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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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無知?一句年幼無知要是可以消了所有的罪,那十七弟還比她小一歲呢,現(xiàn)在我是否也可以讓十七弟一刀殺了她,然后對南老夫人你說一句,本公主十七弟年幼無知不懂事,失手殺了你家的寶貝孫女?!鄙瞎贉\韻沒有讓人通報,便帶著持珠從殿外走了進來,一襲紫衣華貴尊榮,頗具威嚴氣勢而來。 南段一見到上官淺韻到來,便知南金珍今日是必然要受大懲罰了。只因這位長公主很是囂張兇殘,她敢說殺人,就真的能提劍削掉人的腦袋。 “皇姐!”上官翎沒想到上官淺韻會忽然進宮,他一驚便站起身來,毛毛也已滾到了地上。 毛毛一瞧見上官淺韻,便快速爬了過去,伸爪就要拉扯上官淺韻的衣袖…… “還敢拉我衣袖,上回是誰弄破了我的衣袖?你這小子,真是太皮實了?!鄙瞎贉\韻雖然抬袖沒讓毛毛抓她衣袖,可卻也彎腰抱起了毛毛,皺眉說了句:“怎么又重了?都快肥成閃電了?!?/br> 上官翎退到了一旁站立著,讓座出來給他皇姐坐,真不知道皇姐怎么忽然進宮的,難道是聽說什么了? 慈姑已經(jīng)住手,也就賞了南金珍十個巴掌而已。 上官淺韻望著在坐的眾人,眸光冷然道:“難怪這位十三小姐如此張狂無忌,這在坐的可都是南家人,自家人自然會幫自家人,她也就自然有恃無恐了。皇祖母,您和十七可是一老一少,怎么著也說不過人家一家人吧?我若是不來,等你們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我恐怕也還不知道呢!” 上官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向上官淺韻說道:“皇姐這叫什么話?朕在這里呢,誰敢欺負十七弟,誰又敢如冒犯皇祖母她老人家?” “哦?”上官淺韻挑眉勾唇一笑,看了眼臉色越發(fā)難看的南露華,轉(zhuǎn)過頭去望著上官弈道:“母親和祖母比起來,還是母親比較親吧?” 上官弈被她一句話堵的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要說母親親,那就更與太皇太后遠著了,他若說祖母親,那又該置他母親于何地? 南老夫人望著上官淺韻的眼神有些怨毒,這個臭丫頭,平日和她女兒作對也就罷了,今日更是這樣為難她皇帝外孫,要不是身份有別,她真想上前好好教訓(xùn)這個沒大沒小不懂尊卑長幼的死丫頭。 上官淺韻轉(zhuǎn)頭剛好對上南老夫人來不及掩飾的怨毒目光,她勾唇冷笑道:“果然,十三小姐深得南老夫人真?zhèn)?,也不怪乎南老夫人如此寵愛這個小孫女了,以至于把她寵得無法無天,連帝王的親弟弟也敢打,那改日本公主與她狹路相逢了,她是否也會與本公主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把本公主打的與十七的臉蛋兒一樣,紅腫的都破了相?!?/br> “長公主息怒,臣回去定然會好好管教她,再不會讓她踏出家門一步?!蹦隙喂虻氐椭^,冷汗都要嚇出來了。 這位長公主可沒人惹得起,先帝當年曾下旨,她除太皇太后以外,不必向任何人彎膝跪拜。 只因當年先帝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而他這長女膝下是承天國的山河,一跪可重如泰山,誰人敢受? 哪怕是如今先帝不在了,可先帝卻賞賜過這位公主一塊令牌,名為赤龍令,持賜令牌,她可上處置后宮妃嬪,下懲治朝廷命官,哪怕是柳亭哪位丞相大人,只要這位長公主愿意,一劍殺了,皇上也不能奈她如何。 “南大人,你既然開了口,本公主又豈能不給個面子?”上官淺韻也不想今日殺人見血,便笑著轉(zhuǎn)頭看向太皇太后說道:“皇祖母,您瞧,那十三小姐的臉比十七弟還嚴重了,咱們便不要多和她計較了,就聽南老夫人一句年幼無知不懂事,饒了她這一回吧?如還有下回,不用皇祖母您為此大動肝火,孫兒我讓持珠一劍結(jié)果了她,也就是了?!?