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蕭冷極少叫她的全名,如今這樣說明已經(jīng)是惱了,慕容安意趕緊順勢靠近他懷里,“冷哥,你怎么不相信人家,人家真的是想你了嘛!”說著手還在他胸膛上畫圈圈。 蕭冷身體一僵,抓住她作亂的小手,“別跟本相來這套,齊夙都已經(jīng)告訴本相了,本相這是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jī)會,既然你沒有抓住,就不要怪本相了?!?/br> 慕容安意騰的從蕭冷懷里坐起來,看著蕭冷的眼睛,“你撒謊,齊夙答應(yīng)我不會說的?!彼f完看了眼蕭冷了然的神情,懊惱的捂住嘴,糟糕,一不小心上套了。 “呵,本相就知道,齊夙…真是好的很。”蕭冷輕輕磨了磨牙齒,“現(xiàn)在是要自己告訴我,還是等我去問齊夙?” 慕容安意認(rèn)命的將事情原本的告訴蕭冷,有些不安的看他,“你不高興了嗎?” 蕭冷不答反問,“你覺得本相應(yīng)該高興?” 慕容安意沒有說話,徑自跳下床,卻被蕭冷一把撈在懷里,“我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沒能早點趕到,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我一定在送他出城那日好好招呼他?!?/br> 最后蕭冷不由分說的在慕容安意唇上脖子上都印上屬于自己的印記,才滿意的放她離去。 三日后 慕容安意喬裝打扮,一個丫鬟都沒有帶,與暗劍的人一起去了李家的墓地。 慕容安意先是對著慕容婉兒的墓碑叩了三個頭,然后吩咐他們將慕容婉兒的棺槨挖了出來,葬在一個人煙稀少,少有人去的山上。 地點是齊夙提供的,據(jù)說齊夙的生母就葬在那座山上。山上風(fēng)景秀麗,山花爛漫。 慕容安意吩咐人將慕容婉兒葬在半山腰野花盛開的一處,然后在新立的墓碑前移種了幾朵鮮艷的小花,最后再拋灑一些紙錢,便算完成了。 “母親,雖然我不是你真正的女兒,但以后我會每年來拜祭你。”慕容安意在心里默念道,恭敬的磕了個頭,頭也不回的下了山。 在她走后,慕容婉兒墓碑旁的紅色小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盛開的愈發(fā)鮮妍。 慕容安意在美麗榭換好衣服回府時,府上正在迎接遠(yuǎn)方來的客人。 “秋月,府上來什么人了嗎?”慕容安意進(jìn)府的時候,府上的下人全都步履匆匆。 秋月是寫意院的包打聽,聽到慕容安意問話,忙回道:“聽說是從邊關(guān)來的,好像是死了丈夫的婦人還有一個姑娘。” 慕容安意點點頭,沒有再問,這種事自有劉管家cao心,她只要安心做她的米蟲就行了。 然而慕容安意不去打聽,不代表別人不會主動找上她讓她知道。 “小姐,老爺請您去正廳?!毕男阕哌M(jìn)房規(guī)矩的立在一旁。 自從跟著慕容安意來到翟府,她便十分忐忑。 她不似寫意院的人原本就跟在慕容安意身邊,情分自然不同。更何況,她是伺候過慕容媚兒的人,慕容安意與慕容媚兒又勢同水火。 雖然慕容安意也告訴過她以往種種已經(jīng)過去,但她還是十分不安,生怕慕容安意哪天想起來找她的麻煩,因此對待慕容安意愈發(fā)勤謹(jǐn)。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br> 慕容安意帶著春花走后,晚晴忍不住拉住了夏秀,大眼睛透著勸慰,“夏秀jiejie不必如此,夫人已死,小姐不是那種心性小的人,只要你好好辦事,小姐不會為難你的,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br> 秋月也跟著搭話,“就是,夏秀jiejie不要老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好像咱們會吃人似的,誰不知道小姐最和氣了,從來不會無故為難咱們,你放心吧?!?