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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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船一起從岸邊劃來,喜鵲和阿長還在岸邊嘮嘮叨叨,見船回來,覺得不可思議。再仔細一瞧,兩條小船上都是俊男美女,連素來毒舌的阿長都道:“璧人啊?!?/br> 喜鵲說道:“我家姑娘最好看了?!?/br> “旁邊那條船的姑娘也好看?!?/br> “才不……”喜鵲一頓,待看清楚那人,轉口道,“跟我家姑娘一樣美?!?/br> 阿長詫異竟然有人能跟她家小姐的美貌相提并論了,片刻就見她跑到岸邊,笑得如花燦爛:“司姑娘?!?/br> 司玲瓏看了看她,跳上岸笑笑說道:“今日精神氣不錯?!?/br> 云照不知喜鵲昨日發(fā)生了什么,她回來后也沒提及被她母親毒打的事,還特地換了身衣服才過來伺候,云照更不知曉,這會聽見這話,問道:“難道昨日我丫鬟的精神氣不好?” 司玲瓏略微意外喜鵲沒提昨日的事,正遲疑要不要說,就見喜鵲朝自己使眼色,她了然于心,便道:“許是天冷,凍得人都蔫了?!?/br> 云照笑笑:“喜鵲的確很怕冷?!?/br> 喜鵲也歡快應聲,暗中朝司玲瓏投以感激的眼神。 到了酒樓,掌柜見司玲瓏和云照一起進來,倒覺奇怪,笑道:“司姑娘和云姑娘都是我們這的熟客了,沒想到今日竟會一塊來?!?/br> 云照擅于認人,不敢說過目不忘,但多少會有些印象,沒想到司玲瓏也是熟客,平日卻沒見過。以前毫無交集的人,重回臘月初八,軌跡全亂。 是巧合,還是緣分,還是上天有意為之? 陸無聲見云照自從在湖上碰見司玲瓏,就總是神游,心知她不愿有過多牽扯,輕扶了她的胳膊,說道:“剛才吹了冷風,更不舒服了是么?” 云照和他素來有默契,順勢說道:“有些頭疼?!?/br> 司玲瓏說道:“既然不舒服怎么還出來游湖,陸公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云姑娘,你不舒服的話就回去吧,我們改日再約?!?/br> 臨走前,云照又禁不住朝那土豆護衛(wèi)看去,恰好他也正看著她,目光一對上,云照就立刻避開。護衛(wèi)凝神目送他們離去,等他們走遠了,才道:“她有蹊蹺。” “是有些不對勁。”司玲瓏又道,“那兩尾魚已經讓掌柜拿給廚子了,他們走了,我一個人吃不完,你陪我一起吃吧?!彼四f道,“跟以前一樣,陪我一起吃飯?!?/br> 護衛(wèi)沒有吭聲。 司玲瓏不由冷笑:“我知道我娘找過你問我嫁給司馬家那公子的事,你一定說好,對不對?可就算你們都說好,我也不去司馬家?!彼Я艘а溃蝗粷M腔怒意,取了腰間錢袋丟在他腳下,“不稀罕你送的錢袋,昨天就該被小偷搶走,反正你也不打算追回來,由著我跑斷腿去追賊你也不幫忙,呸!” 廊道無人,她罵得大聲,怒得連梁柱都震了一震。她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吃魚,轉身跑下樓,留他一人在那。 男子佇立半晌,緩緩俯身拾起那杏花色的錢袋,用了四年,有些褪色,但她還會佩戴在身上。 他不能告訴她的是,司夫人問他她做司馬家的人好不好時,他說了不好。 司夫人當即變臉,威脅他說他不離開司家,就殺了他的事,他也沒告訴她。 告訴了能如何,讓她一個官宦千金舍棄一切跟他亡命天涯? 躲一日可以,十天半月,三年五載呢? 更何況,那是她的母親。 他輕輕拂去錢袋上的灰塵,動作溫柔,像輕撫意中人的面頰,遙不可及。 