/br> 太皇太后雖然不知她今兒為何如此好說話,可既然她開口求情了,她老人家便也是輕點了點頭:“嗯,這事就這么算了。十七,皇祖母累了,扶皇祖母去休息?!?/br> “是。”上官翎應(yīng)了一聲,便上前與上官淺韻一起攙扶起太皇太后,看了他皇姐一眼,便扶著他皇祖母向后殿走去了。 上官淺韻在送走太皇太后后,便起身走下階陛,笑望著南段道:“南大人可要記住自己的話,好好看管你這個小孫女,千萬別讓她出門,小心她會碰上本公主,連死都不會有個全尸。” “多謝長公主寬容!”南段已多年不曾這樣害怕過,不知為何,面對上官淺韻時,他總覺得自己能看到先帝的影子,先帝從來都是賞罰分明的,凡事犯錯的人,無論是何等身份,都會按律法處以刑罰。 可上官淺韻身上雖然有先帝那股威嚴氣勢,可她的作風(fēng)更像展君魅,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上官淺韻轉(zhuǎn)身看向南露華,笑顏嫣然道:“南姨,我那家中還有孩子,就先回去了。至于十三小姐……自家的事,關(guān)起門來怎么都好說?!?/br> 南露華眸光陰沉的看著上官淺韻的笑臉,真恨不得撕碎了她這個妖女。 “皇上,咱們上官家的人,就不要管南家的事了,送太后回長信殿后,皇上可以去宣德殿處理政事,也可去后宮陪那些弟妹賞花飲酒,或去上林苑走走也不錯,就是莫要多管煩心事,你的身子好好的,才是承天國百姓之福。”上官淺韻說著邊已走到了門口,等最后一句話音落,人也已出了門,向著殿前臺階走去。 上官弈皺著眉頭,顯然對他這位皇姐很是頭疼。 南露華也氣的不輕,那還會留他們下來說什么,直接讓琴瑟送他們趕緊出宮,省得留在宮里再給她丟人現(xiàn)眼。 南老夫人也知自己這次給她女兒添麻煩了,也就是這一次,她知道她女兒在宮里過得多不順心。 上面一個強勢的婆母壓著,下面還有一個忒能氣死人的囂張繼女,自己的兒子又不是完全和她一條心的。 唉!而他們娘家人不止幫不了她太多,還又弄出這件事來,讓她在人前鬧的顏面盡失,也不怪她如此生氣了。 南段帶著老娘和孫女離開了皇宮,出宮坐上馬車,在路上他指著那臉鐘成豬頭的南金珍道:“從今日回府起,你便老實待在閨閣里,等你及笄后,便為你尋門外地親事,出嫁后便不許再回長安來。否則,誰也保不住你的小命兒?!?/br> 南老夫人抱著受傷嚴重的南金珍,心疼極了,聽她兒子這樣說,她抬頭看向她兒子,試著求情道:“段兒,就不能讓珍兒留在長安嗎?她這個丫頭太沒心眼兒,如果孤身嫁去外地,為娘著實不放心?!?/br> “母親,這都什么時候了?南家都因為她闖的禍要付出慘痛代價了,您怎么還這般慣寵著她?安家的小姐是隨便能羞辱的嗎?她讓人家安七小姐人前如此難堪,安老太爺豈會對此善罷甘休,同朝為官,他們安家樹大根深,若是想背后給兒子使絆子,兒子又能奈他們?nèi)绾??”南段從沒有這般后悔,后悔當初應(yīng)該聽他父親的遺言,將他母親放在后院養(yǎng)老,而不是讓她多管家里之事。 他更后悔的是沒能聽他父親的話娶安家的女兒,偏聽了他母親的話娶了他的表妹,如今是妻不賢,禍害三代,再加上他母親,他南家子孫可在這一代全毀了。 虧得他當初還想與安家并肩而立,就他這后宅不寧的家里,如何與人家從來都是和和睦睦的安家相提并論? 南老夫人從來沒見她兒子這樣發(fā)怒過,回想起上官淺韻說的那些似玩笑的話,她也不敢再多言了。也許,哪位長公主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珍兒真撞到她手里,她一定會讓珍兒死無全尸的。 “母親,凝香長公主咱們招惹不起,她今兒若是拿出了赤龍令,別說兒子保不住珍兒了,就算您老人家,meimei縱然拼的與她撕破臉,也不一定能阻止她出手要您的命?!蹦隙尾皇强謬標赣H,只是想他母親知道,上官淺韻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位皇室公主,她的背后有著太皇太后和展君魅,手里更是握著能左右他們生死的赤龍令。 “赤龍令?”南老夫人倒是不曾聽過這東西,也不知這東西怎么就讓她兒子如此談其色變。 