/br> 夏秀感受到晚晴和秋月的善意,微微紅了眼眶,仿佛這些日子以來的擔(dān)驚受怕都找到了出口,“謝謝…晚晴、秋月,謝謝…” 話說另一邊,慕容安意進(jìn)入正廳便見到翟永下首坐著兩個沒見過的人,想必便是從邊關(guān)來的遠(yuǎn)客。 慕容安意上前跟翟永問了好,翟永慈愛的看了一眼慕容安意,指著下首的兩人對慕容安意介紹,“這是成夫人和成小姐,這是小女意兒?!?/br> “成夫人、成小姐?!蹦饺莅惨鉀_著兩人點頭,兩人忙站起來沖著慕容安意微笑點頭。 慕容安意抬眼看去,被稱作成夫人的中年婦人看起來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模樣,一身洗的發(fā)白的普通米色布裙包裹著她稍顯豐腴的身材,有些半老徐娘的風(fēng)韻猶存。 她的臉形細(xì)長有些橢圓,眼角眉梢被邊關(guān)的風(fēng)沙吹度的生了一些細(xì)紋。 她看向慕容安意的目光帶著打量與評判,讓人有些不舒服。 她身后的少女則身材纖細(xì),同樣的布衣羅裙在她身上卻顯出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她長著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下巴尖尖,一雙眼眸如同含著秋水,波光盈盈。她鼻尖小巧,嘴也小小,嘴唇透著淡淡的粉色。 但她的臉色卻是一種過分荏弱的白,給人一種帶著淡淡輕愁的感覺,她整個人如同一片柳絮辦潔白脆弱,似乎風(fēng)一吹就要散了一般,就連慕容安意這個女子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然而有了連馨在前,慕容安意對于這種長相的女人總是多了些防備。不過眼下剛見面倒是看不出什么,只覺得這個成小姐很拘謹(jǐn),看向慕容安意的眼神透著一絲忐忑不安。 “意兒,你成嬸嬸和成jiejie會在咱們府上住一陣子,你有時間多與你成jiejie走動,也免得你無聊?!钡杂缹δ饺莅惨夂吞@的吩咐道。 慕容安意臉上掛著淡笑,“我知道了,父親,成夫人和成小姐遠(yuǎn)道而來,我們是不是該為客人接風(fēng)?”慕容安意并沒有接翟永的話叫兩人嬸嬸jiejie的,她對于這兩個突然多出來的母女還沒熟到那份上。 好在翟永也聽不出什么問題,贊賞的看著慕容安意,“還是意兒想的周到,晚上咱們一起吃個便飯,你也好跟成夫人、成侄女熟悉熟悉?!?/br> “父親安排吧,話說成夫人、成小姐遠(yuǎn)道而來,還是讓人家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晚些再說也不遲?!?/br> 翟永贊同的點點頭,喊道:“老劉,帶成夫人、成侄女下去休息,晚上我要與成夫人、成侄女一起用飯,廚房那邊你安排一下。” “末將明白。”劉管家還是習(xí)慣用在邊關(guān)的稱呼。 “翟大哥(翟伯伯)我們先去了?!蹦概藢χ杂蕾醯姆髁朔魃碜?,退下。 成家母女的住處在離慕容安意不遠(yuǎn)的東小院,雖然不如寫意院寬闊精致,倒也清凈雅致。 成家母女上京的時候身邊只帶了個老嬤嬤伺候,眼下三人便都被安排在東小院,翟永又讓人從外面買了些丫鬟回來,照顧成家母女的起居。 等到劉管家走了,成夫人終于忍不住繞著房間走了起來。 翟府下人雖然收拾的倉促,但這房間還是比她們在邊關(guān)時不知好了多少,成夫人看著床上的鮫綃紅紗,又看了看地上的八寶琉璃屏風(fēng),眼中有些狂熱。