云照今日太過反常,別說外人,就連喜鵲都看出來了,一路上欲言又止。 到了云家大門,陸無聲也頓了步子:“我不便進去,你去歇著吧。” 說完就見她偷偷笑了笑,陸無聲只當做沒看見——他知道她在笑什么,昨日還翻墻進來見她,今日說不便進去。他笑道:“快進去吧,我去約藺大人喝茶。” 說到藺大人,云照收了笑,連聲音都輕了:“你去吧?!?/br> 送走陸無聲,云照心頭還有緊迫感,回到房中,她挪了凳子到火爐旁烤火,果然是快要下雪了,天冷得不行。她見喜鵲在前頭撥炭火,說道:“你一路上都在瞧我,到底想說什么?” 喜鵲稍有遲疑,到底是心直口快的人,說道:“姑娘不喜歡司姑娘嗎?其實司姑娘人挺好的,昨日我娘來找我了,司姑娘聽見我是你的丫鬟,立刻過來幫了我一把??晒媚锼s去了千青湖,不小心碰上,又借口走了。姑娘根本沒有得病……” 云照沒想到昨天還有這個小插曲,司姑娘為人仗義,三言兩語就能看出來,但沒想到只是聽見喜鵲是自己的丫鬟就上前幫忙了。喜鵲說得輕描淡寫,但那喜鵲娘是怎么樣的人,每次見到喜鵲下手有多重,她清楚得很。 她想過要買喜鵲的賣身契,但她爹娘看出來她會待喜鵲好,能源源不斷給喜鵲錢,所以死也不答應。 “你娘真是個混蛋。”云照罵了一句,又道,“上了藥沒?” 她也不問她受了傷沒,哪一次喜鵲娘出現(xiàn)不會給她這個女兒留點傷的。 “喜鵲沒事,幸虧司姑娘出現(xiàn)得早?!毕铲o低聲重復道,“幸虧司姑娘出現(xiàn)得早……” 云照默然片刻,炭火太過旺盛,烤得手掌都有些疼。她往后一靠,倚著椅子緩聲:“喜鵲,你知道我不愛惹麻煩?!?/br> “跟司姑娘結交會有什么麻煩?” “因為她的護衛(wèi)會有麻煩?!痹普蛰p輕噓了她一聲,示意她不要再問,再問,她又要心煩了。 喜鵲不敢多問,退出房間,一陣冷風襲來,刺得她渾身一抖。她回身看向冷清的院子,眉間有愁思。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臘月初十,半夜飄雪,早上雪堆有三尺厚,鋪得滿城銀白。 云照心緒不寧,早早就起來了,雖然讓萬曉生去追蹤那個有蘭花香氣的人,但她還是不太放心。昨天陸無聲說去約見藺大人,但一直沒過來尋她,那肯定又是沒見著面。 本來今天的他要去刑部,將近午時的時候,就要去衙門的,但陸無聲對她說,他會去追蹤那個她“前世”在街道碰見的那個人。 云照想到那個人就覺得心慌,不過陸無聲的身手的確是比那個人好,她倒也不是太擔心。 希望兩邊跟蹤都有進展,同時不會出亂子。 她心中不安,便跑到祖母平日燒香拜佛的小祠堂燒了三炷香,這才和家人一起用早飯。 用了飯,云照回到房中,取了張宣紙在桌上鋪開,將“這幾日”所發(fā)生的事全都寫上,還有所見過的人和關聯(lián)的事情,錯綜復雜的關系通通都羅列出來。這一寫,思路都清晰多了。 只要陸無聲和萬曉生今天進展順利,那揪出幕后黑手就容易了。 云照將紙折好,尋了個大香囊放好,貼身攜帶,這種東西不能讓別人看見,否則就天下大亂了,她還得被當做妖怪。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好像從早上開始就沒看見喜鵲,她略有不安,喚了嬤嬤進來,問道:“喜鵲呢?” 嬤嬤答道:“一早就出門了,說去幫您買脂粉。” 云照微頓,擺手讓她下去。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她可沒有讓她買脂粉。云照猛地一怔,那丫頭該不會是跑去找司玲瓏了吧? 