南段嘆口氣道:“赤龍令是先帝生前賞賜的,只要這一令握在手里,她可以隨意處置后宮的妃嬪,或打或殺,誰也管不了。除了meimei和皇后之尊她不能輕易動,哪怕是生了皇子的婕妤夫人,她都可隨意處死。而朝中大臣,柳亭身為丞相,若是惹怒了她,她說殺也是能殺的?!?/br> “什么?”南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先帝這是瘋了嗎?怎么可以給一個小丫頭如此大的權(quán)力? “在很多年前,先帝一直有立皇太女的意思,只不過這位長公主一直沒能清醒,先帝才沒有下旨立她為儲君。”南段和許多人都知道此事,如今說出來,也只是希望他母親能明白,上官弈那一國之君哪怕對上上官淺韻,也不見得會有好果子吃,更何況他們呢! 南老夫人是越聽下去越驚心,先帝是真瘋了嗎?自己有那么多的兒子,竟然想要立一個女兒為儲君? “母親,今日她輕饒了珍兒,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我們回去后,更是要多加小心,萬不能再讓咱們南家出事,拖累meimei她了?!蹦隙沃匀绱宋窇稚瞎贉\韻,那是因為之前南龍之事。 他meimei私下告訴過他,南龍出言侮辱的安君,其實是唐氏無憂仙谷的少主,而唐氏與上官氏古來有聯(lián)姻之事。 故而,上官淺韻與唐氏走的近,他們更需要小心。 而唐氏是什么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鳳王后裔聚集地,是承天國每一代君王都極力想拉攏,卻無一人敢去觸怒的王者家族。 南金珍倒是對她祖父所說的話,一句沒聽心里去,因為她覺得她祖父就是危言聳聽,那上官淺韻要是真有那么厲害,為何還會放了她?還不是在怕她皇姑奶奶和皇表舅嗎? ------題外話------ 所以說,有時候,你就算放過那人一把,她還是會不知死活的轉(zhuǎn)頭在撞你手里,任由你或宰或剝了。 這個就叫做,一日不作死,就活的不舒坦,死了也就徹底舒坦了。凡云玲書友群:220188597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女兒被搶走了 話說花鏡月帶著展瑤華離開將軍府后,便直接回了浴火宮。 當時許多人見他們的尊主抱回一個小娃娃,都感到很是驚悚,因為尊主從來不許人近身,除了宮主以外,碰過尊主的人都死了。 可尊主在哪里偷來的小娃娃?這是要做什么?用嬰兒精血練邪功嗎? 反正,沒有多久,浴火宮上下都傳遍了,尊主抱回一個娃娃,回房間了。 唐明回來后,聞聽此消息,便去了唐肜的房間,然后,他看到了一副令他目瞪口呆的畫面,唐肜在逗孩子? 唐肜抱了展瑤華回來后,發(fā)現(xiàn)著孩子總想哼唧,沒辦法,他只能把孩子放在床上,頭枕著他的手臂,而他側(cè)臥著逗孩子玩。 唐明進來時,他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xù)逗孩子,唇邊的笑,比以往的淡笑可溫柔多了。 展瑤華一個多月的孩子,她能懂什么?吃手,吐泡,笑。 可就是這樣一個啥都不懂的小不點,唐肜竟然能和她玩了這么久。 唐明抬手扶額,搖頭一嘆走過去,望著那眼睛很像他蘭之jiejie的小丫頭,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是上官淺韻那對龍鳳胎的女娃。 “之前去了趟大將軍府,那丫頭請我出手互送上官翎回山都,條件是讓我?guī)н@小不點回來住幾日?!碧齐勒f話時,也一直沒停手逗孩子,他輕輕的捏孩子臉頰,真是很柔軟,而且瞧著也有些脆弱易碎。 展瑤華吃著手咧嘴笑,顯然很喜歡現(xiàn)在沒束縛的感覺。 唐明在一旁嘴角抽搐下,他可不信上官淺韻會拿孩子和唐肜做交易,這個小娃娃,一定是唐肜搶來的。 “阿明,你有沒有聞到什么臭氣?”唐肜忽然停止了逗孩子,因為他一向雅致清香的房間里,竟然飄起了一股臭味。 唐明面紗后嘴角連抽搐既然,那雙妖媚的眼睛看向床上哼唧想哭的小娃娃,忽聽一串屁聲滾滾響起,他立刻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阿明……”唐肜喊了唐明一聲,可唐明也還是逃難似的跑走了。 