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放下吧?!笔捓淝謇涞恼Z氣有一絲急切。 席嶺聞言將書放下,細(xì)心的替蕭冷關(guān)好書房的門,退了下去。 席嶺走后,蕭冷才看向桌上那一堆有關(guān)才子佳人的書。他伸出修長手指夾起一本,細(xì)細(xì)翻看起來。邊看還邊用筆進(jìn)行批注,非常認(rèn)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看公文。 直到很晚,書房的燈還亮著,老管家有些不放心的走近,想要提醒蕭冷該休息了。 “叢叔。”席嶺小聲的叫住老管家,老管家看了一眼賊眉鼠眼的席嶺,走了過去。 “你不在跟前好好伺候,在這站著干嗎?”老管家有些不滿,以為席嶺偷懶。 席嶺也不在意,輕聲在老管家耳邊道:“叢叔,爺正在學(xué)習(xí),你要是想讓爺早點(diǎn)和慕容姑娘在一起,就不要去打擾爺?!?/br> 老管家狐疑的看著席嶺,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不過這不妨礙他想要促成好事的心,一聽說跟慕容安意有關(guān),老管家立馬歇了叫蕭冷休息的心,想著要不要去給蕭冷煮點(diǎn)提神茶喝喝,好讓他多看會兒。 這邊蕭冷完全不知道老管家和席嶺正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本一本的翻看,每一本都有他的筆跡記錄。剛開始他還有些不以為意,越看到后來反而覺得書中所言有點(diǎn)道理。 蕭冷放下手中已經(jīng)看完的書,將手伸向剩下的書堆,一挑揀發(fā)現(xiàn)了一本熟悉的小冊子。 冊子做工精美,比之上次席嶺臨時找的要精致許多,畫面也清楚許多。蕭冷又翻看了幾下,發(fā)現(xiàn)了一些禁書,類似于金瓶梅一類。 蕭冷愣了一瞬,隨即笑開,意味不明,將小冊子放到書柜上的一個精致的匣子里。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對著門外喊道:“席嶺?!?/br> 席嶺推門進(jìn)來,“屬下在,爺有何吩咐?” 蕭冷似笑非笑的看著席嶺,“你這差事當(dāng)?shù)挠l(fā)好了,如今竟敢做本相的主了!” 席嶺心頭咯噔一聲,但還是強(qiáng)挺著道:“屬下不明白爺?shù)囊馑?,屬下有何做錯,請爺責(zé)罰?!?/br> 蕭冷意味深長的看著席嶺,“不明白就不用明白了,今日這差當(dāng)?shù)牟诲e,不過本相希望你不要光在本相面前不明白,到了別人那就明白了,你明白嗎?” 這一堆明白下來,要是其他人早就懵了,不過席嶺倒是知道蕭冷的意思。主子這是對他辦事表示滿意,同時警告他管住嘴,不準(zhǔn)在季智他們那里亂說話。 “屬下明白?!?/br> “很好,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br> 席嶺悄聲退下,心里松了一口氣,那本春宮圖和那些禁書是他自作主張放進(jìn)去的,原本主子只讓他找些才子佳人的書,是他直覺主子要對慕容姑娘有所行動,所以自作主張的放了春宮圖進(jìn)去,希望兩人能早日成其好事。 接下來的每天,蕭冷在看完公文后,都會看上好久課外書,也因此,知道了許多從前不知道的東西。 而這幾天,慕容安意也忙著鉆石的事,沒有出現(xiàn)在丞相府。 自從那日宴會過后,許多人慕名而來,美麗榭的生意日益火爆,由于每天限量購買,所以很多小姐一早就派丫鬟去候著,生怕買不到,因此這鉆石首飾愈發(fā)有價無市。即使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 慕容安意聘了兩個手工匠,專門負(fù)責(zé)鉆石首飾的制作,圖樣由她獨(dú)家提供。其他鋪?zhàn)右娒利愰可饣鸨?,自然是眼紅,但慕容安意掌握了鉆石的貨源,圖樣又新鮮,別家即便心急也沒有辦法。 慕容安意看著美麗榭的盛況,心里盤算著或許可以開個分店。慕容婉兒留下的鋪?zhàn)尤缃襁€在李長昭和慕容媚兒的手上,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要回來才行。 慕容安意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于是看完美麗榭的生意便回到了康安伯府。 “父親,我有事跟你說?!蹦饺莅惨庠陂T口碰到同樣剛回府的李長昭。 李長昭看了一眼慕容安意,“跟我到書房。” 慕容安意跟在李長昭身后去了李長昭的書房。 “有什么事說吧?”李長昭這兩日想了許多,這些年他對慕容安意不聞不問,再加上楊家的親事,慕容安意對他有意見很正常,但是他畢竟是慕容安意的親生父親,只要他對慕容安意好些,假以時日,慕容安意一定會改變態(tài)度。 不過李長昭萬萬沒有想到,慕容安意并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且慕容安意早也看透他虛偽自私的面目,任憑他舌燦蓮花都沒用。 最重要的一點(diǎn)是李長昭以這個時代的女子準(zhǔn)則來衡量慕容安意,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慕容安意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不會遵守這個時代關(guān)于女子的三從四德。 什么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在慕容安意眼里全都是廢話,因此李長昭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動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對于李長昭友好的態(tài)度沒什么反應(yīng),冷淡的說:“父親,我想要回母親留下的鋪?zhàn)印!?/br> 李長昭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慕容安意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當(dāng)下便和藹的看著慕容安意。 “意兒怎么會突然這么說,你母親都過世這么多年了,哪還有什么鋪?zhàn)樱俊?/br> 慕容安意早知道李長昭不會這么痛快,神色微冷,“母親過世時一共留下五家鋪?zhàn)?,城東有一間古董鋪和一間胭脂水粉鋪,城南有兩間成衣鋪,一間綢緞鋪?!?/br> 被慕容安意揭穿,李長昭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本來是貧寒學(xué)子,后來能得一個康安伯的爵位也都是靠慕容婉兒。 但是這些年仕途一般,加上他出身低賤,也沒什么家底,所以康安伯府主要的盈利便是慕容婉兒那幾家鋪?zhàn)雍湍饺菝膬号慵薜膬杉忆佔(zhàn)舆€有兩個莊子。 這些年他能夠好吃好喝,慕容婉兒的鋪?zhàn)悠鸬搅撕艽笞饔茫虼诉@樣的肥rou李長昭怎么舍得讓出去。 李長昭將哭窮的話與慕容安意說了,慕容安意不以為然,“母親的鋪?zhàn)拥囟尾诲e,這些年的盈利足夠父親再置辦些產(chǎn)業(yè),以往那幾家鋪?zhàn)佑嗌?,我不會過問,我只希望將鋪?zhàn)右貋??!?/br> 李長昭見慕容安意不好糊弄,只好改變方式,勸道:“你一個小孩子要回去也不懂得經(jīng)營,不如讓為父和夫人替你管著,等你出嫁的時候作為你的陪嫁?!?/br> 慕容安意才不會相信李長昭的鬼話,知道他舍不得那幾間會生錢的鋪?zhàn)樱膊淮疗?,態(tài)度冷淡,“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父親先交給我,等我不行了你再插手也不遲?!?/br> 慕容安意說的不是幫忙而是插手,李長昭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慕容安意,你這是什么意思,跟自己的父親討要鋪?zhàn)?,這是你該有的孝道嗎?”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輕嘲道:“父親說的是,我晚些就去看望義父,如今我既入了翟家的族譜,就是翟家的人,定當(dāng)好好孝順義父?!?/br> “你,你…”李長昭氣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