她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忘記跟喜鵲說不許嘴碎了。 那丫頭心地太過善良,難保不會將她昨晚隨口說的那句她的護衛(wèi)有麻煩告訴司玲瓏。 云照猶豫再三,還是拿上披風出門去尋她。 如她所想,喜鵲的確是去找司玲瓏了。 只是她在司家門口徘徊了兩個時辰都不敢敲門,躲在遠處往那邊看。她這么做大概不對,她家姑娘就那么說了一句莫名的話,自己這么緊張兮兮地跑過來說這話,誰會信? 那護衛(wèi)看起來冷冰冰的,誰敢找他的麻煩呀,他不要去找別人的麻煩就要燒香了吧。 喜鵲思前想后,終于還是轉身走了,多大點事呀,還是不要驚擾尚書家的小姐好了。 她打定主意不說,一瞧天色竟然已經要正午了,急忙往云家跑。 下了雪的地面濕滑,喜鵲跑得急,好幾次差點摔著。但她一心想快點回去,埋頭跑著,也沒留意前面。突然不知撞上了什么,撞得她往后仰去,重重摔在地上。不等她瞧是誰撞了她,那人就一步掠過,冷冷空氣中只剩一陣蘭花香氣。 喜鵲怒而偏頭,卻不見那人蹤影,完全堙沒在了人潮中。她頓時莫名,難道方才見了蘭花鬼不成。 “喜鵲?” 萬曉生從人群中追來,見她坐在濕漉漉的冰水地上,彎身將她拽起,下意識要給她拍去衣裳污水,猛然發(fā)現(xiàn)位置不對,立刻收了手。喜鵲也發(fā)現(xiàn)他差點要給自己拍屁股,頓時羞紅了臉,雙手疊在背后:“你怎么在這?” “路過?!比f曉生心覺可惜,這樣一來,人就跟丟了。他收了心思,專心瞧她,“你呢?” “我……我也是路過?!毕铲o說道,“我路過完了,再見。” “……”萬曉生方才還緊繃的臉現(xiàn)在已經繃不住了,見她真要走,抓了她的肩頭說道,“等等?!闭f著,就將自己的披風取下遞給她,“系上。” 喜鵲深知自己摔了一身臟沒法回去,接了他的披風系好,問道:“你住哪,洗干凈了我給你送回去?!?/br> “今晚我就會去一趟巷子,記得讓云姑娘備錢,到時候你一起拿來就好。” 喜鵲面露痛心神色:“錢……” 萬曉生笑道:“別想了,回去吧。” 喜鵲嘆了口氣,又跟他道別,這才回云家。走了不過十幾步路,忽然就看見個熟悉身影,正站在前面等著她的模樣。她一頓,心有怯意地走過去,到了跟前喚聲:“姑娘。” 云照沒說什么,只是說道:“走吧?!?/br> 喜鵲訕訕跟上去:“您怎么出來了?” “路過。” “……”這話聽著,怎么就這么不可信? 午后不過三刻,等在窗口的云照就聽見那一長兩短的叩窗聲,她立刻探身打開,果真看見了她想見的人:“陸無聲?!?/br> 窗戶開得太快,若非陸無聲閃得快,就要被窗戶拍在臉上了。他摸了摸臉,說道:“還好臉沒事,否則你就不愿見我了?!?/br> 云照撇嘴:“我哪里是這么膚淺的人。” 陸無聲笑道:“一直說喜歡我的臉勝過喜歡我這個人的是誰?” 云照哪里還記得這個,她這些年始終惦記的,只有陸無聲這個人。有時候夢里人的容貌會模糊,但是喜歡他的心思,卻沒有減少半分。 “不跟你貧,你見到那個賊首沒?” 陸無聲點頭:“跟你描述的樣貌分毫不差?!?/br> 云照明眸更亮:“那你找到他的老巢沒?” 她的眼睛更亮,陸無聲的眼睛卻隨之黯淡三分,倚了窗臺說道:“算是找到了,但又不算是找到了。” 云照不解,陸無聲說道:“因為他拿著腰牌,進了皇宮?!?/br> 云照這才明白他的意思,皇宮里單是太監(jiān)宮女就數(shù)千人,更別說皇宮內的七司三院護衛(wèi)禁軍等等,那賊首進了宮,就等于一根針掉進大海里,撈不到,就算撈著了,也會扎手。 她癱在窗臺上:“真的往最壞的方向去了,是皇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