唐明一出來唐肜的房間,半道上遇上了浴火宮主,他好似看到了救星,指著唐肜房間的方向道:“尊主抱了個孩子回來,孩子拉了,尊主正在房間里手足無措……聞臭?!?/br> 浴火宮主看了眼底有幸災(zāi)樂禍之色的唐明一眼,便舉步想著臭氣之源走去。唐肜一個男人,如何懂得給孩子換尿布?這個唐明把他丟在屋里,不是存心看他笑話嗎? 唐肜站在床邊,看著孩子從哼唧到哇哇哭,可他卻在一旁束手無措,因為不知道該怎么給孩子換尿布。 浴火宮主走進來,就看到唐肜回頭眼神無助的看著她,她也差點忍不住笑了。 唐肜見他們宮主也笑他,他面具后的眸子里浮現(xiàn)生氣之色,不是不悅,而是真的在生氣。 浴火宮主忍住不笑,清咳聲,走過去,讓唐肜站遠點,她坐在床邊為孩子脫了小衣服,掀開尿布,果然是拉了,還拉了很多,她搖頭笑了笑說:“去讓人找?guī)讐K柔軟的棉布來,還有,準備熱水,一會兒給這小丫頭洗個澡。” 唐肜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出去吩咐人找柔軟干凈的棉布,和準備熱水。 “對了,記得水里放點鹽,不用多,放點就行?!痹』饘m主一邊給孩子換尿布,一邊又囑咐唐肜幾句。 唐肜回頭看到浴火宮主輕輕松松的給孩子換尿布,他心里只能感嘆一聲,換尿布,女人不學(xué)都能天生會,而男人……唉! 唐明其實也回來了,他在唐肜走后,才扒著門框往房里看,得!唐肜的鋪蓋是不能用了,宮主顯然也是個生手,瞧瞧,那被單上的黃金,嘖嘖嘖! 浴火宮主的確是個生手,這孩子小胳膊小腿的瞧著就脆弱,她給孩子擦屁股時,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手在發(fā)抖,過于緊張,怕手下過重傷了孩子。 唐明如見了鬼一樣,他們殺人如麻的宮主大人,竟然給孩子換個尿布手還發(fā)抖了? “唐明,把尿布拿出去?!痹』饘m主早發(fā)現(xiàn)唐明在偷看,此時剛好讓他把全是屎尿的尿布丟出去。 唐明面紗后的嘴角抽搐下,早知道,他就不來看熱鬧了。 當唐明拿著尿布一路走出去后,路上遇上不少丫環(huán),全一個個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唐肜吩咐人去準備熱水放鹽,而后,親自去挑選能做尿布的棉布。 本來今早剛到來一批新的棉布,浴火宮管家正準備挑些好,給宮主和尊主做幾件里衣的。 可誰曾想,尊主竟然親自來挑布,而且挑的很仔細,最后還問了他句,說什么孩子的尿布要多大的?這,這是他耳背聽錯了吧? 唐肜見那管家似也不懂尿布該多大,他便一手抱著一匹布,一手拿把剪刀走了。 管家在風(fēng)中凌亂,這個尊主不會是假的吧? 唐明實在找不到地方丟尿布,看到一個端著空盤子的丫環(huán)迎面走來,在對方對他行禮時,他抬手把尿布丟在托盤上,然后就轉(zhuǎn)身疾步離開了,他要回去洗澡,太臭了。 那小丫環(huán)愣住了,大護法是那來的尿布?浴火宮有孩子嗎? 唐肜回去后,便在浴火宮主的指點下,開始剪尿布,一整批布下來,大概剪了二十塊尿布,應(yīng)該夠用了。 展瑤華難得喜歡美女,雖然浴火宮主戴著面具,可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就是在盯著對方的臉看,吃手流口水。 浴火宮主也喜歡這個孩子,白白嫩嫩的,烏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著,雖然還很幼小,卻透著一股子精靈古怪勁兒。 唐明回來時,便看到很奇異的一幕,那就他們宮主和唐肜一起蹲在盆邊,擼起袖子……給孩子洗澡。 展瑤華倒是很喜歡洗澡,因為洗澡的時候,才不會有衣服和襁褓束縛著她的小身子。 唐明走進去,站在一旁看了會兒,便也蹲下身擼起袖子,卻握住了一只柔軟若無骨的小腳,他終于知道,宮主為孩子換尿布時,為什么手一直在發(fā)抖了,這小胳膊小腿摸著也太脆弱了。 而正在浴火宮三大首腦伺候展丫頭沐浴時,將軍府這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