人們開始忙著救援,整個河邊亂成一團。 冷燁雙手扒著濕滑的河岸好不容易站起來,看著自己只剩下的一只鞋,那種失去至愛親人的撕心痛楚鋪天蓋地襲來。 大雨沖刷著深陷的眼睛無法正常睜開,可微微露出的一絲縫隙里卻噙滿了無邊的孤獨與絕望。 ——她真的是被水沖走了?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一向堅毅的男人全身濕透的站在大雨里默默的看著翻涌的河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